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厄斯挑了下眉,拿出信纸,问我道,“洛娅,你的哥哥?”
“嗯,”我点了点头,怕他认为是洛基写的,便又补充道,“另一个。”
凯厄斯一展信纸,泛着淡金色的纸张周围刻着复古花纹,内容并没有我所担忧的那样,而是出乎意料的正经,看来是索尔以前的性格给我太大印象了。
虽说中庭总被洛基称为夷蛮之地,可索尔自从几年前被奥丁流放到这里后,却成长的飞快——具体等式为:阿斯加德几千年的成长时光=中庭几年的成长时光。
中庭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我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你要去吗,凯厄斯?”我说,尽量描述出阿斯加德的好,“婚礼是在阿斯加德举行的,那里是神明们的居住地之一,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北欧神话为什么和我认识的神差距那么大,但至少名字还是对的。”
凯厄斯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这倒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当然,”他说,“我一直想看看你的故乡。何况”
“何况什么?”我好奇道。
凯厄斯收起信纸,眼角微弯,金发在点点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明亮,他露出一个笑容,扬了扬手中的信纸——
“我已经想好了,将来我们的婚礼,也去你的故乡。”他神色得意,“现在就当是一个预备式了,我觉得我还要学习一下如何给我们的爱一个好的进行曲。”
我一怔,心下一阵柔软。我能感觉到,凯厄斯正在缓慢的改变着,由最开始的固执霸道而逐渐变得柔和,如果这是因为我,我好吧我会很得(gan)意(dong)的。
而且凯厄斯每次得意时,露出的那浅浅的笑容,真的是超可爱的!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凯厄斯才会表现的比较贴近他的表面年龄。
不管他的过去如何,反正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厚厚的滤镜在我们在一起后,基本上是定了型的。大概来说,就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上了他的全部”的感觉吧。
“好。”我轻轻的应道,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我一定会陪你一直走下去,凯厄斯,这是我的承诺。”
不同于中庭流传的北欧神话里,那复杂的恋爱关系,阿斯加德的神明如果有了恋人,除非有明确的分手,基本上就是会与恋人陪伴一生的情况。至于北欧神话里所说的背叛什么的,我听都没听说过。
正因为神明的年龄有可能定在永恒(如果一直在中庭),我们才更懂得其中的孤独。几千年的日出日落,繁华复古的神域,永远都是那副景象,不会衰落,能够永存。
我曾经想象过我一个人渡过那漫长而不见底的时光,心中的孤独就愈发愈加,但现在不同。
如果有人能陪在我身边,与我携手一起看那漫长岁月流逝,而且那人的名字叫凯厄斯。沃尔图里,那么永恒,也不再会令我茫然。
凯厄斯突然抱住了我,“这是你说的。”他声音有点闷闷的,“神明不会说谎的。”
他从哪里听到的流言?
“对,我不会说谎。”尽管如此,我还是这么说道。因为在凯厄斯。沃尔图里的面前,我真的永远不会说谎。
凯厄斯嘴角微勾,在我的颈脖处轻轻呼气,“我相信你的承诺,洛娅。但其实我希望你对我说谎,因为人只为了非常害怕失去的一样东西才说谎。”我一愣,有点跟不上他的套路,凯厄斯却又紧接着否定道,“不,你维持现状就好。”
我有些好笑的顺了顺他柔软的金发,“我是说不出来的,凯厄斯。也许在还没来中庭之前,我不会这么肯定。可遇到你之后,你已经霸占了我脑海的全部空间,我又怎么可能有空闲的去想别的呢?”
“听起来很棒。”凯厄斯低沉优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拨人心弦,“如果这是谎言,那一定是我一生中听到过的最美好的谎言。”
凯厄斯这一撩一撩的攻势让我差点忘记了主题,我轻咳一声,“我想我们该去阿斯加德了,你用向阿罗说一声吗?”
凯厄斯微微起身,习惯性的抬起下巴,肯定道,“不用,阿罗自然会知道一切。”
虽然表面看起来,凯厄斯一直和阿罗虚与委蛇,似乎双方从未交付真心给对方。
但这何常又不是了解对方的一种表现形式。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有了那种不用说也知道的默契感,至于外人会把这看作是什么关系僵硬之类的——阿罗和凯厄斯根本不在意这个,不是吗?
至少,凯厄斯一天中的吐槽中总少不了阿罗的出场。
我也起身,拉着他一路走到室外,在一片绿意、了无人烟的森林里停了下来,意料之中的看见了上次回阿斯加德时,因时空通道留下的金色光圈。
凯厄斯走上前来,表情带上一丝趣味,他已经预料到了我的目的,“我活了三千多年,”他难得幽默的说——
第29章()
地平线处,灿烂的夕阳缓缓升起,璀璨夺目地映照着中心建筑。楼阁轩宇依然别具一格,如同遗世独立的桃源,在夕阳的渲染下,显得格外明朗。环形的城墙像这里的每一个战士一样,严肃挺立着,仿佛是在对外来者的警告与震撼。
阿斯加德,阿萨神族的地界,众神之国。
沿着漫长的、一望无际的彩虹桥,我又一次回到了这里——还带着凯厄斯。
凯厄斯第一次穿越时空,他有些不适应的蹙起眉,隔了三千年,他重新又感觉到了眩晕的感觉。
彩虹桥的对岸,阿斯加德的中心不同于以往的沉寂,倒是热闹的从这里都能听得见声音。
“凯厄斯,你还好吗?”我看向他,凯厄斯相当直诚,“上天还真是刺激。”
我们沿着彩虹桥,以常人的角度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到达了神殿。海姆达尔仍伫立在那里,握着剑柄,由于今天的好日子,他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向我点了点头。
“海姆达尔,一起过去看看吧。”我邀请道。自我们出生前,海姆达尔就一直是阿斯加德的守护者,我们的成长,他毫无疑问都看在了眼里,所以——“索尔会很高兴你的到来的,我们都会。”
我暗地里用手肘捅了捅凯厄斯,凯厄斯只好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邀请,洛娅。”守门人执着的摇了摇头,“但这是我的使命。但”他停顿了一会儿,笑着又点了点头,“一分钟,行吧?”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最大宽限,便愉快的应下了。
“我们要去哪?”凯厄斯跟着我穿过一个又一个大厅,扭头问道。
“世界之树。”我回答道,提起这个时,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庄重,“那里是九界之端。相传,如果有恋人在那里相互约定,厮守一生,那么,他们就会受到世界之树的祝福,幸福美满的、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凯厄斯很感兴趣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我停下脚步,他抬起眼,一同看向这高大挺立的树木。
我看见了神域的朋友们,索尔也看见了我们,他向我们摆了摆手,笑容灿烂无比,“这里!洛娅,凯厄斯!”(凯厄斯:“这可真是自来熟。”)
他卸下了身上的战袍,一身西装,手上还抱着一大片红玫瑰。旁边的桌上,洛基也扬起淡淡的笑容,但不知为何有些僵硬,我看了眼他身边的人,顿时了悟——海拉也很给面子的到场了。
被虐的心里阴影显然徘徊在洛基心中,我不由得笑了笑,相当自然的牵起凯厄斯的手,也向他们打招呼。
“索尔,恭喜你。洛基,海拉。”我拉开椅子,坐下了。向远处的好友斯嘉蒂她们招了招手——之所以说是远处,是因为有了海拉,这个桌子的中间已经成大面积空旷了。
凯厄斯跟着冷淡的点了点头,对上洛基,两人不约而同的扯出一个假笑,目光噼里啪啦的,隐约有火光一闪而过。
海拉敲敲桌子,嘴角微微上扬,“亲爱的妹妹,看起来你也在中庭过的很好。”她看向凯厄斯,“中庭人?”
“血族。”凯厄斯听出她语气中有些轻蔑,他微微眯起眼睛,“也许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轻咳一声,“今天大家还是安分一点吧。洛基,停止你的幻术小把戏。”洛基切了一声,手中的法力波动渐渐消失,凯厄斯快握紧的拳头也放了下来。
索尔一点都没察觉到这里的暗潮涌动,他有点紧张的整了整已经整齐的不得了的、看不出一丝褶皱的衣服,手好像还有点抖。
“你们说,我见到简后,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他难得有些无措的转着圈,手中的红玫瑰都好像快被他捏碎了,“洛基,你知道吗?”
洛基呵呵一笑,很是不给面子的说,“不知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先问我?”
“哦抱歉忘了你还是单身狗洛娅?”索尔闪身躲过洛基飞来的匕首,又问道。
我仔细思考,“嗯你看起来真漂亮,我为你为之倾倒,我的女神。这样?”
索尔撇过脸,相当不好意思的说,“这也太太太直白了!”
凯厄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个人演自白小剧场,似乎想不到为什么同是兄弟,索尔会和洛基的性格差这么大。
海拉轻笑一声,这让她看起来平易近人了不少——虽然只是错觉,“这可不像你,弟弟。”她说,一言命中真相,“难道不是你平时把这些话都说完了吗?”
索尔:“”
索尔认真脸:“那我再说一遍好了。”
我:“”嗯,果然阿斯加德中,最会撩妹的还是表面傻白甜的索尔了。之前一直误以为是洛基,还真是严重估计错误。
那边本来逐渐平静下来的声音又热烈起来,我抬眼看去,意料之中的看见简来了。她身着婚纱,挽着弗丽嘉的胳膊,对着索尔笑了起来,索尔索尔你手中的花真的要被你捏碎了!!
“你真漂亮,简。”索尔高兴的说道,他甚至感觉自己是整个阿萨神族最幸福的人。
奥丁负责当这场婚礼的神父,他开始说婚礼的宣誓词,我饶有兴趣的听着,凯厄斯比我还认真,“这以后肯定会用到。”他说。
洛基的目光立刻扫向他,凯厄斯不甘示弱的回视过去,顺带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的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洛基洛基注意你手中的杯子要被你捏碎了!
索尔等奥丁的一大段前缀讲完,深吸一口气,就迫不及待的走向了简。他单膝跪地,手中的红玫瑰绚丽鲜红——
“嫁给我好吗,简?”他认真的说,显得成熟稳重,“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然后一年抱俩,两年抱仨我是说,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简松开了弗丽嘉的胳膊,棕色的眼睛漂亮的弯了起来,甜美而动人,“索尔,这不是当然的吗?”
现场顿时闹哄哄了起来,范达尔甚至吹起了口哨,那一瞬间,我在他身边的不远处,看见了海姆达尔。
“在想什么?”凯厄斯抚过我耳边有点乱了的碎发,轻声问道。我看向他,我所心爱的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轻轻地说道,“只是在想大家都这么幸福,真好。”
第30章()
神域年24680年8月17日
索尔在阿斯加德的婚礼圆满结束,他和简住在了纽约曼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