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仵作此时已经不想说啥,言语已经无法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如果有一个想法,他宁愿刚才不在这偷听,这个代价真是太大了,大到此时都想哭晕在荆棘从中。
呼呼啦啦,一帮宫女前呼后拥的过来了,看到了草地上呜咽的软软,当先的那个宫女面色就变了,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直接就裹住了这条小萨摩。
“软软怎么成了这样,那个狠心贼把软软弄成这样,真是夭寿,这么可爱的狗,怎么能下得了手打下去,真是造孽啊!”
“真是杀千刀的,要是给姑奶奶知道是那个狠心王八干的,绝对挠死他!”这一个彪悍的宫女,说话豪放!
“要死了要死了,这怎么回去跟昭仪交代,昭仪会打死我们的。”这是一个极其胆小怕事的,显然是在看到小萨摩身上的那一条伤痕,直接怕死了。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说的不停,三个女人一场戏,这七八个宫女简直都能在这里因为一条宠物狗,开成了茶话会一样热闹。
四皇子苏瓒真的是被说惨了,虽然不在当场,但是这个回自己宫殿的路上,差点是磕倒了四五次,搞得自己心惊胆颤,差点就不敢回屋。
那些宫女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就在李仵作快把一个卷宗咬碎了的时候,这些宫女才在一群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渐渐远去。
李仵作吐掉了嘴中咬着的卷宗,颤巍巍的问道:“林堂,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人过来了!”
林堂从树上哧溜一下溜了下来:“都走了,嗯!你可以出来了!”
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李仵作艰难的扒开了荆棘丛:“哎呀今天这一个晚上,简直要了我的半条命了,不行了,我现在身上没力气了,快,林堂快拉我一把!”
林堂直接伸出了手:“快点吧!我们要赶紧去我爹哪里了,别错过了时间,那时我的爹要是再走了,可是真的没地方哭了!”
两人的手刚碰到了一起,林堂突然触电一样缩回了自己的手,他似乎被刺扎到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林堂拉到了一半,然后松开了李仵作的手,这简直就是坑人很有节奏感!
李仵作咋的被松开了手,一个没留意,直接重新摔倒了在荆棘丛中。
这好不容易刚从荆棘丛中爬出来,又回到了荆棘丛,李仵作先是一愣,然后直接是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真的是只是未到伤心时。
“哥,我想说你真的是我亲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就我们这样子,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行你不要动了,我自己爬出来。”李仵作被坑惨了,再也不相信林堂了,这个小孩子就是靠不住呢!
爬出来之后,李仵作真的是趴在地上,连个身子都不敢随便动一下,这一动那个刺就会插进肉中,本来刺就很多,扎进肉中简直就是要了人命。
李仵作此时最想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自己一定要学爬树,你看这个突发情况出现,人家林堂就是因为会爬树,直接麻溜的爬到了树上。
但是自己呢!因为不会爬树,只能钻灌木丛,这一相对比,简直就是天上底下的差距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拔刺很疼()
休息了好一会,李仵作才缓过了劲,然后爬起来,直接埋头朝着一个方向气鼓鼓的走着。过了将近三个呼吸,林堂才赶紧喊道:“李仵作,你朝那边走呢!刑部办案的地方刚好相反呢!”
李仵作刷的转过了身,一声不吭的与林堂擦肩而过,显然是生气的不得了。林堂这才知道自己狠狠的得罪了李仵作,为了缓和关系,赶紧小跑的到了李仵作后面,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拉近距离。
这一拍不要紧,一拍差点出了事情!不巧的是,李仵作的胳膊上扎了刺,林堂一拍,顿时他的手和李仵作的身子就是猛地一缩。
李仵作的脸直接一拉,对着林堂就咆哮了开来:“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不知道我这都快成刺猬了,还拍,嫌弃我身上的刺扎的不够深,嘤嘤婴,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人!”
林堂整个人都懵比了,翁动着嘴唇轻轻的说道:“我这不是关切你的伤势,你看你都不理我,我担心啊!我怕还没有走到刑部哪里,你就疼晕在路上了。”
李仵作幽怨的瞪着林堂:老子成这样,还不是有你一大半的功劳,你还好意思在这说你担心。
“你不要碰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而且你有办法把我的刺全都拔出来?”李仵作反问了一句。
“不,我的确做不到,能帮你拔刺的大概要找别人了,而且这里的光线太暗了,就算拔刺,也得找个亮堂的地方。其实吧,我是想说,我能帮你尽快打听你的父亲下落。”这话说的,无疑就是给李仵作打了一针催化剂,瞬间让李仵作充满了动力。
“此话当真,你不会看我惨就来给我说好消息吧!”李仵作狐疑的问道。
林堂的嘴角翘了翘,如果先前不是遇到了四皇子和翠环,他或许还要更多的时间,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已经多少有些雏形了,剩下的那些,破解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林堂是个行动派,当下就朝着刑部驻扎地过去了:“想知道,赶紧跟过来吧!”
虽然夜色已深,但是刑部成员所在的屋子却是灯火通明,因为林勇接下了类似军令状的东西,规定时间找不到人,从刑部尚书到刑部中底层一个打杂的,大家都要拔下官服,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
林堂推开门,屋内的人发现是他,纷纷围了过来:“小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难道案件有进展了,来给我们说说。咦,这个身上带血,浑身沾泥的脏货是谁啊!好好的在地上打什么滚!”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李仵作的泪点,差点就哭了。林堂赶紧一把把李仵作拉到了人中央:“有了一些证据,不过还是多亏了李仵作的帮忙,他身上挂彩也是这次收集证据中收的伤,你们有谁眼神好的,有谁懂些拔刺技巧的,快来帮他拔拔刺。”
“哎呀有证据了,是有嫌疑犯的消息了么,在哪里?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动手抓人。”刑部众人摩拳擦掌兴奋的看着林堂,就等着林堂说出来。
林堂此时万众瞩目,而在人群中央的李仵作,自然而然的就又被大家伙忽略了,李仵作再次收到了满满的伤害!
哼哼,他不满的哼唧了两声,林堂顿时打着哈哈:“我还不大确定,猜测的从成分居多,当务之急,还是先帮李仵作处理伤势。”
人群中顿时站出了一个人:“我来,我不仅会拔刺,而且我还会挑刺。”这一个是刑部中打杂人员,也就倒倒茶水,整理整理卷宗的。
林堂对着李仵作偷偷打了一个眼色,李仵作心领神会,两人一路上就说好了,若是来帮李仵作拔刺的不问东问西那就没多大问题。
要是这个拔刺的人,借机找李仵作打探一些消息,接下来就看李仵作发挥得了。
林堂到了这里,反而闲了下来,这一帮刑部的人围了过来,他就把自己手中的卷宗分发到他们的手上,让他们排查,有免费劳动力还是大量的,要是他自己依旧一个人埋头苦干,累死也是活该。
所以这个时候,林堂直接找了一个卧榻,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闭目养神,这半天忙活的,跑动跑西,很快就睡了过去。
刑部尚书从李宽的府上回来,已经累成了一条狗,因为问啥,李宽都是一副呆滞的被吓傻了模样。
能不傻么?生平第一次拿剑就杀了人,他可是一介文官,不是打打杀杀的武夫。而且刺杀这么凶险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貌似连阿七和游六啥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林勇拿他啥办法都没有,嘴皮子都说断了,李宽都是嗯嗯啊啊的,就是没有实质性内容,说得很了,他就两眼直勾勾的空洞般看着你。
林勇除了拿到了行刺的死士尸体一具,还有这两个死士藏着的栽赃嫁祸书信数封,其他一丁点详细的过程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虎头蛇尾的,怎么破案。
不仅这样,还得帮李宽找大夫,还不能把李宽就扔在府上不走,因为李宽就是受害人,而且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死士作为目标再杀一次。
等大夫确诊说是心神损害过度,必须好好睡一觉才行,恢复了心神就能说那些过程。刑部尚书正准备走,却被李巡抚拉住了。
拉的袖子有点死,林尚书只能苦哈哈的坐在他的床头,而且李巡抚还不是直接就能入睡,两眼无神的睁的赛过牛眼,时不时的还腾地在床上坐起来,状态像极了诈尸!
李巡抚的夫人,李仵作的娘亲,秦氏已经哭成一团,因为林勇在场,倒是没有哭出声,但是这个状况比嚎啕大哭差不了多少。
还是大夫施了几针,这才让李宽好了不少。所以等李宽睡安稳了,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几个时辰了。
刑部尚书回到宫中,是身子累心更加累,看到卧榻上睡着的儿子,顿时咦了一声,还不等他把林堂喊醒,身后就有一个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林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可真不容易。”
此时的李仵作已经收拾好了,之前果真没有出林堂所料,哪个好心帮自己拔刺的少年,真的侧敲旁听的跟自己打探那些连自己都云里雾中的证据。
当下李仵作心中就好像展开了一张明镜似得:这货在套我的话,按照先前林堂预测的,这时候我就得随机应变,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
于是乎,在这个少年拔刺的过程中,李仵作的嘴就没听过,啥都说,但是具体有几句是真的,李仵作也只能表示,十句有十一句那都是假的。
这少年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而且还不时的问着,貌似没有不对劲,但是等帮李仵作拔完了刺,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问到有价值的消息,他们掌握的证据不清楚一丝一毫,李仵作为何弄成这个狼狈样子也不知道。
而且李仵作说的那么多,竟然全都是废话:我勒个去,我把李仵作生辰八字都打探的清清楚楚,这是要干啥,给他介绍妹子!
这枚棋子少年,此刻已经快要把自己的头敲通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猪,明明李仵作已经配合的不知道有多好,问啥说啥,可是怎么就知道问那些没用的。
有心要去找李仵作继续问一下,李仵作却没有了人影子,似乎是去洗澡了。
泡在浴桶里面的李仵作其实也是碰碰心跳,不知道是惊吓的头出汗了,还是浴桶里面热水烫出来汗,反正他都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就是这辈子最能忽悠人的时候,要是再经历一回,八成是做不到同样的效果了。
后来这个安插在刑部的棋子少年,就再也没见过李仵作的人影,搞得他都想对着刑部的人报案说有人失踪。
不过林勇这一回来,李仵作立马就从藏身之地冒了出来,不冒不行啊,他等到现在可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小李啊!你拉着我的袖子干啥?”林勇今天对别人拉袖子有心理阴影了,李巡抚拉着他的袖子,就直接在床上坐了好几个时辰,差点没坐断了他的老腰。
“我爹,我爹,他怎么样了?”李仵作的声音十分的迫切,眼中的神情慌张到了几点,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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