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大的概率存活不了多久,不过课还是要上的,也就是麻烦一点,多跑几趟了。
除此之外今天一天好像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放学后江伽拎上书包从后门离开教室。
刚踏出门就感觉到后面跟过来一人。
“这个班里和平太久了啊,居然做事这么粗糙没有计划性。”顾则北侧过头,和江伽并列而行道。
江伽点了点头“对,连基本的功课都不做做,虽然这种无孔不入的排挤杀伤力也不小吧,但对症下药是吧?”
“就比如今天,多尴尬!你说中午才吃完午饭就急匆匆跑回来的那几位不是百忙一场吗?”
顾则北笑容一狞,随即又一秒还原道:“也是,就算是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用。”
“不过这种事摸索起来总是进步一日千里的,更何况只是节奏没找回来而已。”
说着弯腰凑近江伽面前,笑眯眯道:“今天让你失望还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就回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毕竟接下来时间还很长。”
白言喻怕他姐放学就更陆家那两个走了,特意放学就来他们这里找人。
结果才上楼就看见今早在礼堂的那家伙和他姐姐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来。
他们脸上各自都表情轻松,像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那家伙甚至加快脚步走到他姐前面然后回头凑那么近面对她。
白言喻本来见到姐姐时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凝结了,看着那混蛋的轻佻样整个人直冒黑气。
这时候顾则北说完话准备转身离开,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在楼梯口。
才转身腿就绊上了什么东西,重心一乱往前倾去。
下面正好就是楼梯,还好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够快,里栏杆又近,他惯性的一把抓住栏杆,才避免了从楼梯上跌下去的厄运。
可饶是这样也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他可是头朝前倾的,要真的摔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恼怒的回头,这时候楼梯间的人已经很多了,放学的学生全都涌了出来,来来去去的分不清谁刚刚在那儿。
虽然那女人应该是想一脚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的,但她那时候的位置明显不可能。
顾则北巡了一圈无果,只得瞪了江伽一眼悻悻的离开了。
江伽这时才看见她弟走过来,疑惑道:“你不直接回宿舍吗?”
“我送你回去!”白言喻对刚才的事有点可惜,但注意力仍旧回到姐姐这边来。
江伽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你住校把我送回去,然后你自己又回来?这不没事找事吗?”
“行了行了,你自己回宿舍,记得吃晚饭,餐厅的东西不喜欢就用中午的剩菜炒个炒饭,早点休息啊!”
白言喻闷闷的“那你以后就跟那两个家伙一起来来去去啊?他们家难道只有一辆车吗?”
“你以为你姐几百斤呢?一个车厢还塞不下是吧?”江伽见他实在不高兴,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撒娇啊!明天中午给你做好吃的,听话!”
白言喻还能怎么办?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人送到校门,坐上了双胞胎的车。
那个脾气暴躁的傻逼从车窗里看见他,一副看没断奶小孩的鄙视,两人忍了又忍才没冲对方竖中指的。
江伽坐上车就看到他俩遥想对望的样子,噗嗤一笑“你俩好像两条龇牙咧嘴的奶狗哦!”
佑希就跟气得鼓胀的河豚被兜头扎破一样,顿时就炸了“谁是奶狗?那个没断奶的才是奶狗,真要比喻我也是威风凛凛的狼狗——呸!都是你,又把我带沟里了。”
江伽和辰希乐呵呵看着他炸毛,一路上闹哄哄的回到了家。
结果发现陆见希居然比他们还要早到家,当然老四延希也已经回来了。
对了,延希这学期升入高中,但并没有和他们念一个学校,说是家里学校都是同一拨人,看着腻。
所以去了另外的高中,并不是私立学校,但在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
本来延希还想住校,当然不是阿喻那样超出常规的宿舍,就是普通的四人间宿舍那种。
不过陆见希没有同意,说是老四看着老实,但有时候冷不丁就会给人找点事,甚至比老三还出乎意料,所以时不时的还是得拘着他。
就这么毫不避讳对弟弟的不信任,兄弟——亲的。
晚餐过后,双胞胎和延希准备去另一栋楼的电影院看电影,有一部最近刚上映口碑不错的进口大片送来了片源。
辰希问江伽去不去,江伽还没决定,陆见希便替她回道:“你们先去吧,我们要说点事,一会儿我带她去看。”
辰希了然,他心思通透,稍微想想也就差不多明白了,见老三还想问什么事,便强行拉着迟钝的弟弟离开了。
江伽有些惊讶,说起来她在这里也住了有小二十天的样子了,和双胞胎倒是越处越好,不过和陆见希和陆延希也就是早晚还有餐桌上点头打招呼的程度。
陆见希虽然也仅仅比她大不到两岁,但上位者的权利与气质很难让江伽当做双胞胎一样的同龄玩伴一样看待。
其他人走后,陆见希目光落在江伽身上“一起去茶室坐坐吧?”
江伽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
要说陆见希的生活作息,确实不像一个不满二十岁的男孩子,他甚至和一群品茗的老人坐在一起恐怕都不会显得浮躁。
江伽是不喜欢喝茶的,哪怕瓶装的红茶绿茶也不喜欢那味道。
不过经由陆见希的手泡出来,那一气呵成的优雅和专注,即便是一头嚼牡丹的牛,都不忍心辜负最终被传到手里的一盏清香。
江伽试着用嘴唇沾了沾——
算了,还是不去试图理解钟爱苦味饮料的人的味觉了。
陆见希见她这样唇角勾了勾,不过在笑意还未晕开前,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
“小时候爷爷格外喜欢把我带在身边,所以作息和爱好难免偏向他,不习惯就放下吧。”
江伽闻言真的就放下了,她是从来不会在味觉上委屈自己的人,毫不夸张的说,她就没强迫自己吃过不喜欢的东西。
果然陆见希也不介意,他也不是喜欢把时间太过浪费在无意义的寒暄上的人。
见江伽神思清明,便开口道:“则北从出生开始就和我们一起长大,他是家里的幼子,又和大舅舅相差了近三十岁,所以家里对他的娇惯一向毫无原则。”
江伽知道他找自己十有八九是谈那傻逼的事,闻言也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
陆见希接着道:“我们母亲其实比起我们几个,更偏疼则北一些。外祖母执意高龄生下则北,没过多久就体弱去世了。”
“所以母亲难免对他倾注了更多精力,就连当初母亲意外去世,也是因为则北突然吵着要姐姐,半夜赶去那边的时候发生的车祸。”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但懂事之后则北一直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所以我们之中如果谁最不可能放下对母亲的牵挂,那就一定是则北。”
江伽闻言有些惊讶,她就说一个已经过世十几年的人了,那傻逼估计当时还没有记事呢,哪里来这么大的怨愤和不平?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出?
小孩吵闹任性造成的噩耗确实让人唏嘘,对方长大后懂事的第一步就是明白自己身负罪孽,不管对于哪一方都是痛苦。
不过江伽却认为这和自己并没有关系,都第一次做人,谁有义务迁就谁了?
陆见希却突然话题一转“今天开学,则北又找你不愉快了吧?”
江伽了然,结合到陆见希说话的前后顺序,也不否认:“你该不会让我看着他情况特殊的份上,让我忍着点他吧?”
陆见希闻言轻轻的摇摇头:“不,我希望你不要留手,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收拾痛。”
第26章()
江伽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等回忆了两遍确认自己的听力与记忆无误后;她抬起头;一头雾水的看着陆见希。
其实看得出来他们几个关系是真好;就连上次顾则北不轻不重的禁足;说起来往更深的动机上来理解;对于她是给出交代;对于顾则北却是给予惩罚的前提下尽量把事态压到最低。
其中的感情偏向一目了然!
这其实可以理解,换江伽自己来说,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亲人;另一边是还未熟悉不知道脾气秉性的家庭新成员。
叫她也得偏心,所以暑假那件事江伽并没有打算胡搅蛮缠,她一向不指望别人替自己出头的。
可大半个月前才对顾则北颇为维护的陆见希;在他们第二次照面之后就干净利落的把人提出来;明言打算抽手不管,这是在让人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
随即江伽想到一个可能;然后了然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见希道:“不愧是舅舅的好外甥;对他的处境可真是煞费苦心。你说的所有人都对他毫无原则;这其中也包括你自己吧?”
“双胞胎有让你这么耗费心血吗?”江伽尖刻道;突然脸上的笑容一收“在他满身优势的时候作壁上观;这种偏架拉得有点难看了吧?”
“虽然就结果来说这是我所期待的,可你在瞧不起谁?”
陆见希看着她步步紧逼的眼神,全无半点瑟缩。说起来从第一次看见她就是这样;她的眼睛永远能够坦然的和任何人对视;绝不因身份地位容貌气势而差别对待。
他性格冷清,甚至颇为冷漠,很难像辰希他们一样打从心里轻易接受一个人,但不可否认对于她,从一开始就是颇为欣赏的。
陆见希对江伽的讽刺像是毫不在意,开口道:“不,我从不质疑你的本事。”
“你被则北要强得多,这点显而易见。那家伙仅仅只是把自己用刻薄和乖戾武装起来而已,实际上内心不堪一击。”
更何况对于她过去的调查正平整的摆在自己的书房里,刚看见的身后他也吃了一惊。
并不是说她的经历有多独特,在混乱的校园关系中善于付诸暴力的女孩子不是没有。
只不过前科累累却从未沉沦其中,按照自己的意志掌控着自己的生活却是难得的。
报告中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她对于自身处境的冷静清楚,并非无力卷入,反而像作为玩家兴致盎然的下场一样。
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个危险又独特的女孩子,父亲对于她的高评价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陆见希笃定道:“所以这次的最终结果必定是则北的狼狈收场。”
江伽听了他的话却并没有多么得意或高兴,反而眉头更紧皱“所以你想借我的手让他吃点亏长长记性?”
“那你怎么自己不出手收拾他?我看他的样子,对你可是忌惮得很吧?”
陆见希眼神变得颇有深意:“你怎么知道我没出过手?”
江伽:“”
“我出手毫无意义,甚至基于对我们的愧疚,他心里反倒隐隐渴望被我们责怪和怨恨,不然你以为他人嫌狗憎的性格是哪里来的?”
“你的存在太过特殊,直戳他最敏感的一角,虽然这么说不合适,可我由衷的觉得站在这里的是你,太好了。”
江伽闻言脸上毫无波动,甚至嘲讽更甚:“之前辰希和说过你的事,他说你虽然平时能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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