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秀颖应了一声,没有说话,脸色还是非常不爽。
苏文见状非常奇怪,这个李总经理好像与那个中年人有故事的样子,不由问道:“方老师,那个人是谁?”
方承世看了李秀颖一眼,才说:“还能是谁!大剧作家谢坤呗!”
“他是谢天行的父亲?”苏文更关心这一点。
方承世说:“可能是吧。”
“谁是谢天行?”李秀颖倏地问道。
苏文一指远处的谢天行,说:“就是那个!我同学!他也参加了这次戏剧大赛,票数排在第三的《青春颂》就是他的作品。之前他与我一起参加中学生文学复赛,不过他落榜了,没有获得进军全国决赛的资格,这不羞愧了么,见了我也不敢认。”
“落榜?第三?”李秀颖喃喃念叨了几句,忽的冷笑一声,直视苏文,生生问道,“你觉得他的《青春颂》怎么样?”
“还行吧,说的是一百年前我们华夏遭受各种非难以及改革那段历史的故事,几个年轻人,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有男女爱情,有家国大义,立意非常不错。”这作品苏文看过,不能抹杀人家的功力。
“那行文与架构呢?”李秀颖又问。
苏文反而奇怪了:“李总你是做戏剧起家的,这次大赛的前三作品你没看?”
李秀颖忽然一笑:“我当然看了,我是想问你的意见。”
“行文嘛……也还算成熟,架构也不错。这戏剧人物颇多,性格也凸显,很有戏剧张力。”苏文想了想直接说出感觉。
李秀颖笑得更怪了:“如此成熟的作品,你觉得写这戏剧的人去参加区区中学生文学复赛,会连决赛名额都捞不到一个?”
“呃……”苏文悚然一惊,猛地扭头看李秀颖,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她除了笑还是笑,苏文只能自己开口问了,“李总,你的意思是……”
李秀颖不答反问:“你知道谢坤和我有什么瓜葛吗?”
苏文摇头说不知。
李秀颖说:“他现在是大剧作家,号称南谢北王,与北方的王忘被人称作是我们华夏的两大剧作家。由此你可以想象他在戏剧界的影响了吧?”
苏文闻言吃了一惊,没想到谢坤来头这么大,也没想到谢天行有这么一个牛逼的父亲,这可是真正的文二代呀!
李秀颖又说:“谢坤现在是方圆文化公司的御用剧作家,功成名就,获利很大,据说每年都有数千万的收入,可以说是文人里的富豪。但是,你知道他五年前是什么样吗?”
苏文当然不知道,只好期待李秀颖的解说了。
李秀颖一时没有说话,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其实谢坤是我和秀颖的校友,比我们大七八届。”看李秀颖不说话,方承世出面解释,看来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十五年前,他大学毕业之后,在报社做了三四年的记者,后来他尝试写戏剧,因为机缘巧合,与秀颖认识,秀颖就把他介绍到清新文化公司。从此他就成为清新公司的剧作家。”
苏文听得入了迷,感觉后来的故事应该更精彩。
果然,方承世说道:“除非是天才,否则没有哪个剧作家可以一下子成为顶级的存在。谢坤也不例外,他在清新文化公司锻炼了三四年,直到写出了《华夏女儿》这一戏剧,这才有了收获,功成名就,名利双收。”
“《华夏女儿》?”苏文笑了,“这名字取得够大的。”
“关键是成就也大!”方承世叹了一口气,“据说这出戏是清新文化公司最为出色的戏剧,在舞台巡演了三年之久,单是舞台公演收入都过亿。出版收入、影视版权创造的价值就更大了!”
苏文吸了一口凉气,目视李秀颖,问:“李总,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你们清新公司的最大辉煌?是谢坤创造的?”
李秀颖先是点头,继而又恨声说道:“不能只说是谢坤创造的!我们清新公司也花了无数人力物力,这才把这出戏打造得如此成功!我不否认剧本很优秀,但谢坤也是在我们公司锻炼了好几年,是我们用时间与精力把他培养出来的!没想到这家伙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功成名就之后,竟然把我们清新公司弃之如敝履,转而投入了竞争对手方圆文化公司的怀抱!”
苏文恍然:“原来是跳槽呀!”
李秀颖无比怨恨地说:“如果只是一般的跳槽,我们也就认了,毕竟挖墙脚这事在商场上再正常不过。可是谢坤非常可恨,他自己跳槽也就罢了,还把我们公司指派给他协助他写作的一帮剧组家都带走了!那些人都是我们公司的心血,多年培养,都喂了别人的肚子!”
好吧,苏文承认,这不单是挖墙脚,连栋梁都拆了,难怪李秀颖对谢坤这般怨恨。
李秀颖还没说完:“我们公司流失大批成熟的剧作家,元气大伤,到现在才恢复过来。如果当年谢坤没有干这事,或者他留在我们公司,与我们公司的白洛妃相配合,我们公司早就走出广东行省进军全国市场了!可惜失去了战略力量,到现在都只能龟缩在一省之地!”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方承世也附和说,“我们没想到谢坤这人那么恶心,人走了也就走了,走了之后竟然还在媒体记者面前说人家清新文化公司的坏话。说人家是吸血鬼,剥削了他多少年,现在进入方圆文化公司,终于解脱了,说是获得了新生!这些话一出,还有哪个有理想的剧作家肯与清新文化公司合作呀!”
“这家伙无耻之极!”李秀颖一听到方承世提这事,更是咬牙切齿,“我承认《华夏女儿》这出戏让我们公司获利颇多。但是前后三年的经营,各种人力物力的支持,开销也非常大。别看收入好几亿,但是利润却不像其他作品那样高。饶是如此,出版版税、公演收入,我们前后给了谢坤两千万左右的分成。这在当年绝对是最顶尖的收入,绝对没有待薄他!他为了方圆公司的渠道,还是毅然跳槽,更倒打一耙,嫌我们公司于不义。这种人,让他活着都是老天爷无眼!”
对于这一点,苏文倒是没有怎么意见,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当然,谢坤倒打一耙,倒是小人行径。
苏文现在理解谢天行行事为何这么嚣张与无赖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父亲,他成为这样的儿子,也是正常之事。
说了谢坤这么多事,苏文想起刚才谈他儿子谢天行,不由又问:“李总,你刚才好像对他儿子参赛一事有别的话要说的样子,不知是……”
“老子无耻,儿子无赖!”李秀颖不屑一笑,给谢家父子下了定语,“你以为这次戏剧大赛的作品,真是他儿子自己写的?”
第八十章 怀疑与证据()
“啥?不是谢天行写的?”
苏文听了李秀颖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按照李大经理的意思,谢天行的作品是他父亲谢坤写的?
咕噜!
苏文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谢天行再无赖,也不至于做出欺世盗名的事吧;谢坤再无耻,也不至于如此纵容儿子吧!
方承世闻言也有些慌了,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听到李秀颖的话,这才小声说道:“秀颖,没证据的事你别乱猜测!这些话不能传出去,否则对你来说是一**烦,对你们清新文化公司也不利。”
李秀颖这才紧张起来,刚才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说的话都有诋毁人家谢家父子的意思了,让外人听到,绝对会惹来天大的风波。
深吸一口气,李秀颖感激地向方承世点点头,目光又扫了一下远处的谢家父子,轻声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我也不是盲目地猜测。谢坤这个人喜欢喝酒,量大了容易醉,一醉就乱说话。有一次他与几个作家朋友喝醉了,提到儿女的事,他说他儿子喜文弄墨,也想像他一样做大文豪,文笔倒是扎实,可惜才气不足,写的东西无论是立意还是逻辑,都不堪入目。”
“虽然是他老子这样贬低儿子,可也不能说是谢坤代笔了呀!”苏文皱眉分辨。
“你听我说完。”李秀颖摆手示意苏文莫要插嘴,继续说下去,“他儿子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与他老爸谢坤讨论文学创作,谢坤呢,他这人创意颇多,思路也清晰,就与他儿子谈了一些他准备创作的主题。谈完之后,谢坤还来不及动笔,他儿子就把他的创意写成文章了,还拿过来给他看,问他写得怎么样。”
“用了一些创意而已,也说不上是抄袭剽窃,更别说什么代笔了。”苏文又说出心中的分解。
李秀颖怒瞪他一眼:“你这孩子,能不能学会不插嘴,让人把话说完!”
苏文连连摆手道歉。
李秀颖这才说下去:“之前说了,谢坤的儿子除了主题立意不行外,逻辑也不大行,这对于文章来说是一大硬伤,因为影响全文的谋篇布局,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显得混乱,再好的主题立意也写得不堪入目了。这些文章谢坤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就只能教训他儿子,说他作践他的立意主题,他看不过去,还动笔把他儿子的文章改来改去,一直改到他满意为止。”
说到这里,李秀颖停下来了,苏文还以为她在酝酿下文,哪想到她真的闭口不说话了,不由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李秀颖不解地问。
“就这样了?”苏文有些不满。
李秀颖双手一摊:“这样还不行?难道你非要我说谢坤的儿子得了这些经过他改头换面的文章之后,拿去发表吗?哦对了,听人说谢坤的儿子在不少报刊杂志发表过文章,有散文,有戏剧,那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苏文愕然。
李秀颖苦笑说道:“这些都是传言罢了,只是谢坤的酒后之言,到底如何,谁知道呢?不过这次谢天行的《青春颂》,无论是背景还是立意,都有点像谢坤五年前的《华夏女儿》,只不过一个是多主角的故事,一个是单一女角色的独角戏罢了。”
“也许有可能。”方承世意外附和,看着苏文问,“苏文,你还记得谢天行参加中学生文学大赛的初赛文章吗?对,就是那个什么《青春祭》,这戏剧是你们班主任余成交到我手中的。听说之前的初稿,非常差,余成根本看不上,要求谢天行改了几次。到最后忽然大成,无论是立意还是结构,味道全变了。余成以为是修改的功劳,就推荐给我。我审稿之后,觉得非常成熟,就给了他一个复赛的名额。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问题!否则以他表露出来的才华,怎么可能连一个全国决赛的名额都拿不到!”
苏文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说,初赛的那个戏剧,也是经过谢坤从头到尾修改之后才拿出来的?这家伙一到复赛现场,就露馅了?不对吧,如果他真那么草包,岂敢那么嚣张!他还与我就复赛排名打赌呢!你没看到他那样子,简直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你们都不过尔尔!”
方承世悠悠说道:“有些谎言说了千百遍,就成了真理。有些人把一件事做了无数遍,就深信事情就应该这样,谁也无法动摇。”
“心理暗示?”苏文大为疑惑。
方承世摇摇头:“谁知道呢?只是可疑罢了,没有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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