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停止***扰我。”黎叶看着他,“你对尹式虎视眈眈,今天你想要一份合同,明天你还会需要其他,你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还会来威胁我做其他的事情。”
康德文眯起冷眸,“弟妹,我想你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你不给我这份合同,别说以后,现在你就有麻烦。”
黎叶从口袋里掏出u盘,却将它举到窗外。
窗户下面是一个人工湖,康德文立刻阻止,“你先把东西给我,弟妹,我们一码归一码,今天你帮了我,往后没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打扰你,我也是讲原则的人。”
黎叶哂笑,“你讲原则?”
康德文慢慢的移动过来,“是的,弟妹,我保证行了吧,就这一次——你就帮我这一次,我马上就把手里存着的那些音频删掉,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黎叶看着他的脚步,“你最好别动。”
康德文举起手,停住,看着她的神情,“我给你酬劳,给你一百万做酬劳,我一会儿取钱给你,好不好?”
黎叶看着他的嘴脸,若他的话可信,他也不会背叛妻子背叛妻弟做出这些事。
见她并没有将东西交给自己的意思,康德文神情变冷,“弟妹,你把我约来,又不让我拿合同,你是什么目的?”
黎叶看着他,衣冠楚楚,所有人都以为他温文尔雅,可是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黎叶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表,宛然一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康德文看她的反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外面一阵脚步嘈杂,他在门口又退了步,四周围看了眼,又朝着窗口跑去。
黎叶看着他慌不择路,露出嘲弄的笑意。
康德文咬着牙,看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抢下她手里的u盘,揪住头发,将她猛地推出去。
黎叶摔在地上,撞得茶几上杯子摔落。
她回头,看着康德文翻窗子出去,顺着墙外的管道往下爬。
他刚出去的一瞬,门就被撞开。
气疯了的女人冲进来,看着跌在地上的女人,伸手就要打,可是看清楚她的脸之后,猛然停止。
尹镜岚怔怔的定在原地,看着黎叶,好半天也没有说出话。一起来的陈莺在屋里四处搜了一圈,不见人,急忙跑到窗口往下看。
外面早就不见人影,陈莺在窗口转了转,在外面窗台上发现了一只男人穿的皮鞋。
尹镜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看着跌在地上起不来的黎叶,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莺拿着那只皮鞋,丢在地上,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
黎叶没吭声,目光平静。
陈莺怒视着她,“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黎叶扶着茶几,缓缓站起来,袖子上都湿了,她抽了纸巾来擦。
尹镜岚捂着额头,有些混乱,她盯着那只皮鞋,只觉得眼前发黑。
陈莺逼视着黎叶,“你和什么人在这里见面?”
黎叶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们,那种淡然,叫陈莺快要气疯。
“阿铎出差,你就跟男人在酒店约见面!”陈莺气的给了她一巴掌,她踉跄了两步,“你要救你前男友,他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黎叶不争不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妈……”尹镜岚拽住陈莺,小声说,“也许是误会……”
“误会?”陈莺怒道,“就差捉奸在床了,还误会!要不是有人举报给我们,有人在这间酒店做不耻的事情,我们还蒙在鼓里,还给她耍的团团转!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陈莺瞪着黎叶,“你——不要等到阿铎回来了,你马上走,离开这里!你那个男朋友很快就能出来了,你也不要再留下来给我们添堵!”
拽着发呆的女儿,陈莺带着她往门外走,“离那个脏女人远点!”
走到门口,陈莺看着愣愣站着的黎叶,“你要是还有脸,就自己走的干净!不要再想着找阿铎,你也不要再跟我耍花样,我不会再容忍你兴风作浪!”
说着,转头出去。
黎叶站了会儿,转头也朝着门口走去。
门外,冷空气格外清新,呼吸在胸膛里,只觉得一片澄澈。
很轻松,真的很轻松,一切都可以这样结束了……
她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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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碧阁。
卧房里,律师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看着黎叶,“这是夫人让我拿来给你的,你看看,有没有异议,如果没有,就签了吧,等尹先生回来,补齐签字,就正式生效。”
黎叶没有去看内容,有钱人家离婚都是这样谨慎的吧,光是罗列各项条款就好几页,她不想分一毛钱,陈莺也不会让她得到任何好处,黎叶找到签名处,工工整整,极其认真的,签了名字。
098谁阻止我就是敌人()
*****
探视室。
看着对面始终消极不配合的贺松涛,孙柏年倒是也不急,只是淡淡地诉说着情况,“很快就会排到你上庭——所有的证据,证词,全都齐备,足以让你脱罪,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证你马上就可以出狱,重获自由。”
对面的人懒懒的,眼皮都不抬。
他拒绝见自己,这个人心眼太死,若不是黎叶一直坚持没放弃,他的十年牢狱势必要进行到底。
“孙超已经全都承认了,你再坚持也只是无谓的朋友义气——除了会耽误你出狱之外,别无用处。”孙柏年缓缓道,“我已经通知了你在老家的妹妹,她会赶回来,你应该知道,她为了救你,抵押了包子铺,现在铺子给了别人,她一个人在乡下打零工,你们家的老字号已经不复存在了。”
贺松涛动了动眼珠,情绪仍旧死水一般。
“其实你也应该猜到,是谁来求我帮你,这些日子,是她一直在外面为你争取,要不是她从新闻里发现端倪,你不会有今天的机会。”
贺松涛握起手掌,抬起头盯着孙柏年。
见他有反应,孙柏年点点头,“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们的宗旨是一样的,只要你能早点出去。”
见他起身要走,贺松涛终于出声叫住他,“她在哪?”
“她已经离开了尹正铎,如果有话想问她,你就早点出去,自己问。”孙柏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贺松涛闭了闭眼,满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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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信社。
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王猛看着对面端坐着的男人,“这是查到的,所有那位小姐在国外两年的资料,我敢保证每个字都真实。”
尹正铎拆开袋子,取出资料。
两年前,贺松涛入狱后,她搭飞机出国,两年内一直没有离开过。
她起初做过一些杂工,有记录的是在一间酒店洗盘子,以及在一间超市做搬运工。
她在医院留下过记录,她当时怀孕超过五个月。
握紧纸张边缘,尹正铎目光冷定——
那女人怀着孕,却在做那些粗体力活,住的也几乎是最廉价的地方。
后面她的踪迹就变得异常少,她几乎没再出来工作,收入来源成谜。
再之后,她在医院生产,因为胎位异常所以必须剖腹。
她生下了一个体重2600g的男婴,住了几天院,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她没有工作的迹象,不知道住在哪里,用什么方式赚钱养活那个孩子,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再有活动,就是九个月后,孩子高烧入院,结果是他已经知道的,可是再看一次,他仍旧觉得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被火烧。
她就那样偷偷的生了孩子,偷偷的养着,到孩子病重了才想到找他,可是他却又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那个孩子没了,他在世上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可是他等到孩子死掉了才得知。
王猛看他低着头,好半天也不吭声,知道这些事情有些难以接受,安慰道,“尹先生,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才是要紧的。”
尹正铎抬起头,冷意和伤痕交错闪现,他掏出一个信封丢在桌上,“这是给你的酬劳。”
王猛打开看了看,“好像有点多啊……尹先生。”
“还有事要做。”尹正铎看着他,“这女人现在在哪里,给我找出来。”
王猛点头,“放心,我马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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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征信社,尹正铎接到家里的电话,陈莺要他回去吃饭,他放下电话,一脸霜雪的上车过去。
尹家。
餐桌上摆满了佳肴
099重新开始()
咖啡屋。
这个时间的客人不是很多,坐在安静的角落里,满屋子都是袅袅的醇香,让人心情格外的宁静。
喝了口咖啡,有些不太习惯这个味道,消瘦的男人放下了杯子窀。
黎叶看着他,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像梦妲。
年少时候的青梅竹马,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她最后的归宿,这一生他们都不会分开。
可是现在……
隔着一张桌子,却好像隔了一条银河。
好半天,贺松涛先开口,“毛毛,我出来了。”
黎叶莫名的鼻子发酸,低着头,“嗯。”
他低笑,“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有今天,也是自己活该。”
黎叶抬起头,“不——松涛,我了解你的苦衷,可是不要为了任何事牺牲你的前途,那不值得。”
贺松涛靠在那里,失去自由的两年让他变得笨拙,出来后有种和世界脱节的感觉。
看着对面的女人,她好像没有变过,还和从前一样温和秀气,他从反光的装饰条上看到自己,胡子拉碴,带着沧桑和落魄。
摇摇头,苦涩一笑,好像之前有一肚子话想说,到了这里,看着她,却什么也讲不出了。
黎叶看着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想是刚刚才重获自由,“松涛……你怎么找到这里。”
握着温热的杯子,他道,“孙柏年告诉我你在这里,你给他寄去的画册,里面夹着书店的书签。”
黎叶才反应过来,以前听孙柏年说过,他喜欢一本叫《尘封》的画册,可是那已经绝版,市面上十分稀少。
她前几天理货,无意中从角落翻出这本,想着送给孙柏年,也没有细看就将书寄了,没想到里面有其他读者留下的阅读痕迹。
也设想过再见面的情景,当彼此都是自由身,或感慨,或激动,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平静。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黎叶看着他。
“找份工先做。”目光落在她空空的脖子上,他嘴角动了动。
“你和小酌有包子铺的秘方,重新开个店也好。”黎叶看着他,他脖子上挂着那颗石头,她垂下头,不再直视他。
“也许吧。”贺松涛一笑,望着她,“你以后就留在这里了?”
黎叶也不能肯定,没有根的叶子,飘到哪里都可能。
旧事不能再提,往后也各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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