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婶盯着翰,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打趣道。
“这个时候,肯定得好酒好菜的招呼着,然后,再好好的陪着喝上几杯,等把人陪高兴了,人家不是才能放心的把妹子交给你,是不?”
“你这臭婆娘,就是嘴快,没事别瞎咧咧。”旁边的忠叔一扯忠婶的胳膊训斥道。
“哎哟喂,你瞧瞧我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呢。”
忠婶倒也不生气,抬手象征性的轻打了两下自己的脸,夸张的说道,
“这天大的好事,应该翰亲口给我们说才是,怎么就让我给先说了呢。
翰你千万别千万,忠婶可没有别的意思哈!”
“哪能呢,不生气,不生气。”
翰被说的脸红脖子粗,嘴里应着,脚下也没有停,迈开大步,想着赶紧越过两人去,
刚走了几步,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太妥,忙又回头补了句,
“那个忠婶,一会让黑柱也过来,大家伙一块喝呗,热闹。”
“那可不行,这个时候,可没有黑柱啥事,”
忠婶一听,立即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大嗓门的回道。
“黑柱那傻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德性,做事从来没分寸,再一会抢了你的风头,坏了好事,不行不行,翰你听婶的,绝对不能让他去……”
“快别说了,走吧,你没看翰都被你说的不好意思了。”
忠叔往前推了把忠婶,斥道,回头又对翰说,“你别听你婶啥说,赶紧过去吧,去晚了,就显不出来咱的诚意了。”
“嗯,谢谢忠叔。”
终于摆脱了这对热情好事的夫妇俩,翰抱着几坛酒,继续欣喜的向小院走去。
很快,拐过弯,就到孟亦心住的小院了,翰的心里忽然扑腾扑腾跳个没完,紧张的他双腿都有些打颤。
“呼……呼……”翰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努力做几个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终于,感觉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了,翰重又拎上酒,刚要抬脚走出来,却不小心听到了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元和,看到没有?今天晚上,世子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朵那了,这两个月,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他笑过了。我的老天爷呀,这低气压总算是过去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背抵着墙角,长松一口气,幽幽叹道。
“好了,好了,就你浮天事多,大家谁不是这样熬过来的,郡主找不到,主子不高兴,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叫元和的小厮,劈头打了发牢骚的元和一巴掌,笑着啐骂道,
“快别叨叨了,赶紧把世子写的消息放出去,让王爷也早点知道郡主平安无事的消息,好好的宽宽心,随便让长风、长野也松口气。”
“对对对,我这一放松,怎么把正事给忘了,这就放信鸽。”浮天一跃而起,从怀里掏出信鸽和信物,摆弄了起来。
拐角处的翰,本来站在那里是为了等两人说完话再过去,毕竟下午还和对方硬干了一场,这样貌貌然碰面,有些尴尬。
可不曾想,却听到了如此重要的谈话。
世子……郡主……王爷……
放眼当今北楚,皇上刚登基没几年,能有这么大世子的王爷,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位异性王了。
镇南王!
想到这个名字,翰咬了咬后槽牙,眼眸暗了又暗,拎着几坛酒,转身往回走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天竟然放了晴。
所幸昨晚的雪并不大,山路还可以走。
“这些就都不带了吧,只带这个小工具箱就行了,这里面可是都放着我的宝贝呢。”
孟亦心忙忙叨叨,边嘀咕着,边收拾着东西,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最终却哪件也舍不得丢下,
“不行,不行,这衣服也得带着,这可是阿婆亲手为我缝制的,怎么也得带回去留个纪念。”
阿婆站在门口,一直默默的看着孟亦心收拾东西,几次张了张嘴,都欲言不止,
半晌,终于哽咽着,开口问道,“心丫头,你这是真的要走吗?”
毕竟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见阿婆这样,孟亦心一时也有些伤感,
转过身,一把抱住阿婆,拍着她的肩,安慰道,
“阿婆不要伤心,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或许,等阿公哪天打不动猎了,我就把你们接到楚京城去住,这样,你们又能天天看到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值了,说明阿婆这些日子没有白疼你。”阿婆抹了把眼泪,面露难色道,“只是,可惜了翰……”
“阿婆你放心,翰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完全没问题的,再说了,孙妈早上不是过来说了嘛,翰是有事外出了,等他回来,你帮我传达一下我的谢意,谢谢他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
孟亦心没心没肺的安慰阿婆道,忽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把玄铁匕首,塞给阿婆,
“对了还有这把匕首,这是大哥让我转赠给翰的,谢谢他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
说完,又开始转身收拾自己的行礼。
“唉,好……好吧。”阿婆看了看手里的匕首,怔怔的望了半晌孟亦心的背影,最终,轻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终于,踏上了回楚京的路。
孟亦心和夏侯奕一匹马。
她整个人都缩在夏侯奕宽大的披风里,只有快走出山口时,才探出头,又留恋的打量了一眼,这里的一切。
再见了,我亲爱的大山,和可爱的村民们。
半山腰,翰站在那棵冬枣下,定定的看着队伍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完全没有了踪影,仍一动不动。
“翰哥哥,你为什么不去追神仙姐姐呀,就这样让她走了,多可惜呀?”
043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翰哥哥,你为什么不去追神仙姐姐呀,就这样让她走了,多可惜呀。
她走了,那以后,你就没有媳妇了呢。而且,那新房岂不是也白盖了?”
翰仍一动不动,半晌,方抬头望了望天,咬着后槽牙,赤红着眼睛,道,“情爱之物,本就是身外之事,血海深仇,则永远不共戴天。”
则此时,他的手里,正攥着那只信鸽,和一件信物,上面赫然刻着镇南王几个大字。
另一边,山顶上,一个一身白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也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眼看着人群越走越远了,方恨恨的说道,“夏侯奕,算你走运,竟然来的这么快,咱们之间的帐,日后慢慢再算。”
忽然,男子看到半山腰的翰,立即多云转晴,诡异一笑,“呵呵,这样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又要有好戏看喽!”
一个晴朗的午后,镇南王府练武场
“啊……啊……啊……,我要摔下去了,赶紧接住我啊!”孟亦心大喊着从空中急速坠落,企图下面的人能营救自己。
可是,最后,“扑通”一声,还是难逃一摔。
整个人,以一个狗吃屁的姿势,实实在在的摔到了地上,半天没有动静。
可是,不远处的傅倩却悠哉悠哉的背着手,对这一切,根本无动于衷,
偶尔抬起的手,也只是挥挥周边被荡起的灰尘,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倩儿,你太过份了,你为什么不接住我啊?见死不救,你怎么就狠的下心。”
半晌,被摔的灰头土脸的孟亦心,抬起一张花猫脸,甩了甩额前散落的头发,怒瞪着傅倩,气汹汹的质问道,
“放心吧,我亲爱的小郡主,从这么丁点高的地方,掉下来,摔不死人的,”
傅倩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孟亦心,丝毫不怜香惜玉的说道,
“起来起来,好胳膊好腿的,别偷懒,继续学。”
“去她奶奶的,本郡主不学了,管它什么鬼轻功,谁爱学谁学去,本姑娘还就不稀罕会了。”
忽然,孟亦心一跃而起,气哼哼的爬起身,转身就往回走。
回楚京的这段时间,孟亦心稍稍休整了几日,想起前面凶险的经历,深刻意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所以遂主动请缨,将傅倩叫过来,教自己武功。
孟亦心想着,武功不求学的多精进,最起码把轻功先学会呀。
这样,碰到了敌人,好歹能对上几招,拖延一会时间,
就算打不过,起码也可以逃啊,
再不济,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没跑几步,就只有被追掉崖的份。
可是谁曾想,学个轻功竟然会这么难,尤其是她这个在21世纪生活过,自认懂一些科学知识的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她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那么重的人,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竟然是可以飘浮在空气中的,这是完全违背科学规律的呀。
所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下来,孟亦心人都快被摔散架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成绩。
无奈,这次她是准备知难而退,彻底放弃了。
不会就不会吧,反正人如果要倒霉了,你就算有绝世无功,该死的时候也会死。孟亦心默默的安慰自己道。
“慢着,这是你想放弃就能放弃,想不学,就不学的吗?我这个师父同意了吗?谁给你的这个权利呀?”
傅倩脚下轻点,一跃,拦住孟亦心的前面,冷着脸说道,
“当初既然求了我教你武功,就必须先把轻功学会。否则,哪也别想去?”
“你你你,天下怎么能有你这么上赶着的师父,这个徒弟,我不当了还不行吗?”
孟亦心用颤抖的手,指着傅倩气结的质问道,
“再说了,人这么重,空气这么轻,怎么可能会飘在上面,这轻功,我根本学不会的好不好?”
“不可能,你以前不是也不相信人可能会轻功,结果,不还是照样会吗?
你现在只是摔坏了脑子,一时想不起来而已,既然以前就能学会,那这次肯定也能学会。”傅倩才不怕她,一把打开她的手,生硬的说道。
“你这……,你这到底要嘛?人家都摔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有点恻隐之心,可怜可怜我,让我歇息了一天半日的吗?”
孟亦心看硬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耍起了无赖,
“再说了,你不要现讲以前怎么样,好不好?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就是变笨了,就是学不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行,我说能学会就能学会,既然以前一直都会的本领,怎么可能摔一下就全忘了,只要你勤加练习,肯定能学会的。”傅倩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坚决,非要一教到底。
“好吧,好吧,都是你的理,那这样行吧,我学,我以后也肯定能学会,”
孟亦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见硬的不行,立即计上心来,拍了拍屁股爬起来,嘴一裂,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商议道,
“这样,师父您看您这几天,见天的在这教我这个笨徒弟,恐怕也是累了,
要不,师傅您先回去歇息几日,我大哥不是这两天就能从西山大营那回来了吗?
要不,我等我他回来,再学,行不行?”
“不行。以前可是你找我时,自己说的,你大哥要是能狠下心教你的话,还用得着我亲自上阵吗?”
傅倩哪里会看不懂孟亦心的小九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