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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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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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皱了皱眉,几乎在闪念之间就做出了选择。

    她抽脚,没有顺势往下奔,而是拼着跄踉跌倒的可能,往旁边侧了侧。

    旁边不远就是棵梅树,她微微侧开身的往下奔,自然脚步不稳,这一奔差点收势不住,直接一头撞上那棵梅树。

    陈芝树见状,身形一动,在莫安娴还未反应之前已然掠到旁边站在梅树前。

    如果莫安娴这时抬头,一定可以看见他淡漠如水的眸子里,此际极快地闪过一抹懊恼。

    不过,她这会自顾尚不暇,哪还能分神留意他的神情。

    本以为自己要倒霉的与梅树亲密接触一下,谁料真正撞到的时候,并没有预料中的糙厉冷硬疼痛,反而透着淡淡冷冽青竹气息的温软触感一下碰到她鼻端。

    而她本来做好准备去抵梅树的双手,这会正牢牢的捉住一片温软的却又微微僵硬所在。

    莫安娴眨眨眼,好半天才意识到陈芝树以身代树,让她这么不轻不重的撞上了。

    而她双手她目光瞟去,立即满脸通红的紧咬齿关,不让自己惊呼声逸出嘴唇。

    她双手,此际正牢牢的抓住他两侧腰眼呢。

    难怪刚才第一感觉,觉得这触感温柔又僵硬。

    而她鼻尖所在……,莫安娴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跄踉撞过来的姿势有多么尴尬了。

    她连忙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可双手却因为紧张害羞,而完全忘了要放开。

    陈芝树暗暗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你,可以松手,起来。”

    明明很简短一句话,他却发觉必须十分艰难的克制着,才能以平稳的语调说完。

    莫安娴听着他的声音自头顶飘落,整张脸终于轰的一声似火烧着一般,完全从耳后红到了整张脸。

    “抱、抱歉。”她慌忙松开手,狼狈的退了退,结结巴巴道着歉,直到退出老远站定,她烧得通红的脸颊也不好意思从衣襟里抬起来。

    陈芝树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一瞬滋味复杂,想起刚才的情景,心脏处刚刚浮起的淡淡刺痛,忽然便明晰钻心起来。

    眸光微微缩了缩,他本来玉雪般莹白的脸庞,忽然变得苍白如纸。

    莫安娴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眼角掠见的便是他突然苍白至透明虚化的脸。她惊了惊,这会再顾不得害羞不好意思,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了过来。

    “你怎么样?身体不舒服吗?有没有带什么药在身上?”

    陈芝树没有在意她问了什么,看着她焦急紧张担忧的模样,忽然似是开窍了一般,垂着眸,福至心灵的眉心轻轻蹙了蹙。

    欲言又止瞟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在了胸口心脏跳动处,道,“疼。”

    莫安娴瞄见他额头似乎都冒了冷汗,一时连自己手脚都觉得透了薄薄寒意。虽不知他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不过直觉上她觉得问题应该挺严重。

    她询问的看着他,语气不自觉放得又轻又柔,“我扶你过去那边歇一会?”

    陈芝树心中暗喜,顾不上那处强烈的疼痛,正想点头。

    忽然就听闻一道慵懒的低沉的却极富磁性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了过来,“原来你们在这赏梅,真让人好找。”

    陈芝树抬头,淡淡掠了掠自另一边转出来的靛蓝身影,眉梢几乎立即泛出一抹森然冰凉来。

    夏星沉是故意的!

    只一个眨眼,他原本苍白得仿佛透明的脸,忽地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莫安娴正担心呢,乍然听闻夏星沉的声音,心头正觉得高兴来了帮手。可她一转头,却又见陈芝树没事人一样将身姿站得笔直,就连神情也是淡淡的透着疏离冷清,面色却正常得很。

    眸光转了转,少女心中也落下浅浅困惑怀疑。

    “莫姑娘,要酿出白雪梅酿三日晴,这红梅花瓣是必不可少的。”

    莫安娴挑了挑眉,还未出声。夏星沉身后就传了大片脚步声,浮香袭来,随即只见衣衫鬓影在雪白里翩然摇动。

    “夏公子,我们也要学酿酒。”

    “酿酒需要拾这些梅花瓣吗?那正好,我们今天就来做一回踏雪拾梅的雅人。”

    众美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开了,同时也默默的在三人之间散开了。

    莫安娴看了看笑得一脸慵懒随意的右相大人,又看了看面容依旧冷清拒人千里外淡漠孤远的离王殿下,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吧,大家一起来拾梅花瓣。

    众美兴趣高昂,且梅庄距京城不近,当晚,大家就在深潭边那排精致小屋住下了。

    这山谷三面环山,遮风极好,他们住在深潭边,竟也不觉得太冷。

    而莫安娴睡得早,到了半夜的时候,反而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就起来。窗外月色皎洁,静静映在银白梅红的山坡上,更显这谷中清幽寂静。

    她坐在窗前,托腮看着山坡,然而该寂静无声的夜晚,她却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轻微响动。

    她凝神听了听,然后悄悄站了起来,往门边走去。

    确定声音是从外面那块平整大石附近传来之后,她轻轻拉开了一丝门缝。

    探头望去,皎洁月色下,一抹俊颀的笔直的身影正端坐在大石前。此刻,那眉目如画的男子正认真专注的在捣鼓那套酿酒的工具。

    莫安娴心头震了震,陈芝树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在这琢磨酿酒?

    她觉得自己横竖睡不着,便干脆倚在门边,静静看着那人有些笨拙的一举一动。

    陈芝树虽然从来没有学过酿酒,甚至在这之前,连见也没见过酿酒的工具。

    可这会,他专心的捣鼓了一会,就琢磨出酿酒的门道来了。

    莫安娴倚在门边,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动作慢慢从笨拙生疏到熟练,月色慢慢偏移。他酿得专注,莫安娴看得凝神,不知不觉中,居然真让他无师自通的慢慢酿出了一坛酒。

    少女诧异的看着他将手中花瓣一点点变成了酒液,在想白天没看见这神祗一样高不可攀的冰山殿下弯腰拾过一片花瓣,怎么这会他面前却有一蓝子那么多?

    不过,莫安娴诧异归诧异,却完全没有出去一问究竟的意思。

    因为她清陈,就算她去问,以陈霸王的脾性,也完全不会回答她。

    默默又看了一会,外面的陈芝树似是终于满意了。

    酿够一坛子酒之后,就停下了手中动作,反而拿起坛子就着月光慢慢挥动指尖。

    “这位在干什么呢?”少女狐疑的在房内低声自语,“对着坛子雕花?”

    陈殿下当然不会无聊给一个酒坛子雕什么花。

第167章() 
至于他认真的一笔一画以指尖为笔在雕什么?

    莫安娴睁大眼睛凝视一会之后,就浑身莫名震了震。她原先确实看不出他在坛子雕什么,而且隔那么远的距离,只在淡淡朦胧月光下,她就算有一对火眼金睛也没用。

    更遑论她并没有。

    但是,月色偏移,陈芝树就着月光雕刻,他一笔一画都如此认真,以至动作放得极缓。

    莫安娴便慢慢从他指尖画动的方向,渐渐猜出了他到底在雕什么。

    大约一刻钟后,男子对着坛子轻轻吹了吹。月光下,莫安娴三个字已整整齐齐赫然现在坛子上面。

    莫安娴远远的望着他将酿好的梅花酒倒入坛子,然后封住口,再然后走到深潭边。

    在她诧异的注视下,将那坛子缓缓沉入了水潭中。

    莫安娴眨眨眼,再眨眨眼,慢慢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这一刻,心跳莫名有些快还有些乱。

    这一霎说不出心头究竟何种滋味,良久,她仍旧静静靠着门,理不出头绪来。

    他为她,可以深夜月下酿酒!

    究竟他心里……?

    清晨起来,莫安娴格外的安静,连夏星沉暗示明示可以勉强教她酿酒,她也心不在焉的推辞了。

    夏星沉也不强求,只默默看了她一会,然后就安排那几位美人先行离开。

    待回程时,夏星沉看了看一向奉行沉默是金为准则的离王殿下,很客气的征询了莫安娴意见,“莫姑娘,还是坐来时的马车回城?”

    莫安娴几乎连想也没想,就笑着点头,“自然,夏公子的马车舒适,最紧要是没有什么让人窒息的压抑气氛,我坐得心里舒坦。”

    这是赤果果讽刺外加指责离王殿下的马车,尊贵是尊贵,可让她心里不喜。

    因为有座冰山在里面镇着,她觉得心情压抑,而且还感觉窒息的难受。

    夏星沉掩去讶异,似非似笑的掠了眼锦衣男子,“既然如此,我们就上车吧。”

    转身一瞬,他想了想,又扭头对陈芝树道,“想必离王殿下不喜别人靠近,不喜与人共乘的规矩依旧还在?”

    陈芝树抬眸,波澜不惊的转着眸子,淡淡瞥他一眼。正想说话,却见他的和气圆脸侍卫张化正一脸忧色的匆匆赶过来。

    张化看了看与夏星沉站在一起的莫安娴,这才硬着头皮走近陈芝树跟前,拱了拱手,道,“主子,有情况。”

    陈芝树见他神色凝重,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梢掠了下不远的紫衣少女,淡淡道,“何事?”

    张化靠近一步,在他跟前压着声飞快的禀报起来。

    陈芝树听完,目光似是沉了沉,而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仿佛更冷了一些。

    想了想,转身往莫安娴那边走去,却在夏星沉跟前站定。姿态依旧孤高淡漠,不过冷淡的语气里却透着诚恳,“拜托右相送她回去。”

    拜托这两字很平常,可从他嘴里吐出来,就不是一般的惊人了。

    最起码,莫安娴第一个被他这古怪的语气给惊到了。

    “发生什么事?”少女看着他,眉头蹙起,“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陈芝树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视线略略抬了抬,静静凝在夏星沉面上。

    夏星沉笑了笑,依旧懒洋洋的姿态,“份内之事。”

    言下之意,她是他接出来赏梅的,送她回去是再应该不过的事情,用不着殿下你郑重拜托。

    他送她回去,可不是让你离王殿下承情的。

    陈芝树可不管他要表功还是暗讽,见他应下,心中略略放了心。又转头看了看冷刚,再瞥了眼小脸罩了寒意的少女,冷淡无波道,“冷刚。”

    没有下文,不过冷刚很明白主子的意思,是让他留下保护莫安娴。

    眉头不禁皱了皱,原本冰冷没有表情的脸,微微黑了一层,掠了眼莫安娴,想要说什么,最后到嘴的只余坚定的一句,“是,属下遵命。”

    安排完毕,陈芝树便欲离去,然在临上马车之前,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又改变主意,顿然回首朝莫安娴看了看,冷淡道,“没事。”

    少女黑着脸,无动于衷的低头,坚决不去看他。

    离王殿下惯将别人的关怀不当回事,她觉得也该好好让他感受一下被人彻底忽略的滋味。

    陈芝树默默看她一眼,临走前眼神似乎怅然若失,夏星沉看了看低头跟自己耍性子的少女,随即含笑打趣道,“多余的人终于都走了,莫姑娘,不如我们继续在这酿酒如何?”

    他低沉慵懒的嗓音听不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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