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点头,道:“好!”
安昕忽然又道:“很少听你提你妹妹呢,你那时候那么小,是怎么带大她的?”这其中,不用细说,她也能想到中间的辛酸。
陈凌心中微微一涩,小时候的经历提起来,总是让他神伤。那是一段充满了苦难的历史。也是因为那段苦难,他和陈思琦的感情才会这么好,陈思琦也才会这般懂事。安昕既然问起来,陈凌便道:“我爸妈出的车祸,对方赔了不少钱,加上家里有些积蓄。一开始过日子还是不差的。”
安昕点头,认真聆听。
“不过我那时候也知道我自己要上学,妹妹要上学,那么多开支,钱不节约肯定要出问题。当时我自己要去学校,妹妹也没人照顾,没有办法,还是请了个保姆照顾她。我自己放学后,会去捡些垃圾然后收集起来去买。垃圾也不大值钱,挣不了什么。有时候还会被同行厌恶的赶开。”陈凌道:“额,同行就是一些老奶奶,或者是带点精神病之类的。也不是说他们没同情心,大概是都为了生存,然后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负一些吧。”
安昕听了揪心,觉得陈凌小时后所受的苦不是别人能够想象。
陈凌继续道:“本来,我精确计算过。家里的钱节约着用,能够维持到我和妹妹一直读到高中。我想我高中读完可以去打工,然后让妹妹继续读书。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我妹妹两岁的时候,她得了一场大病,很严重,差一点命就没了。为了给她治病,我没有办法,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我们那时候,又是小城市,房子并不值钱。八十平米的房子卖了三万块。三万块治不好,家里的积蓄也被用了个七七八八才把妹妹的病治好。”
“那·····”安昕蹙眉,道:“那接下来很不好办了。”
陈凌点头,道:“是啊,当时我也才十岁。我就是想不上学,去打工,也没地方敢要我。但是妹妹才两岁,想寻求政府帮助,没人理。很多手续我也不知道怎么跑。”说到这儿,嘴角显现出苦涩。
这些都是陈凌真实的经历,那段时光,陈思琦很小,不懂这些。陈凌当时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个十岁的小孩,每天愁苦生活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陈凌话锋一转,道:“还好,后来我遇到了养大我们的爷爷。我爷爷收养了我和我妹妹,他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家。”
“那爷爷现在在哪里?”安昕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应该把他接过来好好享福。”
陈凌眼神一黯,道:“两年前去世了。”
说到这儿,陈凌没有继续说下去。安昕也没再追问。
陈凌的记忆里,永远难以忘记那一年,捡垃圾被几个混混逼住。逼他的那场景,那时候瘦小的他心中的绝望,无助,无人能体会。幸好,他命中总是有些贵人,是东哥救了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爷爷决定教他国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陈凌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当年的赵正义又怎能想的到,多年以后,他的孙子陈凌已经成为了如今大楚门门主,更是一位功夫通玄的绝顶大高手。
吃过饭后,天色差不多也黑了。平时陈凌会和安昕出去散步,今天风大,便没了这个打算。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窝在一起看电视。
安昕先去洗澡,洗澡后穿了一件紫色睡袍。
陈凌随后去洗澡,他也穿了睡衣过来。
恋爱的时候,一切都是甜蜜。就算在一起看着广告,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安昕窝在陈凌的怀里,水晶吊灯光芒柔和的绽放。
安昕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刚刚吹干,还能闻到海飞丝的香味儿。陈凌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安昕闭上眼承受,两手显得无措,最后搭在了陈凌的双肩上。
她的脸蛋酡红一片,煞是娇羞。
也许是长时间的禁欲,让陈凌面对安昕,不可自觉的有了反应。这样吻着吻着,他的手终于忍不住……
只不过马上,陈凌收回了手。他松开安昕,跳下了地,快步进入了浴室。在浴室里,陈凌用冷水润脸,又心神守一,方才将这股子火压了下去。
是的,陈凌自认不是好人,但也没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明明是在利用她,骗她,还要去沾染她的身体?如何能够!
半晌后,陈凌回到沙发前。安昕的脸蛋还有些酡红,陈凌一坐下来,她立刻垂下了眼眸,脸蛋有如火烧一般。
沉默中,陈凌知道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于是上前,坐到安昕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柔夷。轻声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没控制住。”安昕自然不会去主动说,不要紧,我愿意。或者说不怪你之类,只是嫣然一笑,又继续看电视。
陈凌便知道她没怪罪,事实上也不可能怪罪。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这些事情都是恋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其实也没什么。”安昕忽然对陈凌说。陈凌轻轻啊了一声,道:“什么?”
安昕脸蛋微红,道:“我是说·····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发生了就发生了,没什么。只要我认定你,你认定我,你说是不是?”
陈凌微微意外,没想到安昕会忽然这么说。如果陈凌是正常跟她恋爱,准备结婚。此刻聪慧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吃了安昕。但此刻,陈凌做不到。他想在心中保留对安昕的一丝真挚。
“你怎么了?”安昕见陈凌不说话,问。
陈凌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还是想,在一个神圣的日子里,这样才不会觉得亵渎了你。”安昕顿时懂了陈凌的心中想法,格格一笑,觉得陈凌很可爱,也很感动他的珍惜。
这一夜,睡觉时,陈凌就跟安昕在一张床上。安昕睡在陈凌怀里,很安静,温馨,满足。
第二天,天气依然阴沉,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整一个乌云密布。
陈凌送了安昕去公司上班。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安昕已经彻底走出了余航的阴影,她的脸上越发娇艳动人。
陈凌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实际上,如果昨晚发生关系,效果可能会更加好。
今晚,陈凌便准备向安昕发难。这是一直以来的计划,摆烛光晚餐,浪漫玫瑰,求婚。将安昕推上喜悦的顶峰,然后,陈凌变脸,揭开残酷的真相。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进安昕柔弱的心脏,让她在大喜之后大悲,悲哀的说不出话。这个时候,血泪有很大的几率流出来。
计划很完美!
海青璇这边搜索弗兰格依然没有结果。不过陈凌通知她做好准备,求婚的钻戒,家里的玫瑰先藏在房间里。烛光晚餐,牛排,红酒等等也全部开始准备。
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夺取血泪,然后杀了安昕。
陈凌一整天都待在别克车里不出现,他将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因为不敢想,他要自己像一个机械的机器一样,只懂去执行任务。
下午五点,陈凌准时到安昕公司外面接安昕下班。安昕则称今晚需要加班,回去的会稍迟。陈凌便说等她。
安昕想了想,道:“你也还没吃饭,我把文件拿了,带着笔记本去咖啡厅里做吧,顺便在那儿吃饭。”
陈凌一笑,道:“好!”
天气热的时候,晚上七点半还不见天黑。但今天,还只五点,就已一副要天黑的样子。
陈凌和安昕去了咖啡厅,两人先吃饭。咖啡厅里有精美的商务套餐,味道很不错。吃过之后,陈凌喝咖啡看杂志。安昕则开始工作。
倒也静谧温馨。
安昕心里无疑是很幸福的,她现在觉得似乎陈凌才是她命中要等的那个人。这样一直相爱,相守下去,很满足,很快乐,也很向往。将来会儿女成群,将来会一起变老。
安昕相信陈凌是一个绝对有责任心的男人,也是一个踏实的男人。爱上他,她没有任何的担忧。
那么余航呢?余航大抵是生命里最美好的过客。人生就是这样,让你付出最多的那个人,认识最早的那个人,往往会成为陌路。
陈凌看着杂志,实际上看不进去。不过他表现的很沉稳,偶尔看一眼认真工作的安昕,觉得她认真起来,也真是干练中别有风情。
北京靠近北郊的一间破烂地下室里,环境非常恶劣。不时有老鼠乱窜。
在这样的黑暗里,弗兰格一直安静的躺着。旁边陪伴他的还有一位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战战兢兢的,眼里满是畏惧之色。
这是他抓住的这家主人的小孩。他用小孩要挟主人每天送吃食过来,并且,如果这主人敢报警,他就杀了这小孩。弗兰格向该主人表演了一手恐怖的玲珑步和掌上功夫,那一掌可是断金裂玉。
同时,弗兰格答应这家地下室的主人。他只待十天,十天之后就会离开。
而今天,就是第十天。
也是与长老派来相助的费尔多约定见面的一天。
费尔多跋山涉水的过来,其中身份隐藏等一系列工作耽误了不少时间。
傍晚六点半,天黑如泼墨。费尔多按照弗兰格给的地点摸索而来。这时候,在费尔多未到之际,弗兰格终于不再压抑,咬碎了小男孩的脖子,痛快的吸了他身上纯净的血液。
同时,弗兰格也将车库的主人夫妇杀了个一干二净。
费尔多长的很粗壮彪悍,他伪装成了中国人。只要不说话,倒是没人能看出来。
费尔多在车库里见到弗兰格时,弗兰格断手,脸蛋阴狠暴戾,并且身上衣服肮脏无比。这且不说,脸上也是胡子拉碴。这让费尔多大为讶异,在费尔多印象里。弗兰格是个特别臭美,讲究绅士风度的家伙,没想到他来到中国,居然已经混到惨不可及的地步。
费尔多和弗兰格关系说不上好,心高气傲的弗兰格那里会有什么真心的朋友。不过此刻,费尔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眼中,并没有幸灾乐祸。
“怎么会这样?”费尔多问。
弗兰格对费尔多相对而立,车库里四周黑暗静谧,但阻挡不了两人的视线。
弗兰格显得沮丧怨恨,道:“葛西亚与希尔都已经死了,我被陈凌追杀到无路可逃的地步,最后只能用血影之术自残逃走。这条手臂是我自己断的。”
“陈凌真这么厉害?”费尔多惊讶道。
弗兰格点头,道:“无论是你还是我,如果跟他单打独斗,都不是对手。我们要夺取心泪,必须好好研究。”费尔多道:“那就一起联手,你虽然断了一臂,但是血元真气没有受损。”
弗兰格道:“我的血元真气没有受损,但是断了一臂,气血不通,身法大受影响。与你合力杀陈凌,倒是没问题。关键是陈凌也不是独身一人,他身边有许多奇人异士。正面和他蛮干绝对行不通。”顿了顿,继续道:“还有,血泪不先出现,就不会有心泪。但是据我所知,陈凌最后的任务目标是要杀了安昕。所以我担心他得了血泪,直接杀了安昕。这样一来,我们就全部落空了。”
费尔多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弗兰格道:“我们一起去监视,只要血泪一出,便分头行动。你拖延陈凌,我带安昕离开。”
费尔多狐疑的看了一眼弗兰格,道:“你说过陈凌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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