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不下时,万绪杰小朋友终于按捺不住自己,
“妈妈,他是我爸爸是吗?”
万长冬没说话,只是朝自己儿子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儿子有知道自己爸爸是谁的权利,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剥夺了孩子享受父爱的机会。她想,秦鹤应该会好好呵护孩子的吧。
万绪杰见自己妈妈承认,脸上的开心显而易见,小小身体慢慢靠近秦鹤,秦鹤将“磨磨蹭蹭”的儿子一把捞起,让万绪杰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真是我爸爸?”
万绪杰有些不敢相信,又向秦鹤问出这个问题。秦鹤温柔的摸上万绪杰的小脑袋,
“当然,除了我,没人能当你爸爸。”
说到后半句时,秦鹤斜着眼看向了万长冬。万长冬被看的心里莫名发虚,她可没动要给小杰找爸爸的心思,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和妈妈住一起?”
万绪杰持续发力,誓要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发扬光大。
“因为你妈妈躲起来了,爸爸找不到。”
对于秦鹤的答案,万绪杰深深思索了小半会儿,随即开口,
“那你一定是欺负妈妈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躲你?”
万绪杰的童言童语使秦鹤心中一阵愉悦,这小子还推理上了,
“爸爸可没欺负妈妈,是你妈妈嫌爸爸没出息,才躲着爸爸的。”
忽悠自己的儿子,秦鹤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万长冬坐在一旁真是快急死了,儿子那略带责备的小眼神,如芒在背,无形的诉说着自己妈妈的“不懂事”。她敢嫌鹤漾酒店的老总没出息?那她可真是出息了。
这么一阵插科打诨,万长冬终于反应过来,质问秦鹤,
“这几天跟踪我的是你的人?”
秦鹤没有回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万长冬,和坐在自己腿上的万绪杰玩的开心。见秦鹤如此无赖的做法,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秦总,您来我家到底要干什么?”
万长冬的耐心已经耗尽,她真没那个心气儿陪秦鹤在这里磨了。秦鹤眉毛一挑,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我要你跟我走!”
第5章 不如归去(五)()
万长冬不解,她和秦鹤的关系,不,应该说她跟秦鹤没什么关系。
“秦总,我以为,银货两讫的道理你比我理解的更透彻。”
“呵银货两讫?”
秦鹤的语气微冷,显然,万长冬的话使他不高兴了。
“那你将孩子当做了什么?”
“你这样认为,真叫人心寒啊。”
秦鹤锐利的眼神,万长冬招架不住,她和秦鹤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至于小杰,应该是老天给她的“意外礼物”。
“秦总,你想带小杰走,我不拦着”
万长冬话说到一半,万绪杰突然挣扎着,从秦鹤的腿上下来,抱住万长冬。他坐在其中吃了好一阵的瓜,虽然爸爸和妈妈说的,他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但万长冬这句话,他还是听懂了的。
“妈妈,你是不要我了吗?”
万绪杰显然是被万长冬那句话给吓着了,万长冬连忙安抚道,
“没有,妈妈没有不要小杰。”
万绪杰听后显然不相信,只是埋着小脑袋,紧紧抱着万长冬的腰。万长冬无奈,抬头,继续说她还没说完的话,
“你要带小杰走,我不反对,但是必须是他心甘情愿跟你走。至于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照万长冬说的,秦鹤这一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带不走。秦鹤听后,只是低头兀自笑了笑,没将万长冬的话放在心上。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听说万阳洪快要出狱了,本想让你们兄妹合家团聚的,只是某人不领情啊。”
一听万阳洪即将出狱的消息,万长冬心中一喜,眼圈都红了。自从五年前在拘留所见过万阳洪一面,她就再也没有哥哥的消息,连他在哪里服刑都不知道。
“真的?哥哥真的快要出来了?”
秦鹤看着刚才还满脸倔强的小女人,下一秒便泪满双目,他还是小看了万阳洪在万长冬心中的地位,只是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她就激动的快要落泪了。
“是,具体什么时候不知道,但就是最近这一两年吧。”
“”
万长冬悄无声息将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回去,淡漠的眼风扫了下秦鹤,
“既然还早,等过一两年,我再去接哥哥也不迟。”
秦鹤听得眉毛又是一跳,薄唇微动,吐出充满诱惑的话语,
“难道,你就不想在你哥哥出来之前,让万氏东山再起?”
万长冬终究还是低估了秦鹤,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总有办法让你乖乖跟他走。显然,在秦鹤说出那句话之后,万长冬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了。
临走时,外婆拉着万长冬说着悄悄话。
“宝儿啊,这钱是前些年你爸给的,现在外婆给你,你好好拿着。”
万长冬连忙拒绝,将银行卡推开,
“那怎么行呢外婆,既然是爸爸给您的,您就好好收着。”
外婆将脸都皱成一朵花了,十分倔强的将银行卡推给万长冬,
“宝儿啊,你就收着,这次你回去,外婆知道你是要干大事的。外婆帮不了你什么,这些钱,你必须收下。”
“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没点钱傍身,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外婆的嘴朝秦鹤的方向怒了努。万长冬被外婆说的双颊微红,几番推脱不过,万长冬只好收下外婆的点点心意。
看着车窗外,h市的街景快速掠过。万长冬之前只是心中有预感,自己会回到h市,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万绪杰躺在万长冬的怀里睡的正香,脸上是藏不住的开心。今天他高兴到兴奋,他有爸爸了,他爸爸还来接他和妈妈回家了。
车子驶进秦鹤的滨江别墅,杨秘书早就准备好一切,带着管家和佣人等候在门口。万长冬刚抱着万绪杰下车,就从滨江别墅里走出一花枝招展、香气逼人的娇艳女子。
“秦鹤”
一声呼喊,声音中貌似还带着些幽怨。秦鹤刚下车,就被这一声叫的头皮发麻,遇上快要贴上来的王希曼,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难得懊恼,她怎么突然回来了?匆匆回头,正好撞上万长冬那充满戏谑的眼神,似乎在说,“秦总,您艳福不浅啊。”。
“咳!你先进去,小杰都在车上睡了一路了。”
秦鹤无视了身边存在感强烈的王希曼,向管家出声示意,
“管家,带夫人进去休息。”
管家上前,走到万长冬面前,
“夫人,请跟我来。”
“谢谢。”
万长冬对于“夫人”这个称呼深感恶寒,这都什么跟什么,只不过现在正处在别人的地盘,不好多说什么。跟着管家进了别墅,将万绪杰安置妥当。
王希曼倚在秦鹤的身上,看着万长冬离去的背影,一双美目中波光流转,看向秦鹤,
“怎么,两个月不见,你这滨江别墅就有女主人了?”
秦鹤对王希曼笑着,不着痕迹将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
“曼姐,你回来了,在欧洲还玩的愉快吗?”
见秦鹤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王希曼也不在乎,他不说,她有的是办法知道刚才进别墅的那个女人的底细。
“还行吧,跟着游轮赌了一圈。”
等秦鹤将王希曼送走,万绪杰已经睡醒了。坐在饭桌前,同万长冬一起用晚餐。秦鹤入座,一旁的佣人将碗碟送上。秦鹤揉着万绪杰的头,问道,
“小杰,好吃吗?”
万绪杰点点头,
“好吃,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妈妈做的。”
万长冬被逗的一笑,指尖轻点万绪杰的额头,
“你个小马屁精。”
秦鹤喝了一口碗中的汤,饶有兴致地说了一句,
“宝儿,哪天你做饭给我尝尝?”
万长冬选择性无视了秦鹤,他一个酒店老总还会缺给他做饭的女人?柔声对着万绪杰说,
“明天妈妈给你做,行了吧。”
万绪杰捧着碗,小脑袋点点。见万长冬不搭理自己,秦鹤对着万绪杰尴尬一笑,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头喝汤。
天阴沉沉的,万长冬看了眼窗外的天,恐怕是要下雨了。回到h市这几天,她拜托秦鹤替她打听她爸爸,万元,被埋在哪里,刚刚,秦鹤发信息,将地址告诉了她,在卿全山公墓。
第6章 往事不可追(一)()
“管家。”
万长冬唤了一声,管家从门外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帮我安排一辆车,我要带小杰出去。”
“夫人,先生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对于秦鹤周全的安排,万长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稍微有些奇怪,这几天,秦鹤就像块牛皮糖似的,整天黏在她身上,她去哪儿,秦鹤就跟到哪儿,今天难得没见着他的人影。
“唔”
万长冬甩了甩脑袋,她在乱想些什么,堂堂酒店老总,名下资产无数,天天跟在她屁股后边转才不正常吧。万长冬心下苦笑,这几天被秦鹤缠的紧,自己都想岔了。
今天天色暗沉,阴雨绵绵,一团浓雾缠绕着卿全山的山顶。就像是万长冬这五年来的对万元的牵挂,以及内疚,缠着她的心脏,不得安宁。
万长冬连万元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她正在看守所见哥哥万阳洪。
之后,彷徨不安逃离h市,在报纸上,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讯,万氏集团破产的消息。
万长冬放下手中的紫色鸢尾,一言不发地站在墓碑前。
才五年的时间,墓碑上万元的黑白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了。
万长冬的指尖轻轻摩挲墓碑,现在万长冬心中才真正承认,那个宠溺她、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的万元已经不再了。
万长冬不想流眼泪,她想以自己最好的一面面对这个她生命中最爱她的男人。
额头轻磕在墓碑上,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眼泪它自己就流出来了,她控制不了。
她其实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说她这五年里如何惶惶不安,如何颠沛流离。
刚开始为躲避宋成滨的搜寻,几天换处地方,不是坐在机场的候机室,就是火车、客车上。
整夜整夜抱着被子睁眼到天亮,到后来能闭眼睡至天明。
还有她当妈妈了,即使过程很辛苦,在怀孕那段时间是她最贫穷的时候。
还有许多许多,关于她的这五年,万长冬很想像以前那样,向父亲诉说心中委屈。
最后,千般语言都只化作一句话,
“爸,我现在过得很好。”
万绪杰乖巧地站在万长冬的一旁,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个名叫“外公”的人,他不认识。他也不懂,为什么妈妈会对着墓碑哭,只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在妈妈心中一定很重要。
车子沿着卿全山的盘山公路一路驶下来,司机开的不快,万长冬都能看清那边的一棵松树上蹲着一只鸟。
现在坐在车子里,万长冬的情绪虽说平复,可也没打起精神,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双目无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