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尔嘴上吃痛,愤怒了,积压了几天的情绪蓬勃而发,愤怒至极。
用力地挣扎着,推搡着,就连她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男人都像丝毫不觉痛一般,恶狠狠地蹂躏她的唇。
一个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被扔到了大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躯直接压上。
“畜生……唔……”刚要骂人,她粉色的唇儿紧接着又被霸道地堵上了。
“告诉我!”他急急喘息着,放了她嫣红到微肿的唇儿。
“禽兽!”艾薇尔死死捏住他的衣领,恨恨地骂。
“你不说,老子还有更禽兽的。”
紧压住她的身体,权枭九的目光逼视她,伸手忽然就掀起了她的裙摆来!
“啊!权枭九,你混蛋!”急了,她真的急了,又急又怒又恨又无力!
“不说我更混蛋!”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男人身体纠缠着她,一伸手扯了自己的腰上的皮带。
在他的强势下,艾薇尔身不由己地惊喘了一声,急切地挣扎着,愤怒的目光,渐渐染上了楚楚水雾。
“说不说?”权枭九捏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儿。
急促地喘息着,看着近在咫尺男人撒旦恶魔般的俊脸,她的心脏狂跳着,恐惧着,颤抖着,就在他想要破门而入的激烈张狂里,她颤着声音低吟:“好,我说,你先放开我。”
大手抚上她的脸,权枭九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丫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满肚子小伎俩。
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狂肆霸道地进一步,非把她逼到临界点不可,这样她才会乖乖地说实话。
“现在就说!”
重重地喘息着,艾薇尔和自己的思想作最后的抗争,和男人做最后的抗争,身体颤抖了,颤抖到无法抑制。
终于,在他越来越冷冽的视线里,她闭上了眼睛,哽着声音说:“我在精神疗养院待了整整一年,我疯了一年,你满意了?”
权枭九心里一凉,目光满是震骇:“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逼我?权枭九,你为什么要逼我?我通通告诉你,因为我接受不了你选择李赫兰,抛弃我和孩子,我精神状况出问题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所以被关进了精神疗养院,你懂了吗?”
第168章心在碎裂()
啪嗒……
不知是谁的心在碎裂?
权枭九捏住她腰上的手慢慢松开了,窒闷而沉重的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她。
全身都在抽痛,控制不住地痛。
“权枭九,你还想听么?想不想听我在疗养院是怎么过的?”
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艾薇尔的眼角有泪落下来,五年来她第一次落泪。
“孩子没了,我见到小孩就以为是我的,像个疯子一样满医院找孩子找你,不,我那时候就是一个疯子……”
“别说……”男人冷冽中夹杂着苍白的脸上,满满痛楚。
她不冷不热地轻笑了一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不是要我说吗?我可以丝毫不漏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你,告诉你我想从楼顶上跳下来,我怎么自残的……”
“闭嘴!”权枭九痛苦地低吼了一声,痛心的吻如雨般落在了她的唇上,密密麻麻的,温温柔柔的,满是疼惜,满是懊悔,“薇薇,别说……别说,对不起……对不起!”
空气,沉滞着。
艾薇尔的思绪开始拉长,那根被埋葬在角落里的记忆线跨越了整整四年之后,那些噩梦一般的往事,不断在她眼前晃着,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呼吸的节奏。
呼吸都在颤抖。
一时之间,男人沉稳内敛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良久才艰涩地吐出话来,“都是我不好。”
权枭九将她抱起来,大掌轻抚着她纤细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另一只手揽紧了她颤抖的身体,那声音低沉得如同哀鸣哭泣的猛兽。
“都是我不好……薇薇!”
他千想万想,完全没有想到过,他爱着的女人竟然遭受了这样毁灭性的伤害和疼痛。
而罪魁祸首是他,是他!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心窝子像被无数尖刀齐齐捅上,尖锐的疼痛。
怀里的女人沉默着,眼角处的泪水已经干了,良久,她扯了下唇角,说:“你还想听哪些?是不是我全告诉你了,你就能放手?”
权枭九瞳孔微缩,语音骤冷:“休想!”
早料到如此的艾薇尔笑了笑,很勉强,“是不是非得让我把伤口撕烂了给你看,往我伤口上撒盐,你才甘心?”
声音又轻又空的,那一点一点痛苦不堪的回忆像雪水融化一样,渐渐在她脑中清晰起来。
当年,她跳海之后,跟着她一起跳下来的冷斯夜抱着昏迷的她足足泡了一天一夜冰冷的海水,救她上岸之后,等到冷斯夜的人秘密找到他们的时候,因为流产她已经昏迷不醒了。
昏迷的一个月里她每天都沉浸在噩梦里,冰冷的海水,拖着长长脐带的婴儿……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同个噩梦。
等她醒来的时候,医生告知子宫本就偏寒的她,流产之后受凉极重,可能会终生不孕。
当然,这些她根本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根本已经神志不清,精神状况出了严重的问题,除了整天看着墙壁发傻和发痴之外,什么话也不会说。
只有在看到婴儿的时候,她的情绪波动会反常的激烈,一个比斯国唯一的继承者出了精神疾病,不光会影响到比斯国的时局,可能还会引起暴动。
不得已之下,她的父亲秘密将她送进了比斯国皇家企业旗下的精神疗养院,情绪激烈的时候,她六亲不认,会伤害任何人,最后她被关在了隔离间。
她没日没夜地都在想着自杀,跳楼,撞墙,自残……所有自杀的方式她都试过。
那时候,她已经完全被自己的父亲放弃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怎么能当继承者?
只有冷斯夜不分昼夜地陪伴她,只有他没有放弃,他甚至甘当权枭九的角色,企图唤醒她的神智,治疗她的精神疾病。
在疗养院的整整一年里,她把冷斯夜当成了权枭九。
然后在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她收养了一个弃婴,将所有的爱和寄托全部给了那个孩子。
可是,最后连他也没了。
一幕一幕,想得她的心,支离破碎。
“权枭九,我以后的人生里不会有你,无论你怎么做,都没用,我会和冷斯夜结婚。如果有可能,或许我和他会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就算没有,我们已经打算从孤儿院领养一个。我和他已经做好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人生计划。”她推开他,从他怀里起身,变得冷静的双眸直视男人,“所以,你别再费劲儿了,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你。”
“不行!”冷冷崩出了两个字儿,权枭九一把将人拉回了怀抱。
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像是为了急于证明她其实还爱着他,或者为了向她证明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她的人生里都有他,绝对不可能分开,他狠狠地霸道地索吻,用力撬开了她的牙关,动作急切得像是恨不得立刻把她揉进骨子里。
“薇薇,爱我……”
“不……唔……”艾薇尔呼吸越发不顺畅,身子扭动着,小手使劲儿地抗拒着,拼了全身的力气推动着他的肩膀。
可是,男人压顶般强悍的力气,哪儿是她能推开的。
男人的急切,狂热,霸道,几个挣扎推搡回合下来,她身体渐渐发软,快要沉沦在他带着怜爱的疯狂拥吻之下。
心下又惊又怕!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再和他这么纠缠着,她迟早会崩溃。况且,她不能对不起那个等了她五年的男人,在疗养院里任她拳打脚踢口齿咬合的冷斯夜。
权枭九,她要不起,也爱不起,五年前她已经试过了。
她握紧了拳,闭上眼,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清醒,直到男人终于松了手,艾薇尔睁开了眼睛,看入他漆黑如墨的眼里。
“权枭九,你再这么纠缠,锦市就再也没有权家,你爸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信不信,明天我就让比斯国发一份关于你父亲的申明?”
男人蛮横地搂着她的腰儿,黝黑的眸底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
“你太小瞧我了,薇薇。”
什么意思?
艾薇尔眯了眯眼睛,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里满是狐疑。
权枭九目光沉沉冷冷。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出卖军情不忠不义的父亲,牺牲自己?”
她一愣,一惊,一震,难道他连权家都不顾了?
艾薇尔忘记了一点,这个男人一向刚直不折,顶天立地,如果有朝一日他父亲当年的事情被揭露,他绝对会大义灭亲。
居然连这招都没用了。
那她还能怎样?
“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沉声说着,权枭九手臂越发紧,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他身上,眼神柔了又柔。
可接下来的一席话,说得狠戾,狂霸,阴沉,而且十足十的坚持。
“薇薇,你记好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我允许你使劲儿作,但是别想着逃离我,哪怕死也要同穴。”
闻言,艾薇尔蹙紧了眉,使劲儿折腾了几下,却没法挣脱,只好忍耐着脾气说:“我不是任何人的,你能不能考虑我的心情?”
权枭九沉默了一下,软了语气:“那我是你的。”
她错愕了一下,想要争辩,动了动嘴皮儿,却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抽搐了!
这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才好。
“你怎么折腾,我都会牢牢握住你。”他抬起手指,抚在她的眉间,男人冷沉的目光里隐隐布满了心疼的血丝,安抚里带着强势的执拗,“薇薇,一切都会过去,然后再爱我一次。”
这个女人,如果不逼她,她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绝不能退,只能进,必须强势地站在她面前,非得把她牢牢攥在自个儿的手心里,这个曾经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女人,他必须珍藏。
穷其一生,他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
从五年前开始起,彼此的命运就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五年后,还是一样!
权枭九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问:“饿么?我让人送吃的上来。”
艾薇尔想了下,点头。
两人最后以女人默然以对的态度算是和平相处了。
酒店职员将点好的午餐送上来,权枭九把她安置在了椅子上,然后像个天底下最疼老婆的男人一样,将她不爱吃的葱一一挑拣,把菜盘子端到她面前。
看着她坐在一边儿默默地吃饭,他觉得无论做什么事儿,吃什么都很有劲儿。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很美好!
然而,这种美好的感觉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搅和了。
两人正吃着午餐,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我来。”
权枭九起身去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紧接着眸色迅速沉了下来。
冷斯夜在门外笑得很得劲儿:“我是来见我未婚妻的。”
听到门外的声音,正吃饭的艾薇尔抬头,看见来人,默然的脸上顿时扬起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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