《一曲清歌莫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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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清歌莫流觞-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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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洛笛见小丫鬟一脸惊恐的神色,知道是自己吓到了她,于是敛去了痛苦的神色,坐起身来,柔声问道:“你先前在我床前哭哭啼啼地说些什么?”

    小丫鬟闻言又是一颤,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只好鼓足勇气,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哀求道:“福晋,奴婢斗胆,求福晋救救奴婢的姐姐吧!您若再不去,她就要被孟管家给打死了!福晋,奴婢求求您,发发善心吧!”

    “你的姐姐?”牧洛笛敛下眸子,边起身边问道,“你姐姐犯了什么事情?孟管家为什么要打她?”头隐隐有些疼痛,她这才刚对这新世界有了一点儿了解,怎么就遇上了这档子事呢?

    小丫鬟抽抽鼻子,哭丧着脸道:“奴婢是阿荷,奴婢的姐姐叫阿兰。姐姐在逸心园里当差,只不过是给王爷端错了茶水,王爷就要罚她一百棍。奴婢也不认识别的人,只能来求福晋了。现在只有福晋能救她了呀!”

    牧洛笛微微蹙眉。她还暂时没想好要怎么跟这个相公怎么相处。眼下若真见了面,她怕是要心里难受。更何况,她还不太了解形势,若是鲁莽行事,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自己也好过不了。可若是不去的话,好歹那又是条人命。虽然她认为自己并非同情心泛滥的人,但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对于在现代的法制社会生活过的她而言,实在难以忍受的。

    迅速在心底衡量了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管。抬头时,见阿荷一脸诚挚地只顾着磕头请求,都忘了替她更衣,牧洛笛无奈一笑,只好自顾自穿起衣服来。好在穿古装也不是一回两回,就算有些不同,也都大同小异,只要稍稍观察,加上白翳兮的记忆,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待阿荷反应过来的时候,牧洛笛早已经装扮整洁了。阿荷也不知道这福晋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好讷讷地看着她,不敢起身。正思量间,就听见自家福晋语气略微有些不悦地问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前边带路?不救人了?”

    几乎是不敢置信的阿荷立刻起身,跑到前边带起路来。她刚进逸王府不久,一进府便呆在这揽月阁,极少见到福晋,也不认识别的主子。因此,即使常听闻七福晋嚣张跋扈,她也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来求福晋了。没想到,这福晋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牧洛笛随着阿荷的步伐,走在这既陌生又熟悉的逸王府中,有种似真非真、似梦非梦的感觉。她每跨出去一步,都代表着她在试着去接受这个世界,这个身份以及身边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从她去探险的时候开始。不,或许,从她去英国之前开始。也或许,从更早之前开始。如此,她便不用被迫接受订婚的事情,不用听那个神秘男人的胡说八道,更不用来到这个世界了。

    可是,她更清楚地感觉到,即使重来一次,最终,她还是会如现在一般走在这个陌生的府邸里。挣扎是无用,抗议是无效的,反抗是无力的。一切都不会改变。能改变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而所谓礼物,不过是出现了白翳兮记忆中的人物,却没有留下她记忆中的事情。清晰出现的唯一一件事,是她幼时曾偷看过皇子念书。这就像是特意告诉牧洛笛,白翳兮从小就喜欢七王爷上官逸。或许,这就是白翳兮和上官逸之间的这份孽缘的开端。

第6章 1-出手相助救阿兰() 
实际上,牧洛笛并不知道她与那些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除了能认出那些人,其他的一切都只能靠猜测。就目前看来,她落水了,上官逸却没有半点表示,显然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而白翳兮那么喜欢他,想来嫁给他也算是如愿以偿,自然不会刻意和他闹僵了关系。可见,是上官逸不喜欢她,甚至连这桩婚事也不是他所愿意的。从零星的记忆片段来看,这应该是皇上钦赐的婚事。纵使白翳兮甘愿当棋子,可上官逸却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眼看着就要和上官逸进行第一次交锋,牧洛笛自然想要套出一些重要的信息来,这些将关系到她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虽然不愿认同,可白翳兮说的没错,她不想死,就必须当好七福晋白翳兮。

    但别忘了,她是牧洛笛,是喜欢冒险的牧洛笛,怎么能输在这种不知道是几千年前的鬼地方?就算不得不以白翳兮的名义存在于世,她也想要为自己而活,且要活得好好的。

    思及此,牧洛笛甚至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上官逸第一面了。

    可两人还没到逸心园,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已经传到了耳朵里。闻声,阿荷脸色一变,立刻加快了脚步。牧洛笛也是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跟上了阿荷的脚步。那叫喊声,还真叫人心里渗得慌。

    就在她转眸之际,看见站在门口的一个护卫鬼鬼祟祟进了园内。不消想,他必是通风报信去了。以白翳兮在逸王府极不受待见的情况来看,说不定正防着她出现在逸心园呢!

    果不其然,牧洛笛和阿荷刚到逸心园门口,连脚都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孟连就已经迎了出来,貌似一脸恭敬地问道:“福晋,您怎么来了?王爷在书房和十三、十四爷议事呢,您看”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上官逸并不打算见她?牧洛笛顿觉自己刚才那种想要一决高下的心情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的拳头都准备好了,可是给她打的人呢?却根本就没打算出现!

    阿荷闻言,立即跪倒在地,拽着孟连的衣襟,哀求道:“孟管家,求求您放过阿兰吧!她已经知道错了,求求您”

    “这是逸心园,岂容你这不懂事儿的丫鬟肆意喧哗?若是扰了几位爷,有你受的!”孟连冷声呵斥道,随即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下人将阿荷拉开了去。

    站在一旁的牧洛笛见状,冷笑一声,反问道:“孟管家,这打狗还要看主人。您这是觉得我这福晋没本事管教自己的丫鬟,还需要劳您大驾费心管教,是么?”

    孟连素来就知道自家福晋的性子不好惹。往日里隐忍诸多也就罢了,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虽不得主子的喜欢,可身后还有个白家做靠山。为了主子能顺利拉拢白家,他怎么也要小心陪衬着。

    然,他既然能做得逸王府的总管,自然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能耐和面子。这福晋往常只关心王爷一个人,并不曾理会过下人的事情,今日突然发难,反倒叫他有几分措手不及。

    “福晋,您这话实在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也不过是替王爷办事,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孟连躬身答道。语气虽恭敬,但言下之意,却值得考量。

    看这光景,想来是真不将这福晋放在眼里了。若不是抱着能救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能套出多少信息就是多少信息的心理,牧洛笛实在是不愿和这些人打交道,太累。

    可既然她要在这一场似梦非梦的游戏里好好地活下去,就不得不学会八面玲珑。毕竟改变不了生活,就只能被生活改变。别人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为了一个丫鬟,牧洛笛是兴冲冲地来到了逸心园,可正打算和这上官逸进行第一回合的交锋,偏偏上官逸就没有出现。她没遇上正经的对手,心里的那股劲儿没地方发泄,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孟连了。

    压下了内心的疲惫感,牧洛笛语气更为讽刺:“那孟总管的意思是,只有王爷才是你的主子?莫非孟总管是想在王府里只手遮天么?我平日虽不爱管闲事,但管教我的丫鬟,还无需劳您大驾。当然,我今日既有闲心,也不介意替王爷管教管教下人!”

    这般隐晦的话,竟也说得如此顺口,这让牧洛笛不禁有些自嘲。来到这里不过短短两日,她就已经开始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了么?看上去,似乎对这样的环境和身份都适应得很好,可与此同时,她却为自己感到可悲。

    虽然因着阿荷的缘故,孟连不难猜到福晋此举可能会和阿兰的事儿有关。但白翳兮往常并不是会突发善心的人,且她来叨扰王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一时之间,反叫他拿捏不准自家福晋的心思。

    既不知道福晋来逸心园的目的是什么,孟连也就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诺诺应道:“福晋是主子,想怎么管教奴才都是应当的。奴才断不敢有半句怨言。”顿了顿,却又语气一变,继续道,“只不过,奴才冒死想要劝劝福晋,王爷议事时,最忌有人打扰。若是福晋执意要进逸心园,到时的形势怕是对福晋不利。”

    听出他话里有话,牧洛笛本想反唇相讥,却只是微微敛眸思索了一会儿。想来这人能当上王府总管自然有些本事,她也没必要与一个下人多加纠缠,以免话多出错而引起他人怀疑。

    思及此,她浅浅一笑,道:“孟总管,你不必担心,我不是来找王爷的。我不过是听说王爷今儿个对一个丫鬟大发雷霆,想来看看那个丫鬟罢了。你知道,我对王爷的事情,相当上心。”

    牧洛笛的声音已不复先前的冰冷,而变得清清淡淡,虽然她说着相当上心,语气却是相当不上心。一边大大方方地往院子里走,一边漫不经心道:“既然王爷觉得这丫鬟不好,不喜欢这丫鬟。正好,我那揽月阁缺丫鬟,不如把她交给我吧!孟总管,您意下如何?”

    闻言,孟连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自家福晋竟然开口要起丫鬟来了,这倒真是稀奇事儿。要说她只是单纯地为了阿荷的请求,他自然是不会信的。不过,这阿兰丫头毕竟是逸心园的人,福晋要她,很有可能是为了多了解一些王爷的生活习性。

    想到这里,他也就迅速敛去了惊讶的神色,恭声道:“福晋若是缺丫鬟,奴才会从奴者库里头给您挑些手脚伶俐的丫鬟去揽月阁。这个阿兰毛手毛脚的,这不,才刚被罚了,怕是伺候不好福晋。”他心知主子对福晋颇有微词,自然也不敢将逸心园里头的丫鬟送到揽月阁。

    心知这事不太好办,牧洛笛只好发挥一下白翳兮那飞扬跋扈的本事,立刻顿住脚步,厉声喝道:“怎么?福晋我要个丫鬟,孟总管也舍不得给?你是怀疑我没有调教奴才的本事,还是想在我身边安一双自己的眼睛?不妨明白告诉你,今儿个我还真就要定这阿兰了!”

    听闻此言,孟连倒是暗暗放下了心来。这才是往常的福晋,要便是要,容不得任何人阻止。过去要成为七福晋是如此,如今想要阿兰丫头也是如此。

    谁知他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七福晋凉凉的声音就继续在耳边炸开。“我落水的事情,孟总管丝毫不上心也就罢了,如今倒连一个丫鬟也舍不得给我了!也不知是咱爷离了这丫鬟就不能活呢?还是你觉得我白家已经软弱可欺到这等地步了?”

    她的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孟连也就不能不给这面子了。毕竟,以白家目前的声望,连皇上都难以撼动,他自然不能和白家作对。他死无葬身之地不要紧,若是坏了主子的大事,怕是真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想到这福晋纠缠不休的功力,孟连悄悄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低声对身后的小厮道:“没听到福晋的话吗?还不赶紧把阿兰带出来!”

    “是,总管。”身后那小厮立刻绕进了内院。不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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