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一个寒颤,立刻缩回了手。
凌雪这才缓过神来,“二哥,这……这里是抢救室,你不能进去。”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以为我晕倒了,才要闯进去看看。
可她怕听见他嘲讽她的只言片语,她怕是她自作多情。
“我当然知道是抢救室,我本来以为你要死了,想闯进去见你最后一面呢?”秦朗冷笑,接着扫着面前围着凌雪的一个个青年才俊,他又将心里的怒火转化为一把利剑,直插她的心房。
“原来你还没累死在手术台上,太可惜了,早知这样,应该再给你多安排一台手术。”
说完,满眼愤恨的凝着她一眼,甩手而去。
周遭的一切声音瞬间消失!
马荣轻拍着她纤瘦的脊背无声的安慰着,凌雪两眼漠漠的盯着秦朗急促而去的背影,她没有哭。即使心痛的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倔强的没有哭。
她在心底骂自己,这样的心痛是活该!
……
夜幕来临,秦家老宅的灯火陆续点燃。
一年前,突然中风的一家之主秦昭庭靠在躺椅上,两眼虚空的盯着前方的喷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爸,我回来了!”凌雪踩着夜幕,拧着一个柚子来到院子里,“今天我买了柚子,我剥给你吃好不好?”
秦昭庭嘴角艰难的挤出笑容,口齿不清,“好……小……小雪真好。”
凌雪放下背包,来到跟前,葱白的手指快速的剥着柚子;很快,一小块柚子送到了他的嘴里。
“真……真好吃。”秦昭庭吃着柚子,嘴角开始流口水,凌雪连忙拿口水巾替他擦掉。
“你……脸怎么了,是不是二哥打你了?”秦昭庭斜着眼,盯着她的小脸,困惑着问。
他中了风,神志时好时坏,有些记忆全无,但脑海里还对一些事留有记忆,他的意识里秦朗现在脾气很不好,对凌雪也不好。
凌雪淡笑,温柔的和他说话:“不是二哥打的。”
话落,就看见院子里驶进熟悉的车影。
车停稳之后,下来的人是秦朗,笔直修长的双腿,在暮色中,释放出他的气度非凡,与此同时,从副驾驶下来另一个妖娆的女人,徐玉娇。
一下车,女人上前,昂首挺胸的搀着秦朗的胳膊,她晚上穿的是大红色的连衣裙,在幽黄的灯光和徐徐的秋风中格外的耀眼,而在凌雪眼里却有些刺目。
“伯父好,小雪好!”徐玉娇跟着秦朗的脚步来到他们跟前,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好,徐大夫。”凌雪缓缓起身,嘴角勾笑的回应,随后视线对上秦朗的暗眸:“二哥,你回来了。”
秦朗扫了她一眼,挤出了一个鼻音:嗯。
随后朝早早赶过来接他手里礼盒的佣人下达指示:“让厨房多做个剁椒鱼头,徐小姐喜欢吃。”
佣人低着头答:“知道了,二少爷,这就去准备。”回答完,视线悄无声息的落在一旁凌雪身上,片刻后退了下去。
徐玉娇笑眼盈盈的看着秦朗,声音温柔似水:“谢谢朗哥。”
……
餐桌上,九五之尊的位子当属秦朗,坐在他身边的是徐玉娇
最开心的不仅有徐玉娇,还有秦昭庭的大太太陈玉莲。
陈玉莲的眼眸不停的在秦朗,徐玉娇和凌雪身上打转,最后将大家长扮演的淋漓尽致。“徐小姐,别拘束,来,吃块鸡翅。”
“谢谢大妈。”
“不客气。”陈玉莲看向主坐上的秦朗,打趣的问:“老二,徐医生这么漂亮,这会你是不是就定下来了,大妈要是没记错,你都快三十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筷子不约而同的一顿,下一秒就听见秦朗不紧不慢的声线:“我们正在交往!”
低着头一直吃菜的凌雪,心头一揪,顿觉食之无味。
“那……那好啊。”陈玉莲闻言,心头一喜,看样子凌雪早就被秦朗放下了,不然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承认徐玉娇是他女朋友。
此时,她心底的算盘打得越来越响,恨不得立马将远在美国留学的侄女喊过来和徐玉娇一绝高下。
那个侄女冰清玉洁,样貌和学识远远高于徐玉娇之上,既然徐玉娇能拿下秦朗,那她的侄女也有这个本事。
徐玉娇没想到秦朗会主动交代他们的关系,激动的羞红了脸。
秦昭仁看出了凌雪的异样,淫心再起,现在他也巴不得秦朗彻底抛弃凌雪,那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垂怜她,
想到这,他忙不迭的夹起水煮鱼递过去,“小雪,快吃鱼,你看你最近瘦的。”
“谢谢二叔!”凌雪嘴角微勾,带着浅浅的梨涡,更衬托她那种倾国倾城的美,可此时的美明显带着失落。
一阵冷风忽然透过薄纱传过来,接着就是电闪雷鸣。
“呀,怎么突然下大雨了。”徐玉娇放下碗筷,眸色透着一丝担心,“不知道呆会我回去时大雨会不会停?”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秦朗半侧脸沉浸在微微的光晕下,那双眸子被衬出如墨一般的黑,丝毫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简单的一句话,让餐桌上的人表情各异。
徐玉娇大喜过望,本就光彩照人的脸此时泛着浓浓的红晕,面上却推脱,“这……这不合适吧?毕竟我们还没订婚,我住过来,我爸他……”
“我说住下就住下,矫情什么?”秦朗脸色一僵,声线低沉:“明早你不是有手术吗?正好一早坐我车去医院。”
“好……好的。”他这样一说,徐玉娇面上勉为其难的应声,心里却乐开了花。
“嗨,这都什么年代了。”陈玉莲更是不嫌事大,嗓音透着浓浓的暧昧,“都是男女朋友了,徐小姐有什么害臊的?”
说完,还不忘朝低着头只顾吃饭的凌雪看去,嘴角划过一抹讥笑。
凌雪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只能麻木的做着吞咽的动作,同时心底诧异徐玉娇明天怎么会有手术,如果没有记错,她这周是没安排手术的?
……
夜已深,整个秦宅已灯红通明,佣人的忙碌声也渐渐被寂静的夜色取代。
躺在床上的凌雪本应累的倒头就睡,可这会,她却睡意全无。
要是以前,凌雪最害怕的事,是夜里秦朗突然来访,然后不顾一切的强迫她,可是今晚,她居然犯贱的希望秦朗能闯进来。
秦朗的主卧就在隔壁,当初就是因为他们的房间紧挨着,所以也为他们约会和偷吃禁果创造了绝利的条件。
一年前被秦朗再次带回来,估计是为了夜里方便他施暴,他也没有赶她去更远的屋子里。
不可否认,此刻凌雪害怕隔壁传来让她心痛奔溃的声音……
……
徐玉娇轻推开门,端着一杯热牛奶朝落地窗前蹙眉喝着红酒的男人走过去,“朗哥,喝杯牛奶吧。”
秦朗眉心一皱的转身,见她只穿了见吊带真丝睡裙,嘴角微微勾起,深邃的眸底明暗相间。
“过来……”秦朗一记冷声朝她射过去。
徐玉娇暗吞口唾液慢慢走过去,心底却紧张不已。
第七章 她骤变的反应()
秦朗长臂一伸,猝不及防的将徐玉娇扯进怀里,杯子里的热牛奶受力过猛,飞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啊!”徐玉娇吓的一声惊呼。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本来就睡不着的凌雪听到隔壁女人娇柔的叫喊声,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烦躁的一下一下的拨弄着长发;明明关着窗户的,可却能感觉到丝丝冷意,她的心,她的血脉,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神经,都觉得冷。
突然,她一个起身,来到床头柜打开抽屉,不停的翻找着什么东西。
对,她在找安眠药,她想逃避,想下一秒就睡过去。
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凌雪似乎觉得耳底那种让她抓狂的声音越来越浓,她抬手猛地捂住双耳,不想听见任何声响。
……
秦朗夺过牛奶杯,吸了一大口,俯身薄唇就对上了徐玉娇的红唇,只是在两唇相碰之时,响起吞咽之声,牛奶被秦朗喝下了肚。
深邃的眸子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着她,他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徐玉娇心底畏惧少了几分,她伸出洁白的双臂,硬着头皮,攀在他的颈脖上,红唇凑了过来,喘着娇柔的气息,“没想到,二少爷这般坏?”
“是不是想和我上床,嗯?”秦朗抬手勾起她的下颌,直白到底。
徐玉娇嘴角一顿,下一秒,一只纤纤玉手开始游离在他的上身,最后落在衬衫的纽扣处。
“撕。。。。。。!”
正在她准备解开他衬衫纽扣的那一秒,秦朗嘴角突然上扬,猛地一抬手,攥紧了她的手腕,痛的她倒抽口凉气。
“二少爷,痛……你……你轻点!”徐玉娇痛的龇牙咧嘴,这会还不忘撒娇的讨好。
“这只手挺漂亮的,拿手术刀时应该会更漂亮。。。。。。如果拿不了手术刀那就有点可惜了。”秦朗终是松开了她的手腕,但却揪起她颈脖的嫩肉捏了捏,一记嘲讽的眼神朝徐玉娇的脸上射过去。
他这样似夸非夸的话让徐玉娇艰难的吞了吞喉,刚才一靠近就嗅到了他身上的红酒的浓香味,现在和他紧密接触,空气里酒味更浓了,但此时有点刺鼻,又有点令人惧畏。
徐玉娇心底没底,只能壮着胆子,眨着委屈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秦朗幽暗的眸色,暗示道:“二少爷,我的手不仅能拿手术刀,我还可以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例如还可以伺候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男人猛地捏紧,“二少爷,痛……痛。”
声音娇滴如水。
半响,秦朗猛地松开她,“徐大夫,明天你还要救死扶伤,今天到此为止吧。”
修长的手指相互捏了捏,那双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声线低沉,“限你十秒内,出去!”
徐玉娇心头冰火交融,“知……知道了。”
话毕,她拿起牛奶杯子,抬着急促的脚步,转身离去,心底却仍抱有希望。
这样的优质男人,当然不能一下就能拿下,但好歹他对她还是特别的,否则不会带她回来吃饭,还让她接替凌雪的手术。
凌雪捂着双耳好一会儿,心烦意燥的猛然起身,打开门,逃了出去,可刚打开门就看见徐玉娇端着牛奶,满脸羞红的从秦朗的卧室出来。
“凌医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徐玉娇经过她的门口,故似羞涩的说:“给你二哥送杯牛奶。”
视线不经意的扫到她的胸前,颈脖处那青红相间的痕迹,性感的吊带睡裙,胸前若隐若现的两颗凸起,此时似一块块冰渣摄入她浑身的细胞。
一颗心骤然坠入冰谷!
她小手微微攥紧,平静的眼眸处,眉睫轻轻飞颤:“徐大夫真是贴心,能找到这么好的女人做女朋友,二哥真是有福气。”
“凌医生过奖了!晚安!”怕秦朗突然推门出来,徐玉娇见好就收的撤离。
盯着那抹妖娆百媚的得意身段,顿感心似破了个洞,正咕咕的向外流着鲜血。。。。。。
深夜,电闪雷鸣,透过窗,划破了黑暗,凌雪坐在床头,心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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