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心里的伤疤再次被人揭起,痛到心都发颤。
可她绝不会在陈玉莲面前乱了分寸。
“我不是淡定,而是看的开。”
凌雪屏息凝神,像在对待一场战役,她话语清冽,目光直勾勾落向陈玉莲,“男欢女爱,酒后犯下的事比比皆是,如果仅仅就因为这件事和我心爱的男人分道扬镳,我想大妈恐怕是要失望了。”
“哦,是吗?”陈玉莲眉角轻扬,笑答:“那婉莹那丫头要是怀孕了呢?”
虽然不知道第二步计划能否顺利,当是她现在见不得凌雪不屑一顾的样子。
凌雪口中泛出苦涩,脑子嗡嗡作响,呼吸都感到窒息,她攥紧粉拳,逼迫自己冷静。
“这不是还没怀孕吗?不过即使怀孕了,也要看秦朗的意思,如果他要这个孩子,我也认了,作为妻子,我一定会陪他挺过去的。”
陈玉莲面色惊诧,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清高自我的凌雪吗。
凌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秦朗马上要下班了,我要回去做饭了,抱歉。”
她深深吸口气,怕在这多留一步都能窒息,随即抬脚大步走进了电梯。
还好,静谧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新一波的眼泪以不可抵挡的速度再次袭来,凌雪抱紧自己的脑袋,蹲下身,大声的哭泣。
“滴……”
电梯门打开,凌雪抬手猛擦着眼角的泪珠,倔强的咬着唇走出电梯。
他们轮番的在她面前,将她心头还未结疤的伤口撕裂,凌雪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阴险和自私。
他们……都想让她从秦朗身边离开,可她偏不!偏不!
时隔几日,再次回到这里,凌雪心里五味杂陈。
很快,徐嫂激动的嗓音从厨房传了过来。
“小雪,你回来了。”
对于那晚的事,她略微知道一些,对凌雪也是心疼无比。
“嗯,我回来了。”凌雪回过神朝徐嫂淡淡一笑,问道:“他……这几天都回来了吗?”
徐嫂心领神会,忙点头答:“二少爷天天都回来!”
“哦!”凌雪心口莫名一松,“我去卧室休息一会,晚饭您随便做点就成。”
“好。”
回到卧室,这里一如既往的被收拾的有条不紊。
凌雪放下背包,拿起睡衣朝浴室走去。
秦朗是一个小时后回来,听徐嫂说凌雪回来了,他脚步沉重的来到浴室,哪想看到的是凌雪躺在浴缸里睡着的一幕。
盯着她温热纷嫩的小脸,男人拧了眉头,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五指在触碰到她温热柔滑的脸蛋时,秦朗紧抿着的薄唇,缓缓的松了开来,眉宇间多了一抹温柔,让他脸上硬朗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在碰到她,感觉到她的温热,可手掌一路向下,当触碰到水温时,脸色骤然一沉。
“凌雪,你给我醒醒。”男人一记轻吼,随即转身拿起浴巾。
凌雪猛地被惊喜,当看清面前的男人时,她笑颜展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站在浴缸边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这么冷的天你就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你不怕感冒吗?”
说完将浴巾往凌雪跟前一扔,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凌雪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是带着关心的意味的。
他还是关心她的,他那么凶,加上那别扭的关心更衬托他的欲盖弥彰。
凌雪穿好了浴袍,跟了出去。
卧室里,男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正在看着杂志,浓眉凤眸,琼鼻玉唇。
这个男人,这样帅气,沉稳睿智,怪不得那么招蜂引蝶,可他现在是她的丈夫,可现在,他们是这般的境地。
凌雪带来深憾的惆怅与浓浓的不安立在男人跟前。
“秦朗,我们好好谈谈。”凌雪首先发话,不想他们在沉默中窒息。
“谈什么?”秦朗声线低沉,他将杂志合上,抬头看向她,眸色深深。
他那毫无柔和光线的双眸刺得她眼睛有些疼,疼得有些承受不住,可眼泪,却始终未坠。
她吸了吸鼻子,倔强地看着他,“谈谈我们的以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绝望()
他那毫无柔和光线的双眸刺得她眼睛有些疼,疼得有些承受不住,可眼泪,却始终未坠。她吸了吸鼻子,淡淡一笑,“谈谈我们的以后。”
“好。”男人缓缓起身,并没有走向她,而嗓音一如既往的冷,“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没有一丝涟漪的话语似一股恶寒从头浇到底。
他在干什么?这里是他们的卧室,她穿着睡袍有什么不妥?
“我穿这样不行吗?”凌雪僵直着脊背,觉得有怒意从脚底窜出,她握紧双手,耐着性子,“秦朗,这里是我们的卧室,我们是夫妻,即使我不穿衣服。。。。。”
“你是想我现在就走吗?”他蓦地抬眸,原本就晦暗不明的眸底中,居然带了一丝不快的睥睨,“你想和我谈,那你就先把衣服穿上!”
凌雪身子狠狠一震,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好陌生。
好,让她穿她就穿!她要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他现在的态度凌雪多少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境地了,可她仍旧别着股劲。
思忖几秒,她吸了一口气,双眸微热,随即颤抖着手,拿起衣服走进了衣帽间。
凌雪心绪复杂的穿好衣服,片刻之后,又重新出来。
可她出来时,秦朗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湛蓝色的衬衫配黑色长裤,领带还没来得及打,衣服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线质感的锁骨,让人目光流连停驻。
凌雪心口微微一紧,咬着唇,握着粉拳,缓缓靠近他。
“晚上是不是还有应酬?”看着他干净得体的衣装,凌雪压住声音开口问,话落的同时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领带,“这套衣服配这个颜色的领带好,我给你打吧。”
“不用。”秦朗转身,冷漠的回绝。
此时,凌雪也终于看清了他身后的东西,一个小型的行李箱。
这是他出差的时候常用的东西。
“你要出差?!”凌雪有些心慌的问,她现在被他弄得简直神经都错乱了,
以前他出差,总是缠着她陪同,恨不能把她拴在他裤腰带上,即便他一个人要走,也是带着怨念的小眼神,怎么都不舍得走的。
可现在?她是不是眼睛看花了?
秦朗下颌紧绷,直接将行李箱摆在了自己眼前,薄唇动了动。
半响终是挤出一句话。
“这段时间我出去住,这个公寓给你住。”说完,他拉起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出去住?!是和陈婉莹一起住吗?
这一个惊雷来的可真让她措手不及,难道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凌雪忽然想笑,可眼泪却终于不受控制的飙出来,视线渐渐模糊,而面前那个昂藏挺拔的背影迟迟没有顿住。
“秦朗!”
凌雪忍无可忍,怒喊出声,“你去哪住?是不是要和陈婉莹一起住?!”
男人立在门口,没有说话。
凌雪深吸口气,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那个背影逼近。
每走一步,她都咬牙切齿的质问。
“秦朗,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你轻易的说分开,可曾想我是什么感受?”
随着委屈的倾泻,凌雪的眼泪越飙越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我了?!”
这时,沉默半天的男人倒是说了句话:“你想多了?”
“你骗人!”凌雪大吼:“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秦朗攥紧拳头,“凌雪,你还不知道吧,我最烦你的就是你没心没肺,自以为是。”
凌雪心痛的似乎已经麻木,冷笑:“之前你不是说就喜欢我的没心没肺吗?”
“那是以前。”秦朗深吸口气,在凌雪的胸口又补了一刀:“我累了,我们先分开冷静一下吧。”
凌雪捂着痛的酸涩无比的胸口,咬牙问道:“你知道你一旦踏出这扇门,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她最后一个问题,权当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所以她问的小心翼翼,问的眸中带泪,问得心力交瘁,同时问的满怀希冀。
秦朗下颌紧绷,却始终没有开口,坚挺的背影立在门口,凌雪根本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
她缓缓走上前,擦着眼泪,寸断肝肠的说:“秦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不会因为你酒后犯事就和你分开,我们是夫妻,只要心在一起,我都会陪着你挺过去的,你不要退缩好不好?”
秦朗耳廓随着她的倾心的话语,一阵阵的发紧,握紧行李箱的手,越收越紧,骨节突出,用了全力。
凌雪见他有所动容,抬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我们一起挺过去好不好?”
身后传来清新的气息,那是属于她的特有的体香,他一直都贪恋的清香。
他背对着她,她却紧挨着他,手覆在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凌雪将脑袋枕在他的脊背上,附耳倾听他的心跳声。
这个男人她一直深爱着,即使之前那么伤害着她,她也无法从他的生活里撤离。
她一贯的动作加上她那淡雅清新的香气,男人的心,突地就有些软了。
而她的双臂紧紧扣住他的那一瞬,他的身驱有些微微震颤。
可下一瞬,秦朗依旧挺拔漠然,突然抬手,用力,将她拉开。
凌雪的脸倏然就白了,这一扯,她心里的某根弦,似乎真断了,重重地断了,这一断狠狠的弹到心壁上,很疼,很疼,眼泪被逼出眼眶,滑落在腮边。
男人依旧没有回头,声音透着无奈:“小雪,我承认我心里还有你,但是我心里也有婉莹。”
“呵呵……。”她鼻音浓重,却依旧坚持,声音像是挤出来的,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具有嘲讽意味的叠字。
“小雪,如果你能接受,那我们不离婚也可以,但是婉莹那我也不想辜负!”
他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重重污染了凌雪的耳底。
凌雪咬着唇,摇头,像被人狠狠扇了一把似的,盯着他麻木不仁的俊脸,心都撕裂了。
她嗫嚅着,颤抖着唇瓣,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呵呵,你的意思是我如果非你不可的话,就要忍受你和陈婉莹的婚外情,你的意思是你身边真的要有她的位置?!”
“是。”
“啪!”他肯定的是字刚落,就招来凌雪重重的一个巴掌。
男人的脸被她打偏了,可转瞬边抬手擦着嘴角又转了回来。
“呵呵,秦朗你又何必呢?”凌雪抖着唇瓣,咬牙切齿的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忍受的。”
他还能,更刻毒一点吗?!
男人……难道真的想他们说的那样,变心起来只是在一瞬间的事吗?
凌雪脸上的血色一丝一丝地被抽离,苍白无比:“秦朗,告诉你,你想坐享齐人之福不可能!”
“凌雪。”秦朗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肃然,“有些话之前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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