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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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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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诗秒回:好呀,那地点我挑?

    他:没问题。

    最后约在今晚,地点是步行街的日料店。

    又是日料店。

    陈声收起手机,嘴角扯了扯,眼里并没有什么笑意。曾经他提议去日料店,有个高原红女生一点也不嫌丢人,坦率地说:“又贵又难吃,我情愿吃米线。”

    可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隔着手机,唐诗状似不经意地发来信息:“那就步行街的日料店吧?这附近也没多少好餐厅,那家还行,就是三文鱼不太新鲜。”

    陈声看着一众跑步的人,少了为首那个卖力的女生,整个队伍都显得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竟然发烧了。

    他还以为她吃苦耐劳,身强体壮,生病这种事跟她永远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站在那,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要是能把唐诗搁在砧板上,让路知意像片三文鱼那样,把她千刀万剐

    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第三十二颗心() 
第三十二章

    苏洋从药店买来一大堆退烧药;亲眼看着路知意把一把五颜六色的药丸吞下去;这才松口气。

    “如果下午还没退烧;我陪你去校医院输液。”

    路知意侧卧在被窝里;劝她赶紧去上课。

    苏洋说:“要是我也走了;寝室里就剩你一个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你怎么办?”

    “我没那么娇气。”

    “你是没有那么娇气,但生病不由人。”苏洋振振有词;又重新把外套套上,“行了,你捂着睡会儿吧。我妈说发烧的人就是要捂出一身汗;出了汗就好了。我这会儿去食堂买早餐;一会儿你喝点热粥,吃点包子馒头。”

    她一边说;一边干脆利落开门走人。

    路知意连谢谢都没说出口;就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只得一个人躺在安静的寝室里;望着天花板出神。

    离开冷碛镇后;能遇到这样一个苏洋;值了吧?

    值了。

    *

    陈声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凌书成习惯性在回寝室后借他的笔记,“老林讲课就跟赶集似的,快得要死;前一个要点才刚讲完;又开始噼里啪啦讲下一个了。妈的,做个笔记都跟打仗似的。”

    结果从陈声那拿了笔记本,翻开一看,眼睛都直了。

    “不是吧你,你今天吃错药了?”

    今天有门课,老师姓林,是中飞院百里挑一的名嘴,很有两把刷子。但他讲课节奏快得飞起,干货一个接一个,能跟上他的人不多,陈声是其中之一。

    往常,凌书成都借陈声的笔记填补自己的空白,结果这回

    陈声的笔记本上半个字都没有,只有黑色水性笔涂得乱七八糟的线条,黑乎乎一片,力透纸背,好几处还划破了纸张。

    陈声没理他,从衣柜里拎了件烟灰色大衣出来,换掉穿惯的休闲棒球服。

    飞行技术学院的学生平常体能训练很多,早晚都要跑操,因此在校基本就穿运动服,除非出席什么正式场合,才会换上这种不利于训练的衣服,不然换来换去太麻烦。

    凌书成把笔记本搁下了,“怎么,要出门?”

    “嗯。”

    “去哪?”

    “吃饭。”

    “跟谁啊?哟,还特意打扮一番。”凌书成跟八卦的中年妇女一样,一脸兴致凑过来。

    陈声毫不留情推开他的脸,“干什么,你审犯人?”

    一旁的韩宏顿了顿,忽然悟出了什么。

    “我靠,你该不会是和——”下一刻,挤眉弄眼,“可以啊兄弟,前几天还不搭理人,昨晚就雷厉风行要了电话,今天还开始约饭了。可以可以,这一招欲擒故纵很有点想法。”

    他没直接把唐诗的名字说出来,可张裕之和凌书成一听这话,哪里会猜不出来?

    凌书成虎躯一震,“不是把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先把人拒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怎么这会儿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张裕之说:“不过平心而论,唐诗也确实挺好看,人挺大方,讲话也不小家子气,当女朋友的话,带出去面上也有光。”

    陈声已经换好了衣服,拿起桌上的手机往外走,头也不回扔下一句:“女朋友?她也配?”

    语气冷而不善。

    大门砰地一声合上。寝室里,三人面面相觑。

    *

    不知是谁发明的法则,约会时总要男性先到,女性姗姗来迟,仿佛这样才够绅士风度,足够凸显女性的魅力和特权。

    唐诗看看时间,发现自己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来分钟,便去了步行街的奶茶店里,点了杯奶茶坐着。

    她也不愿意叫陈声以为自己有多迫不及待。

    面子嘛,多一点总是有备无患。

    她目不转睛盯着店外,没有放过来往的每一个人,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陈声。

    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她也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又望向店外。

    消息是齐珊珊发来的:“怎么样呀,见到他了吗?”

    没得到唐诗的回复,齐珊珊很快又发来下一条:“他前几天在大家面前装得那么高冷,结果转头又偷偷联系你,多半是性子太傲,优越惯了。你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也高冷一点,怎么着,谁还不是爸妈的小公主了?”

    唐诗又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把震动关掉了。

    前两天?

    前两天是她人生中最难堪的时刻,没有之一。她压根不想去回忆陈声的态度,也不需要齐珊珊提醒她。

    之前只是单纯喜欢他,如今还有了一种赌气的成分在里头。他让她在众目睽睽下丢了那么大的人,她必须拿下他。

    不拿下她,鬼知道齐珊珊他们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

    一整个寝室的人都是那样,或者说一整个年级乃至学院的女生都是那样,表面上恭维她白富美,背地里不知道多想看她笑话。

    高冷就高冷吧,只要他是她唐诗的男朋友,就能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

    唐诗心浮气躁地盯着店外,脑子里划过无数念头,终于看见陈声的身影。

    他穿件烟灰色大衣,休闲西裤配一双简简单单的皮鞋。双手仍插在大衣口袋里。漫不经心却又步履从容地从店外走过。

    她猛地跳下高脚椅,冲到店门口时,又顿了顿脚,急切地在心里数了二十下,这才佯装姗姗来迟的样子,朝不远处的日料店走去。

    摇曳的红灯笼下,年轻男生安然而立。

    哪怕唐诗看过他好多次了,也遭受过他的冷遇,可此刻朝他一步一步走去,也仍是没由来一阵紧张,心跳乱了节奏。

    他的侧脸仿佛镶嵌于夜幕之中,却又鲜明耀眼,融不进那片墨色。

    他静静地立在那,目光没什么指向性,漫不经心落在来往人群中,直到她走近了,似有所感,很快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总是一副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的样子,轻浮又张狂。可当他只看着你的时候——

    当他只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为了这一眼,他的轻浮不算什么,他的张狂也是那么讨人喜欢。

    缺点都变成了优点。

    唐诗有些紧张地攥住手心,笑话自己。

    她又不是第一次跟男生约会了,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

    位置是唐诗定的,包间,安静雅致。

    菜是唐诗点的,陈声难得的很有礼貌,含笑让她做主。

    他甚至替她拉开座椅,自然而有风度。

    唐诗给他弄得晕头转向,心头仿佛烟火盛放,喜悦都快将她炸成碎片。

    可她还有她的顾虑。

    陈声找她,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性——他知道在澡堂拿走那女生衣服的人是她,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可这样的几率很小,第一,澡堂里人来人往,又没有监控,他平白无故怎么可能来指认她?第二,如果他真是为了那女生来讨公道的,又怎么可能请她吃饭,还对她言笑晏晏?

    唐诗定了心神,目光落在三文鱼刺身上,“前几天你态度那么冷淡,我还以为是我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

    陈声一顿,目光落在她颤巍巍的睫毛上。

    “这一阵在忙期末出国学飞的事情,你可能也听说过,是我们学院和加拿大航空公司合作的一个项目。因为我的资料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情绪不太好。”

    他说得很从容,听得出,其实没有多少歉意的成分。

    但他这么傲的人,能把话说得这么客气,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唐诗见好就收。

    “那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

    她笑了,唇角一弯,两颗小梨涡就露了出来。她心知肚明自己笑成什么样子是最迷人的。

    “解决了就好,我们可都指望着将来你学成归来,成为民航鼎鼎大名的机长,最好比冲上云霄里的还要厉害。”

    陈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笑了,晃了晃酒杯,里头的梅子酒微微荡漾,在柔和的灯光下淌着香气。

    “是吗?我争取。”

    陈声此人,对人对事总是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因此,院里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智商高,情商低,不懂为人处世的道理,从小就养成了我行我素的娇纵任性。

    可赵老头曾经说过一句话:“他小子不是不懂,是太狂,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人情世故,活了二十年,陈声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更何况陈宇森是法官,老爷子又是研究院退下来的昔日领头羊,他从小耳濡目染,又天资聪颖,怎么会没有情商可言?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屑于用世俗的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

    他优越惯了,没有撞过南墙,所以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自我的活着,自我生长。

    可但凡用点心,他也能揣摩人心。

    一顿饭吃下来,他依然懒懒地笑,话不多说,偶尔抬眼看一看唐诗,便能叫她面上发烫。

    他也懂得心理战术,绝口不提路知意,就等着她放松提警惕,自己问起来。

    果不其然,唐诗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那天你在操场等人,等的是”

    陈声眉眼微扬,从容不迫,“我们学院的一个师妹。”

    “哦,不是女朋友?”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你冲我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来了你倒是笑了。”唐诗撇撇嘴。

    陈声笑了,“她来,一是帮赵书记给我带东西,二是传话,告诉我出国的项目最后还是解决了,这难道不值得我笑一笑?”

    唐诗如释重负,“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陈声似笑非笑地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以为我会看上她?”

    语气里的轻蔑,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唐诗一愣,敏感地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追问一句:“她怎么了?”

    陈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平静地说:“她怎么了?开学第一天被我认成男生了,心里有气,就背地里骂我是涂脂抹粉的小白脸,结果被我听见了。没过几天军训,她又拿可乐砸我,差点没把我砸得在赵老头面前长跪不起。后来我的室友凌书成跟人打架,我去帮忙,结果她刚好在现场,二话不说报了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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