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荀大人的好友,我不会救你的。”吕文媗进一步说明了真相。
郭嘉听到这里,不自觉哑然。
原来,他竟然是托了文若的福。
“这是为何?”
在颍川,其实他比文若要受女子欢迎,哪怕文若清隽端方,是一位士族翩翩公子,但是他仍然比不上他受欢迎,盖因为文若不懂风情,常常对女子冷漠以对,再热情地姑娘也会因此而退却。
“荀大人是个善心的人,他救了我。”
吕文媗说着,声音也软和起来,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位荀大人的声音可真是悦尔,只是透过精神力一瞧,也依稀能够感觉他那君子如玉的气质,他举手投足间异常优雅,可见出身和教养都极其不凡,这么想着,饶是吕文媗也有些心跳了跳。
吕文媗最喜欢的类型,就是这样的类型。
郭嘉瞧着,这会儿是真切地感觉到这位吕姑娘的态度问题了,之前,她以为是面冷心热,这回瞧着,只怕对着对的人,定然不会面冷。
吕文媗也不介意告诉郭嘉,她清冷地说道:“而你,却在一旁唆使荀大人视若未见,若非顾念荀大人,我定然不会救你,你我钱货两吃了后,你要惦记着一点恩情,请送给荀大人。”
郭嘉连忙仔细回想,他一路上就和文若带了三天,三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哪里唆使文若对一位姑娘视若未见?
不对,似乎有一次。
那位?
郭嘉有些不可思议自地瞧着吕文媗,他不明白拥有如此武力的姑娘,竟然会有一天饿晕在荒郊野外。最差,也能轻易在大户人家偷点吃的吧。
“你在想什么?那般惊奇做甚?”
“吕姑娘下山,为何会流落荒郊野外,昏迷不醒,令师未曾给吕姑娘准备行李?”
吕文媗有些奇怪,听郭嘉的口气,好像是认定她有出身,而且有个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为何要给我准备行李?”
这话,郭嘉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谁知道那些隐士是怎么教导弟子的,万一,真的是让弟子苦修呢?
想到这里,他行了一礼:“在下失言。”
吕文媗一点都不在意,说道:“话回正道,为何露出这么急切的样子?”
郭嘉说道:“我从县令府里回来,原本一切也都妥当,孙县令已按照我的小计准备今晚对王县尉下手,谁知,此时孙县令已经接到曹操的手书。”
吕文媗知道问题就出现在这手书上了。
“曹操的手书,是给了孙县令两个选择,要么他投降,要么他攻城屠城,并且给了王县尉三日考虑时间。”
吕文媗脸色微变,她听过曹操杀数万流民的事,但是她的感觉不深,如今身在夏县,接触了不少人,她突然想到,之前对她殷勤侍奉的店仆,能做好吃的面馆老丈这些真实而又勤劳朴素的人马上就要被屠杀,吕文媗一时之间,心里头很是不舒服。
“兵道,诡道也,说是三日,若是曹操大军备战,兵马粮草十足,这会说话算话,但是现在的曹操陶谦已经请了刘备和青州刺史田楷的援军,刘备兵力虽寡,但其手下关张二将,有万夫难挡之勇,曹操账下并无人可胜,田楷发兵援军八千,两者合一,又有徐州兵交加,曹操若不攻破陶谦所在的郯城,此次徐州复仇之战便算终止。”
吕文媗明白了:“所以,曹操急了,这才用此手段逼迫郯城周围郡县,想要四面围攻,争取陶谦援军到来之前,然后攻破郯城。”
郭嘉点了点头。
吕文媗心里又沉了沉:“如此说来,若是不降,曹操真的会屠城?”
郭嘉说道:“这是四面围攻计划的第一城,若不做表率,如何威慑其他周围郡县?”
“有没有破解的方法?”吕文媗又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没有人能打消曹操此次的决定,如果不想破城,要么投降,要么守住夏县。”
但是,夏县这么点城墙,而且许久不曾修葺,哪里能够抵挡住曹操大军,要知道曹操是连彭城都已经攻破了。
“我们只能立刻走,我估计,曹操今晚大军回到,夏县一旦反抗,曹操定然不会手软,屠杀满城鸡犬不宁,也包括你我,我们不会有半分说话的机会。”
吕文媗心神震动。
“为什么?”
郭嘉眼里透着冷,说道:“枭雄,成大事不拘小节,这是他第一次屠城,他只会称病就不会再见任何人,因为他手下总有不少人反对,最好的方式便是置之不理,甚至有需要,日后要挽回名声,可以完全推到此次屠城的将领身上。”
这听得吕文媗甚是毛骨悚然。
末世强求实力为天,何曾这么勾心斗角过。
既然已经出了夏县,郭嘉还是有绝对把握脱身的。
很快,二十六骑慢慢出现在三人的视野,这斥候铁骑军容正气,锐气十足。
原本是准备分组查探,谁知没到分组的距离,就看到了新生的马车疾驰过去的车辙痕迹,于是他们立刻追了上去,此去目的就是夏县,入夜奔袭本就是要打一个措手不及,主公之命,沿途遇上的,自然要收拾掉。
吕文媗见他们来势汹汹。
郭嘉最了解军事,不需看,也知曹军夜袭时的手段。
二十骑马上将吕文媗这辆马车团团包围。
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那是因为马车外的赶车上没有人,而车门却是紧闭,他们一时没能确定而已。
“碰。”的一声声响。
马车的门被一把长刀劈开。
为首的斥候见里面是一个儒生,一个姑娘,还有一个看似仆人的壮仆,他们心神放松下来。
为首的斥候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就下了一个手势,刹那间,他后头的骑兵就已经举起了长刀欲挥过去。
郭嘉正要开口,谁知他眼前一到白影闪过,等他看清楚的时候,他同时也听到一个大汉闷哼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入目的就是,吕文媗已经将为首的那位斥候踢下了马,自己稳当地坐在马上,甚至,那斥候劈下马车门的长刀也落在了她手上。
吕文媗手轻轻抚摸过长刀刃,原来古代的兵刃,工艺也不怎么样,这样的长刀,在末世也就和一把菜刀没什么两样了。
她脑海里一时想起诸多钢铁的配方,她发现,她哪怕不把拿出来,也有立身这个古代的资本。
其他的斥候见自己人被踢下马,纷纷呼和朝着吕文媗攻击过去,这是他们的本能了。能杀得,自然杀,不能杀,他们也会想尽办法逃出一二回去通风报信。
哪怕吕文媗已经将他们的什长踢下马,在他们眼里,吕文媗一行还是弱者,所以,不需要做后手准备。
俗话说得好,人会因小失大,也不能以貌取人。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吕文媗在诸马之间不断跳跃,竟然灵活如猿猴一样,叫斥候们的兵刃半分都落不到他身上,甚至还有一部分被她踢下了马。
随后,如雨一般的箭激射过来,吕文媗身手更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重重箭雨中如穿花蝴蝶一样翻越避开,数百只箭放到后来,竟然一只都没有射中,要知道,这都只离着十步不到,他们军中训练可是训练的八十步开外去了。
他们心中有些惊恐,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吕文媗不但避开了这些箭,甚至还空手接了十来只,突然,她用力将箭扔了过去。
这时候,她突然心生了一个念头。
第七十章()
若亲看到非正文;是亲的章节数没有达到订购比例呢她指向一位骑兵的马:“我要他的马。”
戏志才拍了拍手:“下马,这就送与姑娘。”
那位骑兵一听,也很干脆利落地下了马。
吕文媗又说道:“你上马去。”
戏志才没有动,吕文媗越发觉得这个人有威胁;手指用力,她手中的曹纯;喉咙已经被她抓紧。
戏志才目光一闪,突然轻快地一笑,然后就这潇洒地翻身上了马。
“军师!”
戏志才止住了曹修,然后看向吕文媗,甚至还伸出了手:“姑娘;可要上马?”
配上他这张俊秀的脸,确实是很能让人有好感的,当然;前提是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军营里头。
吕文媗如同没看见戏志才的君子行为,她抓住曹纯飞身上马;曹纯瞬间就把坐在马上的戏志才给横压到在马上;戏志才顿时闷哼一声。
他后悔了。
吕文媗成功落在马背后,然后马鞭一扬,马就冲了出去。
“还不放开将军。”曹修立刻阻拦。
吕文媗说道:“出了军营;我自会放了你们将军。”
“你”
吕文媗现在两人在手;无视曹修愤怒的目光;在士卒们的兵刃压上来的瞬间;她还很卑鄙地提着曹纯在前头遮挡;吓得曹军们顿时收手散开。
这冲出去的速度只是一瞬间,等曹军反应过来,甚至要想出办法针对的时候,吕文媗人已经到了军营外了。
而她一出军营,就把曹纯从马上扔了下去。
因为曹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作用,吕文媗的目的只是让曹操有所顾忌,从而打消屠城之心,并不是结成死仇。如果她带走此战主将,影响了战局,说不得还真成了死局,毕竟,这是曹操围攻郯城的最重要一环。
“曹军屠城之日,便是这位军师参赞人头落地之时,他日有闲,我也定会前去陈留,取曹操项上人头、”
说完,吕文媗还学着古人,豪气的哈哈一笑。
曹修连忙奔过去看曹纯,确定曹纯没事后,他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刺客临走时留下的话,他的脸色大变。
其实,这事情,他是不知的。
现在知道了,这个本事高强的刺客最终目的竟然是主公,这如何不让他们惊骇。
“将军。”
曹纯被吕文媗一摔,反而清醒了过来。
余音听到吕文媗的声音,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不知是被吕文媗摔的,还是此次因为自己不但没杀了对主公有威胁的刺客,反而还让她抓走了主公最重视的谋士被气得,只有曹纯自己知道了。
“将军!”曹修顿时焦急地再次大喊了一句。
***
戏志才被吕文媗横在她马背前,路上凹凸不平,这般横着的姿态,顿时将戏志才颠了个七荤八素。
吕文媗一直没停下,直到她的俘虏已经吐出来,她才停了下来,因为他心黑算计她的缘故,吕文媗对他毫不客气,直接就抓住他一提,然后把他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戏志才在草地上连续滚了三圈,他再一次感觉到后悔。
他有把握自己的性命不会有事,但是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这么一折腾,他觉得他此次或许会半死不活地回去。其实,他原本还想趁着这机会把这个女刺客的底细摸清楚,若是能凭着口才将人劝降,那自是最顺利的结果,现在他完全打消了这个心思。
吕文媗高高在上地坐在马上,仿佛将人丢了下去后,也不怕他逃跑。
事实上,戏志才根本跑不了,甚至翻滚过后,哪怕还有余力起来,他都懒得起来了,这女刺客爱怎么就怎么吧,留他性命就行。
吕文媗说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