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陌上花被他这一举动惊到,怔怔的盯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本王累了,要休息,你快些过去一点。”还未从这般的温柔细心回过神来,阎北城的一句话便将她又拉到了现实。
她方才不过是一个晃神的功夫,阎北城便褪去了外衫,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站在她面前,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陌上花见状,方才的瞬间的恍惚瞬间消失不见,蹙了眉心,“我可以不休息,你睡床罢。”
说着,就低头去找鞋子。
双脚还未碰到鞋子,阎北城便抬脚将她的鞋子踢的远远的,而后直接将自己脚上的长靴脱了扔在一旁,揽着她躺下。
“你——”陌上花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耳根悄然泛红。
“睡罢。”阎北城却只是简短的吐了一句话,拉过被子为两人盖好,便闭上了眼眸,没有任何旁的动作。
陌上花手上动作一顿,望着阎北城近在咫尺的睡颜,心中竟是生出几分无奈。
“应当是太累了吧。”她轻声呢喃了一句,又放轻了动作,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便是睡着了,他的手臂也是如铁壁一般,紧紧圈着她。
第1766章 满脸暧昧的看着她()
陌上花怕吵到他,索性也放弃了挣扎,无奈的叹了一声,艰难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这才闭了眼眸,安心睡下。
她转过身的瞬间,阎北城眼眸便睁开了,他望着陌上花的后脑,眸内闪过一抹笑意,揽着陌上花的手紧了紧,而后才重新闭上眼眸。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之时,阎北城已是不在了,唯有秦雅笑吟吟的凑在床前,满脸暧昧的看着她。
“秦雅,你的眼睛莫不是抽了?”陌上花拥着锦被坐起来,皮肉不笑的吐出一句话来。
阎北城非但不恼,眉眼反而笑的越发的弯了,如新月一般,“王妃,您可知晓,王爷是今早才大张旗鼓的回城的,可奴婢昨日可是看到,他明明昨晚便……”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暧昧的眼神,便足以说明一切。
陌上花闻言,面色一囧,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话真是越发的多了,当日真应该将你留在武郡,让你哥哥跟随回来才是。”
“王妃,您这可是恼羞成怒了?”秦雅半分也不怕,笑着凑上前去。
陌上花抬手按了按眉心,无奈道:“好了,收拾一下,我要起身了。”
“奴婢早就准备好了。”秦雅笑了笑,转身出去片刻,没一会便将洗漱用具一应摆在屋内。
陌上花点了点头,拿过衣物慢条斯理的穿着。
秦雅知道陌上花一向不喜别人帮忙穿衣,便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开口:“王爷今早回来后,和二殿下聊了聊,而后便回去休息了。这一大早的,平夫人还跑去求见了呢。”
“王爷可见了?”陌上花心中一动,往日不关心的问题,今日不知怎的,便问了一句。
秦雅不禁抿唇偷笑,“王妃放心好了,王爷根本就没见她。”
陌上花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起身去收拾了。
秦雅则是跟在她身后伺候,一面伺候着,一面忍不住打趣,“王妃不想知道细节吗?”
陌上花转眸瞪了她一眼,“我如今身上缠了如此多的事,哪有空闲去听这些八卦,你可是真的想去武郡一段时间了?”
“好王妃,奴婢知错了,不说了还不是。”秦雅见状,连忙讨饶,不在说些旁的。
……
秦雅都知阎北城回来了,南鹤自然也是知晓了的。她也不知如何想的,不好好禁足,擅自跑出,换了一袭素雅的装束,跪在院外,颇有一副脱簪待罪的架势。
在外面守着的小厮看着如此模样的南鹤,半晌都没敢通传。
一来,如今南姬和陌上花是显而易见的闹翻了,陌上花的手腕又如此的铁血果断,听说昨日才罚了平姬掌嘴,府中谁不是人人自危,他如此也是怕得罪陌上花。二来,王爷虽喜夫人,可眼下经了一路奔波,方才休息下,他更怕扰了王爷,他小命不保。
南姬却只是跪着,自来时说了求见王爷后,便没在说话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也是越来越白,单薄的身子看着似乎随时都能倒下一般。小厮见状,只得咬了咬牙,还是进去通传了。
第1767章 是,奴才这就去()
阎北城正侧躺在塌上,手中捧着一个封皮书写:列国杂记的书看,听了小厮的通传后,瞳仁深处簇然划过一抹幽暗,面上依旧轻浮,“本王的夫人在外面跪了那么许久,你现在才来通传,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小厮心中这才默默松了一口气:“是,奴才这就去。”
不多时,南鹤便随着那小厮走了进来。
望着眼前思念了多日的人,南鹤清丽苍白的面上萦上几分酸楚,红着眼眶福身,“婢妾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阎北城见此,直接扔了手中的书,忙快步到了南姬身前,将她扶起,“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可是害了病?”
南鹤轻咬下唇,缓缓摇了摇头,“婢妾只是太过思念王爷,这才吃的不好了些,王妃她将府中管制的很好,对每个人甚为宽厚。”
看似是在夸赞陌上花,实则摆明了便是故意告状。明明一听便知有猫腻,却让人不禁感叹南夫人果然善良,明明都被王妃禁足诬陷了,还在帮王妃说话。
阎北城眸色加深了些许,面上却是只做听不懂一般,道:“王妃一向是识大体之人,对旁人自然也不会太差。这些日子,有王妃照顾你,本王可是分外放心。”
南鹤心中一堵,一口气顿时郁郁其中,却不得不恰到好处的笑了笑,“王爷说的极是,婢妾初来乍到,若没有王妃这些日子的照拂,怕也不能这么快便在府中立足。”
顿了顿,她唇角笑意敛了敛,“只是,婢妾此来,却也是为了王妃之事的。”
“有什么事,慢慢说便是,来,先坐下歇息。”阎北城面上笑意不变,牵着她的手在软塌前坐下,而后转眸看向还杵在一旁的小厮,“去传早膳过来,其他人也都退下吧,本王还有许多体己话要与南夫人说。”
人前,她是他的妾室,可人后,她只是他的部下而已。若是人都走了,她便又是部下了,这戏可怎么在唱的下去。
“王爷,婢妾来时便已用过早膳了,不必在吃了。”南鹤拽了拽阎北城的袖袍,甚是善解人意的开口。
“那去沏两盏热茶过来。”阎北城蔓满脸宠溺的笑了笑,看的侯在一旁的婢女心中都是羡慕无比,忙不迭先退了下去,生怕自己在此处影响他们相处。
那小厮见状,也很是机灵的连忙退了下去。
在屋内人都下去的瞬间,暗卫便已悄无声息的留意着屋外,以防有人隔墙有耳。
人一走尽,阎北城面上的宠溺之色才一点一点褪去,清亮透彻的眼眸也渐渐转而幽深,不可测的样子,连同唇角的弧度都抹平了去,眉眼冷峻,仿若换了一个人般。
南鹤心中一凛,忙退后数步,与阎北城保持了距离,面上温婉尽褪,“主上。”
阎北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眸内看不出半分情绪,“为何一早便脱簪而来。”
明明是在问问题,语气甚是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简单到极点的事情一般。
第1768章 哪怕是骗骗她()
南鹤抬眸望着阎北城,嗓音略低,“本是来请罪,现在没必要了。若一定要说,我想主上您应当也是清楚的。”
阎北城的为人,她最是清楚,聪慧如他,恐怕自她提起陌上花之时,自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她说的话之时,便已知道她到底意欲何为了。
阎北城沉默的盯着她,半晌,才突然开口:“你今日的胆识提升不少。”
南鹤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苦笑,“并非属下不怕,只是属下太过了解主上,正如主上早知我的目的一般。”
又是长时间的寂静,半晌,阎北城才慢慢吐字,嗓音降了几个温度,“以你如今在府中的身份,你动任何人都没有问题,我也不会过多询问,只是,你的主意万不该打到她身上。”
南鹤虽早有怀疑,如今听阎北城如此说,心中还是猛地一下钝痛。半晌,她才用力咬着唇瓣,道:“主上一早就对她存了心思了吧?”
然而,阎北城却并未如她想象那般,哪怕是骗骗她。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点了头,“是。”
不过一个轻轻的点头,一个只有一字的回答,却彻底将她击落于万丈深渊,身心俱痛。
她忍不住抬眸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满面不可置信的轻问,“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至今,竟比不上你与她刚认识的几个月吗?”
仿佛自问,又仿佛撕心裂肺的质问。
阎北城仍是那般毫无情绪的望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本明黄色奏折放在桌上,“你心中所想,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此物你应当好好看看,来来看看这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南鹤用力捏了捏掌心,才勉强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而后才上前将那本奏章拿了过来,翻开来看。
这奏章是呈给皇城的,日期落款是五日前了,上面除了对关于武郡一事的简述之外,剩下的内容便全部都是请罪状,以及罪己书,而这奏章的书写人,竟是陌上花。其中内容与那日陌上花与花千柳商讨如何解决武郡之事时,所商榷的内容一般无二,连请求废除王妃之位之事都写的清清楚楚。
字迹也与陌上花极为想象,便是极为熟悉者,也要仔细来看,才能分辨的出。
南鹤身子猛然一僵,捏着手中的奏章,咬着唇不语。
“你极擅模仿他人字迹,连我的字迹你都能模样的相差无二,这奏章怕就是出自你手吧。”她不开口,阎北城却不打算给她多犹豫下去的机会,冷声开口:“在加上你的聪慧,想要把奏章偷换掉也是易如反掌。若非半途出了意外,这奏章便顺利送到皇城了,在接下来,本王的王妃怕就是要换人了。”
在阎北城面前,南鹤丝毫的伪装,辩解都是徒劳,因此,她只是捏紧了奏章,迟迟没有开口。
事实上,她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阎北城重新信任她。
第1769章 被刺了千万剑的心()
他不说,阎北城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又是拿出一封密信,扔在她面前,“还有这个,也是出自你的手笔。而那日,正是你陷害王妃不成,险些败露之时。你担心事情传到我这里,便故技重施,又偷换了当日送来的密信。”
顿了顿,他周身的气息猛然寒凉下来,让人深感如坠冰窖一般,“如今,你又想借势恶人先告状,让我不得不惩治王妃。这其中任何一件拿出,都是重罪。”
“什么重罪?”南鹤感觉到阎北城的怒火,心底的疼痛也越发的清晰,梗在心中的一股气也冲了出来,不禁道:
“我们本就不是真正的那种关系,我只是你的部下,一个来这里配合你演出的部下而已,我配合你,将后宅争斗之事演绎的淋漓尽致,又有什么错。”
“配合我?”阎北城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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