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薛蟠哥哥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顽,府里没个主事的人,那些管事的
不怕你宝哥儿笑话,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早就到处的抠银子呢。
这事不敢交给他们去做。”
“府里有人,姨娘尽管调派了去。”
宝玉没当回事。
“姨娘知道你人好,可是,”
薛姨娘呆了一下,苦笑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你家宝钗妹妹犯了倔,要亲自处理此事。
她说觉得自己没用,也就生意上有点本事,要真个去管
宝哥儿,这得你拿个主意。”
“那就让她去呗,”
宝玉还是觉得没什么所谓,只是看薛姨娘着急,也就笑了笑。
“这样吧,我让红儿协助她处理此事,也把茗烟那猴子派去,要是有那蛀虫啊,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可好?”
“自然最好不过!”
薛姨娘好像得了天大的喜讯,不再凑趣闲聊,摆手就出了房门。
宝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咕道:“怎么回事?薛姨娘的性子变了?”
“没变,就是啊,得了你的准,赶紧走了就是。”
“干嘛要得了我的准?宝钗妹妹,等等,薛宝钗比我大吧?”
宝玉撇嘴道:“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才懒得去管。”
闻言,林黛玉娇斥一声,让鹦哥儿扶着自己再去躺下。
“到底怎么回事啊?”宝玉接着追问。
林黛玉把脑袋往里偏,软声道:“你问妾身,妾身又哪里知晓?倦了,妾身要睡。”
“好吧,那你睡着,我还有事。”
宝玉觉得不对,也懒得管府里女眷的事情,干脆出去忙活。
林黛玉掀开碧绿纱帐,见他出去了,有点不快的撅起嘴来
“平妻要抛头露面,总得让做夫君的恩准。宝钗姐姐啊,她是还没过门,就想抓点钱财上的事物呢。”
闻言,鹦哥儿笑了一声,道:“抓得再多,也没夫人在主子的心里重要。”
“就你嘴甜。”
一声夫人,羞得黛玉眉眼含俏
六郎的事情已经解决,自然不用费心思面圣。
说起来面圣,这时候宝玉巴不得别见水英光的那张臭脸——
一个点天灯,再加一个剐人,水英光肯定看透了他的心思,也肯定会处理妥当,而且
也肯定会往死里吼他。
明君嘛,最怕的就是麻烦。
他贾宝玉最近有功,可是,也惹出了大把的琐碎麻烦呢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水英光此时,却是笑得欢快。
养心殿‘又’被修缮完毕,作为大周天子的修炼、静心场所,只有他和甄公公能够进入。
而且按照惯例,所有的奏折,都不会送到养心殿里叨扰。
可是此时,两本纹绘白鹤图案的锦缎奏章,正掂量在水英光的手里
“陛下,可是胡尚书和永昌侯的奏章?”
甄公公瞟了一眼,明知故问的道。
能够用一品白鹤图案的锦缎奏章,满朝文武也只有这两人而已。
水英光朗然笑道:“没错,朕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胡鹰肯定是抱怨朕让他压制群臣,惹出个给人扒皮拆骨点天灯的事情来;
帘哥儿呢,他就是个混蛋,肯定是对着干,把穆府的罪状都列举清楚了,说剐了不冤枉,还得说贾宝玉下手太轻。”
“这还下手轻了?”
想起那种场景,甄公公都觉得浑身发麻。
水英光在翻看奏章,突然哼了一声,怒道:“真个轻了!要是朕,就剐了他满门老小!”
“陛下息怒!”
甄公公连忙劝告。
“朕怎么息怒?你自己看!”
水英光一甩奏章,甄公公就接过来看了。
他刚打开,手掌一个哆嗦,看起来不厚的奏章,哗啦啦的散出了好几米长。
不需要看那么多,他只是看了前面的一点,就明白水英光为何暴怒
“穆府新晋举人穆狰,牧守博越县,任期三月零八天,期间发放贞节牌坊六十有三,猪笼寡妇
一百七十二人?”
甄公公把开头念了出来,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轻声道:“陛下,您早有口谕,不许疆域内再给丧夫之女发放贞节牌坊,也不许把再嫁寡妇沉浸猪笼。
这,他这是跟您对着干呐!”
“继续往下看!”
水英光冷声说道。
闻言,甄公公接着看了下去,越看,脸色就越发铁青、黑紫,最后一片黝黑
贞节牌坊,这事自古有之,不过都是给守寡二十年以上,情谊坚定的老妪而已。
这本是好事,是表彰鸳鸯之情,也给那些寡妇一个名声,外加生活的保障。可是自法道儒家兴起,就开了夫君身死,立马给寡妇贞节牌坊的先河
水英光冷声道:“法道儒家兴起之时,还有连绵战乱,为了安将士的心,此举也不算多大的坏事。
可是大周如今战乱不多,早就许了丧夫之女再嫁之恩,却有这法道八大家中的穆府,死守腌臜规矩,要标榜自己的贤德!
要是穆府出上一个这样的也就罢了,个个如此,那是从根子上就该杀!
更何况造成的后果”
说到这里,水英光眉眼深邃,冷如寒冬苍山的道:“几千万子民啊,就因为这点破事没了?”
甄公公也是咬牙切齿,因为永昌侯查明了——
被浸猪笼的那些寡妇里,有一个已经为夫守节一十二年,夫家都劝她改嫁。她也恰好,在一次庙会上,遇见了再度心仪之人
且不说为夫守节一十二年,本就是可彰可表,不该浸了人家猪笼;
也不说这是夫家都劝了改嫁,虽然没了家中顶梁,这一家人是何等美满祥和?
单单说这位寡妇心仪的那人,就让甄公公把那个死掉的穆狰,给恨到了骨子里!
瘟神啊,佘化啊
堂堂的瘟神佘化,游荡万水千山的大能,要在大周安家?
堂堂瘟神佘化,一顶一的魑魅魍魉,要娶了大周之女!
这等的好事,不单单被穆府破坏,还闹出瘟神传播瘟疫十万里,怒杀生灵陪葬的事情
这灭穆府满门十次,百次!
那都是犹嫌不够!
水英光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叹道:“也算贾宝玉命好,静安,把奏章传递朝臣,不许再说什么酷吏的事情,等等,”
水英光突然笑了,说道:“据说,宝哥儿最近的名声挺好?”
“是挺好啊,一个佞臣,一个酷吏,都快比得过永昌侯了。”
甄公公陪笑道。
“佞臣?酷吏?很好啊。”
水英光拍手笑道:“那就只把事情公布出去吧,拿捏个度,一来不要让此事太过打压文名,让得宝哥儿可以好生修炼;
二来,也不要让这个名声给变没了。”
“您的意思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胡鹰和帘哥儿早就到了不能在朝堂呆的时候,朕是少不得他们,也就让他们隐瞒了修为
将来,嗯,要是有可能是溶儿得承大宝,宝哥儿就做个奸的。
另外,忠臣的选拔,也要提上行程了。”
“一奸一忠?陛下圣明!”
甄公公凑了个好,拍了一把,还是没忍住的问道:“可是让宝哥儿做奸的,怕是他,不怎么愿意吧?”
“百姓欠他人情,朕又没欠他的。他有本事的话,三年后跟朕一起死了咬朕去?”
甄公公想了想,咦,没错呐。
他大礼参拜,口称万岁,直说陛下圣明
再说宝玉那边,事实上,他根本不想出门。
虽然他有大把的理由,但是做的那种酷刑,他自己想起来都是午夜梦回难以安寝,更何况别人?
所以宝玉藏在自家的作坊里,扯了贾芸来,摆弄银钱上的生意
“最近爷是穷了,所以弄个难模仿的出来,算是咱们的银钱生意。这个你得做好保密的活计,别让沈千偷了去”
宝玉千叮咛万嘱咐了许多,实在是没银子给知秋一叶那货,让他再次体会了刚入贾府时缺银子的苦。
他仔细说道:“先把花朵和酒精混合蒸馏”
“爷,蒸馏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就按爷说的去做,我给你演示一遍。”
“演示是什么意思?”
“就是爷先做一遍,让你好好的看!”
提起现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宝玉总是要蹦出大周没有的词汇来。
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罩’字,不知道雪千裳拿去用了没有?
要是用了,那画面——算了,太美他不敢看
他摆弄锅、竹筒、瓷瓶,慢慢讲解道:“把花朵和酒精,嗯,就是烈酒混合蒸馏,带花香的蒸汽,嗯,白雾就会进入竹管,在竹管末端不断泉水冷却,就会从这边出来芬芳的水液
最后加入麝香,就能”
话没说完,突然有个举人跑了进来,在乐阳申的耳边说话。
只是说了一句,乐阳申勃然大怒,满是碎牙的嘴巴咧起来,就要往外冲。
“怎么回事?”
宝玉连忙问道。
“没事,二爷,我去处理了就好,您有伤在身,不用多管。”
“到底是什么事情?”
宝玉沉下表情。
乐阳申看向进来的那个举人,那个举人就扭捏的转过脸。
噗!
宝玉一下笑喷,然后,怒容哗的就涌上脸庞。
他看见这个举人一边的脸很正常,另一边,却是肿成了包子一样
“谁干的?”
他冷声问道。
“就是您要查的那个‘胆大心小’
爷,那家伙在穆府,不对,现在是咱们的别院了。他在那儿找麻烦呢。”
宝玉立马往外走,身上的伤势,却让他,
猛然一痛。
。。。
今天阳历年伊始,青蛙祝大家阖家美满,所有美好的事物飞快到来。
第295章 当有诗号()
八成精血的消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下子变成八九十岁的老头!
还代表着——
哪怕以宝玉的身子骨,也不能完全恢复过来!
宝玉估量过,用上各种滋补药材,他最多恢复六成精血。
其余的两成,就等于一次性的消耗掉了
又要震慑世人,又要减弱暴行对文名的影响,十六字令必须出口,只是这代价,还真有点大。
宝玉深吸了一口气,带人快马出门。
他本来是满肚子的火气,但是随着马匹疾驰,旁边的举人突然惊愕出声。
转头看去,他看见那个举人的脸庞飞快消肿,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也强了不少
“怎么回事?”
宝玉一扯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停了下来。
乐阳申和那个举人也一起停下,那个举人体会了一阵,惊声道:“二爷,我的力气涨了!虽然不多,但确实涨了!”
闻言,宝玉让马匹再次行走。
这一次,却是没有那么急促了
他思量笑道:“胆大心小?那家伙,到底是谁”
很快到了别院那边,围墙已经修缮完毕,仍有阴风阵阵,鬼哭成丝。
宝玉推门进去,看见赵贵宁等人赤手空拳,围着一个老者拳脚交加。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