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藏在她心里许久了,从上辈子到现在,她都一直想问。
沈徹从来都是天之骄子,龙凤之姿,他是如何受得住这等子羞辱还想着待她一如往昔的
沈徹吸进鼻腔的凉气流蹿到四肢百骸,沉默了半晌,才开了口道:“自是怨过的。”
顾温凉眼底划过一丝紧张之色。
“所以才更想将你娶了,好生收拾一番。”沈徹缓缓凑近她,猝不及防叼了她小巧如玉的耳珠,温热酥麻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顾温凉酥了半边的身子。
“沈……沈徹!”她小小的一团挣扎得厉害,声音带着浓重的羞意和哭腔,修长的脖颈猛的前倾,受不住这样的挑逗。
沈徹瞧她羞粉的桃花面,被她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媚态勾得头皮发麻,一股热力上涌,他死死地将顾温凉扣在怀中,力道大得惊人。
顾温凉轻轻咬了银牙,面色涨红,她目光游移许久,才开了口:“沈徹,你……”
身子底下那处抵着自己的位置难以言喻,顾温凉羞愤,又不好直说。
沈徹一顿,迅速反应过来,自觉颇为丢人现眼,他将头蹭在她的面颊上,胡乱地低喃:“就该早些成婚的,温凉,本王快忍不了了。”
顾温凉从他怀里抬头,只能瞧到他流畅的下颌,勾勒着力量的弧度,她心底蓦地一软,鬼使神差般抚上了他的侧脸。
“快了呀。”
一句话让沈徹咬牙不止,叫她莫要撩拨,还敢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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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夜色渐浓。
大将军府里灯火通明,青桃提着灯走在前边,顾温凉面上寒冰,时不时轻咳几声。
她才回府一个时辰,便有小丫鬟慌慌张张前来禀报,说是茉莉姨娘见红了。
府里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顾温凉原以为是茉莉姨娘又在作妖,仗着肚子里那块子虚乌有的肉生事。
却不料大夫来看过说孩子可能保不住,顾温凉这才不得不去茉莉院走一遭。
而此时的茉莉院早已乱成了一团,顾温凉才走进去,便听得茉莉姨娘凄厉的惨嚎声,顾奕怀站得如松,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顾温凉屈身行了一礼,不由得想起沈徹那日所说的话,瞧这样子,顾奕怀十有**也是知道了什么,这才表现得丝毫不乱。
不然再怎样说,这也是他的孩子,再铁石心肠也不会如此无动于衷?
屋里的惨嚎之声还在继续,时不时还有浓烈的血腥之气弥漫出来,顾温凉皱了皱眉,有些受不住了。
明明知晓她肚子里没什么孩子,还不得不顶着风跑一趟。
屋里的两个大夫面带愁苦道:“将军,小姐,这……这姨娘不是落红,只是……只是摔了一跤。”
其中一个年老的大夫难以启齿,道:“姨娘似乎不是有喜,而是用了什么瞧起来似害喜的法子。”
里头的低吟痛呼声戛然而止,随后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顾温凉作呕。
“将军,将军,妾身不知情啊。”
此时的茉莉姨娘早没了当初光鲜亮丽的模样,她只穿了一件素白的中衣,衣上还染了血秽,披头散发形容可怖,再不复人前温雅。
顾奕怀冷眼望着,虎目里透出深深的寒光,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顾温凉瞧着,却总觉得他在极力掩饰什么,也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爹爹,茉莉姨娘如何处置?”顾温凉轻轻开口,声音却没有丝毫温度。
顾奕怀重重哼了一声,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将茉莉院封起来,从今往后,我将军府就当多养了一个废人。”
说罢,甩袖而去。
茉莉姨娘似是不敢置信,如同被人捏住了咽喉,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面上又是哭又是笑,状若癫狂。
“他竟这样绝情!竟……”她低低地喃喃,双眼无光,顾温凉瞧着,只觉得她可怜至极。
若是安分守己一点,虽活得不那么肆意,却也断不会落得这般田地去。
顾温凉眉目如刀,缓缓蹲下身子与她直视,声音轻缓得很:“事到如今,你怨谁呢”
“若不是你心比天高,想着算计于我,怎么会惹了爹爹厌恶若不是你禁不住诱惑,与江王为伍,何以落得今日的这般田地?”
一口气说多了,顾温凉掩唇轻轻咳了起来,望进茉莉姨娘惊惧的眸子里,她不欲多说,只轻抬玉手吩咐道:“将茉莉院封起来,无将军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说罢,她转身准备回屋,茉莉姨娘此时却突然声嘶力竭道:“你们早就知晓,一个个却眼看着我跳入火坑!”
顾温凉脚下一顿,火坑是你自己选的,如今反倒怪别人不拦,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也得亏了她不经意“落了红”,不然自己与沈徹大婚之际,她也真怕出什么乱子。
茉莉姨娘的诅咒之声传出了老远,青桃一面提着灯,一面皱眉道:“小姐该给她些厉害瞧瞧的。”
“哪有一个无宠无子的小妾敢咒嫡出小姐的?”
顾温凉唇侧的小梨涡隐于黑暗,她摆了摆手道:“无妨,此时不过是配合着爹爹演一出戏罢了。”
她如此,顾奕怀何尝不是如此?
不然就凭使用禁药这一条,就足以将她撵出府去发卖为奴。
不过是暗中与江王对峙,别叫他将大将军府里的人当傻子,却不能做得太过分。
“该盯着的继续盯,一个就足以了。”
顾温凉挽了挽鬓边的长发,眼里流动着朗朗星辉,声音也带着一股子仙气。
51。一更()
这日清晨; 顾温凉怀中缩着一团雪白的子悦,时不时伸出小爪子挠几下抓几下,不安分得紧。更新最快
青桃端了一盆子温水进来放置在铜架上,见顾温凉面色有些发白; 道:“小姐可是昨儿个夜里着了凉?”
顾温凉揉了揉眉心处; 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几日气温降得快; 明明五月的天了,还是冷得很。”
青桃点头附和,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有些迟疑地问:“那秦府送来的帖子?”
顾温凉将目光投到桌上的烫金帖子上,笑容清浅:“衣竹姐姐遣人送来的,自然是要去的。”
青桃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抿了抿唇道:“那奴婢这就仿佛外头备好马车。”
顾温凉轻轻嗯了一声; 素白的玉手将那帖子拿在手里; 眉心轻蹙。
显国公府世代显赫; 在京都贵圈中素来有名; 平素里的赏花宴评诗会的也不少; 只是秦衣竹知晓她的性子,鲜少给她发这类的帖子,怕她去了也是不自在。
如今,怕是自有她的用意。
用了午膳,顾温凉便上了马车,大将军府和显国公府离得并不远;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
顾温凉被扶着下来的时候; 显国公府门口已停了数辆马车; 府门口有专门的小厮笑得殷勤上来引路。
“顾小姐,请随着这边来,我家小姐念了许久了。”
顾温凉轻轻颔首,面上也带了几缕笑意。
今日的风有些大,天上阴云集聚,瞧不出一丝太阳的光亮,却也不是要落雨的样子。
显国公府倒是选了一个这样好的日子。
婢女领着顾温凉到亭子里的时候,四面的贵女都投来了不一样的目光,窃窃私语之声也静了一瞬。
这时,穿着浅粉色珍珠上衣的钟浅离从一株牡丹前走到了顾温凉的身侧,明眸皓齿眼里闪着光亮,周身洋溢着一股子青春烂漫的活力。
顾温凉瞧着,心头有些不是滋味。重生回来,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暮气沉沉,丝毫瞧不出这个年纪的青春活力,现下瞧着钟浅离这般模样,心底竟有些担忧。
这样明媚的笑容,自己瞧了都要生出一丝的欢喜来,沈徹会不动心吗
“顾家姐姐。”钟浅离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亲热之色,她娴熟地挽了顾温凉的手,声音清脆如银铃。
顾温凉身子陡然有些僵,面色不太自然,她有些招架不来外人这样突如其来的亲近。
正在这时,秦衣竹从南边一个小亭子里走了出来,还未走进,声音和着微动的风声就传到了众人耳里。
“温凉,何时来的”
顾温凉轻轻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了出来,面上的笑意真实许多。
“方才才到。”
秦衣竹走到了近前,眼前一亮,顾温凉天生丽质,便是随意一套衣物都能叫人盯着瞧上许久。
钟浅离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甜笑淡淡沉了下去,她可没忘了家中长辈一再念叨的事。
她姐姐钟浅浅心悦宸王沈唯许久,日夜只盼着赐婚圣旨落到自己的头上,只是与忠勇侯府打着同样主意的世家贵族也不少。
而显国公府的嫡长女秦衣竹,便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钟浅离与禹王正妃的名头失之交臂,虽然心里多少失落得很,但也想得开。
忠勇侯府断断不可能出两个王妃甚至太子妃,盛极必衰这个道理古往今来不变。
与其这样,不若叫姐姐如了愿,左右自己也不可能是禹王妃了。一个侧妃,她虽觉得有点委屈,但一想起心上的那个清冷男子,便也觉得可以忍受了。
是以忠勇侯府众人的心里,多少对秦衣竹有些敌意。
秦衣竹性子通透,只瞧一眼便看穿了钟浅离心里的想法,她笑容冷了些许,偏头对着顾温凉道:“早就等着你了,随我来,赏花自然是要赏最好的。”
顾温凉轻轻颔首,与秦衣竹并排去了南面,同时也听到了四面八方的私语声。
“瞧忠勇侯二小姐那脸色,变得可真快。”这幸灾乐祸的声音有些尖刻,顾温凉眉头一挑。
“好好的嫡小姐,若不是心悦禹王殿下,当谁家的嫡妻主母都是使得的,可惜……”
“可不是,倒是大将军府的这位,平时也少见她出来,竟这样好运登了顶。”
秦衣竹显然也听到了,她眼风淡淡一扫,旋即对着顾温凉轻声道:“知晓你不喜这样的场面,还叫你来,真是糊涂了。”
顾温凉眼波流转,道:“姐姐做事自有道理的。”
秦衣竹抿唇轻笑,倒是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顾温凉能来,虽不在意料之外,但心里到底涌过一阵暖流。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却还是准时来了,到底是将自己当了朋友的。
“本就是一场普通的赏花宴,请的人也不算多,偏生我祖母同我念叨着可叫你过来,你快要出嫁,王府又不比将军府,以后诸多事宜都要你去处理。”
顾温凉步子轻缓一顿,而后轻轻点头,美目里流动着柔和的星辉。
“多谢老夫人的关怀,倒叫衣竹姐姐费心了。”
“你我之间,哪里还需说这些?”
说话间,她们已到了一处花圃前,秦衣竹笑得明艳:“上次御花园中提心吊胆的,也没好好赏一回花,我这府上的花虽不比宫里娇贵,却也勉强可入眼,咱们将就着瞧吧。”
说罢,秦衣竹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沏一壶上好的云雾来。”
顾温凉瞧着花圃里开得灼然的牡丹花,不由得问道:“忠勇侯府的二姑娘怎么也来了?”
说起这个,秦衣竹一抚额角道:“两府关系本就不太好,赏花宴发了帖子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谁料人真的就来了。”
顾温凉哑然。
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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