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江湖游医的养女孟优赶潮流被穿越到了五洲大陆。一不小心成了王府少爷,成了爹疼娘爱的少爷。这是个惊天阴谋,她只是王爷手中的一只棋子。虽被穿越,本性不改,依旧江湖。美男送抱,心惊肉跳,情素暗生,只怨女扮男装藏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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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卿是谁,可有言()
冬季逐渐深了,不断是白天还是黑夜,庭院中枯败的花木都蒙着一层霜寒。
“帝妃,都准备好了,宫中各个关卡已经打通,今夜就把您送出凰城。”
鲜有人涉足的一袖云冷冷清清,隐约散发着玉兰幽香的卧室中,女子裹着一袭白色大氅倚靠在高高垫起的枕上,一头青丝泼墨般倾落下来,绝色无双的面颜却是苍白如雪,晶莹纤长的玉指抱着一个暖身的紫金炉,尽管如此,她浑体上下仍透着清凉的气息。
黑衣女子在榻前禀报,声音压得很低。
帝妃手轻抚着暖炉,不见血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动作真慢,到九渊国至少需要三日的行程,你们这是存心拖死我么?”
“属下不敢。”
黑衣女子垂头,“只是,梵帝的势力过于庞大,各方部署,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
“唔。”帝妃阖上双眸,“但愿活着抵达那儿。”
“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黑衣女子心一揪,咬唇承诺。
“夕容,你去看看,院角的那一株羽雪开了吗?”
帝妃淡淡道。
黑衣女子快步走出一袖云,锐利漆黑的目光在院中搜寻,当看到一片萧瑟中的那一抹轻盈的白时,眼睛一亮,将整盆羽雪抱了起来。
帝妃侧过身体,长睫垂下,视线落在盆栽上,一叹,“万物都萧条了,它为什么还在开?”
冷夕容神色浮起一丝不忍,“请帝妃保重身体。”
帝妃漫不经心,“我早已是废人一个,但最好是到了九渊再死。”
一年前,梵帝手挽佳人来看她,随行的婢女将篮子打开,捧上一碗热汤。
她讽刺地看着高华冷傲的王者,“若梵得天下,必虚置后宫,非卿不娶,非卿不宠,这可是陛下当初当着三军的面允下的。”
梵容道,卿是谁,可有言。
她恍然,原来他从未背叛。
功成之后,她被封为帝妃,而非帝后,从此冷落一袖云,不过是半年,便听到他立后的消息,据说举国欢庆,为借福分,红男绿女的河灯放满所有的河流。
她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这么说来,这碗汤,必然不美味了。”
伸指就要拨下。
梵帝及时接住,有力的手叩住她的下巴,将汤尽数倒下,冰冷的眸子倒落入她的眼中,那样的残酷,那样的可怕,帝后站在一旁,掩口笑了。
她一身墨玄二级的功法,就这样废掉。
而后她慢慢地明白,汤中还掺了使人慢性死亡的毒药。
然而,恨无济于事,她只想到九渊国了结一个夙愿,那是她欠下的债,有如梵帝欠她。
傍晚之后,一辆马车徐徐驶出王宫,混在诸多冲着不同目的出宫的马车中,看上去并不显眼,然而,在诸多眼线的监视下,将帝妃天衣无缝地弄出一袖云,又天衣无缝地弄上马车,事情已经成功了八成。
赶车人是伪装成宫中车夫的帝妃曾经的护卫杀弦决,神色如常,眸子深处隐含锐利。
“哎,停一下。”
经过宫门之际,两名侍卫将手一拦。
第二章羽雪花上血()
“怎么?”杀弦决浓眉一挑,握住缰绳的手渐紧。
“你是什么府门的马夫,我们没有见过你。”
杀弦决好笑地拿出令牌,“虢夫人病情加重,宫中的庸医束手无策,只有送往洛神医那儿,耽搁了可是要人头落地的。再说了,换一个马夫也要大人通知你们?”
马车内传来低浅的咳嗽,听着断断续续,着实揪心。
两人赶紧让开。
天气阴冷,已经多日不见阳光。
香软的马车内,帝妃裹着大氅倚在软榻上,怀中抱着暖手炉,一如在一袖云的样子。
马车越驶越远,尽管杀弦决在小心翼翼地赶车,然而,仍有不小的颠簸,她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呕出来,眸子却带着丝丝刻骨的冷意,曾数次试图逃离,都被宫中高手拦截,落下一身累累伤痕,梵容就在一旁,揽着谢纯然欣赏,某一次,他疏漠地询问,封她为帝妃已是念了旧情,为何一错再错?
她听不懂,她无所谓。
这一次总算成功了,至少也是顺利地出了宫,再也,不会回来,不会踏入这一片她陪他打下的疆土。
那些年硝烟四起,乱世倥偬,她跟他,携手进退,仿佛一龙一凤,是全天下公认的珠连璧合。
帝妃唇角流出一丝莫测的笑,纤瘦的手指抱紧暖炉,都说危难见人心,她读懂一个人,是在人间风平浪静的时候。
夜幕降临,马车向南行驶,越来越远。
“一袖云有什么动静么?”
朝殿书房,一身锦衣的梵帝玉立床前,望着夜色,淡淡开口。
“帝妃跟以前一样,早早地睡下了。”
“什么时候开始早睡的?”
太久了,久得仿佛她从来就这么嗜睡,一点也不像当年钻研兵法和布阵直到半夜的样子。
“一年前,帝妃看起来一日比一日虚弱,有枯败之相。”
梵容唇角一冷,不过是废了功法,这个要强的女人,不但欺骗他,算计他,逃离他,还把演戏的本事也搬弄出来了。
好,蓝凤祭,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不过,帝妃似乎咳血了。”
墨予又道。
梵帝眉心蹙起,转身踏出书房。
一袖云殿门紧阖,庭院一派寂静,都笼在茫茫黑夜中,星光点点,月华朦胧,看不太通透。
三年前,他亲手种下并送给她的那一盆羽雪花,歪斜在院角,细碎如羽的花瓣呈现一派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
帝王眸中有黑流在静静涌动,心中像被极遥远的事物牵扯,倏而一疼,俯身下来,摘下一片,放在鼻尖轻嗅,血腥味早已被风带走,只闻到死寂的气息。
“这血……”
墨予一惑,他颇懂一些医术。
梵帝抬眼看去,“但说无妨。”
墨予也摘下一片,用手指碾开,低头仔细地闻了一下,动作一顿,脸上神色变了变,“有毒。”
有毒?!
梵帝快步向大殿走去,掌心凝聚起一道白光,纵向劈下,从内部反锁的门轻而易举地被打开,黑衣身影踏入大殿,撩开华帘,步入卧室。
墨予赶紧点灯,一讶。
梵帝眸子眯起,心像空了一块。
曾经蜷缩过那一副瘦弱的身子的床榻,在今夜空荡无人影。
她走了,终于还是走了。
早睡不过是一个早就预谋的计划,用来掩人耳目,瞒天过海。
是去找那个人了么?
第三章只能死在本王的王宫里()
梵容神色沉黯到了极致,“传令,八方各州县进行封锁,无一遗漏地搜寻,那个女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的王宫里。”
已经行了一个多时辰,基本上已出了王宫势力的监视范围,前方是一片黑魆魆的森林,一望无际,杀弦决将马车驶到林子边缘,停下,走到车篷外,轻声道,“帝妃若是饿了,可以吃些东西,若要方便,这儿是森林,可完全放心。”
“继续赶路。”
帝妃清冷的声音传出来,“一定要在我死之前,把我送到九渊。”
这样的语气,像是在以命强撑,却带着决然和不悔。
杀弦决沉默了一下,“好,等到了云郡,就安全了。”忍了忍,还是将疑问提了出来,“帝妃为何不让他派人来将您带走?”
帝妃轻轻一笑,“我受跋涉之苦去找他,给他全天下的尊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负心的女子,终究还是亲自找上了烨地洛九歌,他是个好男人,一直都是,我将死之人,不在乎耻笑,不在乎辱骂,我……”
她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抱紧暖炉,拿出手帕,拭去嘴角渗出来的血迹,“赶路吧!以后,你就留在九渊。”
杀弦决心头堵得难受,曾经风华绝代,被天下尊为“凤”的转世的女子啊!竟沦落到如今这般的境地。
马车驶向小道。
羽白的大氅逶迤到地,在隐约透进来的月华的晕染下,圣洁清冷,高华无双,帝妃枕在窗旁,纤瘦的身子一动不动,空寂的眸子望着朦胧的夜色,嘴角始终泛着一抹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又何必,当初也不过是一念之差呵。
几年不见,你,可还好?
“帝后,国主还没有来,要不,白蝶去暗示一下?”
华丽大气的清绝殿中,坐在梳妆台前抚面左顾右盼女子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乌发尽披散下来,妆容却精致,朱唇丹红,眼尾挑起一抹浅浅的桃线,画眉如黛,眸波流转中风情无限。
她只着了一件贴身的薄纱,玉肌隐现,淡绿色的亵衣裹住一对盈雪,心口浅峰微露,浑体上下妖娆撩人。
唇角勾起,“放心,这后宫除了本宫,就只有蓝凤祭那颗被打入冷宫的弃子,难不成,国主会去那个女人那儿?”
“当然不会。”鸢儿掩口笑了,“国主封她为帝妃,不过是为了囚禁她罢了,这三年来,国主什么时候在一袖云留过夜?恩宠可是完全给了帝后呢。”
谢纯然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去,打一盆热水来,本宫要把身子泡热乎一些,这冬天清寒,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一袖云的帝妃,能承受得了风寒。”
帘外有人影来到,“禀帝后,国主吩咐在下传一声,今晚就不来了。”
鸢儿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纯然握住玉梳的手一紧,“知道了,下去吧。”
“帝后,这……”
鸢儿一惊,“不会真的去一袖云了吧?”
“走,去看看。”
谢纯然脸色苍白,站起身来,鸢儿赶紧将外衣披在主子身上,“帝后不要多心,若国主真的去那儿,也是为了教训蓝凤祭,兴许蓝凤祭又妄想逃跑了。”
“收拾那个女人,国主一定会带上我的。”
谢纯然压住忐忑的情绪,挑眉,“一会不就清楚了吗?”
第四章无药可救()
一袖云殿门敞开,室内大殿都不见人影,油灯燃烧了大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
“奇怪,难道蓝凤祭真的逃了?”鸢儿疑惑地环顾。
“去朝殿。”
谢纯然隐约有一个猜测,也许是被召到朝殿去了……
空气骤然一冷,一道凌厉的白光划破大殿溟濛的黑夜,在一瞬间将大殿映照得宛如白昼,冷艳的黑衣女子越来越近,手中的剑舞出万千凌厉光影,直逼向帝后妆容精致的脸。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血腥味弥漫在大殿中,转瞬恢复平静。
子时四刻,罗郡出现在前方不远处,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在淡月之下影影幢幢,透出星星点点的灯火,一派安静祥和。
蓝凤祭方才昏沉地睡了一阵,察觉到马车停住,她慢慢苏醒过来,支起身体,打开小窗向外看了一眼,“他们来了。”
毒性是越来越深了,不但四肢百骸都在疼痛,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