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却抿唇不不语,故意卖了关子。
……
凌王大婚前,林湘茵又遣人来了一次。
陌上花这一次没有推脱,去见了她。
今日的林湘茵显然是人逢喜事,精神格外的好,面色也极其红润,一见陌上花,比平素还要亲热几分。
“陌姐姐。”林湘茵亲热的拉着陌上花的手,满脸的笑容,“过几日我就要成亲了,今日我来,是给你送喜帖的。”
说着,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张鲜红的喜帖,而后亲手交给陌上花,笑道:“我知道姐姐那日一定会来,但还是想亲自送来。”
陌上花收下喜帖,掩去眸内复杂之色,朝她微微笑了笑,“恭喜你。”
林湘茵面颊红了红,不过片刻,却突然转了面色,道:“也要恭喜陌姐姐才是,听闻禹王殿下近日颇受陛下重用,每日忙的脚不离地呢。”
只是,唯一不好的便是,这禹王处处与阎墨厉作对,每每弄得阎墨厉格外难堪,甚至抢了阎墨厉几处事务。
陌上花清幽的眸内掠过一抹暗色,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吧,我常在内宅,也不甚清楚。”
林湘茵面上羞怯退了几分,语气中莫名带了几分酸意,“凌王殿下身为兄长,禹王殿下却处处与兄长不对付,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陌上花面上笑意彻底敛去,“你想说什么?”
林湘茵没想到陌上花如此直白,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去,“陌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一时嘴快罢了。”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陌上花面上露出几分似笑非笑之色,意有所指一般的开口:“林小姐若没什么想说的,不如早些回去,待嫁的女子,总抛头露面总归不美。”
林湘茵颇有些难难堪的站起身子,俏脸微带怒意,“表哥是兄长,我日后嫁给表哥你也要唤我一声二皇嫂,你怎么能如此跟我说话!当真以为我脸嫩好欺?”
人一旦得意,便容易忘形。
陌上花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仿若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她。
林湘茵顿时越发气恼,隐秘在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也一并迸发,“怎么,你还想跟我作对不成?你别忘了,便是不为王妃,我的家室也不是你所能比拟的,我肯放软身段总来看你,你也该恭敬一些才是,总是这般不冷不热给谁看。”
“自然是给你看,你若不喜欢的话,不看便是。”陌上花在嘴皮子方面从不输任何人,冷着脸淡淡回道:“不送。”
心中原本的几分心软,也在这一瞬间坚硬起来。
林湘茵心中恼怒,索性连带来的礼物也一并带走,气势汹汹的瞪了陌上花一眼,便满脸怒容的走了。
心中暗暗盘算着,日后成了婚,定然要摆上皇嫂的威风,好好教训陌上花一番。
……
凌王阎墨厉上次查案的事情做的尚且不错,宝荣帝还算满意。
尽管皇后近日失了权,但毕竟皇后母家势力仍在,他也未失圣心,他的婚礼自然也不会有人敢怠慢,十里红妆不过如此了。
该去的达官贵人一个都没少,林湘茵的那边的声势也同样浩大,嫁妆等物更是远胜普通闺秀。
陌上花也阎北城也在受邀之列,右相柳博涵自然也不会不赏脸。
不过,令人震惊又难堪的一幕,很快便出现了。
阎墨厉在待客席间喝多了酒水,本应被扶去洞房,却因天色较早,转而去了客房准备暂时休息片刻。
便是这一入客房,竟是走错了房间,入了女眷休息的客房屋子。
更为凑巧的是,本该在相府禁足的柳芊芊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此处,一见阎墨厉进来,便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两手紧紧揽着阎墨厉精瘦的腰肢,泪眼婆娑的抬头,眸内满是痴色,“殿下,我好想你。”
彼时,屋内焚香淡淡的香味传入鼻端,阎墨厉本就不甚清楚的头脑更是混沌不堪,意乱情迷之下,竟回抱住她。
柳芊芊心中激动,几乎是颤抖的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只是,在客房之中又怎会安然无事?
二人都已衣衫半解之时,一尚未出阁的年轻女子便凑巧撞见了这一幕,顿时尖叫一声,引来了诸多女眷。意乱情迷的二人,竟也无甚反应。
虽如此,却无人敢进去扰乱,只在女眷之中窃窃私语,很快也传到了男宾耳中,一时间,所有宾客都神色各异,却无人敢声张。
便是林湘茵几个兄长听了,也是一脸恼怒,却碍于阎墨厉的身份,气恼不已却只能生生忍下。
柳博涵听闻出了这种事,还忍不住唾骂了两句,“到底是哪来的女子,竟如此恬不知耻。”
陌上花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柳博涵一眼,而后便收回目光,转身叫来秦雅,附耳低语一番。
秦雅闻言,有些犹豫的看了陌上花一眼,而后还是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不消片刻,原本在新房之内安心等待自己夫君的林湘茵便满脸伤心恼怒的冲了出来。
林湘茵的几个哥哥顿时都面色大变,急忙拉住她,轮番劝慰。
“妹妹,此事是家丑,不得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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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2章 几乎疯魔一般()
“妹妹,待过了今日,你想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都可以,万万不可鲁莽!”
“妹妹,千万不要, 妹妹,妹妹”
林湘茵却一个字都听进去,红着的眼眶一抬起,她的哥哥们顿时都没了话。
大婚之日,新郎官竟在客房宠幸了旁的女子,换做是谁恐怕也容忍不下去。
于是,林湘茵便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扔了盖头,气势汹汹的朝客房走去,而后命人撞开了客房的门。
不少好事之人,都不顾脸面的跟在后面,想要看一看热闹。
若是换做旁人,必定会先行散了宾客,可林湘茵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满心的恼怒悲痛的看着客房内的一幕。
彼时,阎墨厉已然躺在塌上睡了过去,呼吸沉稳,显然睡的极好。
倒是柳芊芊,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一见如此多人,饶是心里有些准备,面色还是一下子惨白下来。
“是你!”林湘茵满脸震惊的看着柳芊芊。
柳芊芊拉过衣服蔽体,眼圈一瞬间便红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无声的哭了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贱人!”林湘茵见她又是惯用的招数,当下便气红了眼,直接冲上前去,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柳芊芊的面上。
“贱人,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然在我的大婚之日做出这样的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王府里的下人们早就傻了眼,根本无人敢阻拦。
林湘茵的哥哥们见状,只得上前将林湘茵拉了回来。
其中一最为年长的兄长找到人群中的柳博涵,忍着怒意,道:“柳相生的好女儿,还请柳相立刻将令爱带走!若不然,我便不知凌王妃会在恼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了。”
“凌王妃”三字,他刻意咬重了字音。
柳博涵顿时被臊的无地自容,周围同僚以及诸多女眷的议论,更是让他一张老脸几乎都被踩在了地上。
憋了半晌,他才拉了自己身边的随从过来,从牙缝内挤出几个字,“带小姐回去。”
随从们对视一眼,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急忙上前将柳芊芊带走。
柳芊芊扯了宽大的外衣披上,竟什么也没说,只啜泣着跟着走了。
陌上花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还在屋内,一袭鲜红嫁衣却哭的格外痛楚的林湘茵,无言的转身悄悄退去。
秦雅跟在陌上花身后,劝慰道:“这林小姐原也不是个什么善茬,也是一样的过河拆桥,您不必为此心中不安。”
陌上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阖上了眼眸,未在言语。
阎墨厉大婚前两日,陌上花去找了柳芊芊。
她向来不是个心软之人,林湘茵与她本就没什么交情,也不算熟络,前几日的事情又闹了不愉快,自然不会因为心中那些微的不痛快而放下自己筹备已久的计划。
柳芊芊自被禁足之后,柳博涵便迅速为她张罗了一门婚事,不过是一区区三品户部侍郎的嫡次子,算是低嫁了。
若非柳芊芊被陌上花算计,毁了名声,也落不到那户部侍郎嫡次子的身上。
可惜,柳芊芊并不知足。
眼见阎墨厉的婚期将近,她还是不甘心继续做阎墨厉手中的棋子,因为这样,她便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他身边之人。
只是,再是不甘,她也毫无办法。
陌上花的到来她并不意外,一面暗暗警惕,一面撕去了伪装,冷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早早来看我的笑话,没想到来的这么晚。”
陌上花不紧不慢的在她闺房,亦或者是从前原主的闺房寻了处地方坐下,素手轻轻掠过往昔熟悉的桌面。
这是这闺房里唯一没有换新的物件了。
良久,她才抬了眼眸,唇角溢出一抹讥讽,“这相府小姐,你做的可还开心?”
一个看似疼爱自己,实则到了关键时刻便会随时出卖自己的爹爹,一个允诺了将来,却也可以毫不犹豫抛弃自己的主子,啧啧,这样的日子,想来也真是讽刺。
这样的生活也的确与柳芊芊想象中的天差地别,刚开始被眼前的浮华刺激的头脑,此刻也彻底凉了下来。
“好与不好,都是你再也消受不到的。”饶是如此,柳芊芊还是咬着牙,半分不肯承认。
陌上花红润的唇瓣轻轻勾起,目中浓的几乎要涌出的嘲讽刺的柳芊芊面容几乎要扭曲。
“我不是来同你吵架的,只是来给你指一条路。”
“什么意思?”
陌上花拿出一个瓷瓶,放置在桌上,红唇轻启,“此物可以达成你所愿,可若是用了,你努力了多年才拥有的东西,便会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要如何选择,全凭你自己。”
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不在左右柳芊芊的想法。
毫不起眼的瓷瓶静静置于桌面,瓶身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书“迷情散”。
柳芊芊眸光紧紧落在那瓶身的小字上,目光渐渐痴迷,几乎疯魔一般。
在大婚之日与旁的女子厮混起来,又被那么多人秦雅所见,此事自然很快传到了宝荣帝耳中。
往日颇得圣心的阎墨厉,在此事发生后便被宝荣帝训斥一顿,手上的一些事情更是被直接夺去,交给了旁人。
虽未到阎北城手中,但于他来说也是莫大的打击。
至于柳芊芊。
毕竟是丞相嫡女,事后又极为聪明的将此事归结为阎墨厉酒后失礼,她委实反抗不得。
如此,柳博涵便只好豁出老脸去求宝荣帝开恩。自然而然的,宝荣帝允下将柳芊芊赐给阎墨厉做侧妃。
不过,柳芊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从一个温顺识礼的才女,好女儿,变为了一个耻辱。
且说阎墨厉,心中就更是恼怒憋闷,却还是无可奈何的听从宝荣帝的话,将柳芊芊纳进门。
纳侧妃也是要置上几桌酒席的。
因而,在纳侧妃这一日,也邀了一些权贵好友。最为让阎墨厉厌恶的阎北城陌上花夫妇,作为弟妻,也受邀而去。
本以为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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