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需要安慰的小师弟,团子们瞬间忘了方才他们的纠结不安,转身变成富有责任心的强大师兄师姐。
如今他们也是有需要他们保护的人了!
大树下,团子们排排坐,围成一圈儿。
“师弟别着急,我给你支招儿。”
“没错,这事儿我们老有经验了!”
矮团子插嘴道:“趁着先生的第二个宝宝还没生出来,师弟你得先抱好先生大腿,对就是讨好你母后,让她多心疼心疼你。”
小团团儿一如既往忧郁地坐在地上动都不动,也没回话,团子们太能理解了,非但没生气,还更加积极出主意。
“虽说讨好什么的,听起来不体面,可谁让咱们还小呢,大人这种生物都喜欢别人讨好他们,说好听的话儿。”
“那什么,褚湛,我们以前是给先生念情诗对叭?先生听了还笑了呢,还摸我头儿!”
说到这个褚湛可得意啦,他连连点头,“没错,先生也是人,也喜欢我们讨好她的!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很显著?”
“师弟都这么大了,咱们还是没失宠,可见是很有用的!”
黑团子插了句:“我、我不会念诗,你们也教教我叭?”他转身坐到小师弟边上,壮实圆胖的身体跟个小山墩儿似的,仰起脸求知欲极旺地看着团子们。
团子们:……
“你可滚叭,今儿没你事儿!”虎团子抱胸,居高临下望着黑团子,“实话跟你说,就、就你长这样儿的,这条路不适合你走,我敢保证,你要是对着先生念情诗,先生没讨好,恐怕就要被春风姑姑扔出去!”
黑团子:……
团子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自己的独家秘笈,教着团子如何讨好先生,以保证将来先生的二宝出生后,他的地位不受威胁。
回宫的路上,褚康坐在小轿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望着外面,是、谁说他害怕失宠了……
他只是吹吹风而已。
但……
师兄们真可爱,只好却之不恭了。
他可真是个体贴师兄的好师弟呢。
……
“报!边关大捷!!!”
“唐将军和聂大人月前设下陷阱,活捉了陈国主将,陈**心不稳,我大宣军队一鼓作气势如虎,接连拿下陈国数城,想必不久后便能直取陈国国都!”
“如今陈国人心散乱,听说陈国老儿气急攻心病倒在床,前贵妃之父陈国丞相监国,竟然主张让八岁的陈国三公主为太女!”
“经查实这个陈国三公主是前户部尚书之女,听说是陈国前贵妃的女儿,当年因宫斗内乱流落大宣,被宫女抱出来,那宫女嫁给王柳,便将这个三公主对外宣称是二人之女。”
……
前一天皇后娘娘方才传出有孕,隔日下午便传来消息历经两年与陈国之战大捷!
且眼看着要将陈国一网打尽了,这一日早朝大臣们还曾为了要不要撤并,这仗还打不打争执不休,得了,这回不用争了,都要将人陈国吞了,还争什么?
当然是打啊!最好是一鼓作气,将这个大宣宿敌拿下,大宣还能兴盛百年!
大臣们难免嘀咕多想,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莫非皇后娘娘肚子里这个也是个福娃娃?
当年小太子出生的时候民间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听见龙吟声儿,龙吟声他们没听见,但是接连好几日大雪眼看要雪灾了,忽然停了,这事儿他们是亲眼所见的!
小太子出生后这几年大宣也都风平浪静的,可见小太子铁定是有大福气,看来皇后娘娘这第二胎也不是个平凡的。
聂珑挥退下人,将当娘的扶到椅子上坐着,“大哥要回来了,娘这下该放心了。”
聂夫人笑得高兴,眼角漫上细细的纹路,“别提你大哥,一提他我就烦,说说你,娘现在就关心你肚子里孩子,康康是个男娃,也不知这胎是男是女。”
“咱们聂家祖传的爱生男娃,若是能生个小公主,一儿一女也不错。”
边关。
风沙弥漫,横尸遍野,到处洒满了猩红,这里的天色常年灰扑扑的,仿佛随时会塌下来般。
小小的男童擦着手中的剑,他的小木剑如今换成了一把真正开刃的利剑,擦掉上面的血迹,他轻轻将剑入了鞘。
褚远九岁半了,两年的战场历练,哪怕没有真正对阵杀敌,只是跟在大军后面捡漏,遇到那些个还没死全乎,受了伤的补上几下,也足以叫这个年纪九岁的男孩儿真正成长起来。
他见过了鲜血,温热的鲜血时常喷洒在他脸上,褚远甚至舔过鲜血的味道,有点腥,还有点甜。
也见惯了死亡,上一刻还笑着的人,可能下一刻就死在敌人手上,在战场上淘汰掉一条生命速度堪比阎罗,谁也不能幸免,只有强大的人才能躲得过一次又一次的死神收割。
而褚远,他还活着。
男孩儿低头看了看手,手心开裂了,掌心握剑的茧清晰可见。
褚远动了动手掌,嘴唇紧抿,还活着,不过是托了别人的福。
“你还小,跟在哥哥们身后就好,千万别往前冲,刀剑不长眼,就你这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家铁骑一个马蹄子。”
“允许你捡漏,但不许你冒险。”
“你们先生交代了,要我将你平安完整带回去,听话儿。”
男孩固执地帮着打扫战场,递一件东西,吃力地拖着己方士兵的尸体,来来回回,额角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滴落在干旱的沙地上,转瞬消失。
“褚远,别忙活了,京城来信了,听说是皇后娘娘亲手写的信。”
男孩儿停了下来,手在身侧衣角上擦了擦,伸手接过信件,他没打开看,而是塞进怀里,直到打扫战场完毕,伍长喊着休息吃饭了,褚远洗了手,擦得干干净净,伸进胸口,拿出那封信。
男孩坐在小棚子里,这一看便看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同行的士兵都习惯了,这个奇怪的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来头,两年来,收了京城宫里的信好几回,每一回收到信都会躲起来看,奇怪又孤僻。
军师吩咐要好好照顾他,哪怕没有军师说,他们也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这么小的娃娃,有些士兵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差不多这个年纪,再大些的,儿子都有这么大了。
但有些人注定许是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被人保护的弱者,这个小孩儿哪怕是捡漏都凶得很,一把小剑便是自己人都看着害怕。
很多年后,当小男孩声名远播,成为提起来就叫敌人瑟瑟发抖的战神时,当年这批见过他小时候的,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些人注定一开始就是强者,和年纪无关,他真的不需要也不愿被人保护。
又是一个月后,边关传来消息。
“大军已拿下陈国国都,大军即将凯旋而归!唐将军请求皇上派人去接管整顿。”
举国欢腾,威胁了大宣多年的毒瘤被拔除了,他们大宣的版图又扩大了一倍!
大军回归这一天,京城街道满满都是人,鲜花夹道,迎接英雄们归来。
为首两个男子,一青一白,青衣的温润如玉,气质清润,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银白铠甲的男子气质淡漠,目光不曾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仿佛什么也未入得眼。
这二人身上一点血腥凶煞气息也无,半点不似刚刚从战场回归的男人,偏偏叫满京城的少女妇人们尖叫出声,带着香气的帕子香囊不要钱地往他们身上扔,偏偏不知为何,一个人都没扔中。
到了宣武门处,皇上率领百官亲迎。
三个男人遥遥对望了一眼,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入了盛夏天气愈加炎热,仿佛呼口气儿都能喷出火来,距离那日大军凯旋已经过了好几日。
御花园凉亭里,两人对弈。
聂珏落了一子儿,蹙眉看了对面男人一眼,“你不准备跟她说?”
“说什么?”
“上辈子……”他点到即止。
褚稷笑了笑,“她这么聪明许是有猜到些什么,没甚好说,都过去了。”
那些不愉快的,那些离别悲欢,那些过往,不愿让你知道,平增忧愁。
不远处,一群团子们蹲在花丛处,探头探脑。
“瞧,聂大人可真好看啊!不愧是先生的亲兄长!”
矮团子噘着嘴,“那是我师父!”
虎团子不屑,“你拜成了吗?一口一个师父,可真不要脸!是吧,聂琥?”
聂琥不说话,各自扯了扯他们衣角,“别吵了,大哥说褚玉要是能写出一篇他满意的文章,就答应收他进门。”
“对了,秀秀已经被大哥收入门下了。”
“褚玉拜成了,也只能算二师兄。”
矮团子:……
他们中间探出一颗小脑袋,左右看了一眼,“这是……大舅舅?也是大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明天正文完结,团子们长大后的放在番外,宝宝们想看哪些团子的独家番外可以说说,我挑几个人气高的团子单独再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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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结局下()
许是身体养好了; 也可能是因人而异; 聂珑这一胎怀得异常安稳,不同于头胎又是孕吐又是食欲不振。
她是吃嘛嘛香; 还倍能吃; 饭量整整翻了一倍; 一天还得吃上四五顿,见着什么都觉得有胃口; 也因此不到三个月她圆润了一圈儿。
套用褚稷的话来说就是抱着手感极好; 没少惹来聂珑的白眼。
过了这一年,第一批第二批进来的团子即将面临毕业。
他们将从皇家幼儿学堂毕业; 念完这一季; 就在九月; 聂珑肚子四个月大时,给团子们举行了毕业典礼。
“哇……呜呜呜!”
典礼是办了,然而面对一地坐在地上哭的团子,负责主持毕业典礼的小路子公公也没辙,他颇感头疼,求救地看向聂珑。
“我不毕业,不毕业; 凭啥赶我们走呜呜呜……”
“先生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先生要把我们赶走好给新来的腾出位置吗?!”
面对一双双哭得通红; 蹲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团子,聂珑眼皮轻抽,按了按手,示意团子们安静下来。
团子们停止撒泼; 仍然仰头控诉地看她。
【先生果然是个喜新厌旧的花心大萝卜!】
绕是相处两三载,聂珑对团子们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年幼的团子们有时候总会有些让人猝不及防的举动。
就如此此刻,平日里爱面子、在意(在先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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