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就是要娶她,我要向她提亲。”
王瑞他三舅听了,高兴的道:“那敢情好,你这女婿,我认。”
事到如今,王永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拍大腿,指着儿子道:“我不允许你祸害人家姑娘!我听你娘说了,你根本没法和女子人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王瑞”身上,他本来以为解决了正主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王瑞这家伙给他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他气鼓鼓的咒骂着王瑞,不知不觉,两腮微微胀大,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屏住呼吸,将腮帮收了回去,他不能生气,至少不能现在生气。
“我、我已经改了,而且我跟绣雯姑娘两情相悦,不信你们问她,我肯娶,她肯嫁,这门婚事,你们就得同意。”
“我不同意,没门!”王永德一甩袖子:“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但我告诉你,你少动歪心思。”
“王瑞”憋气,鼻孔呼扇个不停,真真要气死人了,王瑞都被他送到月亮上去了,怎么还阻碍重重。
这时,他余光瞄到了绣雯在看他,不由得又鼓起了勇气,他不能打退堂鼓,于是朝赵家三舅便磕个头,唤了一声“岳父”。
赵三舅看看王永德,又看看“王瑞”:“这这你爹说得是真的吗?”
“我当时为了气他,信口胡说的!”
赵氏一听,心里也越发对儿子有意见了,他跟何云一在花园里亲昵,她都看在了眼里,怎么又成胡说的了。
于是也走到儿子跟前,上前对着他的耳朵狠狠拧了一下:“刚才我还可怜你,现在看你就气不打一处来,信口胡说?你都被我撞见那件事了,你就不要狡辩了。”
哪件事啊?他完全摸不到头脑,不禁往严重了想,难道王瑞跟何云一被赵氏给捉奸在床了?
天啊,王瑞这家伙,到底惹了多少麻烦啊?!
赵三舅听妹妹说这话,也犹豫了:“外甥啊,你先跟你娘他们解释清楚,再来提亲。”说着,揣着袖子往屋里走了。
其他人也象征性的劝了几句话后,陆续的走了。
王家一家四口,八目相对,王永德扔下一句:“我不许你胡来!”拂袖而去,赵氏朝儿子摇头长叹一声:“你不管怎么样,起码得做个好人罢。”也无奈的走了。
青瑗则低声劝道:“天不早了,又冷,别闹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对了,何云一呢?你们不好了?”
“王瑞”一脸悲愤的道:“不要管我!”
青瑗咂咂嘴,只好也带着丫鬟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想要大声哀嚎,王瑞你这个可恶的死龙阳!
不过很快,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没骨气的缩起脖子,抱着肩膀,往屋里跑去了,腿因为被王永德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棍子,跑得快了,不禁有些痛。
见四下无人,他便用一条腿蹦了起来,嗖嗖的几下子就跳出了十几丈,躲进了屋内。
之后几天,他“贼心不死”的又来求见王永德夫妻,被臭骂了一顿后,两人甚至决定要搬离赵家,再去别处落脚,总之不再赵家丢人现眼了。
他气得两眼冒出,面露凶相的走在路上,这两个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不行,父母失踪的话,儿女就不能顺利成婚了。
要不然,让自己的族人过来,变化成这两个人的样子,做自己的假父母,哦呵呵呵。
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一脸痛苦的扑向他,死死揪住他的双肩:“王瑞,你给我个痛快话,这样的日子还要几天?我昨天听说你要娶绣雯,你要是不帮我解除这个,我就去告诉她,你跟我也有一腿,是个小倌一样的人物,看咱们谁斗得过谁,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虽然不懂赵安仁在说什么,但显然又是王瑞欠的债,他咕嘟咕嘟的咽了两下口水:“你要去跟绣雯说这样的话?我怎么会饶了你?”
他现在正好在王永德夫妻那里惹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处发泄,赵安仁撞来的正是时候。
他张开巨大的嘴巴,吐出一个黏糊糊的气泡,将赵安仁包裹住了。
赵安仁忽然觉得周围变得不一样,睁开一眼,自己身处于一个气泡中,他惊讶间使劲挣扎,却无法挣脱,随着气泡越裹越紧,他身子随之慢慢蜷缩,最后如婴儿一般的被包裹在了气泡中,同时因为瘴气,昏睡了过去。
“呼哈呼哈——你别想去进谗言——”他舌头卷起那个气泡,气泡在他舌尖缩小成鸡蛋大小,他放进口中,咕嘟一下咽了下去,摸了摸肚子,走人了。
他害怕寒冷,尽可能快速的走到了绣雯所在的院落,他叫丫鬟递话,将她叫了出来。
绣雯一见他,便红着眼睛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断袖?”
“我怎么会是断袖呢?你人都是我的了。”
“或许你跟安仁大哥一样,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呢,你找我,不过是为了要个子嗣。”绣雯拿眼睛挑他,试图找出真相。
“我不喜欢男人,我对天发誓,我若是有龙阳之好,天打雷劈!”他是他,不是王瑞。
绣雯这才含泪笑道:“那我还是信你的,表哥,我昨夜都想好了,你若是骗我,我就带着你的孩子跳井。”
“我的孩子?”
绣雯羞答答的点头,但瞬间,忧愁又爬上了眉梢:“所以你得说服你的父母,尽快让我过门,否则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呜,没脸活着了。”
他抻脖子,咽了下口水,拽着她的手道:“你跟我来!”
在一路上大小丫鬟和仆妇的注视下,他们一路来到了王永德夫妻所在的房间。
这对夫妻刚骂完儿子,这会正在消气,不想他又回来了,还带了绣雯,不禁纳闷:“你要做什么?”
“儿子”指了指绣雯:“她有我的孩子了,我们必须成婚!你们不要废话了。”
王永德和赵氏面面相觑,接着,王永德颤颤巍巍的下了椅子,来到了儿子面前,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呵呵,就知道这老家要传宗接代,绣雯有孩子了,他就认了。
才想完,一个打耳光结结实实落到了他脸上,打的他懵了:“你干嘛又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混账玩意,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但是也不能让混乱王家的血脉啊!我就说么,你小子怎么突然转性回来要娶绣雯了,原来是替人家养儿子,你老实说,你受了谁的人情,要替人家养妻子孩子。
还是说,你以为我发疯了,宁可认个外人做孙子?”王永德举手又给“儿子”一耳光,但这一次打偏了。
“真不是!这就是我的孩子。”
赵氏也生气的站起来:“是不是你去求碧霞元君赐子不成,我们没法再生一个孩子延续香火,你就想出这样的鬼主意,弄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认在自己名下,当做你的孩子?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哎呦我的天,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会想出这样糊涂的想法,我告诉你,要是咱们王家真没人了,财产都给你妹妹的孩子,也不给莫名其妙的孩子!”
绣雯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哭道:“这孩子就是瑞表哥的!”
王永德和赵氏根本不信:“难听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承认你腹中的孩子,是我们王家的香火的。”
绣雯一跺脚,捂着脸痛哭的跑了出来,“王瑞”见状,也追了出去。
一番要死要活的“纠缠”后,他吐出一口瘴气,才将人迷得神智麻木,暂时安抚下来。他则打定主意,反正绣雯喜欢的是瑞表哥,只要他一直幻化做王瑞的摸样,就没有任何问题,既然不差钱,干脆带着她私奔。
本想用王瑞的身份好好生活下去,谁成想,现实情况,让他无法真正的“鸠占鹊巢”。
反正到时候,她要生下一窝可爱的卵,留在家里会引起慌乱。
想到这里,他叫绣雯晚上等他的消息,带着她离家私奔。
绣雯起先是不肯的,但肚子藏不住,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腹胀的程度,一天之间就有很明显的变化。
圆月初上,“王瑞”准备就绪,裹着厚厚的披风,悄悄关好门去找绣雯。
却不想才出门,就见王永德和赵氏在回廊处急匆匆奔来了。
他要崩溃了,到底谁才是妖怪啊,为什么他现在一见这对夫妻就肝颤?!
他悲愤交加,实在忍受不了了,不如将他们也裹进气泡中算了,落得个清静。
“瑞儿,瑞儿——你快看月亮——”王永德高兴的一指天空:“如果是天庭的旨意,我们这些凡人也不能再苛刻你们了。所以你也想开,真的不用替人家养儿子来冒充王家的子嗣了。”
他几乎不看月亮,他对月亮真的恶心的够够的,但此刻,他顺着王永德手指还是看了一眼。
就见月亮上清晰的写了六个字:男男相爱无罪
他惊讶的大嘴巴一下子就裂到了耳根,幸好王永德跟赵氏只顾看月亮没有发现,他赶紧将嘴巴又给合上了。
不用说,一定是王瑞那个臭小子搞的鬼!
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老实人吴刚跟傻兔子都不会有这样的鬼主意的。
怎么办,怎么办?天庭的人一定会去月宫。
他冰冷的皮肤流下一滴冷汗。
这个王瑞,怎么竟给他找麻烦。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兔子响亮的笑声响彻在月亮表面,它飞到半空中欣赏着自己的书法:“完美!完美!”
王瑞抓着它的耳朵,也跟着得意的笑:“凡间一定全看到了,我真想看看他们看到月亮时候,脸发绿的样子。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连夜召集大臣商量,揣摩上天的旨意。这个保留一段时间,等下个月圆夜,咱们就写女女也无罪,你看可好?”
“都听你的。”兔子慢慢落到地上:“笑的太多了,我得喝点酒润润喉,吴刚,还有桂花酒吗?”
吴刚扛着斧子走过来,一脸的担忧:“你们这样乱来,玉帝会怪罪的。”
“怪罪就怪罪,还能比现在更惨吗?!”兔子道:“再说了,天条没有规矩不许在月亮上写字。”
“就是就是,没规定!我们没杀人没放火的,再说了,兔儿神管的就是凡间的同性之情,他写这六个字合情合理。”王瑞在一旁附和道。
这时候,吴刚脸色一变,看着不远处道:“你们这些说辞还是留着给天庭的使者说罢。”说完,赶紧扛着斧子一溜烟跑回了桂树下,继续砍树去了,力图跟王瑞跟兔子这两个闹事分子划清界限。
王瑞和兔子一回头,就看到一波看似天庭官员的人搭乘金云朝这边行来。
兔子几千年来无法突破的结界,在这些神仙面前洞开,让他们踏进了月宫的领地。
他们从空中看到月亮上涂抹的鲜红色文字,都暗暗摇头,这个兔儿神啊,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忽然,他们发现了兔子身边多了个书生模样的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在三界知名的书生,倒是有一个,难不成是他?
待众使者落下,其中一个婢女模样的人朝王瑞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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