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必要时就跟你爸谈一谈,这么久了,我看得出他对你存有愧疚,你可以借用这种愧疚,成为展耀的大股东。”
临了,他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苏小凉,你应该知道,在商场上就得学会残忍冷漠。”
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苏凉垂下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的果汁瓶,脸色隐隐有些苍白。
欧阳曦也不跟她多说,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哥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了。你回去的路上记得小心一点,还有,偶尔回去看看我妈,她很想你。”
她轻声地“恩”了一句,也没想要多打搅,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站在电梯前,她若有所思地回身望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最近这段日子大哥忙得是不可开交,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直拖延着无法处理。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只希望,不会像她想的那样。
翌日一早,她从休息室走回办公室,向来最早上班的小玉突地跑了过来,着急的脸上布满了汗水。
“凉姐,不好了!你快到画廊门口看看!”
她的眉眼一跳,忙不迭迈开脚步向着门口的方向奔去。
由于时间还算早,外头的路人并不是很多。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名同事站在那对着墙壁指手划脚在讨论着什么。她顺势望了过去,在接触到墙壁的那一刻,瞳孔骤然一缩。
洁白的大墙上,被人泼了刺眼的红油漆,明晃晃地写了一些辱骂人的话。而其中,“小三”二字最为明显。
苏凉杵在那,那些红油漆布满了画廊外头的整片墙,夜里还好,在这大白天的,可真是碜人得紧。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从深越回来时这外头并非如此的,看来,是有人在大半夜的偷偷过来弄了这么一遭。
再过不久就到画廊开门时间了,这若是让人看见了恐会影响到营业。她想了想,决定打电/话报警,再让人去准备白油漆,赶紧在营业前把这堵墙给重新粉刷盖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字眼。
不多久,警察来了,拍照留了影,再询问了几句就算是备了案。苏凉也不怕这案子会被搁浅,毕竟以她的身份那些人到底还是得买她几分颜面的。等到警察离开后,她立即将人粉刷,自己也上前去帮忙。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将那一墙的红字给盖过了。
这种事情,自她画廊开张以后就没曾发生过。苏凉怎么想都想不到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引来这么一事,她逐一找下属进办公室问话,问过一轮,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似乎,那只不过是不足挂齿的一桩笑话般。
她坐在办公桌前,这下是连午饭都没心思吃了。由于是开画廊,这四周她都特地安装了摄像头,可她刚刚察看了一下,发现关于昨晚零点到四点那段时间摄像头被人刻意弄坏了,因此才会没拍下那个肇事者。
下午的时候,小玉给她带了一份三文治和一瓶牛奶,放在了她的面前。
“凉姐,你好歹也吃一点吧!你可是咱们的头,你要是垮了,让我们怎么办哪!”
苏凉没有拒绝,拿起三文治吃了起来,却形同嚼蜡。
小玉站在旁边,托着下巴一脸的苦思。
苏凉你这是在躲着我?()
“凉姐,你好歹也吃一点吧!你可是咱们的头,你要是垮了,让我们怎么办哪!”
苏凉没有拒绝,拿起三文治吃了起来,却形同嚼蜡。
小玉站在旁边,托着下巴一脸的苦思。
“这事实在蹊跷得很,话说我们工作室也没得罪人,之前画展也办得好好的,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凉姐,你说那些警察真的能找出泼红油漆的那个人吗?我怎么觉得这事挺玄的?郎”
她咽下三文治,拿起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
“那些警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姐都守在咱们店门口的,立个案只是程序,抓得到就抓,抓不到就算了,我们不能全指望警察的。你等会儿就让人过来多装几个摄像头,记得有一些装在比较隐暗的地方。他们既然来了第一次,总会来第二次的,虽然没什么用,但这样的守株待兔总比什么事都不做要来得强。”
小玉答应着,立即就走出办公室忙去了。
苏凉这样计划着,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可没想到,过去了几天,那个泼红油漆的人就没再出现过锎。
这事她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画廊跟工作室的下属也严厉要求封口。她不是不想有所行动,只是此人在暗她在明,她连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有什么法子了。
她也曾经想要找隔壁的摄像头打算看一看,可找了好几家,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拍着。这样利索地避过监控,想来,定是曾经来过好几次踩点,而后才行动的。
由于这事被几个下属看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下属们偷偷聚在一起讨论,苏凉备感头疼,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再怎么训斥也管不了。
最后,她便只要求不外传就好。
过了几天,这事在慢慢淡下去不久,就连苏凉自己也开始怀疑那是不是恶作剧而已时,另一桩事情发生了。
彼时,苏凉正在忙碌着过几天的小展览,小玉突然抱了一个大箱子进来,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凉姐,有你的包裹呢!”
苏凉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包裹。
她怎么都想不到,到底会是谁给她寄这么一个包裹。她思考了一轮,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小玉对包裹似乎十分好奇,雀跃地在旁望着她。
“凉姐,不如我帮你拆开看看吧!”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小玉在办公桌前翻了翻,最后找出了一把剪刀,顺着封贴那里剪开,而后动作娴熟地拆开来。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等到开封以后,一股难闻的气味即刻便传开了来。
小玉捂着鼻子,双眸圆瞪。
“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这么臭?这气味跟死老鼠没什么区别吧?”
苏凉的眉头也蹙得死紧,她盯着面前的箱子,总觉得这箱子里装着的是她极为不愿看到的东西。那种不安缠绕着心头,始终无法散去。
她伸出手,将箱子打开,当里头的东西印入眼帘时,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一旁,好奇的小玉探过头来看,下一秒,便误着嘴干呕了起来。
“天啊!怎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啊?!”
苏凉杵在那里,看着箱子里的几只死老鼠,神色隐晦。
她将箱子重新阖上,翻出空气清新剂往屋里喷了几下,这才将箱子重新封上。
但是,那些画面就像扎根在脑子里一样。
她的脸色难看得很,直勾勾地看着箱子,连一句话也没说。旁边,小玉小心翼翼地瞅着她。
“凉姐,你……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她慢吞吞地抬眸,面容略显苍白。
“我整天都呆在工作室,你认为我会得罪什么人?”
小玉想了想,也对,自家老板整天都是在工作室,平时也在办公室里,又怎么可能得罪别人?
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将箱子带出去。
“你把箱子从后门搬出去丢了,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另外,这事也别告诉其他人,免得弄得人心惶惶。”
小玉点头,她现在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惟有听从她的话去办事了。
小玉抱着箱子退了出去,当办公室的门阖上,她瞬间软瘫在椅子上,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想不出来这些死老鼠到底是谁寄来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老鼠跟之前画廊门口被泼红油漆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她本来还在想,为什么之前泼红油漆的没再出现了,没想,竟然是换了这种方式。
若之前她想不通到底红油漆是因何而来,那么经过今天的死老鼠事件后,她终于明白一件事,那个藏在背后的人,目标是她。
而那墙上用红油漆写出来的“小三”两个字。自然也是指她。
可她猜想不到她到底何时做了所谓的“小三”,记忆中,裴聿似乎并没有女朋友,就算是有,可她跟裴聿之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怎么说,这关系都是正当的。
不然,就是裴聿在跟她订婚之前就有了女朋友,只不过他一直对她都是隐瞒着。两人订婚以后,他甩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心觉愤怒,就冲着她来发火。这样一来,那画廊门口的红油漆跟今天送来的死老鼠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猜测。
苏凉望着前放,双眸有些放空。好一会儿,她将手机拿了出来,翻出了裴聿的电/话,看着那个号码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随后,一抹亮光闪过脑海。她突然记起了什么,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她差点忘了,裴家,还有一个伊可韵。
这件事,会是伊可韵所为吗?
据她所知,伊可韵一直都住在裴家,裴母对伊可韵的态度也是极为亲昵,更别说裴聿跟伊可韵之间总有着说不清的暧昧了。她可没有忘记,她跟裴聿订婚那天,伊可韵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礼服,而那晚回到新家,伊可韵的儿子小弈就在门口等着他们,见到裴聿更是扑上去喊他“爸爸”。
那一声“爸爸”,以及伊可韵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病。
苏凉仔细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伊可韵的嫌弃很大。下一刻,她拿起皮包,出去跟小玉说了一声,便自行驾车前往了裴家。
裴聿说,伊可韵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生活在裴家,也没出去工作。裴母疼她,所以当初裴聿在京里的公司还没跟裴父的公司合并之前,裴父便应裴母要求给了伊可韵一些公司的股份。因此,伊可韵虽说没有工作,但每年还是有一笔可观的分红的。
而伊可韵就是靠着这些分红来养活自己跟小弈。
一路上,苏凉的情绪是异常愤怒的,她想着自己也没得罪伊可韵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用恐吓的手段对她。而她那用红油漆写的“小三”字样到底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在她的眼里,她苏凉是她伊可韵和裴聿之间的第三者?可当时裴聿跟她说得很清楚,倘若他跟伊可韵确实有过去,后来也不会有她苏凉什么事。这样说来,她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小三”。
她从未插足伊可韵和裴聿之间。
然而,当她的车子停在了裴家门口,她又开始犹豫了。
她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红油漆和死老鼠的事都是伊可韵做的,自己这么贸然地冲进去质问,肯定得不出一个结果来。但是,要她咽下这口气,她又不情愿。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看着车子外头的小院,菱唇抿得紧紧的。
半个钟头后,她深呼吸了一下,推开车门下车。
按下门铃不久,佣人便来开门了。她是裴聿的未婚妻,裴家的佣人当然是认识她的,没有过多的追问就放行了。
她在玄关换鞋,刚换好准备踏进去,就听到身后的佣人在跟她说话。
“苏小姐,你跟少爷还真是有心啊,前后脚就过来探望老爷夫人了!”
她的动作蓦地一顿,心里莫名地略过了一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