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不知所措的的双手不觉抵上邝云修硬实的胸脯,右手掌心下,明显是一阵乱了节拍、强烈有力的跳动。
宁绒的掌心像是被烫了一般,手已是惊喜不已的攀上邝云修修长的脖颈。
邝云修突将她打横抱起,四唇稍稍分开,邝云修眸色已是转暗,却灼烈逼人,将宁绒看得小心肝怦怦乱跳。
邝云修的转变实在太让人意外,宁绒的脑海就像被塞了一团轻絮,让她的脑筋根本无法运转,却又下意识的害怕眼前的人会像梦一般散去,唯一念头只是紧紧揽着他的颈。
即便这只是一场梦,她也情意就此一梦不醒!
————
“沙沙沙……”
夜半近十二点半,窗外的雨不知是第几次又再下了起来。
卧室内,床头灯半幽半明,落在已然黑梦香甜的女人的俏脸上,也落在男人一脸魇足的俊容上。
宁绒的双颊仍是褪不下去的桃红,润得像是滴得出水来,嘴角微微的上翘。
邝云修凝着身边的女人,一眨不眨,往日清冷无温的黑玉般的眼眸像是在一池温水中浸得久了,满眼都是温存,他的嘴角亦是微微的上翘。
从第一眼在夜霓看到她,到现在这一刻,不过三个多月,而在他心间,却是一段山长水阔的跋涉。
他从未预期过两人会发展至此,甚至他此前很努力地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是,他败了,彻彻底底!对于已经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以前的他无法更改,现在的他无法逃避。对于已动的心,除了顺从自己的心意,他别无可选!
他曾劝谏宁绒,现在永远比过去的重要,今晚,他也是痛下决心对自己如是说!如果这是一场赌注,他愿意去赌,只为眼前这个让他想躲却躲不开的女人!
这样思绪翻滚时,有一抹凛冽决然,就在邝云修的幻动不定的黑眸中掠过。可转瞬之间,他的面色又恢复了正常。
他温柔笑笑,伸手将睡得无知无觉的女人揽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微侧身关了灯,在黑暗中心满意足的阖上了眼。
第二日早上,天光大亮,宁绒动了动,醒了。
昨日的记忆潮水般涌了上来,她的脸瞬间爆红,心头又是羞涩又是馨甜,还夹着一丝不敢置信。
也许这就是所有突然而至的幸福的通病,看上去都面目可疑。
眼前的男人面目柔和,紧阖双眼的俊脸依然能瞧得人一颗心怦怦乱跳。宁绒睁大刚刚睡醒的双眼,眸光恋慕地在男人的脸上流转。她注意到原来他额头上的那只粉红的“毛毛虫”已基本不见痕迹,她嘴角一弯;忍不住伸长了颈,凑上嘴轻怜蜜爱的在原来的疤痕处沾了沾。
“想亲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亲,干嘛要偷偷摸摸?”邝云修突然开口,声音慵懒。
宁绒一顿,一惊,着慌地将头一缩,整张脸就埋在了被子里。
邝云修睁开眼,只看到一个黑呼呼的头顶,不禁失笑。
“你干嘛?想闷死自己吗?”邝云修戏谑道。说着,就伸手把宁绒脸上的被子扒了下来。
宁绒红通通的一张俏脸露了出来。两只眼却不敢看邝云修,长睫颤地厉害。
眼见宁绒露出她难得一见的娇憨可爱,让邝云修凑脸过去就想亲上一口。
谁料他正想动作,下颌突然一痛,他“嘶”得一声抽了口冷气,竟是宁绒突然扑上来袭击了他一口。
“你这只小野猫,干嘛一早起来就咬人?”邝云修一愕之下,有些哭笑不得。
宁绒终于看他,长睫眨了眨,酒窝无辜一露:“我想看看是不是还在发梦?”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邝云修双眼危险一眯,手轻撂了撂被子,身子一动,人已覆上了宁绒身上。
宁绒心口一跳,就见邝云修嘴角坏坏一勾:“你想证明是不是梦境?我倒有个好主意!”
两人身体亲密粘连,宁绒只觉自己仿佛是大灰狼嘴边的小羔羊,水汪汪的眸中立时涌上怯意,她吞了吞口水,沙着嗓子开口:“什么……主意?”
邝云修一边手扣着宁绒的五指,头一低,“像这……样!”唇已迅猛地欺上了宁绒的唇。
正当宁绒以为他又要大快朵颐时,他却突然移开唇舌,耳热面红的宁绒瞠大美眸,不解看他。
“你是不是不舒服?”邝云修眸光在宁绒脸色细转两圈,忽然问。
身下人儿的身体很热,就连气息也很烫人。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情动,可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宁绒面上更加别扭。她哪止不舒服,全身简直像是中了十筋软骨散似的无力。她再想不到,身上这个看上去总是沉默冷淡的男人,情动起来竟是那样热烈如火,势如猛狼。
邝云修用额头在宁绒的额头上贴了一下,然后赶紧翻开身,又深吸了几口气,拚力压下身上的躁动。
“好热!像是发烧了!”邝云修伸手轻拨了拨宁绒额前的几缕乱发,眼里都是心疼,心里更是自责。
昨天宁绒大冷的天淋了雨,后来又发了脾气没有喝上祛寒的姜汤,两人连晚饭都没吃就开始缠绵,自己一时把持不住,更生生累了她好几个小时,这样的情形下她要不发烧还真是铁人了。
邝云修忙钻出棉被去将散乱在地的衣服一一拾起,然后将自己昨日的衣服往身上套。宁绒躺在床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虽然四肢绵软乏力,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一样。
邝云修在衣柜取了一套睡衣让宁绒穿上,又拿了体温计给她量体温,果然,三十八度六!他立即就想带她去医院,可她却说什么也不肯。她知道一进医院就必会被扎针,而据她一向接受的医疗理念,这简直是太不科学了!邝云修拗不过她,也就不再勉强了。
邝云修安置好宁绒,就简单进浴室洗梳了一下。然后去厨房准备煮些清粥,待会儿让宁绒吃了才好吃退烧药。
他在水糟边刚把锅里的米淘了一遍,门钟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大门,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往客厅的大钟投去。九点正!
邝云修将锅放在一边,洗了洗手,抹干后就往门边移去。
一打开大门,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张蓦的脸。
张蓦脸上微微的笑意在见到邝云修后就一把僵住。“修哥?”张蓦两眼困惑的眨了眨,愕然出声。
自家老大一早怎会出现在这公寓里?这面容怎么像是刚醒来不久,他不是一贯有早起晨运的习惯吗?还有,手上那手袖卷起的样子,是要下厨不成?
这……什么情况?
情之一物,像极病毒()
情之一物,像极病毒
黑了整整一夜的监视屏先在张蓦脑海中飞掠而过,紧接着,又一个念头迎头劈来,他蓦地明白过来,双眼微瞠。
这一切,像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张蓦有半晌愣怔,心头隐隐滑过一丝失落。
有些人就像高天流云,它映入你的眼中,却最终只会跟着风飘走。宁绒于他,不过就是这样飘忽的一片浮云。
张蓦嘴边略略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笑自己曾经不切实际的念想。嗯,如今这样才对了!
“她发烧了,今天恐怕上不了班了!你们不用管她,趁着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吧!”邝云修开口,他的脸色和声音都不见异常,像是他此时此地的出现再再正常不过了。
“那好!”张蓦知趣点头,“我和路樵说去!”说完也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邝云修关了门。走回水糟边继续他手上未完的活。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邝云修刚将最后一次淘米水倒掉,一双手就圈住了他劲实的腰,温热的身子贴上了他宽阔的后背。
“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邝云修手上一顿,脸色柔和,微侧过头温声问。
“刚才有人来吗?”宁绒不答反问,声音沙哑。
邝云修将锅放到水龙头下接水,声音伴着不太大的哗哗水声一起冲进宁绒的耳中:“嗯,是张蓦!”
宁绒也早猜出是他们俩。估计是看一向准时的她今天忽然迟了半个小时都没出现,不放心地亲自上来查看。
宁绒不说话了,面上有些发热。
邝云修将锅随手放好,抹干手,然后转过身,伸手搭在宁绒的纤腰上。
“怎么?怕张蓦看到我在你这儿?”邝云修黑亮的眼微噙着笑,语气微微调侃。
宁绒心中确实有些别扭,邝云修这个时间在她家出现,无疑向外透露了两人昨夜的亲密,她倒不是想遮掩两人的关系,只是这样曝光情事,她实在是羞于面对张蓦他们。
可宁绒虽然内心羞涩,外表却不甘示弱,她小嘴一撅:“谁说我怕了?哼!等下我就拖着你出街,向全世界宣示主权,以后那些莺莺燕燕都别再想打你的主意!”
邝云修被这番话逗得乐了,好心情的低笑出声,俯下头亲了亲她秀挺的鼻:“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你那么强悍?”
宁绒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双手合得更紧了些。
“好了!你先放开我,让我把粥先煮好。”邝云修轻拍了拍她的背。
“嗯。”宁绒轻轻应了一声,手却没有半丝松动。
又过了一会儿,宁绒还是不舍松手。邝云修蓦地心中一动,垂眸看看怀中的人儿,轻轻将她推开些,还有些凉意的大手抬起她的下颌,凝着她清莹的双眸,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她或许还在患得患失,不敢相信自己的转变。
宁绒眼光一颤,一层雾气慢慢涌上眼底,声音越发的沙哑:“真的吗?”直到这一刻,她还是害怕自己是在发梦,害怕这么美的梦会突然破灭。
邝云修有些愧疚:“之前一直将你推开,是因为我无法确定一些事情。”
宁绒眼中起了些困惑,迟疑着开口:“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邝云修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惊喜的眼泪在宁绒的眼眶滴溜溜地转,在第一滴泪落下时,她猛地伸出手,踮起脚,紧紧搂住了邝云修修长的脖子。
邝云修坚定地回抱了她。
直到昨夜,邝云修才知道,情之一物,像极了病毒,任你再坚硬如铁,再强壮如山,一旦染上那种病毒,绝无可能靠自己的免疫系统将其代谢,除了……找到对症的那味灵药,否则你无法痊愈!
提高保护措施()
提高保护措施
待宁绒吃了粥后又吃了退烧药,邝云修才回公司,今天有个合同要签,他必须到场。忙完以后,已经十一点半了,照例是要陪客户吃饭的,但他挂念那个发着烧独自一人在家的女人,便找了个下属来替自己作陪。
回江南小筑的路上,想到今早宁绒吃粥时胃口不开的模样,就在一家超市买了些红糖和小米。等到他回到宁绒的公寓时,已快十二点半了。进房间看宁绒睡得正香,他也不叫醒她,径直出到厨房给她熬小米鸡蛋红糖粥。
一点时,粥熟了,宁绒仍没醒,邝云修便在厅里的沙发上翻看宁绒爱看的画册打发时间。
约摸十分钟后,空荡荡静悄悄的公寓里忽然有些不易察觉的响动,耳朵超灵的邝云修将眼光从画册上抬起,移至宁绒的卧室门口。
果然,套着厚厚浅蓝睡袍的宁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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