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黑暗中美滋滋的想着。
过了一会,想找王瑞说话,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没办法,只得将人轻吻了几下,老实的抱着睡了。
早晨起来,王瑞伸了个懒腰,说不出的惬意,终于不是在夜叉岛的山洞内醒来了。
而且眼前的何云一也没消失,自己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开始了?
很快,丫鬟就端了洗脸水进来,等她们人再来的时候,手里都拎着食盒。
王瑞见食盒中的糕点果子精致,心想就是封疆大吏家的早晨也不能吃这么丰盛,便问道:“这是谁给我准备的?”
丫鬟如实回答:“是三夫人吩咐奴婢们准备的。”
三夫人就是他三舅母,昨晚上他爹要算姻缘那位小姐就是她生的。
不管怎么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王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吃了它们,先拿起块小点心放到了嘴边:“你也吃。”
“不吃,不饿。”何云一道:“你饿的话,你吃。”虽然看得出来不满,但别的话也没多说。
吃过饭,王瑞要去探望他的母亲,昨天她受了刺激,也不知道今日好些了没有。
何云一则在外面等他,王瑞则进了屋,才一迈腿进去,就看到她母亲坐在软榻上,单手靠着引枕,微微歪着身子跟一个中年女子在聊天,见他来了,他母亲有气无力的道:“啊,瑞儿来了,这是你三舅母。”
三舅母跟发现了宝藏似的上下打量王瑞:“咱们瑞哥真是一表人才。”
赵氏一脸欲死的表情,再好看有什么用,已经是别的男人的人了,想到这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瑞儿,你三舅母夸你呢。”
王瑞忙躬身作揖:“三舅母过奖了。”
“真是有礼貌。”三舅母恨不得再找王瑞几个有点夸一夸。
赵氏忙道:“瑞儿,你大舅今天让你安仁表哥带你出去转转,你听话,别惹事。”
“我”
“必须去!别在家里搁我眼前晃了,让我眼前清静清静。”赵氏斩钉截铁的道:“你表哥一番好意,不许推辞。”
王瑞没办法只好离开了,留下母亲继续对付三舅母。
出了门,王瑞就看到几个小姐打扮的姑娘沿着回廊往这边来,见了他,有几个抿嘴低头笑。
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不知是谁,还掉下了个帕子,他立刻看穿这是个陷阱,于是跟瞎了似的,一步迈开,浑然不觉的朝何云一走去了。
像赵家这种子女多的人家,不可能每个姑娘的婚事都面面俱到,有些不受宠的姑娘就得多为自己谋划谋划。
王瑞这种外来的,有钱有貌的表哥,简直像一块肥肉。
而且他几个舅妈之间,也想为自己未出嫁的女儿谋划婚事,因此盯上王瑞也不奇怪。
何云一见王瑞没弯腰捡那帕子,满意的微笑:“你怎么不给人家姑娘捡香帕?”
“帕子,什么帕子?”王瑞茫然四顾的装傻。
何云一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他觉得这行为自然而然,但却吓坏了王瑞腾地跳开,四下看了看,幸好刚才那帮姑娘都进屋去了,眼下只有几个丫鬟在走动,似乎也没往他们这边瞧。
“在外面,最好注意点。”
何云一就不懂了:“咱们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在天庭的人面前我都没避讳过,如今不过是在一个凡人家中,我为什么要缩手缩脚的?”
“”王瑞支吾道:“咱们才回来不到一天,慢慢来我肯定会让他们知道的。”
何云一就想一天十二个时辰,堂堂正正的跟王瑞在一起,不用顾忌别人的脸色。
王瑞正要说话,突然被一句:“瑞表弟,可找到你了!”给打断了。
循声望去,见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青年朝他们走来。
王瑞认得这人,昨天在宴席上介绍过,是他大舅的小儿子,他表哥赵安仁。
王瑞记起刚才母亲的吩咐,他是来带自己去城里逛游的。
“姑姑跟你说了,今日的招待都包在我身上,咱们好好在城里转一转。”赵安仁爽朗的笑着邀请何云一:“这位道长,咱们一块?”
王瑞忙解释:“我大舅让表哥带我在城里转一转,何云一,咱们一起去。”
“我答应于子游今日送他回海里,你们去。”何云一说完,人就走了。
“于子游,大海?这里离大海可有几日的路程呢。”赵安仁好奇的问:“他要去大海吗?”
王瑞岔开话题:“咱们走,我还没来过垣宁府呢,今日好好转一转。”
何云一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王瑞又不得不跟别人打交道,比如现在,就得暂时分开。
赵安仁带了两个小厮,王瑞则带了文顺,坐上马车,出了门。
天气转凉,但街上仍然热闹,转了几条繁华的大街后,眼看到了中午,赵安仁将王瑞带到了他自己常吃喝的饭店。
一行人来到厅堂,挑选了一张靠窗户的隔间坐下。
“客官先吃着小菜,正菜马上就来——”小二先端来姜汁藕片、蓑衣黄瓜、盐水花生和银耳川鸭,之后又端来一壶清酒,暂时告退了。
赵安仁和王瑞一边吃着开胃小菜,一边聊天,主要是聊进学上的事情。
赵安仁很实在,自我嘲笑道:“你比我厉害得多了,我这脑袋对四书五经就是不开窍,气走第三位私塾先生后,我爹就让我别再念了,我也就真没再念书了,哈哈。
不过,我不行,其他人也都不怎么样,现在就老九对读书还算有点窍门,有个秀才功名,我们家上下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其实也才跟你平起平座。”
“我也是运气好,不知怎么就中了。”
“谦虚,谦虚!”赵安仁拍着王瑞的肩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谦虚的人。”说罢,一叹气:“我未来的妹夫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还有个小妹妹没嫁人,也不知她能许配什么样的人家。”
敢情你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王瑞装傻就是不接茬,默默的喝着酒。
赵安仁见自己抛出去的“钩子”,王瑞不接,有些扫兴和尴尬,也呷了口酒。
正此时,有个身影闪进了隔间:“我就说么,果然是五少爷,刚才你们一进来,我就瞅见了,我跟金可玉说是您,他非说我看差了,五少爷,就凭您这仪表,满大街也挑不出第二个,我怎么能看错呢。”
这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打扮,看得出家境殷实,绝不是街上贩夫走卒。
“许胜,你少来这套几乎,我这忙着招待客人呢,有什么话直说,但我告诉你,借钱是没有的。”赵安仁很不给面子。
“您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借您钱真的不还了,顶多拖欠个几个月,您说是不是?诶,这位少爷瞅着面生,第一次来咱们垣宁府?”
王瑞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许胜便道:“要不要金可玉来陪你们,路上也好有个乐子。”
赵安仁翻了翻眼睛:“他人呢?”
许胜便侧身出去招呼了一声,很快王瑞就见一角衣袂迈了进来,再抬头的时候,就见一个媚眼如丝的少年郎依靠在门边,衣衫艳丽,细腰长腿,面如傅粉。
王瑞怀疑他可能真的傅了粉,白的太不正常。
金可玉靠着门道:“五少爷,最近都没出来玩?”
赵安仁起身,走上前在金可玉的脸上摸了把:“我出来玩,也玩不到你这小婊子啊,你见到排场更大的就跑过去了,怎么着,被人玩腻甩掉了?”
王瑞挑挑眉,哦,原来是个小倌。
“您说得什么话,也太难听了。”
接下来,金可玉低声跟赵安仁说着什么,窃窃私语,听不太清楚,反正两人很快有说有笑的了。
王瑞低头吃自己的饭菜,很快,就听赵安仁道:“表弟,街上哪天都可以逛,咱们先去金可玉姥姥家转转。”
王瑞一推碗筷:“你们去,我要回去了。”
赵安仁不许,上来拽他:“走,一块去,你一个人回去了,我爹见了,会骂我招待不周的。”
王瑞道:“要不然,我在街上先转转,等天黑了,再回去。”
“可别介,你再丢了,我爹非得把我脑袋拧下来,你就跟我去,一会就回来了。”赵安仁口中道:“行行好。”
王瑞没办法,只好跟着赵安仁出了饭店,乘车去所谓金可玉的姥姥家。
金可玉一路上跟赵安仁不停的戏笑,但也不时瞟王瑞一眼,用眼睛勾他。
王瑞心里翻白眼,放弃,你就别指望做我的生意了。
他们调笑的时候,许胜就在一旁帮腔。
王瑞心说,这个表哥竟然有这个爱好,不知赵家人知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就像母亲说的,顶多是玩小倌名声不太好,跟他的情况还是有区别的。
不久,到了金可玉姥姥家,这是一座小院,就是普通的民居。
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太婆开了门,金可玉埋怨道:“不是告诉你了么,一会领人回来,怎么还落锁了?”
老太婆竖着耳朵啊啊啊大声叫道:“你说什么?”
金可玉摇头,示意大家进去,到了正屋,他先脱鞋上了坑,然后将赵安仁也拽了上去。
王瑞和许胜被安排在坐在炕沿上,四个人围着一张炕桌。
王瑞有一种预感,难不成这是
果然,金可玉从炕柜中取出了赌博的用具,往桌上一放:“开始。”
王瑞道:“我可不会,你们玩。”这时,一只橘猫走了进来,王瑞抱起它:“我还是玩它。”
文顺也在一旁帮腔:“对啊,我们少爷不沾这玩意。”
赵安仁笑道:“不沾就不沾,你在一旁看着。”
金可玉跟许胜也互相递了个眼色:“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了。”赌博这玩意,看着看着就手痒想下注了。
赵安仁就跟鱼入大海似的,玩的酣畅淋漓,开牌的声音就属他最大声,几轮过后,他倒是赢了几十两。
金可玉撒娇道:“哎呀,知道五少爷您瘾头大,我们才陪您玩的,您怎么认真上了呢?”
许胜道:“还不是新知府抓得紧,赌坊都关了,五少爷几天没开牌了。不过,既然应承下来,就得让五少爷玩得尽兴。”
王瑞懂了,敢情是知府禁赌,金可玉知道赵安仁手痒,才提议回他姥姥家玩的。
就在新的一局就要开牌的时候,就听大门咣当一声,外面有人嚷:“听说有人在赌?让我们进去搜搜。”
赵安仁他们往外一望,一队捕快正往屋内走,文顺眼疾手快,赶紧跑到屋门口,将门闩插上,为大家争取一点时间。
“不好了,来抓赌的了!”赵安仁慌道:“要是被逮住,我就死定了。”
金可玉将赌博的器具一股脑的包了,捧在怀里,四处乱看:“这得藏起来!藏在哪儿呢?有了,王公子,你躺进被窝里搂着。”
王瑞笑了:“抓赌的是傻子么,不懂得搜被窝?”
赵安仁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让王瑞背锅了,他是外地人,被抓住的后果,远不如他大,再说王家就他一个儿子,被抓住了,家里也肯拿钱去赎。
他打掉王瑞怀里的猫,把他往看上一扔,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被抓住的话,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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