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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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鲸-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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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以前认识的人。”

    “许暮……那些人?”

    元染顿了下,“嗯”了一声。

    丁幼禾拿手覆住他叠在自己腹前的手背,“他是在外面混的吧?跟罗野、武娄一样。”

    元染没吱声。

    “我知道在少管所里的时候,他们跟着你,或许相处得还不错。”丁幼禾斟酌着词句,“但是现在既然都翻篇了,就重新开始吧。”

    元染闷笑,“嗯,重新开始,谁不想重新开始。”

    丁幼禾心里难过,因为知道许暮是元染生命轨迹里的一段,虽然不堪回首,但无法抹灭,所以其实并不想诋毁许暮和他那群朋友。

    “我没看不起许暮的意思,只是我不想你跟他走一样的路——”

    “什么样的路?”

    丁幼禾犹豫了一下,“跟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

    她话说了一半,忽然被身后的元染调个面,被迫面对着他,被箍在灶台和他的胸膛之间。

    他身上带着酒气,眼底一片深寂,隐隐约约跳动着火苗。

    “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元染重复着她的话,“你说你没有看不起老三,可你这些话,明明就跟颜梁淮的口吻一模一样,高高在上,用自己的标准来判断别人。”

    丁幼禾一听他提颜梁淮,顿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他已经擒住她的手,扣在案上,唇贴在她的唇边,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觉得只有颜梁淮那样的‘正人君子’才是好人,至于老三,至于我……都是,见不得光的。”

    “阿元!”丁幼禾低呵,“你喝醉了。”

    “没醉。”元染吻了她一下,“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吻的是谁。”

    丁幼禾的唇上都能感觉到酒精的气息,他到底喝了多少?

    “你坐回去,我给你煮碗面!”她说着,要把人推回桌边。

    可元染非但纹丝不动,反而眼尾泛着红,像被她的动作激怒了一般,压抑着怒气低吼,“别推开我!”

    丁幼禾被他吓了一跳,瞪圆了杏眼盯着他。

    元染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最终停在红艳的唇瓣上,“颜梁淮能查到的东西,我也能查到。他能为你做的事,我也可以。可为什么你还是宁可去投奔他、相信他?是不是只有我也变成颜梁淮那个样子,跟他那样的人做朋友,你才会觉得我值得信赖?”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压得丁幼禾的手生疼,她不想跟醉鬼计较,“你胡说些什么?放开,元染,在我发火之前。”

    “其实,我在你眼里一直就是不三不四的人,就像老三,像罗野,对不对?”元染非但没放,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丁幼禾见他讲不听,索性不再开口,抿着嘴,冷眼盯着他。

    这个眼神激怒了元染,他抬手抚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贴近自己。

    唇齿相触,舌犹如攻掠的武器,丝毫不给她退缩的余地。

    这是个饱含侵略的吻,不管不顾,只剩下占有。

    丁幼禾被按在空桌上,整个人被压得动弹不得,领口歪斜,接触空气的肌肤才刚刚感觉到一丝凉意,就被滚热的唇贴上,游走,蛮横地攻掠。

    “你松开我,元染,我再说最后一次!”

    可元染恍若未闻,只一味地攻陷着芬芳的领地。

    丁幼禾眼眶都红了,虽然身体早已熟悉了他的唇与手掌,甚至隐隐有迎合他、渴望他的念头,可她知道这不对。

    这不是爱,是侵犯。

    她手指在桌面摸索,终于,让她摸到一边的筷子,立刻收紧手指只露出一小截筷尖,抬手,朝他肩头一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鹿港小镇 的地雷XD

    感谢宝贝们灌溉,么么哒!子雅呀! 20瓶;小白 3瓶

    ————

    评论从六七十掉到十六七……

    我想哭,哭不出来,于是伙同幼幼憋大招了╯^╰

第41章 撩41下() 
肩头的刺痛; 令元染停下了动作; 他自她身上抬起头; 眸子里光芒闪烁,就像深夜猎食的野兽。

    丁幼禾扔掉手里的筷子; 一手扶起被扯开的领口,爬坐起身,眼底泪光闪烁。

    她并没舍得下狠手。

    筷子尖触到他肩膀的那一瞬; 她终究是心软了。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向对方道歉。

    但谁也没有得到对方的“没关系”。

    丁幼禾拢着衣襟,贴在桌边站着,像只战战兢兢的兔子。

    元染身上的线衫在刚刚的纠缠里; 被丁幼禾扯脱了线; 蛛网似的挂在肩头,面色阴晴不定,眼底那抹锐光并未完全退去。

    两个人定定地对视了许久; 最终是元染先开口:“我晚上要出去。你锁好门,有人敲门别开。”

    丁幼禾想阻止; 可张口吐出的却是; “知道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拿起外套披上,快步离开。

    刺青店的门哐啷被关上,一切归于宁静。

    只有地上一东一西散落的筷子,证明刚刚的那一幕确实发生过。

    丁幼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肘撑在膝头,手指插进发丝; 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是她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曾被自己当成大金毛看待的男孩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与敏感阴郁。

    她想起颜梁淮说的,“什么样的人能在那种地方,让那群不服天不服地的少年犯叫一声爷?”

    她原本不是不懂,只是不信。

    现在信了,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他敏感背后的孤立无援。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元染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他……平平安安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

    丁幼禾几乎是跑过去拿起电话,可当看清来电显示时,眼底的光就暗了,“……颜警官。”

    颜梁淮听出她的语气不对,问:“怎么哭了?”

    “没有,”丁幼禾调整了一下呼吸,“有点鼻塞。”

    “你给的情报我已经转达给队里了,明天会突击会场,至于能不能人赃并获,还要看现场的情况。陈……北,老奸巨猾,这么多年也没有被抓到过把柄,就算能证明他容留——”

    “我也去。”丁幼禾打断他。

    颜梁淮矢口拒绝,“不可以!”

    “陈北约我,证明他还没对我起疑心。我可以比你们早到,能拍到许多东西,甚至……有可能从他那里套到话。”丁幼禾顿了顿,“我见过他好几次了,对他的调调多少有点了解,我只比你们早到一点点,不会有事。”

    颜梁淮根本不听她的解释,“阿禾,我有其他办法,不需要你——”

    “如果有办法,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一直逍遥法外?”丁幼禾轻笑,无奈中透着疲惫,“没有人能直接指控他,他每次都可以把自己摘的很干净,不是吗?”

    “阿禾……”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开着视频,你记得都保存。”丁幼禾假装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养精蓄锐,明天见,颜警官。”

    不由颜梁淮再劝,丁幼禾就挂断了电话。

    短消息一条接一条,她都只瞟一眼,都是颜梁淮劝她不要去,可她一条也没有回,把脸埋进了臂弯,伏在餐桌上一动不动。

    陈北约她的消息是Monica捎来的,说是在京南故居有趴,陈先生让叫上她,会玩得很大,但报酬颇丰,要不要去随她。丁幼禾第一时间告诉了颜梁淮,本打算今晚告诉元染,谁知道会弄得不欢而散。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不让他拦她。

    丁幼禾迷迷糊糊地伏在桌边睡着了,梦里元染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神情尽数掩在夜色里,“既然你喜欢颜警官那样清风霁月的,你就跟他交往好了。我们这些小混混,高攀不上……”

    她想解释,不是的。

    她不喜欢颜梁淮,她从始至终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名叫元染。

    可是嘴上像被下了禁制,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睁睁看着元染转身,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她急出了一身汗,终于喊出声,“阿元——”

    这才醒了。

    腰酸背疼,喉咙肿痛,大概是伏案睡了一夜,受凉了。

    丁幼禾喊了一声,“阿元?”

    没有回音。

    他还没回来。

    一夜,未归。

    丁幼禾拿过手机,来电记录和短信箱里也是空荡荡。

    她慢慢走回卧室,一件件脱去衣物,正看见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点点红印,提醒着她在他们昨夜分开之前,曾发生过的不愉快。

    手指抚过锁骨上的鲸和红晕,她喃喃地念了声,“元染……”

    *** ***

    丁幼禾抵达办趴的别墅时,门口已经停满了豪车。

    入目都是些穿着清凉的年轻女人,羽绒服光腿,浓妆淡抹,争奇斗艳。相较起来,捂得严严实实,甚至还套着丁氏刺青的工作服的丁幼禾宛如奇葩。

    女孩们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好奇打量她。

    丁幼禾只眼观鼻、鼻观心,由工作人员往里带,去见“陈南”。那日借口“姨妈”脱身之后,这是第一次再见面,虽然时隔多日,可她恍惚还能记得那男人身上荼蘼的气息。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一如此刻这个场子里绝大部分的男人。

    丁幼禾被工作人员带着,从喧闹的宴会厅穿过。那里男男女女,衣香鬓影,目光交错间俱是心知肚明的权|色交换,诱惑与迷乱交错。

    她垂着手,掌里握着手机,视频同步传给颜梁淮。

    无人察觉,但她已然满手是汗。

    从扶梯上楼,楼层越高人越少,可一路走去,无数淫|迷之声从两侧客房中传出,不绝于耳。

    丁幼禾被带到指定的地方,低头看了眼腕表,还有五分钟,她直需要再撑五分钟,颜梁淮的人就会到。

    “人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是“陈南”。

    丁幼禾抬头,果然在头顶看见闪着红灯摄像头,想必他在房间里已经看见自己了。

    怕他起疑,她只得硬着头皮推开门,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陈先生,我来晚了。”

    陈南仍旧坐在轮椅里,身上是件白底墨绿纹的衬衣,眼镜的反光遮了他的目光,嘴角带着一抹笑,“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之前,”丁幼禾梗了下,“非常抱歉。”

    “不怪你。”陈南说得那么温柔,就像个体贴的长辈,“当时你状态不好,心里也没个准备。”

    丁幼禾陪着笑脸,心里默数时间,再撑四分钟,四分钟就好。

    心头像擂着鼓,鼓点比读秒更快,一声急过一声。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把门关上。”陈南一边说着,一边将轮椅转了个向,背对着她。

    丁幼禾一口吊着的气松开,拖拖拉拉地没动,可是,眼角余光里忽然人影一闪,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已被人捂住了口鼻,刺激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像只无形的手,瞬间穿梭四肢百骸,攫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若不是身后的人架着,丁幼禾早就瘫在地上了。

    她被人搬到陈南身后的大床上,床是硬是软,是冷是暖,她统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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