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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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3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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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她呆住了。

    “芙兰,你怎么了?”旁边的玛丽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芙兰马上回过神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这就是妈妈的画像吗?我终于知道她长什么样了……芙兰突然感到鼻尖一酸,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了泪水。

    她紧紧地握住了这幅小小的肖像,好像其价值过她卧室中的所有名画一样。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的面容,尽管只有一瞬间。

    冰冷的黄铜质的外框完全无法冷却此时滚烫的血,肖像中的人此时好像和能够感受到这种热情一样。恬静地微笑着。这种源自于血缘的羁绊,让芙兰真切地感受到了。

    蓦地,少女脑中闪过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个之前几乎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见过母亲的肖像?为什么家里没有?

    一般来说,贵族之家肯定会有家庭成员的画像吧,为什么家里没有呢?至少从小到大她是从没有见过的。

    简直就像,多年来爷爷刻意地在家中湮灭了所有有关于母亲的痕迹一样。那么,哥哥呢?他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

    好像被迎头浇了一头冷水一样,少女突然觉得全身都有些冷。

    不会的。肯定只是我多想了而已,这简直是胡思乱想了。太过分了,她在心里自嘲地一笑。

    “真是一幅杰作啊……”抛开了这些繁杂的思绪之后,芙兰勉强地评论了一句。“您是怎么拿到这幅肖像的?”

    “没错。这确实是一副杰作。”伊泽瑞尔点了点头,“至于得来的途径……我只能说我们自有办法。”

    看来他是打算要守密了,不过就算如此,能够拿到这样一件东西。此行也足够让人满意了。芙兰暗想。同时手里紧紧地握住画框。

    这是她第一次得以见到母亲的容颜,尽管碍于某些原因只能惊鸿一瞥,但是已经足够让她满足了。

    “谢谢您的帮忙。”一想到这里,芙兰连忙站了起来,郑重地朝对方再次行了个礼,“虽然不知道到底该以怎样的诚意来回报您,但是您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尽管跟我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能够去做的。”

    “我相信您的这个诺言。毕竟您有那样一个兄长……”伊泽瑞尔仍旧笑着,只是这个笑容里好像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过,正如我之前跟您说过的那样,我并不是为了什么报酬而帮助您的,能够见到您为此绽放笑容,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报酬了……”

    同时,他眨了眨眼睛,将视线放在了画框背面的夹层上。

    “哈哈哈哈……”他貌似郑重的态度,逗得芙兰都笑了起来,“您可真是有趣,不过您放心,您的人情我是记住啦,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的。”

    一边说,她一边不着痕迹地将夹层中所夹着的纸条攥到了手心里。

    …………

    当离开了这座公寓之后,两个少女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经历了一场奇怪的旅行一样。

    “我们回去吧。”芙兰笑着向玛丽说。

    “嗯,回去吧。”玛丽朝远处待命的车夫打了个手势,然后,她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芙兰,我们以后再也别来这儿了。”

    “嗯?为什么?瓦尔特先生不是挺好的吗?”芙兰好奇地问。“我感觉他对我和您很亲切啊。”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莱奥朗侯爵小姐摇了摇头,“您不觉得他招待起我们来太过于游刃有余了吗?简直就像……简直就像个上流人似的。”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个上流人呢?”芙兰笑着回答。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玛丽有些急了,“芙兰,你是明白我意思的,别装傻了,难道你就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呢?”芙兰仍旧笑着。

    “什么地方都奇怪!一个小小的记者,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还有佣人服侍?我才不信呢!他既然不缺钱,那么为什么还要跑到报社去当个记者?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的秘密。”玛丽微微皱着眉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芙兰,这个人古怪得很,你最好以后别和他来往了,不然搞不好会出什么意外。你可别不听我的忠告啊,我在这个社会上行走的路终究比你多,我的建议至少你是应该听听的。”

    “嗯……我知道了。”芙兰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将手中的画框拿得更紧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好了,反正现在拜访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先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朝马车慢慢走去。

    不行,这样太让人不安了。

    玛丽看着芙兰的背影,心中愈感觉不妙。

    如果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特雷维尔先生一定会杀掉我的!她痛苦地想。

    “等等我吧!”她连忙也赶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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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苏尔特(一)()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八十三章 苏尔特(一)

    “‘大国所经之处,小国理应望而却步。濠奿榛尚’——夏尔,其实你说得很对,一点都没错,真的,我同意你在那篇演说中的每一个词。这确实就是我的意志。”

    站在城堡望塔上的路易…波拿巴,仰头望着天空的乌云,以他那种特有的冷漠语气说。“但是很抱歉,我不得不因为你说了正确的话而斥责了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不正确的时机说正确的话,这就是在犯错。”站在他后面的夏尔恭敬地回答,“我们面前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还来不及跟欧洲各个首都的大人物们斗上一斗,所以现在就去撩拨他们,实在是不合时宜的。”

    “你能知道这个道理就好,”路易…波拿巴的语气似乎放松了些,“年轻人有些急躁在所难免,犯点错误很正常,你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改进自己,我既然已经公开斥责了你,那么就不会有任何实际上的追究了,不用担心,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谢谢您的宽大。”夏尔连忙致谢。

    “不用,”路易…波拿巴轻轻挥了挥手,“对于忠诚的部下,我们向来宽宏大量。”

    看出了对方没有什么谈兴,所以夏尔也不再说话,而是同他一样看着城堡外的景色来。虽然秋天的风已经带有丝丝凉意,但是远处的原野仍旧绿草茵茵,空气依旧生机盎然。而在远处。比利牛斯山脉的巍峨身影也若隐若现,这幅富有生机而又气势俨然的画面,让夏尔原本有些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这是一座建造颇为精巧的城堡。砖石虽然已经历久风云,但是并没有如同一般城堡那样古旧腐朽,反而有些让人觉得有一种舒适感。高大的城墙环绕着整个城堡,护城河里绿水盈盈,静静地流淌着。城上的箭垛完整无缺,射孔未被灌木堵塞,爬山虎并未完全覆盖住角楼。反而给它点缀上了几丝淡妆。

    显然,自从这里的主人花了几百万。把这座城堡连同周围的花园和其他建筑买下之后,它一直被人精心地维护着,直到主人从巴黎回归此地隐居为止。

    这里是法国的南方小镇圣阿芒…苏尔特,是法国最南方的地方。再往南就是西班牙了。路易…波拿巴巡视到了南方之后,夏尔陪同他一同来拜访此间的主人。

    说实话,这座城堡与西班牙确实渊源甚深,这种渊源不仅是地理上的,还是经济上的——它的主人用来买下它的,很大一部分就是从西班牙抢过来的……

    达尔马提亚公爵在西班牙倒是发了大财呢,夏尔不带任何感**彩地暗叹了起来。

    正当夏尔还沉浸在这种漫无边际的联想中时,旁边的路易…波拿巴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们亲爱的大元帅,恐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是吗?”夏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反问了一句,然后他很快就收敛了心神,“他已经8o岁了。就算身体现在支撑不下去了也很正常吧?”

    “不,不是年龄的缘故,而是权力的缘故,只有权力才会让一个人突然从精力无限变成衰颓腐朽。”路易…波拿巴冷冷地说。

    “唔?”

    “曾经处在权力中心的人,一旦被命运抛弃,成为无足轻重的人。那么他就会百病缠身,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死亡了。”望着天空密布的乌云,路易…波拿巴喃喃自语,“权力就是最好的延寿药,夏尔。因为失去了权力,达尔马提亚公爵尼古拉…苏尔特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国王路易…菲利普也不会多活几天——他们离开了权力,也就是拥抱了死神,这是一回事。所以,我们必须吸取教训,绝不要离开权力,否则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他仰望着天空,脸上毫无表情,既像是在评述,又像是在为冥冥中的命运而感叹。

    “您说的太对了。”夏尔低着头,附和了他的说法。“您决不能退缩,必须一直手握权力。”

    确实很对。

    此时的路易…波拿巴,当然不知道在原本的世界里,1871年失去帝国之后,1873年他就离开了人世。然而,他却知道,对于像自己这样已经品味过了权力的甘甜滋味的人来说,一旦失去权力,就意味着死亡。

    也许是即将下雨的缘故,夏尔突然感到心头突然有些沉闷。

    这一世的路易…波拿巴还会再度变成那样吗?或者说,更重要的是,这一世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自己突然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和势力的场景。然而,突如其来的恶寒感浸透到了他的骨髓当中,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决不,这无法忍受。

    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能离开权力场了,这是我耗尽了多大的心力才挤进来的,除非死掉才能出去。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外的台阶传了过来,将夏尔从这种难言的不适当中给拉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循声看去,发现一个身穿着仆役制服的老人正躬身朝他们行礼。

    “总统先生,公爵现在感觉已经好了许多,医生说他可以见客了。”

    “很好,带我们去吧。”路易…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先生……”仆人似乎有些迟疑,好像在担心着什么,“虽然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但是医生也嘱咐了,他还是不能过于激动……”

    “哈哈哈哈……”也许是感受到了元帅如今的虚弱状态,路易…波拿巴罕见地大笑了起来。“您放心吧,我们并不会与老人为敌的,只是来心平气和地来聊一聊而已。”

    因为他已经死了。夏尔在心里冷冷地加上了一句。

    是的。法兰西大元帅,达尔马提亚公爵,尼古拉…苏尔特已经死了,虽然还活着。

    在仆人的引导下,他们穿过城堡内的各处小径,径直地向苏尔特元帅的卧室走去。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夏尔仍旧对这位前首相如今的状态感到惊诧异常。

    仅仅不到两年,他就比过去老了十倍。头发已经完全白了。脸上的胡子虽然被刮得很干净,但是脸色苍白,却又隐隐泛着青色,最重要的是。他原本目光中燃烧着的火焰,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死灰般的木然。

    他静静地躺在躺椅上,随着躺椅的摆动而慢慢晃动着,好像已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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