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司机,“还有多久能到。”
司机看了看路标,“夫人,很快了,半个小时左右。”
陈莺不太熟悉路,她看着窗外,这里不是市区,看不见高楼大厦,到处都是树木和自建的房子。
瞥了眼旁边一直安静的女人,陈莺道,“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最好信守承诺,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出尔反尔。”
黎叶目光坚韧,“我会走的。”
“那样最好。”陈莺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到现在还心念着救前男友,那个混混进了监狱,就算不坐牢,他从哪里都找不出一个地方比阿铎强,这女人简直是眼盲,阿铎这样对她她还向着别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若是赖着阿铎不放,那也够让人烦恼的。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陈莺下了车,推了推太阳镜,看着面前的独栋洋楼。
走到大门边敲了敲,正在院子里清理花园的人一眼就认出她,激动的走过来,“夫人!您怎么会来?”
陈莺看着跟随丈夫多年的老员工,也十分感慨,“是有好多年没见了——老黄,你现在过得还好?”
“托尹家的福。”老黄急忙打开大门,迎入她们,“夫人,快请进。”
陈莺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老黄,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事——你心里如果真的感激我和我丈夫,就如实回答我。”
老黄立刻严肃起来,“我一定!”
陈莺点头,“两年前,公司的停车场被人放火,当时的监控录像,哪里去了?”
老黄一阵犹豫,“这……当时是出了故障,没有留下录像。”
“要是真的出了故障,我还会来找你吗?”陈莺逼视着他,“阿铎手里就有一份,你当我不知道?”
老黄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她和身边的年轻女人,“这……这就难为我了,夫人,二少爷不让我说……”
“他是我生的,我说的话没有他分量重?”陈莺露出不满,“老黄,你有今天,是我丈夫给你的,还是阿铎给你的?”
老黄万分为难,两边都得罪不起的主,人家是一家人,自己跟着搀和,只能是两头不讨好。
“我再问你一次,那天的录像,在哪里。”陈莺看着老黄,神情锐利。
搓着手,老黄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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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那段画面,孙柏年长出一口气,看着旁边的女人,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没有问题了——只剩下走程序了,黎叶,贺松涛很快就能出来,我保证。”
黎叶心情甚是复杂,监控画面上,贺松涛和孙超一起进入停车场,孙超是拎着汽油桶的一个,最后点火的也是他,贺松涛还有阻止的举动,这足以说明,贺松涛是无罪的。
看她没有很兴奋,反而有些失神,孙柏年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她联合陈莺拿到了尹正铎藏起来的证据,陈莺自然没有什么麻烦,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就算给他知道了,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黎叶不同,她费尽心机,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别的男人,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尹正铎知道后,绝不会放过她。
黎叶摇摇头,没有回答他。
贺松涛会无罪释放,她一下子就觉得心里空了,她为了拿到证据嫁给尹正铎,和他在一起生活,现在不需要了,她可以离开他了,却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支撑,再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黎叶。”孙柏年看着她,“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离开,其实就是离婚。
她不是情愿嫁给尹正铎的,孙柏年早就知道。
黎叶交握着手指,只是淡淡道,“再等等——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孙柏年没有再追问,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车流,替人翻盘,这成就感甚好。
只是对面一直发呆的女人,似乎没有在享受这种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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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离婚协议()
异地,某公司会议室。
推门进去,桑晨看着坐在靠椅上的男人,心头一跳,走过去边道,“尹先生。”
尹正铎抬眼看着她,她当了自己的秘书有五年,一直表现突出,但是这个女人在工作的时候不够专注,夹带私人情感进来,他很不喜欢这一点,给了优厚的补偿金就将她开除。
桑晨看着他,已经有快一年没见到他本人了,偶尔在报刊电视上看到他,都是些重要场合,画面并不长,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窀。
“好久不见,没想到尹先生还会亲自来找我。”桑晨笑笑,目光沉迷的落在他脸上。
尹正铎目光阴沉的看着这个女人,“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
桑晨坐下来,“总不会是你想念我。”
他眸光冷厉,“一年多以前,你接过我的一通电话。”
“尹先生,我做你秘书那么久,接的电话没有一万也有几千。”
握着手掌,尹正铎逼视着她,“越洋电话,一个叫黎叶的女人,她找我,叫我救一个孩子。”
桑晨颤了颤,别开脸,“记不清了。”
尹正铎起身,步步紧逼,“你需要我用一些办法来帮你记起来这回事?”
桑晨盯着他,“尹先生的意思我不懂。”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凶狠恶毒,“你弟弟前几天和人打架被学校记过,你说我是让学校把他开除,还是直接让他去坐牢?”
桑晨紧张起来,他又道,“你爸爸每天早上有去南山晨跑的习惯,南山偏僻人少,你说他要是不小心摔下山,是不是也没人发现?”
“不要!”桑晨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人,不敢再和他拧着来,“尹先生,那通电话是我接的,可是说的那些话,却不是我的意思。”
尹正铎目录冷光,咬着牙,“你给我原原本本说清楚!”
桑晨边回忆边道,“那天,你正在带着大家开会,我听见你电话一直响,就过去接了,那边是个女人,她一直在哭,说要你救救孩子之类的话,可是我从来没听过你有孩子,那天你开会之前叫任何人都不要进去打扰,我就没敢去找你问,夫人正好也在公司,我问她,她叫我不要管,说这样的女人就是想来骗钱的。”
尹正铎闭了闭眼,满脸遗恨——
他没有猜错,那女人就是在骗他,她的孩子是一年多前死的,她打过电话向他求助。
那个孩子,是她出国之后才生下的,那时候贺松涛已经坐了牢,可如果是她怀着贺松涛的孩子走的,她又怎么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跟自己求助?
尹正铎恨极了那女人,她没有一句真话,明明说出口也要否认。
他已经不敢再去设想那个孩子,他已经夭折,再去多想,只会让他觉得心痛。
王猛的人去了黎叶的乡下老家,查探之后传来最新消息给他——
那女人大一休学回去,是要养病,她上体育课的时候摔伤了,足足半年才康复完全。
那期间,没有人见过她大肚子,更没人见到她生孩子,医院里除了有她骨折的就医之路之外,根本没有她生孩子的记录。
就这样被她耍的团团转,尹正铎说不出的窝火,如果她现在在面前,他一定控制不住就那样把她生吞活剥。
在国外不像国内那么好查,王猛说要几天时间才能弄清楚她这两年在外面的生活轨迹,她又刻意隐姓埋名,很多活动都没有落下痕迹。
不管她在国外经历了些什么,其实事实已经基本清楚,他心里再明白,也想从她嘴里得到最后的答案。
他恨到不能自控,一想到她生搬硬套的糊弄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最严重的侮辱和戏弄。
起身,他径自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桑晨只剩下苦笑——
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因为那天的事只有她知道,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的理由,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她嘲弄自己,那天那样冷漠的拒绝救人,何止是因为陈莺那样吩咐了呢,她打心眼里也是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和尹正铎扯上关系的。
尤其,那女人开口就是叫尹正铎救孩子。
嫉妒让人疯狂,尹正铎今天来追究那么久之前的事,想必是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了吧。
他还在留意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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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谈完了公事,尹正铎站在窗边,天气不太好,阴阴的要下雨的样子。
很少抽烟,也不会对这种东西上瘾,可是今天别人递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抽一颗。
他可以控制很多事情,想拿到奖学金,就可以夜半深更不睡觉拼命啃书,想壮大公司,就可以一年两年没有休息日,想不沾染恶习,身边人再怎么怂恿他也不会动心。
可是唯独一件事,他看着左手上的婚戒,他的固执,脆弱,暴躁,愚蠢,所有的情绪都在这里失控,他再也管不住自己,也没法在这里强大的刀枪不入。
她说的那些话,他有过怀疑,却没有勇气去求证。她心里一直都只有贺松涛,他不想承认却也清楚,她会生下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那竟然有可能是自己的。
狠狠吸了一口烟,浓郁的烟雾充满了胸腔,带来了自虐一样的畅快。
手机响,他拿过来接起。
“尹总。”那头人声音有些急,“刚刚收到消息,贺松涛的那件案子,要重新审理。”
握着烟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目光幽深。
“好像是有了新的证据——尹总,他们这次好像很有把握,替贺松涛翻案的律师也很有来头,是孙柏年。”
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玻璃上的男人阴沉冷肃——
孙柏年,他竟然会插手这件事。
他跟贺松涛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个女人,是她去求了孙柏年,让他帮忙翻案?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等到三年期满,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场婚姻,她还在盼着那个男人出来。
窗外雷雨欲来,他转头,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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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酒店。
康德文开门进来,黎叶已经先到了,她站在窗边,这几天天气冷,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外套,长发挽起来,露出光洁修长的颈子。
这女人是美的,不惊艳妖媚,却美的细水长流,不经意间就让人的眼球被吸引住。
关了门,康德文笑笑,“弟妹,你比我给的最后期限还提前了,我喜欢节省时间的人——”
黎叶转过头,看着他,“我把你要的合同给你,你就不会再***扰我了?”
“当然。”康德文走上前,伸手,“把东西给我。”
黎叶神情肃静,“我觉得你不会。”
“什么不会?”康德文催促,“快点给我!”
“你不会停止***扰我。”黎叶看着他,“你对尹式虎视眈眈,今天你想要一份合同,明天你还会需要其他,你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还会来威胁我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