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对上这种人,我可不会用手,四哥,不仅你嫌弃,我也嫌弃呢。”凌子桐说着,还扬起一只手,葱白似的手指漂亮到不可思议。
“哼,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怎么?还想杀人哪?来啊,来啊,朝这杀,我看看你们杀了同类之后会不会遭到报应?”老头说着,伸长了脖子,枯瘦的手指着自己的脖子,继续叫嚣。
这老头声音虽然极近嚣张,可仔细辨别,凌子桐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胆怯害怕来。
凌家这么多人,对上他一个四肢不勤的老头,别说一拳,就是每人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这老头。
“哎呀,我可算明白了,原来不是人老了就变坏,实在是坏人变老了,我说糟老头,你以前是不是特别坏,还特别招人厌恶?”凌子桐故作天真地问。
老头本来已经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可没想到凌子桐会有此一问,他准备好的话根本派不上用场,老头只能梗着脖子继续叫:“你这丫头说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真的没教养。”
这已经是老头第二次说了她爸爸,凌子桐怒了。
每个人都有逆鳞,凌子桐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爸爸。
老头显然没有感受到凌子桐的怒火,他继续看着凌子桐,看她也不过十来岁,老头猜测说:“算起来,我也是你的爷爷辈,这么对一个年长的人,你的狼心被狗吃了?”
“呵呵——”凌子桐笑开,莹脆的笑声有一股感染力,那种一种干净到不染尘埃的笑声,不少人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青草香味。
凌子桐可管不了别人的看法,她手朝旁边空地处指了一下,很快,小花它们凭空出现在空地处。
“桐桐?”她身后的人有些不赞同地说。
桐桐不让他使用异能,自己却不介意暴露空间异能,凌子拓知道这是桐桐在用她的方法保护自己,虽然心里暖暖的,可到底还是不悦占据的上风。
“哥哥,咱有事关起门来说,现在有外人在场,我们可得一致对外,你在外面也给我点面子,哥哥——”凌子桐揪着凌子拓的袖子,小声商量着说。
男人在外需要面子,她一个女人也是需要的。
凌子拓本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丫头,可听到后来,他只能憋着笑,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不过还是留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现在能过去就行,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凌子桐绝对是寒号鸟型的。
“好,都听哥哥的。”没有领会到凌子拓话里的意思,凌子桐敷衍地应声。
在凌子桐转回去,继续跟老头对战的时候,她错过了凌子拓脸上的得逞,以及眼中的迫不及待。
都说不知事者最幸福,这丫头正得意地吩咐小花:“小花,你们过来。”
小花,金毛跟小黑颠颠地往这边跑过来。
空间固然好,可对这几只来说,还是外面精彩一些,空间的东西可都是能看不能吃的,它们宁愿出来咬死丧尸,以发泄心头的郁燥。
等三只靠近后,凌子桐手上多了三块牛肉,是用保鲜膜包好的,还是血淋淋的生牛肉。
将三块肉分别递到三只嘴边,看着他们吃下去后,凌子桐拍拍小花的脑袋,说:“吃完了就要干活了。”
凌子桐不知道,或者即便知道也不在意的是,当她掏出牛肉时,很多幸存者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一个人怎能凭空变出东西来?他们目光不停地往凌子桐身上梭去,如果可能,他们恨不得将凌子桐解剖了检查,好将她那张逆天本事占为己有,其中最为焦躁的就是那老头。
老头不仅想将凌子桐的空间异能占为己有,但是此时他最想的是从小花口中夺下牛肉,或者,老头看向小花的眼中一阵杀意,直接杀掉这三只,可是足够吃很久的。
嗷呜——
汪汪汪——
小花跟金毛它们表示很赞同凌子桐的话。
摸着小花跟金毛的脑袋,凌子桐才有空看向老头,将老头眼中的贪心看在眼里,凌子桐嗤了一声:“啧啧,我很好奇你年轻时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想避开凌子桐探究的眼神。
被骂那么久,凌子桐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他,凌子桐松开凌子拓的手,想朝老头走去,却被凌子拓抓住了胳膊,“桐桐?”
“哥哥,我就去看看,隔着这么远说话费事。”
这丫头还玩上瘾了,凌子拓无奈,松开手,眼睛盯着凌子桐。
凌一跟凌二则直接跟上凌子桐。
于是,在这难得热闹的空旷的高速路上就出现这么一幕,一群衣衫狼狈的幸存者中,一个少女,身后三只,再后面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黑社会斗殴。
末世之前,尊老爱幼是美德,是人人应该遵守的,如果不想受谴责,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好好爱护老人孩子,老头现在还没完全缓过神来,他一辈子都是这种状态,三个月自然没法彻底让他认清现实,不过趋吉避凶是本能,远远来过去时,凌子桐小脸绝美,眼神清澈,不像是坏丫头,对付这样的小丫头,他只需给对方带上道德的帽子就行。
直到凌子桐眼中噙着恶意的笑走的越来越近,还有她身后三只嘴角还沾着血丝的畜生,以及走在最后的两个大块头男人时,老头彻底懵了。
“你,你要干什么?”老头后退,一边问凌子桐。
“不干什么呀?”凌子桐还是很无辜的笑。
到了这时,如果他还能将凌子桐这种笑当成干净无恶意的笑,那他就是蠢的不可救药了。
老头左顾右盼,最后视线停留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老头像是找到救星似的,朝着那中年男人,也是那副队大喊:“你们还站着干什么?不知道这丫头要使坏吗?”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
刘鑫生怕他们副队一时心软,救下老头,试图开口阻止,那副队却朝他笑看了一眼,用口型无声说出两个字:放心。
副队没动,老头更急了,他一边继续后退。
旁边的幸存者见凌子桐一行人来势汹汹,自然地让出一条路来,凌子桐很容易走过去,直到老头退到高速路的最边上栏杆处,他退无可退时,不得已朝副队大叫:“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宗,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该看着我一个老兵被他们欺负。”
老兵?
这个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副队,以及他身后的兄弟们。
当兵的人,总有一种情怀,他乡遇到战友,不管是不是同一兵种,同一不对,甚至是同一年代,他们总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副队他们心情复杂。
这老头毕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嘴坏了点。
副队不知该不该开口时,凌子桐又说话了:“你曾经也是军人?”
老头面对凌子桐认真的眼神,有些心虚,却仍旧肯定地回答:“当然。”
“是保卫国家的?”凌子桐又问。
“当,当然。”老头这次回答的要比上次坚定,也快速。
“哦?”凌子桐并没说信还是不信,她只是怀疑地看着老头,然后突然又问:“你多大了?”
“六十七。”老头本能地回答。
凌子桐眼睛闪烁,后笑道:“不对呀,按你的年纪算,你出生的时候,已经没鬼子了,你去人家门口打的?”
老头哑口无言。
周围人一阵哄笑。
副队恍然大悟,他竟然忘记这一点了,继而失笑,他竟然不如一个小丫头考虑的周到。
“那,那时候也是有需要我的事情,反正,反正我就是做过许多为民除害的事。”老头提到这个特别激动,仿佛凌子桐的质疑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凌子桐摇头,啧啧有声,突然开口,问:“你当年红卫兵吧?”
凌子桐话一落,之前的哄笑声戛然而止,大家怔怔地看着当事的凌子桐跟那老头。
那老头明显感觉到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没了之前的复杂,剩下的全是怀疑跟厌恶。
“你,你胡说什么?”老头气得跳脚,他往凌子桐走过来一步,在听到小花的哼声,以及凌一的冰冷视线时,又缩回了脚步,老头反驳说:“我,我才不是。”
并没将老头的反驳放在心上,凌子桐继续问:“你当年亏心事做的不少吧?”
“你,你胡说。”老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凌子桐,他只能徒劳地重复这‘胡说’两个字。
而老头的表现恰好告诉大家,这人以前真的做过不少缺德事,大家看向老头的眼神已经换成了厌恶。
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凌子桐并没有任何高兴,她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头,接着问:“说吧,当年杀了多少人?”
“我,我没有。”老头被凌子桐一句一句看似平常,其实很打脸的话问的哑口无言。
凌子桐怎会放过他?她继续玩自己的手指头,有些不经意地问:“一百个?”
“你胡说!”老头沟壑纵横的脸抖动了好几下。
“八十个?”凌子桐又问。
老头频临疯狂的边缘,他枯哑着嗓子反驳:“住口,我没杀人,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老头浑浊的眼里有的尽是害怕,这让凌子桐有些好奇,凌子桐又走上前一步,离老头更近了点,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似的声音显得低哑鬼魅,凌子桐问:“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人来找你算账啊?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没杀,我没有杀人。”老头疯狂地摇头,“我没有杀他们。”
“你没杀他们,他们却因为你而死,你就是刽子手。”凌子桐脑中费力地搜索管奕当年那些悲惨事件,无奈,脑中只是太贫乏,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一两件事来,凌子桐说:“那些学者医生可都是人类的骄傲,他们为人类做出那么多的贡献,是最该受尊敬的人,你怎么忍心将他们关进牛圈里呢?”
“我很想知道,你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不堪忍受折磨自杀的?有没有活活饿死的?有没有因为长时间饥饿后突然吃多了胀死的?还有一些是被你们亲手杀的?”凌子桐搜刮了脑中仅有的那点印象,问老头。
“啊——”不知是凌子桐歪打正着了,还是老头已经陷入了几十年前的恶梦中,只见老头一脸恐惧地叫道:“你们被找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他们逼着我的,我不得已,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要找就找他们。”
凌子桐退回原来的位置,双手环胸地站定,收起脸上恶意的捉弄,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这么点胆子还敢骂我。”
老头已经听不进去凌子桐的话了,他抱着脑袋,转身想跑,身体却被栏杆挡住,老头已经无力思考其他出路,他费力地爬过栏杆,一脚跨过去的时候,脚下踏空,整个人翻了下去。
一阵滚动声后,接着一生痛叫。
凌子桐走到栏杆边往下看,看到老头已经起身,一步一个踉跄的离开。
后面的凌一举枪,对准老头。
凌子桐抬手阻止,“凌一大哥,算了吧,之后的生死就看他自己了。”
凌一收起枪,站在凌子桐一旁。
凌子桐摸着自己的发丝,看向那群幸存者,尤其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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