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正等着小黑的毛干,头上突然被黑影罩住,墨城疑惑地抬头,却见眼前伸出一只手来。
“小姐给的,女孩子应该喜欢的,你拿着。”凌文摸着鼻子,再将手上的瓜子仁往前送了送。
墨城还没反应,小黑已经闻着味了,它伸着头,眼看着嘴巴就要碰到凌文的手心,墨城想也没想,一把推开小黑的脑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烈了,她脸有些红,到底也接过凌文手上的瓜子仁,匆忙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凌文语气平常,如果忽略他转过头来时脸上带着的无法遏制的笑容的话。
凌五一个人在厨房吃饭,储藏室的门并没关上,凌子桐领着小花跟金毛它们到时,钱佳佳正试图往门口爬去,当见着踏着阳光走来的凌子桐,钱佳佳眼底尽是怨毒。
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凌子桐那么好,她有雄厚的家世,绝世的外貌,还有将她捧在手心的爱人跟家人,现在又多了一样,凌子桐竟然有空间异能。
钱佳佳疯狂地嫉妒着凌子桐,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怎了?很恨我?”凌子桐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钱佳佳问。
钱佳佳无力地趴在地上,她问:“凌子桐,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要你这么折磨我?”
这一点是钱佳佳最纳闷的地方,她的确不喜欢凌子桐,也对凌子桐耍过一些小心思,但她自问也没对凌子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凌子桐凭什么要置她与死地?
凌子桐拖过来一把椅子,就坐在钱佳佳身旁,小花跟金毛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凌子桐摸着小花的脑袋,对钱佳佳说:“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上辈子的事吗?”
“什么?就因为莫须有的事你就这么害我?凌子桐,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钱佳佳尖叫道。
冷着脸听着钱佳佳的尖叫,凌子桐掏了掏耳朵,说:“错。”
“那根本不是莫须有的事。”凌子桐凑近钱佳佳,说道:“那是真事。”
钱佳佳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凌子桐,她又哭又笑:“小桐,你一定搞错了,那肯定是你的假想,你忘记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闺蜜,我们一直无话不谈的,我也帮过你很多回,小桐,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任凭钱佳佳怎么解释,怎么叫唤,凌子桐始终冷冷的,等到她口干舌燥,已经说不出话来后,凌子桐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跟你说过,我死过一回,你觉得你现在很惨吗?我上辈子死的更惨,他们抽我的血,电击我,给我注射各种药剂,让我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但我还有用,他们不能让我死的太早,所以又一次次地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以至于到最后,我的身体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这些都是拜你跟杨路所赐,所以,这辈子你们注定要悲剧。”看着钱佳佳如尘埃一样落在自己的脚边,凌子桐突然没了报仇之后的快意,现在她生活美满,再想以前纯粹是找不痛快,或者之前在空间时梦到前世钱佳佳的下场就是对自己过去的一个了结。
想到这里,凌子桐有些意兴珊阑。
跟即将死去的人废话太多纯粹是浪费口舌,凌子桐手上多出一把手枪,是凌子拓专门为她订购的沙漠之鹰。
将枪口对准钱佳佳,凌子桐叹口气,说道:“我亲手杀了你,我们两辈子的恩怨就算彻底结了。”
钱佳佳惊恐地想往后退,无奈身体早已经没了支撑点,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小桐,你别杀我,是我错了,我上辈子就该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小桐,呜呜,我真的不想死。”
因为曾在凌子桐手下逃生过一次,钱佳佳觉得自己还能从她手中活下第二次,第三次,即便是被狗群撕咬,钱佳佳也觉得凌子桐只是想折磨自己,她不会杀人的。
这种侥幸在看到凌子桐眼中的坚决时彻底消失,钱佳佳怕了,她不想死。
嘭——
枪声响起,最后映入凌子桐眼帘的是钱佳佳扭曲惊恐的脸。
凌子桐心中咯噔一声,她无数次想亲手杀了钱佳佳,那些时候她觉得在手刃钱佳佳时,自己一定是高兴的,但真的看到钱佳佳死在自己面前,凌子桐竟然有些怅然。
还不等她再多看钱佳佳一眼,凌子桐突然眼前一按,耳中传来凌子拓的声音:“桐桐别看。”
是哥哥。
那点怆然再被温暖取代,被捂住的眼睛弯了弯,凌子桐撒娇:“哥哥,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哥哥带着你走。”凌子拓并没有手放下,他将凌子桐牵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储藏室外。
一边走着,凌子拓一边说:“出了这个门,桐桐就忘记过去,往前看。”
桐桐不说以前发生的事,他也不问,从桐桐刚才的叹息声中,凌子拓知道这一页已经彻底翻过去,以后的桐桐就是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桐桐了。
难得凌子拓文艺了一把,凌子桐笑道:“好,就听哥哥的。”
站在门口,凌子拓放下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凌子桐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跟凌子拓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凌子拓跟凌子桐离开之后,死寂的储藏室内传出窸窣声,杨勋小心翼翼地抬头,他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脸转向门口,带着还没散去的震惊。
这震惊在看到门口出现的另一个身影时变成了惊恐。
“你没死?”凌五抹了一把嘴,走过来,踢了一脚杨勋,说道:“果然是个阴险小人,竟然装死。”
刚才小花它们挠抓杨勋跟钱佳佳时,在杨勋喷出一口血后,突然就厥了过去,杨勋身上太脏,凌五嫌弃地踢了他几脚,见杨勋没反应,凌五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自己一顿饭时间,这人竟然又‘活’过来了。
杨勋喉间嗬嗬地发出模糊不清的音,他想说他压根不是装死,他是真晕,直到刚才凌子桐进来时他才转醒。
凌五压根没想听,他不耐烦地说:“一点也不好玩,没死也好,走吧,将你送出去。”
嗬嗬——
杨勋张嘴,凌五趁机将一团破布塞进他嘴里,将人拖着往外走,一边说:“在你想起用丧尸毒对付我兄弟时,你就注定了要死在丧尸嘴里,别再挣扎了,否则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气,你的下场会更惨。”
幸存者中少两个人就像是一粒石子落入大海中,没有激起任何一点涟漪。
而凌家人处理了杨勋的消息也在最快的时间内传到李松和耳中,病床上的李松和听到心腹的报告,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逐渐憋红,渐紫,差点跟着杨勋一起走了,心腹又是捶打,又是挤压,好不容易让他一口气喘上来,李松和已经失了半条命,他肺部刺痛,捂着胸口咳嗽。
又一阵伺候之后,李松和才缓过劲来,那心腹担忧地问:“将军,这凌家太嚣张了,要不要——”
心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喝水的李松和将手中的杯子往心腹脸上狠狠掼去,他骂道:“没脑子,难道你没听那丫头说基地都被埋了炸药吗?我辛辛苦苦到今天,难道就因为一个杨勋就要失去一切吗?”
心腹语气虚脱:“可是将军,埋炸药这事我觉得有点悬,想基地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巡查,如果他们真埋了炸药,我们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李松和真的考虑起心腹的话,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凌家一共十多人,他有好几万人,没道理让他们钻了空子。
“况且,他们一个小小队伍,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烈性炸药吧?”心腹又提出一个疑点。
国家有专门的兵工厂,以及军火库,但这些都是绝密的存在,他们一介平民不可能知道,末世又来的突然,即便是做黑道生意的,也不可能这么大手笔地浪费炸药威胁他。
“去问问,看那几个在基地周围查探的人有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李松和平复了心情,他挥手,对心腹说道。
在凌子拓跟凌子桐离开之后他就派人去基地翻找,李松和命令第四纵队的人,即便翻遍基地每一寸土地也必须要找到炸药。
“是。”心腹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李松和一个人,他再也掩饰不住疲态,眉头深深皱着,花白的头发杂草一样。
“一些不知死活的,等我找到炸药,我一定一个个灭了你们。”李松和自言自语说。
嘭——
正在心里想着各种折磨凌子拓的办法,外头突然一阵巨响,就连他的病房几乎都在震动,李松和心沉了下来,他捂着胸口起身,想出门看看。
“来人。”李松和坐起身,对外头喊道。
那个警卫员推门进来,看到李松和脸色尤其难看,他说:“将军,你身体还没好,先躺下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躺什么躺?快点扶我出去看看。”李松和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人还没来及穿好鞋子,门再次被撞开,一个属下满脸是血地闯进来,说:“将军,不好了,炸了,真的炸了。”
“给我说清楚!”到底也是身经百战的,等这人说完,李松和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抓着床边的手却是青筋跳动。
“找个两个小时,我们小队终于在西北角的跑道旁找到一处埋炸药的地方,方队想直接将炸药挖出来,可是,方队还没到炸药,不知怎地,炸药就炸了,方队,方队没了。”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
李松和听到这个消息,眼前再次一黑,又晕了过去。
“将军,将军?”警卫员跟那报告的人喊道。
今天一天的刺激太大,李松和已经连续晕了三回,前两回勉强能快速醒来,这回却怎么也叫不醒。
李松和的专属医生检查过后,在众人期盼的瞪视下,叹口气,说:“将军本来血压就高,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又受了连番的刺激,他,已经中风了,即便醒来,恐怕也是半身瘫痪。”
守在床边的人相互看了眼,心思各异,眼中真正流露出担心的也就那几个。
其中坐在床尾的一个,跟随了李松和三十多年的副官起身,掏出腰间的枪就往外走:“妈的,我去给将军报仇。”
他身旁的一人伸手将人拦住,“你别冲动,连杨勋都折在这群人手上,你再看看将军,这群人太过邪乎,即便要替将军报仇也需要从长计议。”
这人脾气显然不好,他呸了一口,继续骂道:“从长计议,什么从长计议?就是因为你们都想的太多,顾及的太多,事情才造成现在这样,要是他们刚冒头的时候就掐了他们的气焰,现在至于成这样吗?你们如果再等,他们说不定就得跑,到时去哪给将军跟那杨勋报仇?”
那人也被说火了,他收回手,冷嘲热讽道:“那时候他们不过犯点小错,全基地的人都看着呢?难道他们只犯了小错就得被驱逐?被枪毙?你让其他幸存者怎么看?”
这人明显理智很多。
“哼,别说的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现在将军不能动了,接替将军位置的可不就得在你们当中产生吗?”这人说的尖刻,也算诛心,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但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现在被这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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