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魂一样。”
说到这里,她脑中划过阎北城方才出去的模样,这才猛然大悟,忙问道:“您可是在为王爷守了南夫人一晚上的事情,在与王爷置气?”
“我为何要与他置气?”陌上花转眸反问,眉眼间未有怒色,反倒是真的染了几分困惑。
她不过是心中有些不痛快罢了,与置气不置气的又有何关系。
秦雅:“……”
她盯着陌上花精致面颊许久,确认她是真的不懂,又在心中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方才道:“既然王妃您不懂,那奴婢来问您,您方才都与王爷说什么了。”
陌上花只觉秦雅左右都是亲近之人,便也没有隐瞒之意,将她与阎北城方才的对话如是说了一遍。
秦雅听后,不禁看着陌上花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口中不禁喃喃,“王妃您一向聪慧,怎么这方面就如朽木一般。”
陌上花望着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雅见此,歪着头大致想了想,方才道:“这样同王妃你说吧,奴婢先前在村里财主家做工之时,曾见过那家的老爷非要纳妾回来,可他妻子却不允,连让他去瞧瞧那女子的机会都不给,每每提到此事,便会同那财主置气,同府的丫鬟都说这叫妒忌,也叫吃醋,不管表面多么大度,但凡是女子嫁人后都是会有的。”
“还有还有,小时候奴婢见邻居家伯伯跟别的女子多说一句话,那家的身子便会拿着扫把追着他打呢。”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都飞扬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如今便是妒忌,吃醋了?”陌上花也并非愚钝之人,一点便透,当即似懂非懂的问道。
秦雅立时点头如捣蒜,“您这样子,不是吃醋还能是如何?此事若要奴婢来说的话,其实吧,也算是情有可原的,要不然,您还是不要过于计较了。”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的知晓了她重伤昏迷却不管不顾,连派人来问上几句都没有,这便是情有可原吗?
一想到此处,她心中就莫名的憋闷无比,眉目再次凝了下来,薄唇冷凝吐字,“我并非是你说的吃醋,妒忌。”
“不是吃醋?那又能是什么,明明您方才说的事情……”这下,倒是换成秦雅不解了,她歪头盯着陌上花看了许久,脑中努力回想陌上花与她说过的话,还有一些关于他们二人的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如此想了良久,她脑子才倏尔一闪,昨日陌上花所说要试探之事顿时浮现脑中,她瞬间就明白过来。
若只是寻常的吃了醋她秦雅还是能劝上一劝,可此事,又岂是她三言两语便可劝解的,这是陌上花的心结,她一个局外人是解不开的。
如此想着,她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两手捧着面颊,盯着陌上花看,“王妃,那您现在是打算?”
“打算?”陌上花轻声呢喃,目露迷离之色,“不知道,也许哪日我心中舒爽了,便知道如何打算了吧。”
秦雅无奈的看着陌上花,起身道:“哥哥还在煎药,奴婢先去看看如何了,您先自己休养。”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微点,面色仍旧迷离复杂,连头都未抬,显然是又入了神。
后来的几日,陌上花索性就闭门不出,一面养着自己的伤,一面时不时的让人看看云姬的情况。
阎北城偶尔来过,她都是避而不见。而柳正这几日似乎也有些事情,甚少来看她。
不过,除了他们几人外,今日倒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二殿下万安。”陌上花见阎墨厉被秦雅引着进来,身子却仍旧坐在软塌上未动,只微微颔首,“我尚在病中,浑身乏力,不能起来为殿下请安,还望殿下恕罪。”
阎墨厉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面色温和,“自然是你的身子要紧,情有可原之事,本殿又怎会怪罪。”
“多谢二殿下体谅。”陌上花敛眸而坐,一副不卑不亢之态,“秦林,给殿下看座。”
秦林躬身行了一礼,没一会就手脚麻利的搬上来一把椅子,摆在一旁,阎墨厉也未推脱,很是自然的坐了过去。
他理了理衣袍之上的褶皱,方才重新抬起头来,“听闻王妃自那日帮我诊治之后,便犯了病,甚至吐了血,这几日一直都在静养,本殿想着,约莫是为本殿看病所致,心中委实过意不去,便来瞧瞧,不知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莫不是他对她又起了什么疑心?陌上花心中顿时跳出这个想法,面上神情却是不变。
“殿下怕是多虑了。”陌上花礼貌的笑了笑,面色斐然,“府中诸事,多为下人乱嚼舌根,哪有如此夸张,况且,我为殿下诊治之时,还有柳御医在旁帮忙,我又岂会因此大病,不过是旧疾而已,殿下无需自责。”
第1817章 怕是……难以掌控()
阎墨厉眸色微深,口中却似无心一般开口:“本殿记得,你从前的身子似乎颇为康健,未见丞相府内常有太医来往。”
陌上花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疾不徐应对,“我嫁来禹州之时,在路上行进了一月有余,路上颠簸,这旧疾便是从那时候落下的,恐没个三两年是好不全的。”
“怎会如此严重?”阎墨厉眉梢微挑,面露诧异。
陌上花面色淡淡,不见丝毫因病抑郁之态,“日后的日子还长,便是三两年也不必急。”
顿了顿,她清幽平静的眸内划过一抹墨色,抬眸直视阎墨厉,“殿下说,是也不是?”
阎墨厉深沉的眼眸不可避免的对上陌上花的双眸,眸内墨色渐渐深浓起来,“禹王妃说的,自然极是。”
两人眼眸眸底皆是墨色翻涌,面上却只是平静无波之态,看似未起分毫硝烟,实则已经交手了千万次,一招之差,便等同将自己的弱点送至对方手上。
可惜,如今看来,这交锋的输赢,还不定。
只是,两人这一番交锋,空气已不受控制的凝滞下来,似有看不见的硝烟在渐渐弥漫。
“殿下说了同王妃说了这么久,定是口渴了吧,不如饮些茶吧,这茶是王爷特意派人采买的,是如今皇城中最为时兴的,殿下不妨尝尝?”
阎墨厉接过青瓷茶盏,一面低头轻抚着茶叶沫儿,一面随口道:“想不到禹州这边的消息也传的如此之快,连京城时兴什么茶叶都能知晓。”
看似无心的话,实则意有所指。
毕竟,一向废柴的阎北城,若是能将黄城内时兴何物都打探的如此清楚快速,足可见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秦雅的面色便是一白,转眸求助的看向陌上花。
陌上花不疾不徐的同样端起茶盏,指尖轻叩着茶盏之上的青瓷花纹,“秦雅这话便错了,禹州到皇城的路途便要一月有余,若说想类似这种时兴的茶叶等物,等传过来也要近两月了,皇城之中怕是早已不时兴了,故此,这也只能算是几月前皇城内时兴的而已,倒是不知殿下可还喝的惯?”
秦雅紧张揪衣角的手这才松开,敛眸福身道:“是奴婢想的不周全,竟忘了这一层了,殿下见笑了。”
“不知者不罪。”见被陌上花轻易化解,阎墨厉眸内神色微转,垂首微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茶水方才入口,他眉头便皱了起来,将茶盏端离自己面前,“本殿在禹州附近住了这么就,喝这茶竟是有些不习惯,倒是禹州盛行的汉顶尖不错。”
秦雅也是个机灵之人,立时便听懂了阎墨厉的言外之意,忙接过茶盏,应承道:“既然殿下喜欢那茶,那奴婢这就去换。”
陌上花见状,眸光落在了还站在一旁的秦林身上,朝他无声的使了个眼色。
秦林会意过来,便也悄然退了下去。
原本屋内便只有秦林秦雅两人伺候,眼下两人都退下了,屋内便只余下了陌上花与阎墨厉了。
陌上花不疾不徐的饮着杯中茶水,待口渴之感解了,方才道:“如今只剩下你我了,殿下可有什么想说的?”
“王妃的头脑,似乎比从前要聪慧许多,似换了个人一般呢。”阎墨厉眸光若有似无的在陌上花的面颊之上打量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她的双眸之上。
陌上花却看也不看他,但也没有做过多的躲闪,很是大方得体,“若殿下经历了一样的事,怕也不会一成不变,若不然,殿下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同我这般说话了。”
阎墨厉目光不自觉的在陌上花精致美貌的面颊上定格,只觉她说这话时,神色平淡无波,连眼眸都无甚变化,仿佛对过去早已释然,不在意一般。
提起那样惨烈的过去都能如此平静,倒像是当真历经沧桑,看透凡尘一般,再不然,便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压下,表面无害,实则内心深处压了个恶魔,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伺机而动,夺人性命。
如今的陌上花,以他来看,更像是后者。
怕是……难以掌控。
只是,越是难以掌控之物,他越是想看看她的底。
思及此,阎墨厉将眸底涌动的墨色压下,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道:“本殿听闻,皇弟对府中的美妾一向宠爱,昨日更是因为美妾生病,召去了所有大夫,且在床前守了一夜,以至王妃病急却无人可医。”
陌上花眉眼不动,淡淡回道:“此事怕是府中已人人皆知了,却不曾想,殿下原也是个喜欢听人乱嚼舌根的。”
被如此暗讽,阎墨厉面上却丝毫不见怒色,“王妃可还记得本殿先前同你说过的?”
“先前?”陌上花敛眸仔细回忆了片刻,而后方才微微颔首,“自是记得。”
他所说,应当便是那日他方到王府之时,同她洽谈的一番话,只是,那一番话,却是处处存着挑拨之心,很明显是想要她为他所用。
阎墨厉眸色悠悠的看着陌上花,薄唇轻飘飘的吐字,仿若说出的不过只是寻常小事一般,“眼下皇弟如此宠爱那南姬,且王府中人心大都偏向了南姬那一方,若是我那日的话成真,怕是那南姬便是这之后王妃的不二人选了,你,可信?”
陌上花看似认真的听了半晌,面上却半分触动也无,只淡淡道:“南姬出身娼籍。”
南鹤的身份背景,秦雅早就同她说过了,以表面来看,不过是娼妓之流,若真想为王妃,皇帝那一关都是过不了的。
“想必王妃是忘了,我那皇弟可是已经将她的娼籍脱了呢,她如今的身份,也是一个清白女子了。”阎墨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如此一来,只要皇弟想,怕是连父皇也不能多加置喙。”
陌上花没有言语,静静的盯着阎墨厉,似是已经无言以对。
阎墨厉见状,心中也不急着高兴,自顾自的继续道:“没了王妃之位在禹州将会过上如何的生活,想必不用本殿说,你也应当清楚,总之,决计不会好过便是了。可,若你想,你这位置,若想坐稳,到也不难。”
第1818章 绝不会让王妃失望()
陌上花樱色唇瓣微抿,纤长睫毛微垂,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半晌,她倏而抬眸,皮肉不笑的开口:“殿下到禹州后,连命都是我来救的,若只凭一张嘴皮子,莫说我了,便是三岁孩童,怕是都不会轻易相信。”
“若本殿让王妃看到本殿的实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