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成康点头,下去善后。
邢泰然撑着狗剩的脑袋,一步一步挪回屋内,宗主夫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他伸手一探,气息全无,已经死去好久了。
“佩兰。”邢泰然凄然坐下,又呕出一口鲜血。
“师父!”狗剩看他一直吐啊吐的,不知道该不该用内丹帮他疗伤,又想起这么长的时间,袁三爷一直没有露面,想问问邢泰然看到她没有。
“我没事!”邢泰然摆摆手,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现在连悲伤都没有时间。
“不是啊!师父,我姐姐不见了。”狗剩根本没有要安慰邢泰然的想法。
呕得邢泰然又喷出一口鲜血,见狗剩一脸期待,以为他知道袁三爷在哪。
“来人!把袁姑娘找出来。”邢泰然强忍想打人的冲动,吩咐下去,挥挥手让狗剩也出去,他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朱颜果失窃已经是大错一件,如果被丹门知道丹凤生也被他们杀了,只怕这丹霞宗都不一定保得住,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有很多难兄难弟能和他一起分担丹门的怒火。调息一会之后,他觉得好多了,起身把夫人抱进后堂,看着她熟悉的脸庞心中伤感无限。
俩人成亲二十余载,育有一子,年方17。三年前被炼器宗选中,继而进入炼器宗学习,因天赋不够出众,下月便到归家的时间了。这是他们在炼器宗的最后一名弟子,如果明年还不能有新鲜血液输送给炼器宗,只怕不会只是当众训示那么简单。不过…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邢泰然的沉思。
“进来!”
“宗主!”进来的人是窦成康,看来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现在进来多半是为了安慰邢泰然的丧妻之痛。
“都安排好了?”
“是。您,节哀!”
“下个月琦儿就要回来了,可他娘,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窦成康刚要回答,又一阵敲门声响起,这次进来的人是阳旭,他的神色很是慌张,进门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直接对邢泰然说到:“宗主,袁紫衣可能遇害了!”
听到这话,邢泰然用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事情怎么全堆在了一起。
见邢泰然很是疲惫的样子,窦成康把阳旭推出屋外,回头对邢泰然说到:“宗主先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就交由成康去办吧!”
“辛苦你了!”邢泰然真的很疲惫,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出到门外,窦成康先找来两个小厮守住门口,吩咐不能让人随便打扰邢泰然;而后才把焦急的阳旭拉到一边说教:“阳堂主,我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此话怎讲?”
“宗主夫人过世,宗主正是伤心的时刻,你进去不先安慰一番,倒对一个半路认识的丫头热心得很。”
“这!”阳旭仔细一想,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出口解释道:“事出紧急,阳某一时没想那么多,那我现在…”说着又要回去宗主房间。
“哎!回来。”窦成康连忙抓住他:“你这人,那袁紫衣还找不找了?”
“哦对!”阳旭想起来的目的。
“你先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这袁紫衣还是要救的,袁紫龙小小年纪只看过一次便能结出领域,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他们姐弟感情极好,如果袁紫衣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很难说他会不会迁怒到丹霞宗头上,现在这丹霞宗可是不能失去一个天才。
“袁公子告诉我说袁姑娘不见了,我想起之前见她偷偷离开大堂,往后山去了,就去后山找。结果在那里发现了她磕的瓜子壳和一摊血,并没有见到袁姑娘。”
“带我去看看。”
窦成康的保安堂负责整个丹霞山的安保,今天不但丹凤生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杀了宗主夫人;居然还有人敢在康辉堂不远的地方行凶!真是当他窦成康是吃干饭的。
来到后山,狗剩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悬崖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面,像是要跳下去似的。
“袁公子!”阳旭急忙喊到,害怕他做傻事。
“阳伯伯!姐姐在下面。”狗剩看阳旭回来,连忙跑过去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你怎么知道?”窦成康问到。
“我!”狗剩语塞,他总不能说是他感应到的吧!
阳旭把狗剩带到一旁,安慰到:“袁公子,窦堂主是主管我们丹霞山的安全的,他心细如尘定能找到你姐姐的下落。”
“可是!我姐姐真的在下面。”
“她虽然是在悬崖边失踪,可并不一定会掉到悬崖底下,她有可能还活着,你要抱有希望。”阳旭以为狗剩以为袁三爷死了,他极力解释,想让狗剩放宽心。
“我没说她死了啊!”狗剩觉得莫名其妙。
那边,窦成康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打斗的痕迹很少,只有一处鞭印,一段滚过的痕迹之后便是一滩血迹;血液被掩盖过,说明凶手并不想让人知道袁紫衣被杀,或者说并不想让人很快的知道;按血液的新鲜程度来说,凶手几乎是在保安堂赶到康辉院的同时动的手,仿佛他事先知道保安堂会撤走后山的防卫一样。
线索太少,还是先问问袁紫衣有没有在丹霞山结仇吧!窦成康心想,反正她也是那种很容易结仇的人。
第39章 肉身转世()
此时,那个很容易结仇的人正趴在地上哼哧哼哧的抠定魂珠呢!
妈蛋,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放的,像嵌在里面的一样,怎么都弄不出来。抠了好大一会,定魂珠还是纹丝不动,她想从周围入手,却发现周围的土都被夯实过了,像水泥地一样,特别是在女鬼龙卷风的打扫之下,地上几乎一尘不染。
“阿飘姐啊!你有可能是被人困在这里的,有人不想你出去啊!”袁三爷泄了气,躺在珠子上面,希望这样能让她的魂魄走得慢一点。
女鬼也看到地上的纹饰,这纹饰越看越熟悉,好像是自己设的吧?可是我为什么要困住自己呢?
“这是锁魂阵,好像是我自己设下的。”女鬼有些犹豫的说到。
袁三爷一听有点秀逗了:“你把自己关起来干嘛呀?”看上去也不像那么蠢的人啊!
“忘记了。”女鬼摇摇头,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自己设的,那你总该知道怎么解吧!”
“我想想。”女鬼坐在树杈上苦思冥想。
袁三爷在树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她。
良久,女鬼突然起身,像是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遭了,龙哥哥!”
“龙哥哥?”袁三爷躺得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女鬼喊了声龙哥哥,噌的一声坐起来,火冒三丈的说到:“我都要死了,你还在想情郎。”
“不是的!我设这个锁魂阵就是为了救龙哥哥,可是龙哥哥呢?他不见了!”女鬼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她记得一些奇怪的片段,但又没有办法把那些片段连接起来,很是苦恼!
“哎呀!你别想那么多,先把这个锁魂阵解了再说吧!说不定,你解着解着就记起来了呢!”袁三爷感觉自己越发虚弱了,不知道又有哪个魂哪个魄跑掉了,还是先把定魂珠取出来再说吧!
女鬼看着这锁魂阵若有所思,每个阵皆有阵眼,只要阵眼被毁,这阵也就被毁了。一般来说,定魂珠应该是锁魂阵的阵眼才对,可是,这个锁魂阵的阵眼并不是定魂珠。
她飘到空中仔细观察阵中的纹饰,一条条纹饰当时都是她亲手刻下,这时候却觉得有些陌生。她在手心上一步步重复刻画锁魂阵需要的步骤,发现阵法被改动过了。
“帮我一个忙!”女鬼在天上喊到。
“什么忙?”
“按照我的指示在地上画一些东西。”
“干什么啊!我给你挖坑已经累得半死了好吗?”
“你已经死了!现在的累只是心理作用,再说了,现在是为你取定魂珠,你不想要就算了。”女鬼说话也相当犀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袁三爷她已经死了。
“行了行了,你说吧!”虽然袁三爷随时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点求生欲望的。
按照女鬼的指示,袁三爷在纹饰的空白处画下了一个小型的锁魂阵,女鬼对照着找到很多被修改的点,而这些修改的目的是为了修改阵眼。如果按修改过后的阵法来看,这阵眼似乎是移动的。
她把结论告诉袁三爷,袁三爷一下就想到问题所在,她几乎脱口而出。但顾忌到女鬼的心情,闭上了嘴看向女鬼,却发现那女鬼正呆呆的望着自己尸骨的方向发愣,看来她也发现了。
“我就是阵眼!”女鬼声音低沉,情绪很是低落。
袁三爷抓抓头,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毁掉阵眼就可以破阵,可女鬼已经死了,这阵还是存在,难道说要女鬼灰飞湮灭才能破阵吗?看女鬼一脸迷茫的模样,袁三爷叹了口气,她们俩的交情还不足以让女鬼牺牲自己吧!看来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她躺在地上,望向天空,这里的树木很茂盛,只有星星点点的光影从缝隙中漏下来,如果在这里死掉,是不是可以回到以前的世界?还是就此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她想不明白。
“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连我已经死了都不放过,要把我生生世世困在这个地方,我很对不起他吗?”女鬼遗忘了大半的记忆,只余一些深刻的场景在脑中闪回。
他们开心游玩的场景;他们相视而笑的场景;他受伤,她把他带回这个山谷的场景;她为了救他用命珠刻画锁魂阵的场景…
“命珠?”通过那些闪回的画面,女鬼又想起一样东西,她问袁三爷道:“你为什么没有命珠?”
“命珠是什么?”
“我就觉得奇怪你的魂魄颜色与我的不同,原来你没有命珠。”女鬼没有解释,只自顾自的说到。
“命珠就是我的命,失去它也就失去了生命。”女鬼说着说着声音又低沉下来,她想哭,却早已没有了眼泪。
越来越多闪回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趁她不备之时抢夺了她的命珠,并修改锁魂阵,把她当成了阵眼。要脱困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拥有高过设阵之人修为,强行突破;一个是找到规律毁掉阵眼。
而她命珠被夺,一身修为也就此散去,自是不能强行突破;然而,就算她身死,她的魂魄也会成为阵眼,永世被困。
女鬼虽然已经思绪万千可袁三爷还是一副懵懂模样:“为什么你有命珠,而我没有命珠呢?是因为你修为比我高的缘故吗?”
“不是,命珠自出生便有,是人族修行的核心。”女鬼很有耐心的解释。
可是陈寄凡他们也不像有这个的啊?袁三爷想不明白,便丢开不想了,反正也没事可做,跟女鬼聊会天吧!
“我的魂魄都跑完了吗?”
“魄已经跑完了,魂还没走,似乎被困住了?”女鬼觉得奇怪,难道说她的身体也是一个锁魂阵?
“我感觉快要失去知觉了。”袁三爷渐渐的觉得身体很重,慢慢的连手都不能举起来了,这种感觉她以前有过,在被自己炸死的那一年当中,她就是这样,醒不来也走不开。这么说来,她似乎还有救?但是,狗剩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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