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北觉得最近没怎么和外甥们来往,都有点读不懂他们的脑回路了。
“重点是这些?难道不是有人住在牛粪包围的房子里吗?”说着问江伽道:“你家不会也——”
“对啊!”江伽想都不想回答道。
顾则北一噎,然后煞有介事的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羞赧道:“那,那也不能怪你,放心,我不会嫌弃的。”
江伽看着他的脸,上面还有未散的淤青,然后兜头就是一拳怼了过去。
顾则北只觉得鼻腔好像涌上了一股热流:“艹!你干嘛?”
江伽面无表情道:“没,我刚心情挺平和的,没有半点暴力倾向,可就是自然而然的。大概是某人实在太不要脸了吧?”
佑希也回头啧啧称奇的看着他道:“确实不要脸,还你不嫌弃呢,排队都轮不到你。”
说着就吊着江伽道:“那到底是干嘛的?”
“用来烧!”江伽抓住一根韧劲足的竹子边砍边给他们科普道:“以前天然气和电器还没怎么普及的时候,家里的柴是不怎么够用的,可以烧的东西很多,麦秆玉米杆,树枝树叶,还有拍墙上晒干的牛粪。”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实际上我们小时候都很少有人做了,因为那时候大锅灶只用来炒菜,就不怎么费柴了。”
严肃思考猜测一番的几人:“”
佑希接过江伽砍下来的竹子,按照她的指示把上面的竹枝剃掉,兴致勃勃道:“诶你不说回家祭祖吗?带我去玩呗。”
“没你想的那么有意思,山也不高,我就不信你们没登过山。”江伽说话间又砍了一根递给旁边的见希。
“倒是登过,我们五个人一起登上过马特洪峰呢,但这不是一回事啊,有没有意思你让我玩了再说。”
她弟也跟着闹道:“某些人就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祭祖明白吗?祭祖能带外人去?”
“姐,我陪你回去。对了,我想吃荷叶包泥烤鸡,还有烤贝壳,山上的酸橘子做的果酱。”
“你别说,还真有人不拿自己当外人呢。”佑希奚落道:“那江阿姨现在和我们是一家人,她的父母,咱们怎么也得去露个脸。你才是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啊?”
白言喻一噎,显然和姐姐不是同父同母这一点是他介意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干起来,江伽忙开口:“不能帮忙的我可不带,考考你们,坟头的杂草让你们帮忙除,你们怎么弄啊?”
两人互看一眼,然后不约而同道:“烧了!”
江伽一手一个爆栗敲俩人头上:“纵火烧山,牢底坐穿豪华套餐等着你们。”
“这有什么?先把山买下来不就得了?”顾则北用‘这种事也怕?’的眼神看着她道。
“闭嘴!错了就听着。”佑希瞪他。
“我姐说的肯定是对的。”白言喻也瞪他。
顾则北嗤笑:“两个狗腿子!为了跟着去玩脸都不要了。”
说着又沉思一番,该不会想去的都得这样吧?那,那他——
不容他胡思乱想,另外两人便掉转枪头了。
江伽成天看着佑希和阿喻闹哄哄的都累得慌,现在加进来一个,她是实在有心无力了,便不再理会三人混战。
接过陆见希递过来的剃好的竹子,看了眼也看了不少了,便叫辰希和延希不用再砍了。
大竹子想要用于编织是得把竹子破成竹片,再片下表面那层竹篾的。
江伽之前都是用小竹节,那个倒是用不着,虽然很久没做过手生了,但片完一颗后也渐渐找回了手感。
眼看陆见希也想试,忙阻止道:“你别动,想玩来片我手里的,这玩意儿稍不注意要划破手。”
陆见希接过她手里的刀,又被她抓着手嘱咐比划了半天才放开自己试。
等江伽松手的时候,看到他的脸又红了。便有些受不了道:“这回又想到什么了?我拿着刀血溅四方了?”
陆见希:“闭嘴,被手把手当做笨蛋气的。”
“行行行!你聪明,小心点。”
好在陆见希心思别扭,手还是稳的,接下来帮忙也没有受伤。
最后江伽用竹篾编了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儿,复杂了她也编不来,就是最基本的小篓小筐之类的。
还帮佑希的鹅编了一个窝,不过那是公鹅,又不用生蛋,只要等遮风挡雨,往哪儿一蹲就能睡,不一定稀罕住进窝里。
剩下的竹子还被她砍了数段竹筒,中午蒸了竹筒饭吃,老陆去了公司,江妈还在忙她的考察选址,都不在家。
都是同龄人,人多也热闹,一天下来玩得倒是畅怀满足。
几天后在学校里都时不时能听见有人在讨论xx家族大厦将倾的消息,又有xx家族私底下干的见不得人的脏事被倒了出来。
牵扯进来的人不算多,但后果却让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胆战心惊。
顾家很久没有用这种雷霆手段断人活路了,这阵子突然出手,闹得整个圈子紧张兮兮的,颇有些人人自危。
可不管外面再怎么风声鹤唳,那些暂且与江伽无关。
作为学生,将要来临的期中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江伽在之前的学校每次考试一般在年级第二或者第三,第一就是他们班长。
那姑娘念书天才还勤奋,不像江伽一般课后时间都去店里帮忙,对于学习那叫一个心无杂念。江伽是干不过她的。
来这边之前就知道这边的教学模式和之前有出入,江伽适应性强,而且老师对她一直格外关注,所以估摸着这次测试应该还好。
即便不能像在之前的学校一样亮眼,但也绝对不会难看。
果然成绩出来之后,她的排名是年级第五,对于还处于适应期的转校生来说,很不错了。
老师找她谈话的时候也挺高兴,让她继续保持,应该还有上升空间的。
江伽本来还美滋滋,她虽然不缺乏好胜心,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个性。结果路过榜单的时候看了眼她前面几个人,顿时心情就打折扣了。
再看到排名第一,连心情都没了,甚至隐隐有股邪火在窜,想拆掉点什么东西——比如面前这块排版墙。
前面四个名次,除了第三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意外,其他人都挺熟的。
熟到瞅一眼榜单看到她就自动揽上来的主。
佑希搭着她的肩膀,看了眼她的名次,点头道:“还不错,开学以来撞上这么多破事还能适应这么快,你专注力可以啊。”
辰希也点头:“阿姨应该可以放心了,这几天她老担心。”
江伽脸一黑:“先等会儿,给我从欣慰模式里出来。辰希你跟我说说,当初不是说这家伙不怎么在意成绩吗?为什么他会在第二名?比你第四名还要高啊!”
她指着佑希,一脸怀疑世界的真实性让某人看着不爽。
佑希抓着她的头发搓了搓:“不是你考试前成天念叨让我好好看会儿书的吗?”
“我那是——”那特么是怕你考得太差挨揍,结果这是打谁的脸呢?这跟平时话里话外的信息不一样啊。
辰希笑道:“他不在意是没错,可我没说过他成绩不好啊。他以前全看心情的,要是心情不好不参加考试或者中途离场也是常有的,这次幸好有你督促,他难得乖乖认真一次呢。”
“对啊!毕竟这么简单。”佑希理所当然道
江伽:“”
她艰难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身心俱疲道:“行行,那先不说佑希,毕竟我和你们不是一个班,判断失误是我大意。可第一名怎么回事?打印出问题了还是当时某人拿着刀架在统计员脖子上?”
她往顾则北身上一指:“不然怎么解释这家伙的名字会出现在榜首?”
顾则北听着不得劲:“你要小看人到什么时候?我没和见希一起跳级只是因为我不想而已,这破名次只有你当回事。”
“切!不当回事你提这干什么?”佑希撇撇嘴,对这丫头格外在意这个表示无法理解。
辰希也稀松平常道:“则北确实很聪明啊,不然谁有耐心忍受笨蛋?”
顾则北:“你这话听着是在夸我,可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江伽无力的垂下手臂,捂着脸蹲下/身,声音都有些带上哭腔了:“不是一个个都说上课不怎么听的吗?你们这是诈骗。”
“有一个最近还被收拾得半死不活呢,这都不影响吗?”
“原来我才是垫底那个,好丢人”
“所以说你干嘛非得在乎这玩意儿?”佑希戳了戳她肩膀道:“不说这个了,今晚吃什么?上次的竹筒饭不错,这回接着做怎么样?我帮你砍竹子。”
“吃个屁!糊你一脸鹅毛。”
白言喻上楼就看到她姐一脸不耐的骂那只癞皮狗,顿时心情大好。
“姐!放学了,今天先别回家吧?我们去附近转转?喝杯咖啡怎么样?我给你买衣服。”
话刚说完,就见他姐转过来,神色诡异的问他:“阿喻啊!这次考试,你学年排名第几啊?”
白言喻在英国的教学和这边完全不一样,不过聪明的人到哪儿都聪明,考得还是很不错的。
他正准备说出来让姐姐夸夸,即将开口之际却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这,这气氛貌似是一道送命题啊。
第51章()
最后阿喻凭着强大的危机嗅觉;以及姐弟俩独有的灵犀救了自己一命。
他用力很万金油的答法:“我还没去看呢;不过觉得考得还行;但老师说还有上升空间;姐你知道;我才回国嘛;还没怎么适应国内的教育模式。”
江伽一听这话;满以为阿喻和自己一样,顿时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她还抱过弟弟的脑袋安慰道:“别急别急!下次肯定更好,不就是几个傻逼考自己前面吗?稍微努力一把绝对能超。”
这话也不知道在安慰她弟还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另外几人听了不得劲也是真的。
佑希撇了撇嘴:“不愧是他姐养的宠物哈,识别情绪倒是有一套,捡回一条命。”
白言喻被他姐撸脑袋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闻言挣开一条缝:“那你是什么?带着牌子上门求收养都被拒绝的流浪狗?”
顾则北讽刺:“你俩当狗还当得挺欢。”
结果看到那双手在白言喻头上撸完头发又摸脸;摸完脸开始挠下巴,心道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把弟弟当狗狗养了吧?
这;这口味略刺激啊?看得有些眼馋了。
想到这里浑身一震;感觉无可救药的是自己才对;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一下子脸色都红了。
好在这会儿在开始商量去哪儿玩玩再回家;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让顾则北庆幸之余又有点微妙的失落。
几人去喝了点饮料;又逛了会儿商场,买了点小东西才各自分散。
果然江妈是体会不到江伽的心塞的,她只知道家里的孩子考得都好;在外面奔波一天的疲惫都顿时消散一空。
兴致勃勃的要亲自下厨给孩子们补补;说起来几兄弟还没尝过江妈的厨艺,江伽和老陆当然乐得享受。
江伽自己的厨艺便是在她妈这里学的,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统的路子出身,不过自家口味倒是极有针对性,一顿晚餐吃得大家都很满足。
考试季过后就是阿喻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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