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中虽然再是不甘,但也不敢破坏了阎墨厉的计划,只能乖乖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若不然,她就更加没有机会嫁给他了。
……
“秦雅,你去把我的私银拿出来一些,在去采买一些细米,面粉,面粉便直接送去厨房,明日让他们全部蒸成馒头,在准备两口大锅,挑几个人明日随我出府。”
陌上花撑着下巴坐在桌前,淡淡吩咐着。
秦雅闻言,却是听的一头雾水,“王妃,好端端的您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还要两口大锅,需要两口大锅来煮的细米,便是府内上下加起来也不过如此……难不成您是要去施粥?”
陌上花撑着下巴的手跟着一起点了点,平素寡淡无甚表情的面颊之上难得的带了几分无奈,“平素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去做,可王爷昨日嘱咐,说前些日子被抢掠的百姓太多,严重的甚至杀人纵火,现在还有许多灾民流连的城外,要我亲自前去施粥。”
原本这样的事情,应当是阎北城遣人吩咐的,但对外界都会拉出几个富商来做挡箭牌,可他想着陌上花如今的风评太差,便故意如此,想要她来收买禹州的人心。
善事做的多了,久而久之,先前的事情自然也就烟消云散,更何况,先前那些本都是写谣传,众人都是道听途说,如今若是亲眼见了,必定会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1947章 趁热打铁()
还有先前武成一事来铺垫,在此时趁热打铁自然是最好的。
秦雅顿时笑了起来,湿漉漉的眼眸微微弯起,“原来是这样,王妃,奴婢瞧着,这可不是什么苦差累差,反而是收买人心的好差事呢,王爷这明显是在为您争取好名声呢,定然是近日的事情让王爷上了心,这才如此。”
陌上花有些不自在的将目光转向别处,捧着下巴的纤指指尖微微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自己精致的下颚,“对了,记得多准备一些米粮,够施七日的量便可,届时,赵威将军也应当回来了。”
赵威回来,便意味着盗匪平定,届时,她在给流离失所的百姓分发一些银钱,让他们回乡便可,免得像如今这般惶惶不可终日,只围在禹州城不走。
“王妃,您这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秦雅却不依不饶,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昨日王爷还跟您说什么了?”
陌上花按着她的额头将她推了回去,起身背对着秦雅朝另一边走去,“话越发的多了,我方才的吩咐可都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奴婢可是都明白了。”见她明显就是一副害了羞的模样,秦雅眉眼笑的更开了,“对了王妃,听说平姬昨日被关入北苑之后,还一直辱骂您,妄图逃出来找王爷,结果被巡夜的侍卫们当做侍卫杀了,人如今已经埋了。”
陌上花眉眼间的羞怯这才褪了下去,面色恢复了常日的淡然,“你可记得,她先前得罪过谁?”
秦雅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顿觉掌心冒了汗,“您是说先前那些守门侍卫?天呐,他们竟敢如此。”
“为何不敢?”陌上花非但不觉惊恐,反而反问道:“平姬犯下种种罪过,桩桩都是死罪,北苑也只是暂押之地,过几日必定也是要正式处理的,无论如何都是个死,不过死的时间不一样而已,又有什么人会去追究。”
秦雅抬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竖起的寒毛,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不过转念一想,她反倒欣慰许多,不知是安慰陌上花还是安慰自己,“不过如此,也是她咎由自取,王妃您不用想。重要的是,眼下府内姬妾唯剩了一个南侧妃,近日又害了重病,下不得床,往后这禹王府内便没人会在找您的麻烦了,咱们的耳根子便可好好的清净清净了。”
“南鹤病了?还是重病?”陌上花眉梢微微挑起,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秦雅点了点头,“前个就病了,听说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呢,奴婢也是今早才听说的。”
南鹤是阎北城的人,是要协助他来完成任务的,如今怎会突然病了,莫非是阎北城又要搞出些什么计划?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不甚宁静,柳眉已经拧成一团。
“王妃,您怎么了?”秦雅见状,面上不禁露出困惑之色,“那南侧妃本也是个伪善之人,暗地里没少给您使绊子,如今她病了,您怎么反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第1948章 他们向你赔罪()
陌上花正在思索间,便没有回答秦雅的话,只是摇了摇头。
正想着,便见秦林掀了珠帘走了进来,弯身行了一礼,“王爷,十三殿下身边的人过来了,说是请您过去看看十三殿下的病。”
陌上花思绪这才被重新拉了回来,只不过,眉梢却是不禁挑了几分,“十三殿下身边不是有两个医术高超的御医吗?”
“奴才也不知道。”秦林摇了摇头,同样一脸雾水,“来的人是十三殿下贴身伺候的人,王妃您看,奴才该如何回才是?”
陌上花微微垂眸,沉吟了片刻,方才道:“不用回禀了,秦雅,去拿上我的药包,咱们走一遭。”
“是。”
……
负责来请陌上花的是陈康,同行的路上他都十分规矩,在没了昨日的尖锐之态,一直到了阎岑轩暂居之地,方才停住了脚步,突然朝陌上花深深躬身。
“王妃,昨日之事是我小的冲动,小的在这里给您赔罪了,望您海涵。”
倒也是个玲珑之人,也像是阎岑轩调教出来的人,同他一样温和懂礼。
陌上花心中暗暗赞叹一句,唇角微微牵起,“事出有因,你也是护主心切,我不会怪你。”
说完,便带着秦雅入了内室。
阎岑轩此时还躺在床榻之上,面色看起来只好转了些许,比之昨日稍稍有了血色,见她进来了,本就温和的眉眼不经意的又软了几分,让人只看着她原本浮躁的心都会随之沉淀下来。
“你来了。”
“十三殿下。”陌上花微微颔首,站到了他的床榻一旁,“听说你的身子还未好转,可你身边两个御医不都是伺候了多年吗,想必他们应当比我更为清楚你的病情才是。”
她这话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什么歧义,却让侯在一旁的两个御医老脸一红。
其中一个曾于陌上花起过争执的率先站了出来,道:“昨日是臣不敬,王妃莫要怪罪才是。”
另一个御医见状,也忙凑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如是作了一番,只做赔罪。
“这是做什么?”陌上花细眉顿时又拢了起来,有些困惑的望向了阎岑轩。
“咳咳。”阎岑轩一手微微握拳,掩唇轻咳两声,这才牵了唇角温温一笑,“是我让陈康骗了你,原本我想请你来,便是想要他们向你赔罪。”
“仅仅是因为此事?”陌上花眉梢微挑了几分,微露诧异之色,“那你的身子呢,如今如何?”
阎北城笑着摇了摇头,虽面色苍白,却看不出分毫被病痛所折磨的痛苦之色,“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只需将养一些时日,便不是问题。”
顿了顿,他眸光又瞥向了那两个御医,“说来也是有些唐突,也不知道这样对你来说,诚意够不够。”
“我的肚量还没有那么的狭窄,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你放心好了。”陌上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走至那两个御医面前,“两位请起,说来我的资历确实不够,在你们面前自然算是班门弄斧。”
第1949章 一副病体()
“王妃实在太过谦逊,昨日我二人见识过后,便已真正的心悦诚服,又哪里称得上班门弄斧。”其中一御医连忙开口,一副受宠若惊之态。
“两位谬赞了。”陌上花微微颔首,眉眼低垂,仍是一副谦逊之态,“对了,说到赔礼道歉,倒是我失了礼,前两日殿下总是仗义执言,我还未好好谢过。”
她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半晌,才试探性的开口,“殿下近日一直病着,应当只能饮食一些清淡之物,口中怕是也有些寡淡吧?我听说陈哥你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厨子是从京城过来的,殿下来这里这么久,应当也会想念京城的口味吧?改日等你好一些,我在做东,好好像你致谢。”
现代的人们为了表示感谢都是会请客吃饭的,她这样做应当不错。
未曾想,阎岑轩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眉眼间却未见喜色,“我并未帮上什么忙,你不用太过在意的。若是真的要答谢的话,不如……你亲自下厨罢了。”
说到后面,他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全然一副开玩笑的模样,却无人注意,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几分苦涩。
陌上花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蹙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我不太会做饭,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阎岑轩澄澈的眼眸微微暗了暗,唇角笑意淡了几分,“无妨,我知晓你的心意便可。”
“殿下累了吧?如此,我还是不久留了。”陌上花见状,眉心不禁跳了跳,心中只觉还是赶快离开好些,便道:“日后殿下若是有什么吃不惯住不惯的地方,直接让人来我院中只会一声。”
阎岑轩眸色越发的黯淡,扯着唇角苦笑一声,“既如此,陈康你出去送送吧。”
待送了陌上花出去,陈康才又回了屋内,“殿下,柳,王妃瞧着似乎跟从前大为不同。”
提到陌上花时,他明显失口了,马上便改正过来。
其实若是在陌上花本人面前,他反倒不会叫错,实在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这位主子,如今的性格同从前当真是大不相同。以至于,在陌上花要为阎岑轩医治之时,他脑中分毫也想不起来,这是从前的柳小姐。
再加上,上次阎岑轩来禹州他并未跟随,这也只是陌上花离开皇城后第一次相见而已。
阎岑轩掩唇轻咳一声,眉眼微垂,“世人都是会变得,她又经历了那样的变故。”
提及此事,他眉眼间不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当时都是我不好,若我不是这般的无用,整日只拖着这样一副病体,说不定……”
“殿下……”陈康见状,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只怕又提到了他的伤心事。
阎岑轩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眉目悲戚,“你下去吧,我休息一下便好。”
陈康见状,心中也无甚办法,只得退了下去。
屋内唯剩下阎岑轩一人,他这才微微抬了眼睫,纤长的长睫不停轻轻颤抖着,似陷入到了眸中回忆之中。
第1950章 怎会亲自来施粥?()
秦雅将一碗浓稠的热粥,以及两个馒头递到了一个年迈的阿婆手上,温声嘱咐道:“婆婆,您慢一些,那边粥棚,您可以坐下慢慢吃,不要着急。”
那阿婆应了一声,又道了几声感激的话,才牵着自己年幼的孙子颤颤巍巍的走向一旁的粥棚,后面排队的人连忙捧着碗走上前去。
秦雅旁边,同样也排着一个长长的队伍,一眼望去,后面全都是些衣衫褴褛之人,饶是陌上花又找了几个人帮忙,可还是有些不够。
陌上花在现代过习惯了忙碌的生活,也不愿干坐着,也帮忙发放馒头等物。
至于胆敢趁机作乱之人,自是半个也无,众人只消一看粥棚附近的士兵们便已胆战心惊了,哪里还有人会趁机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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