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怎么样呀?”
果然,靳老太爷送自己老伴一枚眼刀,看的靳老太太立刻缩回了脖子。
佟怜裳没敢说话,这个时候一定要给足靳老太爷面子。
“嗯!”靳老太爷掷地有声的清了清嗓门,端坐的样子盛气凌人:“裳裳呀,你爸爸身体怎么样呀?”
正在夹菜的靳湛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靳老太爷狠狠瞪着他。
“你笑什么?!”
靳老太太一个劲对儿子挤眉弄眼,很显然,没让靳湛柏收到警告,反而让他露出了让靳老太爷生气的笑容。
“逆子!”
“啊!”
坐在靳湛柏右手边的、靳家老三靳百山的小女儿靳静,捂着自己耳朵惨烈的叫了一声。
佟怜裳立刻起身,准备去拾被靳老太爷甩过来的筷子,身后的女佣已经捡了起来。
“嗯嗯!”靳老太爷再次清了清嗓门,于是,所有忌惮他的小辈们立刻抬起头,万分整齐的行注目礼。
“裳裳呀,你爸爸身体怎么样呀?”
佟怜裳听到传唤,立刻上前报道:“靳伯伯,我爸身体很好,他想请你们全家去北京过年。”
“哎呦喂!老将军太客气了!”
在这个家里,多少年来承袭的“规矩”,靳老太太是一点不懂,无数次的喧宾夺主,让靳老太爷很不爽快。
靳老太太再次收到一枚眼刀,不仅缩了脖子,连头都不敢抬了。
靳老太爷喝了口水,压了压火气,眼睛一瞟,桌上的人立刻呈集体默哀状。
要的就是这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一家之主的霸气。
“裳裳呀,老将军太客气了。”
那边不怕死的已经发出笑声了,靳湛柏更是无法理解的摇头:“爸,您能不哗众取宠吗?”
一双筷子嗖的飞来。
“啊!”靳静忍无可忍,捧着自己半边脸颊大叫起来:“爷爷!”
……
晚餐后靳家的晚辈必须陪着靳老太爷在花园里喝一壶茶,靳湛柏已经不止一次发现靳老太太跟靳百合挤眉弄眼,还时不时朝他和佟怜裳看。
靳湛柏眼梢含笑,闻了闻茶盏中的香茗,不动声色。
“小五啊,客房暖气管坏了,小七就去你那住一晚吧。”
靳百合说话的时候,靳湛柏盯着自己母亲,靳老太太可真忙,和家里的佣人挤眉弄眼,毫无演技。
靳湛柏旋着瓷杯,懒洋洋的说:“行啊。”
靳老太太和靳百合交换一个胜利的眼色,朝佟怜裳一望,美丽的小姐已经微微脸红了。
孤男寡女
佟怜裳离开靳家的时候,全家列队送行,忙坏了家里的佣人,又是进进出出搬她的行李,这佟大将军的小女排场真大,出趟门居然带了六只爱马仕皮箱。
……
靳家派了两辆奔驰跟在靳湛柏的宾利身后,专送佟怜裳的行李。
主车上,两位品貌上乘的年轻男女一时找不到话题,沉默时气氛诡异的暧mei。
佟怜裳从侧后视镜看了自己,微微勾拢被风吹乱的卷发,怀揣着小女人家的羞涩与赧然,朝靳湛柏侧目。
“五哥。”
靳湛柏靠着椅背,轻轻把着方向盘,视线转向她,露出浅浅的、迷人的微笑。
佟怜裳再次红了脸。
佟家的教育非常严苛,婚前男女绝对不能发生性。关。系,所以每次来靳家都住皇廷一品,鲜少有和靳湛柏独处的时间,去年下半年两家大家长通了电。话,佟大将军做主,正月里给两个小辈在京城风光完婚,适才,靳老太太才敢让佟怜裳跟靳湛柏回家,其实也是好事将近的意思。
“五哥,今年过年有时间吗?”
佟怜裳的声音如棉花糖般软腻,靳湛柏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这一眼,看的佟怜裳好羞涩,忙将脸转向窗外,靳湛柏淡淡收回视线,一直望着前方,眼底却跳出一抹困意。
抵达柏林春天,他打开大门,司机井然有序的穿梭栅栏和花园,将六只皮箱耗费几分钟陆续放进他的客厅。
“五少,还有什么吩咐?”
靳湛柏点头:“辛苦了。”
两位司机离开,靳湛柏双手插袋靠着墙壁,懒懒的望着正在观赏格局的佟怜裳。
佟怜裳察觉到这股力量,甫一撞到男人沉敛深邃的眼眸,蓦地心跳加速。
靳湛柏踏着棉拖,极其自然的走向她:“跟我上来。”
佟怜裳跟在男人身后,发觉自己是那么的娇小,而男人的肩背是如此伟岸开阔。
靳湛柏拧开书房相邻的那间客房,点开灯。
“你的房间。”
靳湛柏一转身,暗蓝色大衣擦过佟怜裳鼻尖,两人近在咫尺,靳湛柏足足一米八八,佟怜裳昂起下巴,辛苦的看着他。
“洗不洗澡?”
“哦,”佟怜裳错开视线,“你先洗。”
冲完澡,穿着纯白浴袍的男人敲了敲佟怜裳的房门。
“怜裳,洗澡吧。”
靳湛柏带着沐浴后清凉的味道站在她面前,那双因内双眼皮不断深邃的眼睛清澈又富有智谋,令佟怜裳失神。
刚沐浴完,靳湛柏的皮肤更显白皙,眉眼清隽,舒朗似一副画,浴袍敞开的位置露出紧实的胸肌,而一头乌黑盈亮的湿发被他揉的极具野性。
“好。”
佟怜裳看了眼刚刚在房里挑选半天的睡衣,细带珍珠粉丝绸睡衣,眼下她又有点犹豫,这么一穿,无疑是要出事的。
他的隐私
男人独带浓郁的阳麝味道,让未经人事的佟怜裳兴奋又害怕。
最终还是抱着那条珍珠粉睡衣进了浴室,靳湛柏从眼前一闪而过,下了楼梯。
佟怜裳把睡衣搭在金属横杆上,对镜用皮筋绑头发,眼神一落,看到夹杂在洗发水中的蓝色药盒。
“伟哥硬男人”,入眼就看到这五个字。
佟怜裳再懵懂也不至于没听过“伟哥”,她被大脑里出现的那个想法惊的血液发凉,突然间,一只白皙、骨态华丽的长手猛地抽走了药盒。
水杯里的热水还在冒着热气,而高高在上、一度优雅自矜的靳湛柏却明显有了被激怒的痕迹。
“你怎么随便翻别人东西?”
佟怜裳百口莫辩,尤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没有,它自己放在……”
“佟小姐!”靳湛柏眉间蹙起怒火,面目严肃冷峻:“我不喜欢别人乱翻我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乱说我的是非。”
他在警告她,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佟怜裳不可能听不懂。
佟怜裳不知所措,低头杵在原地,靳湛柏投射在她头顶那两束激光般的视线让她芒刺在背。
低垂的视线终于看到咖啡色棉拖掉头离开,佟怜裳喘了口粗气,一背的冷汗。
回屋的时候,书房门下有一条细细的光带,他在里面,而那扇门,犹如亘在他们之间的丘壑,佟怜裳没有进去。
第二天清早,佟怜裳刚从浴室洗漱出来,迎面撞见靳湛柏下楼。
白衬衣、银灰色西装三件套、驼色大衣,比他暗色系衣着要显阳光。他刚看她,佟怜裳就低下头,很明显,在逃避他的眼神。
男人眉眼清俊,轮廓细长,身上弥漫着须后水清爽的味道,如果她没有窥破他的隐私,这个男人无疑万众挑一。
“我今天要忙,你让四姐陪你。”
声音潺潺,且很有磁性,佟怜裳抬头看他,备显委屈。
靳湛柏走下楼梯。
……
靳老太太蘸了点酱,用舌头舔了舔,对徐妈说:“淡了,再放点盐。”
徐妈拿起盐罐,往锅里撒了一团。
大清早,靳老太太和徐妈在厨房里做蒜蓉辣酱,靳老太爷就喜欢吃这东西,早餐没它不行。
徐妈调小了灶头的火,又忙着和面,靳老太太“哎呦喂”一声,坐在后面的四人茶桌上。
“芳敏啊,你说,到底给裳裳买什么比较好呢?”
老太太想送佟怜裳礼物,人家可是世家名门,自身又特别会打扮,选礼物就需要多费心费神了,昨晚,老太太上网百科,在搜索框里输入“婆婆送儿媳妇什么礼物好”,忙到十一点多,就是没找到让她满意的回答。
徐妈麻利的揉面,朝老太太看了一眼:“照我说,这该小五送,小五送什么,佟小姐都会喜欢的。”
银泰走秀
“是啊是啊。”老太太赞同的紧,可还是愁眉不展:“小五这混小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他妈帮他追女孩。”
徐妈笑了,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面:“小五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让他去逛商场等于要他命。”
“唉,愁死了。”老太太说着就起身了,扶着腰,还捶了两下:“我打电。话给四妹吧,东西买好了让小五去送。”
老太太走到客厅,拿起座机话筒,卡上了吊在脖子上的老花镜,一笔一划的按下了数字键。
嘟声响了很久,靳百合痛苦的哀嚎一声。
“妈,你干嘛啊……”
“哎呦,都七点多了,你还在睡,知不知道人的内分泌系统从……”
“行了行了,什么事?”
“哦对了,你看我,说着说着又跑题了,嗯,四妹啊,今天陪我去商场转转,我去给裳裳买件礼物。”
“我今天约了朋友做SPA,让徐妈陪你去吧,挂了啊。”
“哎!哎……!!”
老太太望着话筒,咂了咂嘴,挂了回去。
杵在话机旁想了一会,老太太决定给老三女儿靳静打电。话,可是没想起来号码,哒哒哒的迈着小碎步跑回了厨房。
徐妈的手机放在茶桌上,老太太拿了起来,找到靳静的号码,跟手打了过去。
“哎呦,我的小公主呀,起床了木有啊?……今天陪奶奶去逛逛商场好不好?奶奶送你新年礼物……哎呦,还是我的小公主最好……好好好,你开车过来哈,奶奶在家等你,好好,再见。”
徐妈把擀好的面饼放进油锅里,登时,油锅里发出滋啦啦的响声。
“老三女儿陪咱们去?”
老太太得意的一个劲点头:“是啊是啊,靳静这丫头真贴我的心啊。”
徐妈笑了,没说话。
……
天气预报准的很,当天下午天空便扬了雪,斩月去银泰的时候,地面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踩在上面吱吱呀呀的。
银泰一楼“纤柔”展区,已经安排司仪为活动暖场,西边小门后便是为此次活动征做化妆间的区域。
女模们一一坐开,都是些经常走秀的,化妆不成问题,只有斩月和另外一位主秀模特身边围着化妆师和发型师。
前端起了音乐,这是内。衣秀开始的信号,女模们相继出场,有些未画完妆的十分匆忙,斩月对镜中的化妆师说:“我自己来,你去帮她们吧。”
主秀在开场后的三十二分钟,斩月还有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快到她和另一位主秀模特的时候,化妆师、发型师又分别为她们打点一下。
一般的女孩在浓妆艳抹后会欣然照镜欣赏,拍照留影,对于她们,化妆才是家常便饭,早已无感。
救美
灯光交替、音乐改变,这是主秀的提示,随着斩月和同伴的相继步出,临时搭出的小小舞台迎来今晚的最高。潮,掌声四起,各种拍摄工具应接不暇。
随着音乐,她们慢慢的走到台前距离观众最近的地方,三秒换一个姿势,停在原地,不在镁光灯里的司仪慢慢解说着早已备好的台词,为她们身上的新款内。衣寻找潜在的买主。
斩月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她变换姿势,发现台下十点钟方向有一个男人一直蹲在地上,拿着单反相机对她过于不礼貌的拍摄。
她在车展上也遇过类似情况,不过豪华车系的监控很严密,会将观众与模特用半人高金属围栏隔开,若是发现不规矩拍照的,亦会礼貌的出面干涉,这是公司该给模特的保护。
只是这类小型发布秀做不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