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回来。
晚饭吃的是船家现捕的活鱼,鲜美可口,配着美酒和夜风,说不出的享受。
吃饱喝足,众人歇息,就等着第二天天亮到岸了。
在船上睡,受风声和水声的影响,王瑞睡得不如每天踏实,半夜醒了过来想喝水,迷迷糊糊的叫文顺准备茶水,不见人回应,才想起他将文顺给“发配”了。他只得披了衣裳,开门出去找水喝。
众人都睡觉了,黑灯瞎火的,他摸索着,突然身后有人道:“您要干什么啊?”
原来是晚间掌舵的船家,听到有动静过来查看。
“渴了,想喝水。”
“干净水不多了,明早留着做饭呢,喝点酒怎么样?晚饭时的酒还有剩余的。”
也行,比没有强,而且他睡得不好,喝些酒可能会好些。于是同意船家的建议,很快,他得到了一杯酒,小酌了几口,觉得胸闷,便上了甲板透气。
一轮圆月倒映在河水中央,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夜色无边,微风寂静。
此时此刻,他忽然体会到为什么会有诗词存在了,只有用最优美的诗句描绘才不算辜负了这等美景。王瑞在这瞬间很有创作的冲动,他拿着酒杯,酝酿着嗯
微风忽然转成了冷风,他打了个哆嗦,吹散了创作的激情,唉,算了,还是被窝好。
就在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月亮的倒影被一个黑色的山包顶得破碎成了一河的碎光。
那黑色的山包朝他缓慢的移动了过来,随着山包的靠近,船边的水里出现了两盏红色的灯笼。
他揉了揉眼睛,那哪里是灯笼,而是两个红彤彤的眼睛,正在水里一眨一眨的看他,而那黑色的山包则是一个一丈见圆的龟壳。
水里面有一只巨大的王八!
王瑞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跌进一个怀抱中,他一仰头,看对上何云一的眼睛。
“有、有王八!河里有王八!”他指了指河里:“超级大!”
何云一扳住他的肩膀,扶着他站稳:“我知道。”待王瑞站定,他才走到船舷边,对着河中道:“你一直跟着我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晚上划划水犯天条吗?你管我?”河里的巨鳖冷笑道。
就像有人跟踪你几里地,当你质问的时候,他说大道朝天,我走的我的路,你怎么知道我跟踪你一样,没有实质证据,但彼此心知肚明。
何云一挑挑眉,好啊不犯天条管不着你是,他转身拿过王瑞手里的酒杯,将手指伸进酒水中,念念有词,接着往河水里一泼,就听那巨鳖立即“啊”的一声叫出来,一边游着逃走一边恨恨的道:“你凭什么烫我?”
“我倒我的残酒,管你什么事。”何云一冷哼道。
王瑞担心的道:“它究竟想干什么?”
所谓庙小妖风大,有些乍看不起眼的妖怪,其实很难缠,如今他们在水中,行动多有不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反正赶走了,若再敢来,没这么容易放过它。”
王瑞捧着酒杯,笑着感慨:“果然有你在安心多了。”
何云一心脏咚咚的快跳了几下,扭头就走:“闭嘴睡觉去罢。”
什么啊,夸奖他也不愿意听,王瑞跟上何云一的步伐,诚恳的道:“我说真的,我不是拍马屁,真是的发自肺腑的,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那巨鳖一边游开,一边想回头再看一眼船上的那个书生,毫无疑问,那条臭龙就在他眼睛里。
那条龙将河水断流想将它困住,不成想反被熟悉水域的它给围追堵截的困在了泥地里。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将那条龙干死了,没想到臭龙跳进人的眼睛逃走了。
龙有这能力,必要的时候可以藏进人的眼中,人称蛰龙。
第57章 不插翅膀也能飞()
黄九郎走后;何子萧擦干眼泪,尝试着下地;但撕裂的太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最后竟直接昏死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他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盖着新被子。
地上的角落丢着他昨晚上穿的衣裳,破碎不堪;全是污血。
他以前压少年郎的时候,四处夸耀自己的能耐,把艳事当做谈资四处去说;那个时候,从没想过被他谈论的人要怎么活;现在不过是被自家的奴仆看去了,名声还没传出去;他就觉得受不了想死了。
一想到自己一个压人的居然被人给压了;心里就堵得慌。虽然他以前也常不顾对方的意愿;强行欢好,但受苦的是别人,他是收益的那方;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轮到他疼了,他就哭爹喊娘了。
一糟心,竟然病了;还病得很厉害,怕下面疼,一开始只敢吃流食,最后连流食也没胃口了,一天比一天消瘦,没几天竟然到了弥留的程度。作为色中饿鬼,没有睡到心仪的黄九郎和王瑞就这么死去,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断了气的何子萧听到周围仆人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而另一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唉,一时没照管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啊你,真是色迷心窍了,为什么不再仔细谋划一下呢,现在好了。被狐狸捉弄得的这么惨。”
何子萧看到自己面前有一缕蓝色的烟雾,他伸手一挥,穿过了烟雾,但很快烟雾重新聚拢:“我是五通神中的二哥,你现在死了,可以看到我了。”
“我我死了?”天下还有那么多美少年没有收入囊中,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何子萧伤心的抹了把眼泪,最重要的是死得憋屈,如果死在美少年的怀中也就罢了,居然死在了壮汉的胯下。
蓝色的烟雾发出一串笑声:“是啊,你肠子都破了,肯定是活不成了。”
何子萧立即跪下,磕了一个头:“神仙,我不想这么死了,你得救救我啊,我复活后一定给你建一百座香火庙!”
烟雾绕着他转了一圈:“孺子可教,虽然你身死了,但眼下其实还有个别的机会,能让你复活。先不要着急叩拜,我问你,你复活后,除了给我们建造香火庙外,还要做什么?”
何子萧想到自己受到的侮辱,咬牙切齿的道:“那个狐狸,不光是他,还有他中意的王瑞都将是我的胯下之臣!”黄九郎不是要保护王瑞么,他非得把他珍重的东西蹂躏个稀烂不可!况且,王瑞也是他垂涎的对象,想到这里,他死性不改的眯起眼睛舔了下嘴唇。
好好,它没看错何子萧这个人,现在的五通神中就剩它这个二哥了,它绝不放过害死它兄弟的臭狐狸和死道士。它最近调查了一番,竟然发现那个普通的书生才是关键,他对狐狸精和道士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对付一个普通人,对它来说并非难事,观察他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引诱他堕落即可。但对王瑞却行不通,他身边有道士跟着,很难下手。想要对付他,就得用世人的办法,何子萧是个合适的人选。
“好了,起来,闭上眼睛,我这就叫你复活。”
何子萧即刻闭上眼睛,当即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许久之后落了下去,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头疼欲裂,叫他心惊胆寒的下身疼痛却没传来,他纳闷,怎么头疼了,不该是那里疼吗?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圈男女围着他,都不是自家的奴仆,但却不陌生,这些人是徐知府的家眷和师爷、下属。
“老爷啊,你终于醒了啊——你吓死奴家了!”一个夭夭乔乔的女人哭道,他是徐知府的宠妾,何子萧与徐知府下棋的时候见过她。
何子萧愣住了,这时候师爷也走上来:“老爷,您可吓死我们了。”
“我、我怎么了?”何子萧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多了一圈大胡子,再低头看腰,也是一圈肥肉,他的精瘦有力的身材竟然变成了这副臃肿不堪的样子,这肥溜溜的大肚子同样眼熟,这不就是徐知府那个胖子的身段吗?!
徐知府的宠妾嗔怪道:“您啊,怎么都忘记了,刚才和师爷下棋,人家将你赢了,你就突然鼻孔流血双眼一翻栽倒了,可吓死我们了,您有没有事啊?”说着,要来摸何子萧的头。
何子萧是不喜欢女色的,本能的避开,他现在一身冷汗,徐知府下棋激动暴亡了,五通神将他扔进了他的身体内,他这是借尸还魂了。虽然也算复活,但他更喜欢自己原本的外貌。不过也不亏,徐知府实权在握,正好方便他报复那只狐狸和王瑞。
他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笑了。
——
王瑞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再没遇到糟心的事情,很快就到达了曹州。
随着牡丹园的临近,葛巾和玉版越发蓬勃绽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何云一留在马车上,王瑞和文顺还有几个家丁抱着两株牡丹下了车,去园子里逛。
曹州牡丹甲齐鲁,每年牡丹园开园,骚人墨客到此流连忘返。
王瑞这时候才想到一件事,她们自称是曹国夫人的女儿,那曹国夫人在哪里啊?昨天晚上进城之前应该把她们叫出来问问。
忽然看到前方聚集了一堆人,王瑞好奇的凑过去,原来是有人在墙上题诗,围观的人不时发出赞叹声。
他略略一扫,发现这面墙是专供文人墨客题写赞美牡丹的诗句用的,有些文采斐然,有些则是俗不可耐。
一首诗引起了他的注意,名字就叫做曹国夫人,他忙叫来旁边负责洒扫的守园人:“这个曹国夫人在哪里?”
守园人一指不远处:“就是那个喽,曹州的人都知道它,名列牡丹第一,时人都称呼她是曹国夫人。”
一株屋檐高的牡丹矗立在不远处,王瑞刚才有路过的,但因为它太高,他以为是棵树,根本没注意,没想到原来是株大牡丹花。这样外形的牡丹,一看就知道有道行,难怪她的女儿都能成精。
王瑞瞅着这株牡丹,恍惚间好像从中看到了一个慈祥的老夫人,他呆怔了下,朝文顺招手:“把葛巾和玉版拿来,移植到这株大牡丹下面。”
葛巾和玉版于这一刻阴神出窍,以两个少女的样子出现,感激的望向王瑞,即使知道他看不到她们。
这时,一个慈祥富贵的老夫人拄着拐棍,由两个垂髫小童扶着向她们走来。
葛巾和玉版见到母亲,愧疚的低下了头,她们当日在园中被五通神控制的书生引诱,一声不响的任由他挖走她们姐妹,和母亲不告而别,现在没脸面对母亲。
“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到娘这里来。”曹国夫人张开了胳膊。葛巾和玉版再忍不住眼泪,扑到了母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奇怪,下雨了吗?”移植牡丹的小厮抬手看天,不见有雨:“牡丹花瓣有水珠”
王瑞微笑着想,肯定是和母亲团聚了在抱头痛哭,多好啊,回家了。
葛巾哭够了,回头看向王瑞:“母亲,是这位公子将我们救下来,送我们回来的。”
曹国夫人心中有数了,这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这时候挖坑的小厮碰到了什么,拾起来一看,发现是一颗指甲大的紫色珠子:“少爷,您看。”
王瑞擦去上面的泥土,见这颗紫色的珠子地质很软,散发着阵阵幽香,这味道,王瑞熟悉,与葛巾身上的一样。难道是曹国夫人赠送他的礼物?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