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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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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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谁???

    陈声要气出毛病来了。

    在路知意的主导下,这一次两人的恋情简直是突飞猛进,一路高歌,以神速直达恋人的关系。

    日料店钱带够了,但撞见陈声那一瞬间,她把钱默默收了起来,依然一脸为难状——

    你要替我付钱?

    星星眼,不胜感激!

    凌书成受伤了,她拔刀相助,陈声将她送回学校,却又莫名其妙不愿离开,最后找了个吃饭的由头追了上去。

    路知意默默数着一二三,立刻回头——

    你要请我吃饭?

    好啊好啊,下次我请你,还个人情顺便理所当然再私底下见一面!

    他找人开了一卡车跑鞋到宿舍楼下义卖,这一回她可用不着赵泉泉回来说新闻,第一时间跑下楼去,指着那双白色的跑鞋。

    “给我一双这个,三十七码,谢谢。”

    对方有点懵。

    “哎?不试一下吗?”

    “不用试。”

    “三十七码就行了?”

    “是的。”

    然后她捧着鞋,头也不回就走了。

    守摊的实习生被高薪聘来演场戏,没想到稀里糊涂就完成了任务,真是杀青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晕头转向回头望着男生宿舍的一楼窗口。

    陈声在那一闪而过,发来信息:“收工。”

    而路知意头也不回地跑了,重温一遍他为她做的事,心里依然喜滋滋的,更令人开心的是,这回不用他亏血本做样子卖给其他人来引起她的注意了!

    她老泪纵横地想着,她果然是世上第一体贴的女朋友啊

    陈声赚大发了!

    而陈师兄从头走来的一切感想都是,诡异,太诡异了。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写好了剧本,请君入瓮,可他一面觉得自己上套了,一面却又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喜欢上她,想要对她好,分明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可这高原红未免也太配合了吧?

    期末考试,他听武成宇说她熬夜复习,前去图书馆逮她,想要苦口婆心把她拎回去睡觉。

    可哪里用得着他苦口婆心?

    他出现在自习室的第一秒,她就合起了书,抬首好整以暇望着他:“走吧。”

    陈声:“走吧?去哪?”

    路知意笑吟吟:“你不是想带我去帮我复习吗?”

    陈声:???

    这高原红开天眼了吗?

    他不服:“你怎么知道?”

    路知意凑过来,在他脸上随随便便点了两下:“满脸都写着你要帮我这句话了,猜不到才有鬼了。”

    陈声:

    真tm有鬼了。

    考试结束,寒假来临,陈声途经公交车站,忽的刹车停下,叫住她:“路知意。”

    不待他开口,那家伙就兴高采烈拎着行李跑过来:“谢谢师兄!”

    陈声:“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家啊!”

    “谁说要送你回家了?!”

    “哎?”路知意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所以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仿佛一颗闪亮亮的小太阳被乌云遮住,可怜巴巴

    陈声咬牙:“上车!”

    所以,果然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一次,他开始怀疑路知意早知道他会经过这里,不然为什么挑了个那么显眼的位置,还穿了身这么鲜艳的红色衣服,人家都对着即将到来的公交车翘首以盼,偏她左顾右盼在找来往的小轿车?

    当你重回过去,能与心上人重新走过一遍曾经走过的道路,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披荆斩棘,将曾经遇到过的障碍第一时间除去,恨不能十万火力全开,摒除一切曾有的误会、心酸,只留下美好的闪闪发光的回忆。

    路知意就在这样做。

    她在回家途中,坐在副驾驶,对他讲明了家中境况,不只是家贫,还有路成民在坐牢的事情。

    陈声显然受到了触动,在青山抱拥里望着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为什么?

    因为曾经的我不够坦诚,不够释然,不够大气,不够宽广,所以因此与你阔别三年。我永远不得而知那三年里究竟错过了什么,错过了多少,无法挽回的是些什么。

    而今从头来过,我一点也不想错过了。

    可她当然不能这样说。

    路知意的视线停留在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牦牛上,唇角一弯。

    她侧过头来看着陈声,说:“因为我喜欢你。”

    陈声

    宛若被雷劈中。

    “你什么我?”

    “我喜欢你。”

    “啥玩意儿?!你少开这种奇奇怪怪的玩笑啊我警告你!我就把你当兄弟而已,你少自作多情了路知意!”

    可以看出,陈师兄目前很是慌乱。

    路知意诚恳建议:“你先把车停路边,国道太险,你好歹平复一下心情,别拿我俩生命安全开玩笑。”

    “我不需要!平复你个头!”

    “先靠边停车。”

    “”

    “停车!”

    陈声忍了忍,还是停了车。

    他有种错觉,仿佛高原红有时候不知不觉就有了威严,总让他有一种自己在和长辈相处的感觉。

    可他俩明明是他要大一些!

    陈声极不耐烦地把车停在一旁,扒拉一把头发:“说吧。”

    “说吧?”路知意挑眉,“我要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该你说了。”

    “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就该我了?”

    “我说喜欢你啊。”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陈声气结。

    “那你希望我说点什么?”

    “说你也喜欢我,咱俩谈朋友吧?”路知意提议。

    陈声:“”

    这是什么画风?

    路知意眨着眼睛看着他:“那你说,你对我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拜把子兄弟。”

    “那我怎么没见你送凌书成回去,替他买鞋,带他去基地温书?”

    “笑话,他一大老爷们儿,我犯得着为他做这些是吗?我又不是弯的。”

    路知意咧嘴,“那就是了。你又说我是拜把子兄弟,又把我当姑娘家看,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他妈——”陈声想骂人。

    路知意撇撇嘴:“没开窍就没开窍呗,我只是以为这一次可以加快进度。要不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再等等看好了。”

    “等什么?什么叫这一次?难道咱俩还有过上一次不成?”陈声狐疑。

    路知意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再等等,等等再说。”

    陈声:“”

    ???

    !!!!!!

    这一次的进度果然很快。

    路知意像是坐火箭一样,嗖嗖来到所有时间节点,开了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而她坦白说出父亲的事情,也令他们避免了第一次的误会,避免了那三年的分别。

    她依然去了滨城的救援队,不同于上一次的是,她是毕业后跟着前去为她开路的陈声后脚去的。

    那三年时间他们并没有错过,而是欢欢喜喜过来了。

    和所有恋人并无二致,有过争执,有过小矛盾,大大体上依然是甜蜜和谐的。

    救援队里还是那群人,热闹而忙碌。

    救援任务依然风险重重,该受的伤她受了,该流的汗一滴没少流。

    但他在,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重新来过的一辈子在温馨而轻快的节奏里很快走入尾声。她与陈声在二十七岁这年结婚,二十九岁时生下一个小姑娘。

    路知意很遗憾,因为她想要的是个像陈声一样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可陈声倒是很高兴,他说要是他真生下个和他一样的臭小子,看他不拿皮带抽死他。如今是个小姑娘,他手忙脚乱站在婴儿车旁,连抱一抱那粉嘟嘟的小婴儿都不敢,生怕自己手重,只能这样眼巴巴地望着。

    孩子像他,可眼睛像她。

    陈声没说什么,可每每看见小姑娘那双澄澈的黑眼珠时,都柔软得像是放低身段、俯首称臣的的狮子。

    他的孩子有他爱的人那双眼。

    她的眼里装着星辰大海,而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颗星。

    再后来,他们白发苍苍,美人迟暮。

    孩子长大了,最后陪伴彼此的还是他们二人。

    冬天,他们收拾行囊去滨城看海。夏天,他们在蓉城的大街小巷慢慢溜达。

    后来,由于年轻时受过伤,陈声的腿脚不行了,只能拄着拐杖和她慢慢走着,走一段还得歇一歇。好在蓉城的茶馆多,随处找一家,要张凳子坐一坐,旁边是天府之国的麻将热,人人吆喝着,热闹悠闲。

    再后来,陈声先她一步离开。

    那一年他躺在床上,头发灰白,满面皱纹,再也没有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可路知意握着他的手,笑着说:“在我眼里还是帅老头。”

    陈声孱弱地笑着,抬手摸摸她的面颊,没有说话,只是眷恋地望着她。

    路知意含笑的同时也含着热泪。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知道他在眷恋什么——那早已消失的高原红,和那段被藏在时光里无法重溯的时光。

    她把自己同样苍老的面庞埋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你先去,我跟着就来。”

    就好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从认识她的那一天起,到离开的这一天为止,他一直遥遥在前,替她探路,替她披荆斩棘。

    恍惚中,她看见那个夏日,她来到滨城的基地,看见高大的他远远站在某扇窗口之后。

    他在那里等了她整整三年,只为将她的人生牢牢融入自己的,只为圆她一个飞行梦。

    那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早已不记得了。事实上,到了这个年纪,谁还分得清人生有没有回到十八重来一次呢?也许那只是她一个梦,也许是她老来迟钝、产生了幻觉。

    她听见陈声在叫她的名字:“路知意。”

    她流着泪,闭着眼,牢牢握住他的手,说:“我在。”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别哭。”

    热泪更加澎湃。她怎能不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辈子能遇见他,相伴到老,上天已然待她不薄。这泪不是感伤,是感激。

    她哭得很伤心,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

    路知意睁开眼来,一片天旋地转。

    天花板是海景小别墅的木质隔空板,身下是那张为了让她养伤,陈声特意找来的硬邦邦的床,空气里有些燥热,窗外传来大海的声音。

    她的头还有些晕,慢慢地才好转。

    双眼蕴满热泪,却忽然之间看见了年轻时的陈声,路知意一顿,“你,你没死?”

    陈声前一刻还忧心忡忡的脸,这一秒就黑了。

    然后旁边传来路雨的声音:“知意,你好些了吗?突然就头痛到晕过去,吓得我们不轻,赶紧给小陈打电话。好在小陈当机立断,把你们基地的柏医生带来了,柏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中暑了,歇一歇就好了。”

    路知意迟迟没有说话,脑中回忆起那似乎很漫长又极短暂的一生。

    是梦吗?

    所以世上果然没有后悔药,她逃不开那些令人后悔的误会,也终究没能重来一次,弥补曾经的遗憾。

    她擦擦泪,又笑了出来,不顾父亲与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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