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是曹少钦麾下的四大铛头。”开阳道。
“知道了,来得正好。”天权冷笑道。
“天玑,开阳,二哥,准备好。”
天璇的脚步,忽然慢了一拍,而天玑天权,齐齐踏上了一步,开阳不进,反而小退半步后,身形前探,仅仅是眨眼功夫,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律,便在他们四个之间产生。他们虽然是四个人,但是在这种调整完整的时候,他们之间,突然产生了一种神秘的联系。
贾廷四人纵马疾驰,跟随曹少钦日久,浑身沾满了血腥的他们,已经逐渐成了四只残忍嗜血的野兽,一个个目露凶光,场上的血腥,耳边回荡的喊杀声,点燃了他们杀戮的**。
四人中最年轻魏忠威抽出了双刀,伸出舌头,舔着那锋利的刀刃,那上面残留的血腥味,和无数哀嚎的灵魂,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亢奋起来。
那个连续斩落他射出利箭的女子,那雪白的皮肤下流淌的热血,那一根根的微微凸起的经脉,吸引着他,让他想要迫不及待地用手中的刀,用牙齿去划开,去撕咬,去感受那种温热。
“老四,当心。”身后传来贾廷的呼喊声,他才意识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也冲到了出手的距离。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并不是在校场上追杀钦犯,而是和一帮子江湖亡命之徒交手。对方身上透出的杀气,像是一盆冰水浇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忽然一俯身,贴到了马背上,这个选择让他的性命延长了些许,在一记剧烈的冲撞下,他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弹了起来,想也不想地,双手长刀如风轮般旋动,化作了一道光球,朝着那个女子落了下去。
靠着这一手,他不知斩杀了多少乱党,而更让他有信心的,是他身后的几人。
随后他看到了,一把黑黝黝的剑,一道清亮的剑光。
他毫不犹豫地连刀带人撞了上去,身为东厂中人,他的这一双长刀,乃是切金断玉的利器,又岂是那把不起眼的黑色长剑能比的?
然后他耳中听到了一声轻响,像是一张帛书被撕开的声音。
他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腰腹冰冷后传来的剧痛,让他一下子瞪大了眼,他才看到,自己的一双长刀,被齐中切成了四块,同样被切开的,还有他身上的软甲和他的身子。
“这不可能!”他喉中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喊,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不同于魏忠威的莽撞,在大铛头贾廷示警的同时,二铛头常言笑,三铛头路小川都骤然间作出了反应,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个人身子一闪,藏到了马腹之下,而贾廷则干脆向后一翻,从马背上溜了下来。
于是他们看到了震撼的一幕,不仅有魏忠威的死,还有对方另外三人的反击。
像是一把打开的折扇一般散开,天璇骤然转身,手中禅杖如摆起的虎尾,拦在了三匹奔马之前,锋利的铲头,像是一把巨大的铡刀一般划过。
那是无比凌厉的一记横扫,骏马失去了头部的尸身,茫然地在四人之间穿过,轰然坍塌于地,两条人影从马腹下电闪而出,而后面跟上的贾廷,已然拿出了他的判官笔,点向了天璇的双目。
而就在此时,他们所各自面对的对手,却忽然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天璇,天玑,天权,开阳四个个,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各自向着另一个人的方向,踏出了一步,天璇迎上了常言笑,天玑迎上了路小川,开阳迎上了贾廷,而天权则后退了一步,换到了半息前天玑斩杀魏忠威的位置。
这七个人,就几乎同时,向着对方攻出了一招。
贾廷右手判官笔,左手鹰爪力。
常言笑吐气开声,一拳捣出。
路小川身子后飞,袖子一挥,射出一蓬飞针。
天璇禅杖交左手回收,右手自腕至指伸得笔直,直扣常言笑面门,劲道凌厉之极,正是少林龙爪手。
天玑倚天长剑斜挥而过,划出一片剑幕,乃是一招“天如穹庐”,左掌挥出,拍向对方左肋。
开阳手中铁骨折扇扇柄点向贾廷判官笔笔尖,右手骈指点出,乃是半招鹰蛇生死搏和一招参合指。
而最后的杀招,则是天权呈十字形斜刺而出的双手小指------少阳剑,少泽剑。
在他们两拨人之外数十米处,端坐在马上的曹少钦猛一睁眼,目光明亮一如星芒闪动,他鼻中哼了一声,右手虚空一抓,前方一名骑士马鞍边一柄单刀锵然出鞘,如风车般疾飞而出!
只见常言笑一拳正中天璇前胸,就像是老僧撞钟,将军击鼓,发出一声铁木般的响动,天璇身子摇了一摇,却是面不改色,他右手龙爪手抓出,一把扣住了常言笑的肩头。
天玑长剑挥出的剑幕,如磁石一般,将路小川射出的飞针尽数击吸住,只是一绞,化为一地碎屑。她左手拍出,路小川伸手格挡,却见她手掌一低,如游鱼一般灵活,从路小川掌间穿过拍中他肋部,乃是一招飘雪穿云掌中的精妙家数,直将路小川拍得当空一滞,一口血喷了出来。
开阳和四人中武功最高的贾廷对得一招,两人指抓相交,几乎是平分秋色,开阳忽然低喝一声,原本该是借力分开的两人,被他右手一扭,竟是将那分劲力改变了方向,将自己的身子硬挤到了贾廷的怀中,化指为抓,一把扣住了对方前襟。
呼啸的六脉剑气,便在此时疾划而过。
不过三招功夫,东厂四大铛头,全灭在浩然队四人手中。
而击杀四人的同时,浩然队四人而耳中,听到了那呼啸而至的风声,一如奔雷。
“开阳!”
那是一团疾飞而至的光轮,骤然出现在了被击杀的贾廷的身后,就像是巨人平挥而过的大斧,切过贾廷的上半身,无比突兀地出现在了开阳的身前。
根本来不及思考,开阳扬起他的铁骨折扇,挡住了前心。
如同撕裂帆布,崩断琴弦一样的响声响起,开阳就像是被攻城锥正面撞中一样,朝后倒飞而出,被天璇跳起接住。他手中的铁骨折扇被齐中折断,上半截深深扎入了右侧肩窝下面。而一道深及骨胳的刀痕,从左侧肋部划过,被折扇挡住,又划过了右肋,可怕的伤口,就像是婴儿张开的嘴一样,鲜血不断涌出,如若不是被折扇挡住了前心要害,恐怕这可怕的一刀,会让开阳直接步上贾廷尸体的命运。
一匹高头大马徐徐行来,马背上一人高高在上,眼眉之间,带凶含煞,居高临下地望着惊骇的四人,鲜红如血的薄唇中,吐出几个轻轻的字来。
“你们死定了。”
他轻轻地掀起黑色的披风,在他一双有力的手中,握着一柄龙纹长剑。
第四百一十四章 突破,彻底暴走的东方不败()
天权四人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来面临强敌时的恐惧来,但只是一瞬间,一种放手一搏的决然气氛,却压过了恐惧。
却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常一样,曹少钦突然停了下来,而浩然队的四人在感觉到身上压力一松的同时,望向了战场的另一侧。
在相隔数百米外,几声艰涩的惨叫声一连串地响起,在一具具失去生命的躯体木桩般地倒下后,露出了其中的那一条七彩的人影,手中握着滴血的短剑。他默默地站在一十九具僧人的尸体之间,轻轻地喘息着。
他浑身的衣衫,在无比激烈的战斗中变得褴褛,左臂奇怪地扭曲着,分明是断了,但她的面上,却没有痛苦之色,有的,只是杀意,愤怒和茫然。
鲜血一滴滴从他的剑上,他的手上滴落,他环首四顾,眼神间一片空洞。
在他的周围,少林第二高手方生,罗汉堂十八罗汉弟子,在经过了上百合的激斗后,被这个如妖似魔,如痴似狂的东方教主,尽数杀戮,而东方教主的身后数百步范围内,倒满了神教的弟子,其中,风雷堂童百熊睁大着死鱼般的双眼,望着他,眼中却没有了神采。神教中忠于东方不败的弟子,凡是来到这个血肉战场中的,已然全灭。
“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口中呢喃着,两眼带着几分茫然,忽然狂笑起来,他的笑声如老猿丧子,子规啼血,在尖锐之中,更有着无比的哀伤,无比的寂寞。
望着满地的鲜血,他低声地吟着: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既然故人都已经死了,那还要你们这些桃花何用?”
他伸出手,轻轻抹着手中短剑上的鲜血,然后送入了口中,细细地舔着。场面说不出地诡异,说不出地恐怖。
这时已经是深夜,在明月之下,一个彩衣人影站在那边,撕心裂肺地狂笑着,喊叫着,如一只妖魔。
“妈的,哪里来的疯子。”
他附近的几名东厂番子被他的笑声弄得心中好一番发憷,张弓搭箭向他射去,凄厉的箭啸声,只是一闪便到了他的面前。
东方不败却不见了,在下一刹那,他身形闪处,已经在那几名番子面前走了一圈,手中的短剑上,多了几点新的猩红。
“妖,妖怪啊。”
同样的事重复了几次后,东方不败的周围,竟然硬是空出了五六十米的无人区域。在区域的正中,东方不败就站在百余具尸体之间,仍然一脸茫然地四顾着。
他忽然抬起了头,在离他数百米处,番子包围圈中,几条让他有些熟悉的身影似乎刺激到了他已经变得麻木的神经。
“浩。。。。。。气。。。。。。盟。。。。。。”
东方不败已经有些碎裂的嘴唇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几个字,体内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葵花真气像是遇到了火的油,一下子着了起来。
就像是朝着四周喷吐着火焰,以东方不败为中心,突然爆发了强烈的真气乱流,一如风暴。站在风暴中央,那个唯一平静的地方,从远处望去,他就像是一团火焰,在熊熊地燃烧着,但不管那火焰有如何狂暴猛烈,却不能对他有丝毫的影响。
东方不败修炼的葵花宝典,乃是前朝宫中流出,相传乃是一名宦官所著。这神秘而诡异的来历,也昭示着这门功夫的邪门。
按照任我行的说法,葵花宝典中记载的内功心法,乃是天下阳性最为暴烈的内功,如是正常的男子修炼,用不多久,体内的阴阳平衡便会被打破,从而走火入魔。所以要练这门绝学,必须首先要自宫,自宫之后,体内的阳性便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可以被修炼者所控制。
但尽管如此,修炼者本身的武功,决定了这门绝学的起点高低,所以在原著中虽然东方不败,岳不群,林远图,林平之等人都有修炼,但唯有东方不败,将这门绝学练到了接近巅峰的层次。即使是在令狐冲等四大高手的围攻之下,犹自应付自如。若不是手中仅仅只有一枚绣花针,而又有杨莲亭这个累赘的话,恐怕四大高手就是直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命运。
而梦渊刻意地将原著中限制东方不败的所有束缚尽皆除去后,狂怒状态的东方不败,爆发出了超越原著的强大战力,将满腔的怒火,尽数倾泻在了浩气盟头上。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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