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花小白心情好,比平时多做了两道菜,一道糖醋鱼,一盆西湖牛肉羹,家里现成的猪肉,花小白索性将牛肉换成了猪肉,味道也不差,散了些翠绿的葱花,晶莹剔透的水波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青菜是种在院子里的,做饭前摘下来一小把,足足炒了整盘,她喜欢辣的,又切了两颗小米辣,切的碎碎的撒在绿油油的菜叶子上,热气腾腾,看着就下饭。
“好了吃饭。”
花小白擦了手,又到院子里喊了在屋子里忙着做木工的林楚。
林楚看着烟气中,花小白一面擦着汗,一面笑眯眯的摆着碗筷,饭菜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屋子里,怪不得人家常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林楚一生有这些足矣。
“你笑什么?”花小白给林楚盛饭,林楚没接,抬头正看见他在笑。
林楚不答反问,“那你笑什么?”
花小白眯着眼睛,故作神秘的问,“你猜。”
林楚眨了眨眼,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嘴里,浸在菜心里的汤汁瞬间包裹着整个舌头,浓郁的香味从舌根蔓延到舌尖,别的不说,小媳妇的手艺真真不错。
见林楚不理,花小白失落的点着饭粒,又听林楚问,“今儿猪肉摊做成了大买卖?”
第48章 厉氏被打()
见林楚问了,花小白这才重展笑颜,眯着眼睛小鸡叨米似的点头,“也说不上是大买卖。但的确是赚了一小笔。”
林楚笑着看花小白,等着她的小文。
花小白心情好,给林楚挑了鱼刺,夹了一大块的鱼肉摆在白饭的正当中,“码头李家的老人尝了我的卤肉,就让我送了两只大猪蹄过去,两斤多,一斤按两百文算的,你说该不该高兴。”
平常人家买个生猪蹄也不过十几二十文,花小白的手艺竟然买了几百文,林楚点头,是有些小看小妻子了。
花小白眯着眼笑,回想起白日李家老人尝肉的神态,“我琢磨着,明日他一定还来。”
就是再富贵的人家,两百文一斤的猪蹄日日吃也有些过分了,林楚是不信的,却不忍心扫了小妻子的性,忙给花小白夹了菜摆在碗当中,“趁热吃,等会儿凉了。”
饭吃到一半,花小白忽然记起林楚似乎许久没有上山了,不是整日的见不着人,就是闷在他做工地房子里不出来,“过两日天凉了,你上山么?”
林楚一怔,摇了头,又听花小白自顾说着,“不去也好,天越发的寒冷,山上的猛兽胆子大了也敢跑下来,反正我摆着猪肉摊子,说不上富庶,自家吃的也够了。”
林楚不能答应,他是男人,哪能老人女人养着,但听花小白的话,心窝子里头暖和和的,许久没有这种滋味了。
翌日上午,花小白一心盼着昨日李家的老人来,等了近黄昏也没瞧着人过来,看着锅里的猪蹄,心里纳了闷,也许那老人家的家里人吃了猪蹄觉得不值几百文的价钱,此般想着,花小白有些懊恼,当时不应该被金钱冲坏了脑子,怎么一时糊涂要了那么高的价钱,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结果,李家人没等到,木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咋了,家里出啥事了?”
木棉摆手,“不是我家,你家,你娘被你奶打了,你弟从书院回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你奶连你弟也打了。”
什么!
花小白顿时火了,她猛的抽出一把刀,配合着脸上的凶光,吓了木棉一大跳。
木棉结巴着道:“小、小白,杀人是要吃官司的,听说被衙差抓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花小白气的手发抖,攥了一会儿刀,心里有了底气,虽然木棉说的有些夸大了,但她也清楚,杀人偿命,她可不能为了一时痛快搭进去自己的后半生。
花小白包了刀别在后腰,“木棉,再辛苦你一趟,告诉林楚,说我回娘家,让他过来收摊。”
木棉又是一愣,她怪异的眨了眨眼,“啊。”
花小白气势汹汹的冲回了娘家,门口大敞着,隔着老远,将刘氏咒骂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墙头屋外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乡亲,这个刘氏是真不知道害臊,还是她认为她的几句咒骂能坏了她娘厉氏的名声?
误了孙子的前程她能有什么好处?
刘氏已经累了,但听到墙头叫好的声音,顿时来了劲儿,这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上撺掇着刘氏,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刘氏这个虎姑婆。
第49章 胡搅蛮缠()
刘氏的小儿子花兴祖一旁看了许久,见老娘累了,自告奋勇,“娘,是儿孙不孝顺,别气坏了您的身子,儿子愿意替您行驶家规!”
花兴祖拿着鸡毛掸子,眼看着要抽到厉氏的身上,花小白一个健步窜过去,空手拦住,“小叔,长嫂如母,您记得孝顺奶奶,可曾记得长幼有序。”花小白一字一顿,模样阴沉,倒是与那不爱言声的林楚有几分相似,花家人心里都畏惧林楚,只是明面上不敢说。
刘氏眉心一跳,刚压下的火气一下子又蹿腾起来,这个花小白嫁出去也不是个省心的,“怎么?你想要造反?”
刘氏一出声,花兴祖也不言声,他兴致勃勃的看着花小白怎么被刘氏整治。
“奶奶今日精神可真是好啊。”
刘氏不悦的瞪着花小白,“你心里怕是盼着我这老骨头早日入黄土吧。”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花小白是如何在坟头吓她,她正愁着没地方撒气,正巧厉氏就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奶奶怎么会这么想小白,奶奶自幼照顾我们娘三,现在小白嫁为人妇,日日想着是怎么报答奶奶的呢。”花小白笑着,却让人后背发凉,明明火红的太阳还打着。
刘氏有些不舒服,却误以为花小白在服软,趁机敲打,“你有这份心,那就最好了,听说你在做什么卤味,怎么没见你孝顺奶奶一些?”
花小白眼眸一闪,忽然注意到躲在墙后偷听的花月容,“怎么没送,那日堂姐去看我,我明明装了的。”
花小白敢这么说,就是认为花月容铁定不会将东西分给刘氏的,毕竟她给的不多,花月容肯定自己留着。
花小白话音未落,花月容已经安奈不住的跳出来,指着花小白,呛声道,“花小白你别冤枉好人,我哪有拿你什么东西,那日我的确是去劝了你几句,可你非但听不进去还说奶奶是个拎不清的老糊涂,我没给你告状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敢污蔑我!”
花小白可怜兮兮的抹了抹眼睛,其实她眼睛干的很,但大伙都瞧着,这出好戏总要加些料才是。
“奶奶,月荣堂姐怎么说怎么是吧。”借力打力花小白还是会的,花月容虽然一直很会做人,哄的奶奶高兴,但只要这次在刘氏心里种下疑心的种子,那么下一次,即便不是花月容做的,刘氏也一定会下意识的想花月容是有私心的。
“瞎吵什么,送没送的,花小白你现在就是卖猪肉的,明儿再送来一些就是了。”
花小白没应承,一边将厉氏扶起来,一边问刘氏,“敢问奶奶,我娘犯了什么错?”
“不敬老人,出口伤人,中伤大嫂。”刘氏一条条的列举,反正她怎么说怎么是。
“娘?”花小白看着一直默默流泪的厉氏,心中长叹一口气,厉氏被压迫了那么多年,都说为母则刚,可她性子就是这般软弱,已经极尽所能的保护孩子,但受的欺负却都是她一个人承受的。
第50章 束脩之乱()
厉氏不说话,花木槿早就憋了一肚子,若不是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他恨不得上去撕烂那些人的丑恶嘴脸,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姐,咱们虽然是分家了,但娘说过,我花木槿仍是花家子孙来日是要供奉老人颐养天年,明日书院收束脩,分家的家产还没到手,家中并无来源,大伯娘却说娘偷奸耍滑没有孝心,还说娘对长嫂不敬。”
花小白越听下去,脸色越阴沉,说好的家产本就不多,刘氏还攥在手里不肯撒手,真是好生的不要脸。
“奶奶不想认木槿这个孙子了?”
“花木槿他姓花,死也是咱们老花家的孙子。”
“那奶奶怎么不给束脩让木槿念书。”
刘氏一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奶奶怎么不给,还不是家里没钱,你小叔等着说亲,托了多少媒人,多少的家底也被耗没了,再说了你堂姐也准备说亲,家里有些闲钱也给她置办嫁妆了,再者说家里这么多口子人不吃饭了。”
“奶奶说木槿念书,考状元不是家里的要紧事,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他现在得了奶奶的疼爱,日后当了官,可是要记奶奶一辈子的。”相反,对他们娘三的欺负也是要记一辈子的。
花木槿不可置信的看着姐姐,刘氏怎么对他们孤儿寡母他怎么能忘,他不报复都是好的,还痴心妄想他的报答?
刘氏一点也不动心,花木槿才十岁,即便他日后榜上有名,那也要等上几年,还说不准,他跟村里的老秀才一样,留在村里教书,屁也考不上。刘氏心里明镜似的,给花兴祖找个好媳妇,给花月容找个好婆家,这都是能立竿见影,立马给家里带来好处的。
“还是两个字没钱,小白你嫁出去了,奶奶这次不跟你计较,你且回去安生过日子,嫁出去闺女泼出去的水,别想着总会来插手家里的事情。至于木槿,我看他也不是读书那块料,咱家也不是富庶人家供不起学子,不若就回家来种地,到时候奶能放心的将地分过去。”
刘氏一番胡搅蛮缠,倒成了她关心厉氏一个女人种不好地,若是他们想要地,就得让花木槿休学。
花小白巴不得赶紧走,她也懒得给刘氏多费口舌,看样子,刘氏就是咬死了家里没钱,就是说破大天去,他们还能进屋搜去不成。
“小白知道了,就不打扰奶奶休息了。”
刘氏出了气,心里舒叹了,还不忘嘱咐出了院门的花小白,“小白啊,明儿记得给奶奶送卤肉过来啊。”
花小白装作没听见,扶着厉氏越走越远。
厉氏一直哭,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花小白送他们娘俩回了院子,花木槿咬了咬牙,“姐,我,要不不念了。”
花小白眼睛一瞪,第一次大声训斥花木槿,“你越长大越出息了,你不念书去做什么?你的手就是握笔杆子的,将来榜上有名,咱们一家才能扬眉吐气。”也不至于日日受刘氏的窝囊去。
花木槿眼睛微红,他当然不愿意不念,他对读书的热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连书院的先生都经常夸赞他,可是家徒四壁,母子过活都难,何谈交束脩。
第51章 猪脚面线()
“你不用担心束脩,姐姐早有准备,本来这两日就想跟你说的,只是一直忙着生意,害的你们白白跑去受了委屈。”
花木槿又惊又喜,半响,又摇了摇头,娘一直跟他说,姐姐已经嫁了人,不能拖累了她,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时间长了,纵使姐夫再好的脾气也容不下他们的。
“你放心,这钱是你姐夫跟我提的,好好念书,日后记着你姐夫的恩惠就是。”花小白一眼就看出了花木槿的心思,是怕她为难呢。
她想摸摸花木槿的头,可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花木槿已经长的比她还高了半头,不过十岁的孩子,现代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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