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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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清歌莫流觞-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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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的免死金牌,又在众目睽睽下得到了肯定地答复,也不能当众翻脸不认人。

第63章 2 …苦求何人救家眷() 
只不过先皇遗诏这种事情,知之者甚少。

    上官寒眉头一蹙,脸上没了笑意,却意有所指道:“先皇遗诏本就是隐诏,将此消息透漏出去的人,可也是杀头大罪。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又如何能应得呢?”

    显然,他这是在暗示她,消息是白雨茉透漏给她的,如果她要借此来为难他,那他也不会放过她的姑姑,虽然她的姑姑是他的皇后。

    但此时站在这里的若真是白翳兮,可能还会犹豫犹豫,权衡一下。毕竟她是在白雨茉的过分宠溺之下长大的。

    可惜,站在这里的是牧洛笛。她深知白雨茉的委曲求全导致她们根本无法站在同一阵营。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她就不会因为白雨茉而有所动摇。更何况,白雨茉虽然当了皇后多年,可她毕竟还姓白,自然在遗诏的保命范围内。

    白雨茉可以在白家的生死关头,仍想着独善其身。那她也无需为白雨茉去操什么心了。

    于是,牧洛笛仍擒着笑意,问道:“那不知遗诏上是否有明说,不可公之于众呢?若是没有这等说明,刚才皇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兮儿,要如兮儿所愿的,难不成要面对着免死金牌出尔反尔吗?”

    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是逼着上官寒做决断了。这人后失仪事小,人前失信可就事大了。更何况这大殿里头可还有对他这个皇位虎视眈眈的人。这种时候,与其落下更大的把柄,不如选择与白翳兮协商解决。

    她自然对遗诏是不是公开的没什么兴趣,说白了她的目的就是救下白家人的性命。

    既然如此,上官寒便沉吟一声,暗示道:“兹事体大,朕不能将先皇的遗诏随意公开,但你既拿了免死金牌来,朕便免了白家满门的死罪。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家将被发配至流离之地。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事情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这一下上官寒既遵守了遗诏,又顺便收回了免死金牌。对此,牧洛笛自然不满意,但也知道眼下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但这种时候,她对他的信任度极低,当然也不会人一说就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反而义正言辞地说道:“听皇上这话,想来这遗诏确实是不方面大告天下了。但如此随便就决定了交换条件的话,兮儿也不太安心。不如,将这遗诏内容宣给殿下几位王爷也听听,这王爷都是上官家的人,听听祖训,并无不妥之处吧?若是连这点请求都不能应允的话,兮儿又如何相信皇上此时更改判决,不是缓兵之计呢?”

    她态度坚决的模样,上官寒并不少见,心知今日不得不如她所愿了,只得自己下了圣旨改满门抄斩为押送流离之地,又让福公公请了遗诏来宣读。至于这顾尘清是他的心腹,他也就没让他回避了。

    福公公宣读遗诏时,上官寒冰冷的眸光就落在牧洛笛的身上,心里头对她自然是带了恨意的。至少他在位的这十年里头,还没有人能让他如此难堪的。

    只是他这恨意还未坚决时,就见牧洛笛听完了遗诏,彻底松了口气,这才迎上他冰冷的眸光,认真道:“皇上孝心拳拳,兮儿佩服。所以也劝您一声,离太子妃远点。那是会巫蛊之术的妖女,不知何时就会蚕食掉您的身体。”

    说完这话,她便心满意足地抱着圣旨离开了。至于她的话,是真心的劝告,还是刻意的羞辱。这就要看个人的想法了。十三、十七,甚至连上官逸、顾尘清都知道,她心里头对上官寒不是恨之入骨却也相差不远了,此时能说出这话,说到底还是为了提醒他们。

    而上官寒本以为这是羞辱,是为了报复他曾对她出尔反尔。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时候显然是他的过度反应才让她有所恍然,但她却在那之前就问了他那个问题。莫非她真的是看出了什么,才有意提醒?那她这么提醒,又是为了老七,还是念着旧情呢?

    想到这里,他先前还升腾的恨意,就停了下来,处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是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想来她对他这个父皇,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圣旨很快传达到了刑场,总算是赶在行刑之前将人救下了。这白家的势力错根复杂,白翳兮又聪慧狡黠,上官寒担心夜长梦多,又不放心让其他的军队押解,只得让亲卫军之一的野蒙军押着一行人匆忙上了路。

    行动之迅速,让刚回到揽月阁的牧洛笛都目瞪口呆。她这人才刚进屋坐下喝了口茶,风风火火赶回来的十四已把白家人被押送出京了的消息带了过来。

    人毕竟是替她办事去了,牧洛笛亲自替他斟了茶,这才问道:“托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眼下送进宫里头可还来得及?”

    “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但听说父皇是被迫改变了圣意的,想来就算东西呈上他眼下也不会理会的。”十四进了逸王府,自然是先去的逸心园,从上官逸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牧洛笛也知道上官寒今日吃了憋,虽然咽下了这口气,但也怕夜长梦多,才会如此果断。她只能请求道:“我今日要在揽月阁设家宴,你能帮我把王爷们都请来吗?”

    都请来的意思,自然就是一个不落了。十四虽不知其用意,却也清楚她这是想请他们兄弟帮忙。万民请愿的书函,父皇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但如果面对那么多儿子的共同请求,父皇要忽视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不过,就连他刚回京,清莲都赶忙给他送来了圣旨,上面明确地让他们兄弟都安分守己,若要再掺和到白家的事情里头来,若是再掺和,则同罪而论。这白家有皇爷爷的遗诏保命,他们可没有。

    这种时候,又有谁敢跳出来,帮她出这个头呢?他和十三哥、十七弟或许都想帮忙,但他们可不是只有自己,母妃尚在,谁能不顾及着呢?七哥虽然母妃不在了,可大业在即,他是不会去冒着风险的。

    他实在不想让她知道这样的结果,可看着她殷切恳求的眸光,又实在不忍拒绝,只能劝了一声:“我自然能去请他们来,但来不来,来了又会是什么结果,你要有心理准备。”

    牧洛笛也知道她平日里所走动的人情,终究只是人情,但只要有能尝试的机会,她还是想试一试,如今白家已经离京,剩下的她自己也是时候想办法脱身了。

    晚间晚膳时,果然来了几位王爷,牧洛笛一瞧却都是上官逸这一派的,显然是给了他的面子才来赴这邀约的。吃饭时,她倒是什么都没说,大家也就心不在焉地一起吃了饭。

    “请各位,保他们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就够了。大哥他久经沙场,吃点苦不算什么,但是父亲年纪大了,身子越发不好了,而嫂子和孩子又是没吃过苦的”用完膳,牧洛笛低垂着眸,突然跪在地上向各位王爷们磕着头,请求道。

    十四立刻上前去扶她,温声劝道:“这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最后还要看父皇的意思。”然而,就在他的手触到她身体的一瞬,她却落下泪来。

    上官寒不明着下杀手,但流离之地那种地方凶险万分,性命也实在没什么保障可言。她不过是想要替白翳兮留住白家人的性命,仅此而已。可是,为什么却是无能为力?其实她已经做了不少事,此时大可置身事外,可为什么却觉得如此难过呢?

    知道上官寒设计白家逼宫时,她没有哭;得知上官寒要将白家满门抄斩时,她也没有哭。但此时,她的眼泪却像是止不住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淌。

    “兮儿”上官逸自然也来了,见她如此,心下一痛,却顿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喃喃唤道。兄弟几个都慌了手脚,他们这一年以来没少见这个并不如传闻跋扈的女子,她面对他们时似乎从来淡泊宁静,曾几何时会哭成泪人一般?

    “王爷们若有顾忌,那我还是自己去求皇上吧。”牧洛笛却忽然冷笑,她在期望什么?期望会有谁站出来满足她的期望吗?她自顾自从地上爬起来,将十四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连头都没有回。

    “你别傻了!”十三拦在门口,低吼道,“我懂你的心情,你忘了你曾说过的吗?你想要过的是自己的人生,又何必再牵扯进这样的是非之中来呢?况且,父皇的决定,任何人都改不了。你虽强行改变过一次,可这一回,你手里还剩什么筹码?”

    牧洛笛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我何曾说过,我要去改变什么?只不过,我也是白家人,我身上流淌的,是白家的血。白家如今落此境地,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跟白家人在一起。”

    话至此处,她敛下眸子,微微一顿,与十三擦身而过,却一字一句道,“哪怕,是死!”

    “不可以!”十三死死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继续前行,“你已经嫁给了七哥,就不算是白家人了!你不是!阿”

    牧洛笛略带嘲讽地打断了他的话,回头看了上官逸一眼,才笑道:“所以,我要去找皇上,求他下旨让王爷休了我这个福晋。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可言了,我想他会很乐意的。我始终还是白家人,始终都是”

    其实,她都有些弄不清自己在固执什么。时间久了,她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牧洛笛,还是白翳兮。她是为了需求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才如此努力的,可那之中又何尝没有她渐渐地把白家人当作家人的缘故呢?

第64章 2 …伤心欲绝断情意() 
这种时候,上官逸若还体会不出这是她在求他帮忙,就未免太过迟钝了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她好像是在求大家,但实际上她是在赌他是不是会为了她出这个头。

    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少不得有他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要在这种时候再去逼迫于父皇,很有可能适得其反。父皇虽是身子不好,但终究还活着,手头也并非没有势力,逼急了闹个两败俱伤,那得益的就成了其他人了。

    况且,顾尘清上次只是表示在这场争斗中可以帮他得到继承人的位置。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和父皇真正站在对立面时,顾尘清还是会帮父皇。这人独身一人能稳坐左相之位,有且是泛泛之辈可比拟的。

    看起来,顾尘清倒是对白翳兮挺感兴趣的。但从那日之后,顾尘清遵守约定暗中帮他,却再也没提过白翳兮半个字,甚至连看上一眼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每逢看到顾尘清这幅模样,他便觉得无比的屈辱。

    他为了成就大业,已经舍弃太多。顾尘清这个人,他总有一天会解决。但白翳兮,他却没想过放手。从她为他挺身挡剑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放不了手。

    是他将她送给顾尘清的,他没有资格嫌弃她不干净,他知道脏的是他自己的心。但若是为了成就大业,脏的是什么都无所谓了。但他能许她一生,她永远不会那知道那夜之人不是他。如此,就够了。

    思及此,上官逸眸光一垂,沉声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你也累了,就乖乖待在揽月阁,哪里都别去了。等事情了了,我带你去疆北散心如何?”

    闻言,尚在对着十三垂泪的牧洛笛微微一怔,回眸嘲讽一笑:“王爷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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