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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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楼-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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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感到身体里有股暖流流过,覆盖了手臂一般,一下子,被阴十二紧紧捏着的手臂处痛楚就消失了,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腔调:“小十二,一个女人而已,用不着使上你那双充满魔性的眼睛吧?”

    小叔?

    我仰起头,枕在身后人的肩膀上,眼睛少了手掌的遮蔽,我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手摸着我的脸,温柔地把我的眼泪给擦了去:“真是可怜啊,被吓成这个样子。”他亲亲我的脸,轻咛道:“以后再见到他,不要看他的眼睛,就不会害怕了。”

    这是为什么?看到他,我眼泪反而又来第二波了呢?

    明明,才一日不见而已啊

    “十二,松手。”他微笑着说。

    阴十二很生气,我感觉到他捏着我手臂的力道加大了,可是我好想戴上了防护套一样,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他说:“该松手的是你吧?”

    “不,是你。”

    “十六是我的未婚妻,这是上任家主定下的婚契。”

    “然并卵,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再次从小叔口中蹦出的网络潮语,听起来很违和,但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很怀念。小叔抬起我的手,我打量着他的脸色,当他看见我右手上的冬季手套时候,噗嗤一声小小笑了一下,我顿时羞红了脸。

    他摘下我手套,捧着我的手到阴十二面前秀了秀。

    我的视线随着他的举动移动,无意间扫见了阴十二的眼,那双眼确实很可怕,我马上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阴十二的眼睛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有种近距离秀恩爱虐单身狗的感觉?明明夹在这两个可怕的男人中间,让我害怕得想哭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什么!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关系,我只要这个人。”

    我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下一句话!

    我闭上眼睛,想疯了!

    上一刻还是恐惧的,现在感觉自己的感情线在这一刻被这两个男人的疯言疯语给搅得一塌糊涂,接近塌陷!

    这两个人都在说什么呀?都把我当成什么了?

    “所以说,你更想要的是这个身体,这个血统。未婚妻什么的见鬼去吧,你们阴家还是想要这个血统而已。”

    “你这老不死的,一千多年来都没动过情,现在忽然说你对一个女人动上心思了,你以为谁会信呢?”

    “小十二你忘记了当年是谁给你换的尿布?”

    两人唇枪舌战,语速太快,把我带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气氛之中!

    之前的恐怖呢? =%% 。''b

    半夜的敲门声、死去的人、三叔吐出来的血鸦、分裂的影子这些在他们看来都算是什么?这几天,死去的人白死了,我也是白白担心受怕了吗?

    我身子颤抖,为了这几日的不平,也是因为害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完全没有我插入的余地。

    渐渐的,我落入身后人的怀里,而阴十二也松开了手,抱着手臂,把牙齿咬得格格响地和我身后的人吵。

    直到,

    “她已经套上了我阎家的戒指,是我的女人,我就不会再把她让给别人!”

    低语中,屋子里看戏的上百只的血鸦转瞬灰飞烟灭!

第55章 谈笑间,灰飞烟灭() 
一瞬之间,地板上、桌子上、电视机上、冰箱上站着的血鸦连临死之前的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便像是被一双残暴的手揉碎、碎成粉末,然后消失,只剩下,一地的鲜血,证明它们曾出现过!

    我也在找不着北的晕乎中醒过神来,看着变得空荡荡的屋子,我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时咽了咽口水,发现喉咙已经变得干枯了。

    我看着那些可怕的血鸦从三叔的血液里由气泡变成卵、卵变成蛋,蛋变成猩红色眼眸的乌鸦,呀呀叫着挤满了屋子。它们是那么的可怕,可是却在一瞬之间,变没了!

    这是谁做的,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吧?

    小叔生气了?

    “退下去吧,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小叔搂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上,我斜眼瞧他,发现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笑得慵懒平淡,可是却给人以不容抗拒的威严感。

    阴十二沉着脸盯着我们,我不敢再对上他那双带有魔性的双眼,可即使不对着他的双眸,我也依然能感受到来自他眼眸深处的威压,好像在无形中对人使用酷刑一般。

    许久。

    “七爷,你这是赌上整个阎家,以及你千年的清誉!明日起,你将面临的是整个阴间的倒戈!”

    阴十二离开了,可是他的话却留下了。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阴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四大家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假小叔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代表的是阎家的谁?

    尸女的血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竟然能令整个阴间倒戈?阴十二说得好可怕,可假小叔以前和我描绘这些事的时候,明明是云淡风轻的。

    不。

    我觉得那些东西现在不是很重要了,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对?这手在摸什么地方?嘴在蹭什么地方!

    咚!

    我使劲地一肘子往后砸去,脑子里塞满的疑虑全部抛到一边去了。

    那人松开了我,捧着肚子嗷嗷叫,我火冒三丈地回过神准备揍他,他赶紧抬手阻止我,勉强地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说:凉,别打!伤口裂了!

    他这么一说,我的视线马上滑到他的腹部,对了,他出场太厉害,我都忘记了他是伤者,肚子上一大口子,缝了十来针。我一时不忍,不由得走过去,扶起他问他怎么样,他抬抬手,手掌里有些血迹,但并不是很多。他可怜兮兮地说:没事,裂了点,疼了点,死不了。

    说完,又往我身上靠。 &&。(。

    好想揍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咳!”

    一个尴尬的咳嗽声插入了我们之间,我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虚弱无比的三叔,不由得脸一红,假小叔更加不开心了,直接说:你怎么还没死啊?

    啪!

    我一巴掌扇过去,这怎么说话的呢?那可是我亲叔!

    “好吧好吧,先送你去医院好了。”假小叔不爽地嘟囔着,松开了我,朝三叔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说:你不是很厉害吗?直接治我三叔不就得了?

第56章 阎七爷() 
他瞟我一眼,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不是医生我治不了伤。

    他扶起三叔,看了一下三叔的嘴,眉毛一挑,说这伤一看就是要缝针的啊,得到镇上的医院去呢。我们村里面是有诊所,但是却不具备动手术的条件,所以伤口要缝针就得去镇上的小医院里。

    我们一起把三叔扶下楼,走之前,假小叔一脚把二婶的尸体勾进屋子里,这尸体横在门口不好锁门啊。下楼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见楼道里阴影处的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二叔二婶的鬼魂似乎已经恢复理智了。

    到楼下后,假小叔让我一个人架着三叔,然后去把他的车开过来。

    怎么说呢?我觉得:阴间=鬼;鬼=阿飘;阿飘=脚不沾地,无孔不入,穿墙,飞行。可是,现在这个阿飘却要去开人类的车,而且还是他自己的车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我以为阴间的人应该是古风男子,长发、古装长袍,结果却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短头发还往后梳的阴十二

    这种视觉冲击好违和!

    深更半夜卷起的阴风有点冷

    这时候,我耳边传来三叔的低语:“阎七阎家主事者”

    咦?

    我转头看三叔,只见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但我想他想告诉我的事情已经全在那七个字里面了。三叔在他们这一行里混迹十几年,多多少少都和阴间的人有过接触,所以他光听名字就知道对方身份了。

    阎家主事者,说的是阎家no1吗?是不是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曾经听说过的词,那就是“阎家家主”这四个字。那是阎姓家族里最厉害、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了,他难道是吗?

    车子开过来了,我们上车,开去医院。一路上,三叔躺在后车位上闭目养神,而我低着头思量着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有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一个人瞎开心。

    我们到了医院给三叔挂了急诊,很快就把三叔送进了手术室里,我们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等。

    不本来是好好坐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就坐到他大腿上了,我皱着眉,都没想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凉,跟我走吧。”他捧起我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嗅嗅,心情甚好。  '+='。  首发

    “去哪儿?”

    “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他亲吻着他手中我的长发,低声说,“把你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不管是阴家还是谁都不会再打搅到你。凉,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

    我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接着,我才意识到,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逗留在我的记忆里,是那么的清晰,只要一提,便能迅速地浮上我的脑海。

    他说,他会保护我。

    也说,就算我放进来的是阴十二那个鳖孙,他也能把他干掉。

    还说,这辈子他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唯有松开我的手,是他万万做不到的事。

    可是,他和阴十二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想的会不会和阴十二一样,只是想要我的身体?我的血脉?

第57章 跟我走() 
我片刻迟疑,终是推开了他,说: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变成他们的婉拒,我想过我自己应该过的生活,如果我跟他走,结局又和跟阴十二走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眼神告诉我,当然有区别!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苏凉,你想见你爸爸和你二叔吗?

    我顿时提了个醒,赶紧问道:怎么,你能让他们复活?

    他说摇头说不行,但是却拉着我的手,用温柔的笑容,和不容抗拒的胁迫姿态对我说:但是,我能让你再见他们最后一面!

    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的**,逝者已矣,如果还有机会,谁不愿意再见他们一面呢?

    他就笑着看着我,我在他黑得发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眉头皱得那么厉害。

    他是让我自己想,自己做主,可是这个问题好难做选择,跟他走,我还能活着下去吗?我走了,我还能再回来到这里吗?

    但最终,我跟他说我要跟他走,就为了再见到我父亲和二叔最后一面。

    三叔手术结束之后,我走进去和他告别。这时候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但是身体是虚弱的,嘴巴因缝针而提前注射的麻醉药还没有消退,大着舌头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平静地把我的决定全都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立即挣扎着起来,摇手摇头,让我赶紧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但是我去意已决,当做看不懂三叔的举动。我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跪着跟他说:三叔,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心里面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三叔能答应。

    三叔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看透了我,见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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