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莫檀看上去好像怪有趣的,这样的朋友应该不错。
人一开心,吃饭也能吃得其乐无穷,那一餐饭就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吃得一屋子的笑语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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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晚上九点多,邝云修载着宁绒行驶在h县城往a市的公路上。今天宁绒在h县城下面的一个制药工厂待了半天,大约半个小时前才吃过晚饭往回赶。
“宁绒,把安全带扣上,坐稳了!”
邝云修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本来闭目养神的宁绒一下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她听出邝云修的声音里有种不同寻常的凝重。
“怎么了?”宁绒有些忐忑的开口问道。
“后面那辆车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刚才一直有车,它找不到机会,现在就剩咱们两台车了,怕是他们要动手了!我想加速甩开他们,待会儿如果情况不对,你要把身子伏低,保护好自己!”邝云修的声音虽然凝重却不失冷静。
宁绒的心一下悬高,惶然向后一望,大约距离他们二十多米处果然有辆车在吊尾,只是漆黑之中看不清是什么车型。
“别看了!动作快点!”邝云修催促。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而自己现在只有一人一枪,又开着车,非常吃亏,所以不能和他们正面对阵,最好是利用车技甩开他们。
宁绒转回头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去系安全带。
“别怕!”邝云修像是知道她的恐慌,不忘安抚一句。
宁绒刚想扯嘴笑一笑以示镇定,车子已“呜”的一声加速前进。
宁绒的身子立时向前微微俯冲,她一惊,慌乱地伸手抓住了车顶的扶手,又忙转回头去看后面,暗盼是邝云修判断错误。
车毁()
车毁
然而一看之下,她的瞳仁就急剧放大,后面那辆车竟是毫不迟疑地提速跟了上来。
黑暗中,一股危险的气息像一团浓雾笼了过来。
不一会儿,宁绒只听到满耳轰鸣的马达声里似乎夹着“啾”的一声轻响,茫然间,邝云修的声音已急急响起:“低头,马上低头!”
宁绒脸一白,这才知道刚才是子弹击穿车窗玻璃的声音。她慌忙抱头斜伏在后座上。
随后又是“啾啾”几声,邝云修两眼因高度紧张而黑亮异常,额上青筋毕现,脚下油门踩尽,保持车子全速前进。
夜色中,两辆车一前一后,后追前赶,犹如两道危险的闪电。
紧接着又是“膨膨”两声,后车厢突然一矮,车身不稳起来。
“该死!”宁绒听到邝云修咒骂一声。她的心似是乘了跳楼机似的瞬间坠地,她知道,后边的两个车胎被击中了。
邝云修不得不将脚下的油门换成刹车,可车子已然像个被触怒的公牛。
宁绒姿势别扭地伏在车座上,两手捂着耳朵也盖不住子弹击中车厢或玻璃的声音,身上就算系着安全带可车身摆动地也像随时要把她甩出去一样,她的心紧紧悬在喉咙口,绝望和不甘在胸间越扩越大。
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非要除之而后快?
泪水一下涌出眼眶。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有太多太多没做的事、没走的路、没看的风景。还有邝云修,他也不比自己大上几岁,难道,两条年轻的生命就真的要断送在这样冰冰冰冷的夜晚吗?
胡思乱想间,又是“膨”的一声轰响,那失控疯牛般的车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像是一头撞进了一个坑里,宁绒的身子顺滑的往前一撞,头顶一痛,眼前一黑,周围的声音刹那寂灭。
车子是因失控和躲避子弹而陷进了路边的沟渠中。由于惯性向前,邝云修左额头也重重撞上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一股热流立时顺颊而下。
待车身完全停定,他顾不得头中晕眩眼前发黑,一边掏出西装内袋里的一把黑色手枪,一边回头望向后座,急唤了声:“宁绒!”
还没等到回应,耳边又是“啾”的一声,邝云修赶紧猫下身子,解开安全带,迅速移到副驾那一侧,伸手推开还没陷进沟里的车门,跳下车,以车门做掩护,和那辆已开至他们前方十米开外的黑色吉普上的两名枪手驳起火来。
“啊!”四五枪后,黑色吉普副驾上的那个人手臂中了一枪。
然后,另一人在朝邝云修回击时,子弹便开始寻机往车上油箱上招呼,邝云修脸上剧变,心中大急。
在“嗖嗖”飞窜的子弹中,他不顾死活的拉开后面的车门,迅速解开宁绒身上的安全带,将人事不醒的她背起,然后趁着那人只顾打车顾不上打人的间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离车子。才没跑开多远,就听“砰、砰”两声巨响,被击中油箱的车子燃起一团冲天火球,一股强劲的热流推向四周,被炸得到处乱飞的残片仿佛死神伸向人间乱舞的魔爪。
邝云修连同他背上的宁绒一起栽倒在地。
受伤()
受伤
黑色吉普上戴着口罩的两名枪手隔着烈烈火光看着倒地的两人,眼透喜色,齐齐从车上跳下,就想跑过去查看两人的生死。
正在这时,却见不远处有两束车灯直直射了过来,那两名枪手脚步一滞,地上的邝云修已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右手握枪的枪手下意识地对着邝云修举起了枪,眼光却看向另一个落后一步、捂着伤臂的同伴,两人极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没有犹豫的,就不约而同迅速返身钻回车头,不再恋战。
邝云修看着远去的黑色吉普,垂下手中之枪,粗喘着去探看躺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宁绒。火光下,宁绒两眼紧阖,小脸惨白。邝云修忙将枪收好,伸手将她抱入怀里,眼含焦灼地先从头到脚粗粗看她一遍,然后伸手一边轻拍她的面颊,一边急切地唤着“宁绒、宁绒”,额上不停渗出的血滴直接掉在了宁绒的下颌上。
“吱”的一声,一辆银色大众在路边停下。两个面容震惊的中年男人从车上飞快钻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其中一人急急朝着一脸是血的邝云修骇然问道。
“我们刚才被人袭击,车子毁了,我们俩都受了伤,请帮帮忙,将我们送往医院!”受爆炸影响,耳朵的听力暂时受损,邝云修答话时声音有些偏大。
两人瞧一眼邝云修怀中昏迷不醒的宁绒,没有过多犹豫,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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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云修动了动身子,眼还没睁开,鼻子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微微皱眉,头很不舒服,他从棉被里探出手来,抚了抚额。
“你醒啦?云修哥!”耳边滑过一把温柔而欢喜的女声。是田穗。
邝云修睁开眼,屋里光线耀眼,他眨了两下眼,才适应过来。
“宁绒怎么样了?”邝云修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天他把她抱进医院时她还昏迷不醒,而后不久他也不支昏了过去。
田穗温柔的笑容僵了僵,实在想不到邝云修醒后开口第一句就问宁绒。
但只一瞬间,田穗的表情就回复自然,“她没什么大碍,和你一样脑震荡,但不是太严重,身体有部分软组织受伤,但筋骨脏腑都没有问题。可能受了惊又受了寒,从昨晚起就发高烧。宁老先生他们现在在照顾她。”
邝云修在听到宁绒发高烧时眉下意识蹙了一下。
“你觉得怎么样?额上的伤口痛不痛?”他左边额头的伤口缝了四针,也留了不少的血。
“这都是小伤,不用担心!”邝云修瞥了眼田穗关切的面容,淡淡应了一句。
“你还说没事?这几年你都没这样伤过呢!”田穗心疼的撇撇嘴,又说:“我妈知道你受伤都不知道有多担心,现在正在家给你炖汤,说你留了那么多血,要给你补补!”
邝云修慢慢坐起身:“这点小事干嘛要惊动娴姨?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要她操这个心干嘛?”他微有些不悦,语气有些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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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停更,不是一春偷懒,实在是在后台发布了更新,但红袖没审。
加强人手()
加强人手
田穗不以为意,笑答道:“你也知道我妈有多紧张你啦!如果她知道我瞒她,还不和我急!”
正了正脸色,又问:“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邝云修垂眸微沉吟,“现在还不好说!”
田穗秀气的眉一凝,不语。
邝云修拉开被子,就要下床。
“诶!你要干嘛?”田穗有些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洗澡!”邝云修头也不回地进了高级病房里的卫生间。
“小心不要弄湿额头的伤口!”田穗对着那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病服的高大背影急急提醒。
从浴室出来后,邝云修发现路樵和张蓦已经到了病房。他们给他带来了换洗的衣裤和早餐。
路樵与张蓦看到邝云修的脸色虽然略有些苍白,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心下各自都松了口气。
“修哥,昨天究竟什么情况?”四人分别坐好后,张蓦就先忍不住开口。能在邝云修眼前把车爆了、又让他受伤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邝云修将田穗递过的温水几口吞入口中,干渴的喉咙才久旱逢甘露似的舒缓了些。他慢慢开口:“昨晚那台车应该是一早就伏在回程上候着我们的。他们对宁绒的行踪知道的一清二楚。盯上她的人要么是她身边的人,要么就是在暗中留意她很久了。”
“她父亲也是在从郊区回市区的路上遭人枪杀的,昨晚的事究竟是单纯冲着宁绒而来,还是和她父亲的那件案子有关,目标是宁家人呢?”路樵拧眉。
邝云修沉吟一下,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那两个人训练有素,不管他们的目标是宁绒还是宁家人,这次失手后,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路樵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来。
“那昨晚动手的人有什么线索留下吗?”田穗问。
邝云修眸心凝了凝,“昨晚那两人很小心,都戴了口罩。两人本事都不弱,那车肯定是改装过的。昨天被我伤的那人伤在手臂,他们怕是自己就有办法搞定,不用闹上医院,所以就算警察要找他们,怕也不容易。”
四人一时静下。
一会儿之后,邝云修就吩咐说:“天影这段先不要接新案子,将富余的人手都抽过来先应付宁家这边。小穗,你要盯紧些,宁宅的布控,宁家人的出入,都要多加人手跟进!”
田穗颌首。
“对了,宁绒的病房在哪里?”邝云修想了想,又问。
“就在你隔壁。”应声的是张蓦。
“这医院也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以防万一。”
“人昨晚我们已经安排过来了。”路樵回道。
邝云修赞赏的点了点头:“好!”
“修哥,现在这种情形,宁绒的身边不能再只跟一个人了,这样下去她会很危险!”张蓦敛了一贯散漫的模样,慎重地提醒道。
邝云修单兵作战的能力虽是无人能及。但若是碰到昨晚那样的袭击,只有他一双手便会绌于应付,所以多加人手实在是非常必要的。
田穗闻言立即将关注的眼光投在邝云修脸上。
邝云修赞同地点头。一丝喜色立即滑过了田穗眼底。
“我正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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