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梁云川俯身亲了亲她的手指:“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
顾唯是被手机的闹铃给吵醒的,她闭着眼睛在床头柜子上摸了摸,总算睁开了眼睛。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床头柜怎么看起来那么高级,再环顾一下四周,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间,尤其墙上那一幅眼熟的摄影作品她怎么跑到梁云川床上了?
顾唯费力地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就是记不得是不是酒后乱性了。
再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睡衣不说,连里面的胸衣都没有了。
她使劲儿地揉了揉头发,坐在床上思考人生,梁云川这个时候开门进来,就看到顾唯对着空气发呆。
“早,你醒啦,我还以为你今早都不会起了。”
“梁总那个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不会做了什么事儿吧。”
他晨跑刚结束,坐到了她身边休息:“昨晚发生的事儿不少,你说哪一件。”
“你明知故问。”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我这一身衣服怎么回事,连内衣都不见了。”她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梁云川觉得好笑:“没错,是我脱的,至于你觉得不可描述的事情”
见她瞪大了眼睛,他笑出了声音:“别怕,没发生。你喝太多酒了,吐得满身满床都是,我只好把你衣服都脱了,抱到我房间了。”
顾唯羞地不敢看他,用双手捂着脸。
梁云川放正了语气:“以后还敢喝那么多吗?如果是一个人在外面,被心怀叵测的人怎么着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危险了。”
她闷闷地抬起头:“抱歉,又睡了你的床。”
“怕什么,又不是没睡过。”还有他办公室的内卧。
“不对啊,我的床脏了,只有一张床,你睡哪里的?”
梁云川指了指边上的沙发。
顾唯不好意思,想他一米八几的身高,这一夜肯定睡得特憋屈。
他跑完步一身的汗,进淋浴房去洗澡,顾唯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推门就觉得恶心,虽然窗户开着,但是脏了的衣服和床单还在垃圾桶里,她越想越绝望,昨天的狼狈样儿肯定都被梁云川给看光了。
她也回房间洗了个澡,重新换好了衣服才出去,把垃圾倒掉,跟后勤部打了电话让他们送新的床单过来。
等收拾妥当,她又去了梁云川那里,他正在背对着门打电话,可能是睡得不舒服,说话的同时左右晃了晃脑袋,想活动一下筋骨。
顾唯等他挂了电话就道谢:“不好意思啊,昨天又麻烦你了。”
“跟我不用不好意思,更不要说麻烦。”他看着她洗完澡泛红的脸蛋和嘴唇,恨不得俯身吻下去,可是郁秋的话像是一个紧箍咒紧紧地刻在他的脑子里,提醒着他那个已经答应下的承诺。
他侧过身不去看她:“走吧,去吃早饭吧。”
“梁总。”她一咬牙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在上一次项目出事的时候,你说等风波过去,有些话要对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梁云川的眼神晃动了一下:“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忙完了,我一定跟你说清楚。”
“又要等?”她兀自地笑了笑:“我本来还以为,一定是一些很重要的话,现在看来应该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所以才不急着说吧。也行,我看不如不要说了。”
她抬头仰视他:“因为我突然不想听了。”
“顾唯。”他有些紧张。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喝那么多酒了,这样我就不会醉,也不会再失态麻烦你了。”
“我说过你永远不会麻烦我。”
“不,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不必说麻烦的地步。”她转身走了出去。
梁云川失落地闭上了眼睛,天空一道闷雷鸣动,一场雨又在酝酿。
之后两天都是中雨天气,顾唯像是故意躲着他一样,即使迎面相遇,她也只是淡淡地点一下头示意,仿佛他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同事,
是生气还是害怕,顾唯自己都分不清楚。
她一向对感情的事情没有头绪,只是觉得倘若哪一天白译也做手术,她如果知晓了最多去探一探病,绝对不会推掉所有的工作陪着他三五天。
除非是余情未了。
那他又凭什么同自己那么亲密,玩暧昧游戏。以前听沈佳烨说大多数男人本性风流,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便是身边莺莺燕燕不间断,她本以为梁云川会不一样,这样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郁秋看着外面雨幕朦胧,整个世界在眼中都不甚清晰,同感情和人心一样难以看穿。
与此同时,郁秋撑一把格子伞从码头慢步走下来,上了附近一辆出租车,递了一个地址给师傅:“麻烦您去这个地方。”
沿途不少都是老路,依山傍海所以并不及内陆地区那么平稳。她靠着座位调整姿态,对司机说:“请您开慢一些吧,我刚做完手术,经不起太颠簸。”
在她的坚持下,还是很快出院并来到了这里。品牌总监气的想把她从机场给捉回去,也还是无济于事。
项目的办公地址是她在网页上查到的,虽然梁云川未必想要见到她,但她还是只身来到了这里。
一个月太短,她等不起。
到了保安室,因为保安人员不清楚她的身份不会随便放行,郁秋想了想没有打给梁云川,而是对保安说:“麻烦帮我联系一下秦陆。”
她听秦卉岚说,秦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这里实习。
秦陆接到电话有些懵:“找我的人?谁啊。”
郁秋拿过话筒:“陆陆,我是郁秋。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
秦陆深吸了一口气:“郁秋姐,你怎么到六横来了?”
“雨有点儿大,我能进去说吗,我想见你哥。”
“这这个不太方便吧,这里是办公场所,再说我哥今天出去开会了,也不在这里啊。”
“陆陆,我问过保安了,他们说你哥在。如果不方便,我就坐在这里等好了。”
秦陆觉得自己要疯了:“等我两分钟,我马上下来。”
他小跑着去了保安室,看到郁秋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得出来脸色不太好。
“你说你一个生着病的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天气又不好,再感冒了怎么办?”
见她不说话,秦陆也于心不忍:“走吧,我带你去他办公室。”
等上了电梯,里面正好有两个设计部的同事,他们都认识秦陆,笑着问秦陆身边这位是谁。
秦陆可笑不出来,难得严肃地回答:“一个朋友。”
郝群在外面的秘书室坐着,见到秦陆走过来说:“二楼有个方案要审,梁总出去一会儿,暂时不在。”
她是在梁云川回国之后才成为他的秘书,所以并不认识郁秋,就笑着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她找我哥有事儿,把办公室打开让她进去等吧。”
郝群摸不清郁秋的身份有些为难:“我记得梁总今天下午并没有预约客人会面,他如果问起来的话”
秦陆示意她开门:“就说人是我带过来的,他不会怪罪你的。”
听秦陆这么说,郝群只好把门打开请郁秋进去坐,并客客气气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出来之后她压着声音问秦陆:“这谁啊?”
“她是你们梁总前女友。”
“妈呀!”郝群作势要掐他:“你故意坑我是不是?梁总他不是在追顾总吗,前女友居然又回来了,那顾总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不该咱们操心,让我哥自己去处理吧,给我烦的,走了。”
郁秋环顾了一圈儿他的办公室,风格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大片的白,低调简单。
这是梁云川最喜欢的颜色。
她看了看橱柜,上面放了一些书和文件,没有太多的装饰。
侧面还有一扇门,半掩着,她推门进去,猜到了这里应该是他的内卧,方便简单地休息。
郁秋往里走,顺势参观了一下浴室,看到了浴缸笑了下,甚至想到了他躺在里面泡澡的样子,刚准备出去,一扭头突然发现洗手台上有两瓶护肤品,愣在当场。
再看架子上有两个漱口杯,一红一蓝,上下摆放,这里分明像是有另一个人住着。
60。我欠你的,一定给你()
郁秋盯着那两个杯子看了好一会儿,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走向了衣柜,她把衣柜打开,在里面看到了一件女式睡衣。
她把那件睡衣的边角紧紧地捏在手里,像是心脏也跟着紧紧被抓在手心,差点儿失去了力气,慢慢地关上了这扇门。
回到外面,郁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端起桌上那杯渐渐冷掉的茶,一饮而尽。
梁云川总算回来了。
郝群见到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一边在心里骂秦陆不省心,一边硬着头皮说:“梁总,您办公室里有一位客人在等着见您。”
“我下午有约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之前没有约,这位女士是秦陆带过来的,他说是您的前女友。”
梁云川愣了一下,随即吐出两个字:“胡闹。”
郝群心里一阵叫苦,也不知道老板是在说自己胡闹,还是说里面那位胡闹。
郁秋已经听到了动静,朝着进来的人笑了笑:“忙完了没?”
他把门带上,压抑着情绪:“我不是让你在北京好好养着身体,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六横四面环海,来往都不方便,谁让你这么折腾的。”
郁秋一脸无所谓:“不过是个小手术,又死不了。比起身体,我更在乎你说的一个月的约定。”
“难道你是不放心特意来监督我的?郁秋,你答应我要去忘记,为什么还跑到我身边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翻篇的诚意?”
“北京气候不好,空气也差,对我身体不利。六横很好啊,靠着山海,污染小又安静,正好适合我调理身子。”
“如果你想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养病,去舟山的其他地方都可以,沈家门,桃花岛,花鸟岛,选择很多,离北京近的海边也不错,我唯独不希望你留在这里,这对我们两都没好处。”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跟那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同居了。”郁秋用手指着内卧:“我都看到了,情侣漱口杯,她的护肤品和睡衣。梁云川,你也太欺负人了!”
“她在这里工作,有时候会加班,我就把门卡给了她让她可以休息。郁秋,我跟你说过了,我很喜欢她,所以我会尽力从各个方面对她好,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既定的事实。”
郁秋咬了咬嘴唇:“原来我猜得不错,她真的在这里工作,怪不得你这么急着回六横。”
“是,我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本来我应该回来就表白的,但是因为你,我推迟了计划,她也为此很不开心。”他苦笑了一下:“所以我说过了,你的要求真让人为难。”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了,这一个月我都会在六横。我的人身是自由的,你没有权利阻拦我,也不要再劝我,我既然那么远过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这两天雨下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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