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我知道你恨我,从我嫁进来苏家就恨着我。但我希望你明白,在我们三人里,我并非所谓的第三者。虽然先嫁给你爸的人是你妈,可真正算在一起的却是我和你爸,而这么多年里,我和你爸也是相爱的。我很抱歉打破了你妈的幸福,但我没法子不爱你爸,真的没法子。”
她说完这番话,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爱?爱算什么?仅凭一个“爱”字就能拆散她的家吗?难道,她妈妈就不爱苏天钊吗?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留住那个心不在的男人,她妈妈不会明知道自己身体弱却固执要把她留下,导致后来的难产。
她将盒子随便丢到一边,便置之不理了。她不知道简嘉到底是怀抱着什么心情来送这项链以及说那一番话,反正她的心意,她是由始至终都不愿意接受。
不久后,化妆的人过来了,苏凉在他们的帮助下换上那套今晚要穿的礼服,坐在镜子前任由他们在自己脸上涂化。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准备妥当了,化妆师见到简嘉送过来的那盒子,问她是否要佩戴,她刚想摇头,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苏天钊拿了一条项链过来,亲自帮她戴上,苏凉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条如同星辰般点缀着碎钻的链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他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眼底氤氲着她看不清的浓色。
“凉凉,你戴这项链真好看,就跟你母亲当初一样。”
苏凉这才想起,这是母亲欧阳晗黛生前极为喜欢的项链,因为这条项链,是她与父亲之间的定情之物,而母亲还在时,视若珍宝。
你今晚很漂亮()
“凉凉,你戴这项链真好看,就跟你母亲当初一样。”
苏凉这才想起,这是母亲欧阳晗黛生前极为喜欢的项链,因为这条项链,是她与父亲之间的定情之物,而母亲还在时,视若珍宝。
她的手有些颤抖,轻轻地抚上了脖子上的项链,眼睛不禁有些泛红。
她没有见过母亲,只在舅舅给她看的照片里见过母亲的容貌,几乎每一张照片,母亲都戴着这一条项链,小女人般依偎在苏天钊的怀里,语笑嫣然。
苏天钊似乎也想起了那些过去,表情满是追溯。
“我送给你妈妈的东西,每一样她都细心保存了,她老是说,要留下来给我们的孩子看,再一代一代地传下去……那时候,我总笑她傻,每一次只要我回过头,都能看见她守在原地等我……我多希望,她能不要那么爱我,她的爱,真的让我很愧疚,因为我认为我真的回报不了什么。直到后来……”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凉凉,是我对不住你妈妈。这项链自从她去了以后,我就一直都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今天特地拿出来给你戴,也算是圆了你妈妈当初的念想……如果她知道,你能戴着她最爱的项链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在天上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凉不说话,只是握着项链不自觉地一紧。
苏天钊没有发现,他自记忆里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目光凝满慈爱。
“我相信裴聿会对你很好,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凉凉,如果他哪天欺负你,让你不高兴了,你回来,爸爸养你,就算一辈子不出嫁也没关系。当然,你平日里也要多回来家里看看,爸爸……会想你。”
说完这席话,他便吩咐旁边的人好好照顾她,自个儿离开了房间。
苏凉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镜子,直到旁边的化妆师失声尖叫:“苏小姐你别哭呀,会把妆给弄花的!”
她之后的思绪有些混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没多久化妆师便带着她下楼,与苏天钊他们一块前往举办订婚宴的会场。
外头,夜幕早已降临。
裴父裴母在会场里招呼客人,裴聿则在酒店外头等着,见到他们的车终于到了,他便亲自走上前帮忙打开后座的门。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当苏凉穿着那身白色的礼服跨出后座,他还是难掩脸上的惊艳。他先跟苏天钊和简嘉打了声招呼,这才伸出手圈住她的细腰。
“你今晚很漂亮。”
他这一句话是凑到她耳边来说的,在别人的眼里看来,两人是迫不及待地亲昵起来。苏凉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没想到他的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她越是想要挣扎,与他的距离便越是靠近。
旁边,苏鸾的双眼隐隐若现憎恨恼火。
抢婚?()
一行人走进会场,由于裴聿和苏凉是今晚的主角,苏天钊与简嘉他们从正门走进,裴聿和苏凉则是旁边的侧门进ru,因为等会儿的步骤程序是两人从另一边的鲜花拱门缓缓步入。
听说今晚的会场布置以及步骤程序都是苏天钊以及裴父裴母商讨而出的,苏天钊特地将今晚当作结婚宴,只为了告诉别人他女儿风风光光地进了裴家的门,虽然此时只是订婚,但结婚的事却是迟早的。
与苏天钊分开以后,裴聿便带着她走向了另一条路,在刚走入拐弯处,她面前的视线便倏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双唇被堵住,就连身体也被困在狭窄的空间里,苏凉对他的举止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想要把他推开,却没想到他竟然越吻越深。
十来分钟后,她的双腿几近瘫软。
裴聿看上去心情是十分好,也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的订婚抑或是因为这一个吻。他的嘴角微勾,深邃的黑眸里就像是淬了光。
“还有力气吗?等下我们得交换戒指,完了以后就直接回家,这种宴会到后来都会变成应酬,我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得分心去理会那一些人。”
她回过气来,怒瞪了他一眼,直接就推开他往里走。
裴聿在她身后哈哈大笑,几个大迈步走上前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便又粘上了她。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宸他们总说娶个老婆回家是件好事了。他只要想到以后能够抱着她入睡,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立即回去。
按照程序,两人在一阵欢呼声中缓缓走进,这样的场合苏凉有些不是很适应,只能站在他的身边强迫自己扯起笑脸,裴聿带着她到处走动,笑着介绍这是他的未婚妻。
那模样,就好像有多自豪似的。
订婚宴到达了高/潮,两人在注视下走上台,主持正称职地开始说一些祝福的话。
随后,便是交换戒指。
当裴聿拿着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时,她难得有些恍惚,看着自己指间那泛着亮光的指环,心情有些复杂。
他站在她的面前,微笑地等待着。
她从盒子里拿起跟她无名指上同款式的男戒,犹豫了半晌,拉过他的手,正要套进去。
突地,一阵喧闹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来抢婚,可想了想,就被这样的想法给雷倒了。泠于晨不可能为了她而来抢婚,因为刚刚裴聿带着她第一个走过去打招呼的,就是泠于晨与许莘,明眼人都知道裴聿是故意先过去泠于晨那边的,目的就是在他的面前宣布所有权。
她记得当她和裴聿站在他面前,泠于晨的脸色是惨白的,嘴巴微张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话,却忌惮他旁边的许莘。
既然不是泠于晨,那么,就只能是裴聿的旧相好。
她正疑惑着到底是哪个旧相好要来破坏订婚,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并没有发现,在门口传来骚动的瞬间,裴聿抽回了即将被套进戒指的手。
偏袒()
瞳孔慢慢放大,苏凉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门口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
不仅是她,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面靥上或多或少也流露讶然,随后,大家都在低声唧咕,讨论着这走进来的年轻女人到底是谁。
裴聿蹙紧了眉头,看着走进会场的那女人,眼底闪过了不悦。
引起骚动的是一名二十六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令人误会的举动,只是如同寻常宾客一样走进来,却没想到成了全场人的焦点。
苏凉的目光落在那年轻女人的衣服上。
那是一件与她一模一样的白色晚礼服,白色的长裙,v型领口,后头是缕空的,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后背。腰际的地方点缀了一些碎钻,下摆是不规则流苏。
与她不同的是,她脚下踩着的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而这女人踩着的,却是一双肉色的高跟鞋。
这种日子,最忌讳的不禁是抢婚,还忌讳着撞衫。而很明显的,她与这女人撞衫了,偏偏,今晚还是她与裴聿的订婚宴。
苏凉的脸色有些难看,抿着下唇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处的那个女人。
门口的女人刚开始有些疑惑,在瞥见台上苏凉的衣服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瞩目的焦点了,她的面容略略有些尴尬,惴惴不安地杵着。
苏凉没有想到,打破这僵局的人,竟是裴母罗颐柳。
罗颐柳在众目睽睽下抬步走上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住她的肩膀,虽然披风不是很长,却足已遮住一些尴尬。
苏凉放在身侧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头,她看着裴母罗颐柳先是在那年轻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随后便带着那女人走到角落,瞧两人的举动,那是非一般的亲昵。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与她撞衫的女人,铁定与裴母关系极好。
而裴母这样的举动,等同于在这样的场合扇了她一巴掌,让她没法下台。
她勾起了一抹冷笑,这样的难堪,是她怎么都意想不到的。明明在最初商量订婚事宜时,罗颐柳看上去虽然没有多高兴,但起码还是赞成她与裴聿订婚的。可这样的场合,一个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女人与她这个主角撞衫,而她却并非站在她这边反是出面护着那个女人,这样的结果,怎么都让她心里不是很舒坦。
她……到底是谁?
苏凉的心里有着无数的疑惑,却因为自己仍在台上不好下去追问。这不过是一场只有几分钟的闹剧,众人笑笑便好,可于她,却像一根刺似的扎在她心里拔也不是留也不是。
气氛正是僵持,裴聿收回飘远的视线,拿过了旁边主持人的麦克风。
“今晚的宴会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玩,我和凉凉在此感谢众位的到来,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被遗忘的戒指()
“今晚的宴会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玩,我和凉凉在此感谢众位的到来,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他说完这句话,周遭的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脸跟旁边的人说话,仿佛刚刚从未发生过任何状况外的事情一样。
但是,苏凉却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裴聿把麦克风递还给主持人,那主持人见气氛恢复了,便连忙下台离开。他伸手圈过她的细腰,面部曲线虽然有些僵硬,但明显比方才要好得多。
“我们下去吧!你饿吗?我给你拿点吃的?”
苏凉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身侧的手。攥着的掌心内,那枚原本要套进他无名指的男戒仍然握着,那冰冷的指环险些陷入血肉里。
痛,痛得麻木。
她任由他带着自己下台,低垂的眼帘没让情绪泄露。
或许,裴聿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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