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第二,就是咱妈太糊涂了!你可以对舅舅好,我们没有意见,即便是舅舅那人心术不正,那是你的弟弟,偏心点,也无所谓。但,这些偏心,这些所作所为,都不应该建立在无视本应该跟她最亲的丈夫和子女身上,要她兄弟的幸福建立在自己丈夫和子女的痛苦之上。一味地让子女因一个对他们有恶意的人妥协退让,不要说人心了,就是公正的法律和社会也是不允许的。
就像一个天平,两头都放着东西,当恶的一方加重了砝码,善的一方自然就会被撬起,直接导致天平的失衡。
人心是最禁不起这种失衡的挑战的,日积月累,最后,人心就没有了所谓的善和美好,只剩下了无休止的埋怨、失望、痛恨,乃至仇恨。”
苏小兰越发崇拜地看着苏小灿,只是眼中的迷茫也更多了。主要是苏小灿大段大段的道理,太过于深奥了,她听起来有些似懂非懂,最后好像转了一圈,还是什么也没有听明白,但这些都不能阻挡苏小灿在她心中越发高大的形象。
苏小兰也不怕丢脸,眼睛里冒着崇拜的星星,嘴里却说道:“姐,你好厉害呀!讲的这些大道理,比咱爸厉害多了,听起来,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比不上你有学问哎!就是吧,姐,我好像没怎么听懂。”
苏小灿翻了一个白眼,感情她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呀?哎,果然对八九岁的小孩子情商不能有多大的指望。
苏小灿不得不直白地说道:“简单点说,就是,凡事都要有一个度,你超出了别人承受的范围,就不行了。
打个比方说,小兰你想买要零花钱,跟咱妈要了两毛钱,她给了。可是你见咱妈这么痛快,觉得这两毛钱要得太轻松了,就想要更多的零花钱,又开口跟咱妈要两块钱,甚至二十块钱。你说,咱妈会是什么心情?”
“咱妈会恨不得打死我的!”苏小兰想想这种严重的后果,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眼珠子一转,突然贼兮兮地说道,“就像姐姐你,上次直接跟咱妈要四百块钱,自己买自行车,咱妈都气得要摔面盆了!嘿嘿……”
说完,就着急地从床上跳开了。
“你这个死丫头!这才说什么也不懂,转眼就会拿你姐说事了呀?!”苏小灿瞪大了杏眼,气得想找东西,教训一下苏小兰。
苏小兰绊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出去了。
一掀帘子,苏小兰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建国就站在外边,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跟客厅相连的门还锁着,眼角瞄到苏建国身后跟院子相连的那道门,心里懊恼,自己怎么做事这么不靠谱,竟是忘记了这个房间是有两道门的。
苏小兰老老实实站好,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爸!”
苏小灿终于找到了一本书,要朝苏小兰砸过去,就听到了这声“爸”,一伸脖子,正好看到苏建国的身影,心里也在哀嚎:不会她们两人刚才说的悄悄话,都被苏建国给听去了吧?好在,她们从头到尾都说的是郑淑贤,没有说什么苏建国的坏话,不然,今天可就死惨了!对了,也不知道郑淑贤在不在外边,有没有听到什么?
苏小兰跟苏小灿想到一块去了,她们在这里说郑淑贤和郑万福的坏话,要是被当事人听到了,还不得真被打断腿?
苏小兰低着头,微微地瞟着苏建国的身后,唯恐还有一个人没有发现。
苏建国原本听着两个女儿讨论这个不属于她们这个年龄该明白的问题而心生愧疚的沉重心情,因为苏小兰的一个小小的动作,突然轻快了起来,轻咳了两下,道:“你妈收拾完碗筷,正在东屋忙着给你舅装大黄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你们姐妹俩。”
屋里屋外响起了两声不小的长嘘声。
苏建国原本忍着笑,又想起两个孩子为什么而担心,又心酸了起来,摸摸苏小兰的头,感慨地说道:“没事的,就是被你妈听到,也没关系!又你爸给你们撑腰壮胆,咱谁也不怕!
你老爸,我很开心,我的两个宝贝女儿都长大了,懂事了,会动脑子,自己看问题了。”
“什么问题?谁又有什么问题了?”郑淑贤掀帘子,正好听到苏建国说的什么“看问题”,就好奇地问了一句,见苏建国和苏小兰都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也没有多想,竟自跟苏建国说道,“建国,万福要回家了。这竹篓子怎么也栓不到车上,你过来看看吧!”
苏建国沉着脸,跟着走了出去。
苏小兰掀掀帘子,转身跟苏小灿对视了一眼。
苏小灿支着身体,要拿了拐杖下床,苏小兰忙上前帮忙。
等两人到了院子里,才看到院子当中站着的三个大人和一辆破旧自行车,还有一个大纸箱子和一个竹篓子,里面都放满了东西。
第七十一章 为了孩子们好()
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根很长的麻绳,正无力地耷拉着。
苏建国背对着两人,黑着脸,看着使劲儿作、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姐弟俩,磨着牙,冷笑一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准备搬家吗?淑贤,你这是又要回娘家吗?这光拿梨怎么够,不带几件衣服,马上就冬天了,多冷呀!”
郑淑贤脸红了又红,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
刚才郑万福去东屋休息,就看到东屋的地上,放着两个竹篓子,里面放着一些梨和苹果,心中怨气陡升:他们一家人在家里连吃口饭都要斤斤计较,这苏家,太不够意思了,又是肉,又是水果的,还不知道平日里都吃得怎么好呢!
心一横,就想着,自己带不上粮食,总能带点水果回去吧!怎么也要带一竹篓子吧!
郑万福看两个竹篓子都不满,就使劲儿地往一个竹篓子里倒腾水果,最后看着另外一个竹篓子里只剩下少半篓子了,万分舍不得,就把一个放着其他杂物的纸箱子给腾出来,把竹篓子里的水果都堆到了纸箱子里。
等郑淑贤洗完碗筷,过来就看到了一个勤劳的郑万福。
郑淑贤倒还有一些理智,呵斥住郑万福的动作,道:“万福,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想把我家的梨都给搬走呀?你也不怕你姐夫生气?”
郑万福对郑淑贤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一边忙着,一边解释道:“姐,我这也是为你好!
你看中午小灿和小兰都没有好好吃饭,光顾着吃梨了。这怎么能行呀?小孩子,还是要吃饭才能长大长高长结实了。我看大姐夫就是对孩子们太溺爱了,你也说不上话。
还不如,让我把这梨都搬走了,你不用担心小灿她们不正常吃饭了,也不会和姐夫吵架了,还能让咱爸咱妈都尝尝鲜,算是你和姐夫尽孝心了。
你看,一举多得,多好的事情呀!”
一阵歪理下来,郑淑贤立刻就改变了主意,跟着郑万福一起搬起了水果。
两人本来计划偷偷带走算了,等苏建国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迟了。郑淑贤也可以把责任都推到郑万福的身上,等过两天苏建国消消气,就什么都忘记了,也就不会再计较了。
可是,他们都高估了自行车的体积和承受量了。
无论两人怎么鼓捣,自行车后座上只能放下一个纸箱子,还东倒西歪,不好绑。
两人不得已,只能求助苏建国了。
此刻,两人面对苏建国无声的指责,郑万福对付郑淑贤万能油的方法就不能够用了,他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不敢把自己的歪理说出来,惟恐苏建国一句“我自己的孩子用不着你来教育”就给打发了,悄悄用手捅了捅郑淑贤。
郑淑贤自然也听出了苏建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是说今天她要是让郑万福把这些梨和苹果都搬走了,就要赶自己走呀?自己重要还是这些梨重要?
她不过是离家十几天,怎么这苏建国就变得这么不讲理了呢?不就是一堆不值钱的梨吗?她都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地跟他道歉,他还想自己怎么样?他怎么能转眼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认账了呢?
郑淑贤有心要跟苏建国摆摆这个理,不想低头,可是,郑万福的小动作,却又逼着她不得不低头。
不知怎么了她的眼角就又瞄到了苏建国身后站着的苏小灿姐妹俩,看到了苏小灿眼里不加掩饰的不屑和嘲讽,都快气死她了!
一个两个,大的小的,都给自己气受,真当自己是纸糊的吗?
郑淑贤下巴一扬,硬气地说道:“谁说我要走了,这是我家,谁也不能赶我走!
我就是要万福把这些梨都带走,怎么了?
苏建国,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又不讲理呢?!
我让万福把这些梨带走,也是为了小灿和小兰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两个孩子一口饭都没有吃,饭后吃了梨就顶事了!这是严重的偏食!
这梨能当饭吃吗?
你就可劲地惯着她们吧!
我这才走几天,你就惯着孩子们不正常吃饭了?
我就是要把这些梨让万福都带走,让小灿和小兰没有了想法,肚子饿了,就给我乖乖地吃饭!
我为了孩子们好,这也有错吗?
苏建国,你不要仗着这是在苏家村,就对我吆五喝六,想让我走,就让我!
告诉你,没门!这个家,它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我也能做的了一半的主!”
苏建国安静地听郑淑贤发泄完,凉凉地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该我说!
郑淑贤,你说的没错,这个家不是我一个人。但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个家,你做不了一半的主!
这个家还有小灿和小兰,她们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她们都长大了,懂事了,也能做得了这个家的主。
至于你说的孩子们光吃梨不吃饭,偏食什么的,我也告诉你,你走的整二十二天,孩子们每顿饭,不管好歪,都定时定量的吃了,从来没有挑过食!
你哪怕是拿出对郑万福三分之一的心思,就该看出来中午为什么孩子们没有吃饭!
你还是当妈的,郑万福也都是孩子他爹了,你还一筷子一筷子给夹菜,是我苏家虐待他,堵着他的嘴的,饿着他了吗?
一顿饭下来,你关心过两个女儿都吃了些什么,吃了多少吗?你知道她们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只知道郑万福喜欢吃什么,又吃了多少,对不对?
郑淑贤,但凡你还有一点做母亲的良知,就收收心,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吧!
他郑万福是能给你养老,还是能孝敬你点好吃的,你生病了来照顾你?
做这些的,只有你的子女!
郑万福只会挖空心思,想着怎么从你这里捞好处,怎么占你的便宜,拿你的东西,让你当牲口一样给他们郑家当牛做马,死不足惜!”
第七十二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郑淑贤又羞又气,已经分不清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了,只觉得从心里升出一股子的邪火,蹭蹭地往上冒,直接烧断了名为理智的弦,烧得她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起陪葬。
“我就是给郑家做牛做马,怎么了?我做错了吗?苏建国,你不是给苏家在做牛做马吗?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什么也不说,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