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看了春桃一眼,春桃拍着胸夸张的大喊,艾玛吓死我了,男的欺负女的啊!看你这一脸蛮横是不是有打女人的习惯啊?乡亲们谁家有闺女,可要慎重了!
造的一手好谣,专挑着人家的痛处踩,春桃也是够损的。
二大娘的眼梢吊的的确是比较严重,看着就跟倒竖似得,平时最忌讳别人说她眼睛,春桃说了她肯定是生气,还有就是她们家儿子的确是没说到媳妇,这让围观的人听见,以后真没人上门提亲怎么办。
她上去就跟春桃理论,她骂春桃一句,春桃就回一句不带脏字还特揭人伤疤的,最后二大娘动手了,春桃躲开的时候照着她脸挠了一下,还踹了她一脚。。。
围观的过来把俩人分开了,一堆人拥着春桃和赖杏花,一堆人拥着二大娘和她完全不敢插手的废物儿子。
于海听完就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也不发表看法,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春桃的手,没受伤。
“首长同志,我是带着和平的命令过去,没想动手,但是你看敌方的火力太猛,这事不能怨我。”她摊摊手,姐也是想以德服人,谁让对手猪一样。
“就是说啊,这事儿真不能怨咱家春桃,老二家的太不讲理了,我就脚麻一会,非得说我贪她家粮!”赖杏花怕于海跟春桃为了这事吵,赶紧说话。
“这事回头我再找你算!”于海“严厉”的对春桃说,看了春桃一眼,特具家庭之主范儿的说,“去拿点药水给咱娘擦擦!”
春桃撇嘴,这大以巴狼让他装的!
她去拿药水,赖杏花还小声跟于海念叨,“别为了这事跟春桃生气,不怨她啊,就你二大娘太过分了!”
“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春桃吗,还说不该让她进门?还要我换个媳妇?”
“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了!”赖杏花不认账了,“她脾气是烈了点,可到底是咱家人,都进门了就得好好过,咱家人都是老实人,不能想这些!”
于海见自己扮黑脸的战术奏效了,也不继续激他娘了,这事过了这娘俩应该能好几天,就是想到春桃的反应有点头疼。
媳妇,我真是为你好啊这是战术,战术!
春桃过来给赖杏花擦药水,期间还瞪了于海一眼,他摸着鼻子暗觉不妙,把媳妇惹着了,不敢多待了,溜溜的回自己房间。
过一会春桃进来,把门一关,于海立刻凑过来,抓着她小手像模像样的揉,“媳妇伤着手没?”
“呦,首长大人刚刚您那威风都哪儿去了?不是私下跟我好好说吗,来,说,我听着!”
装啊,继续装啊!
“我那不是哄咱娘么,她的脾气激将法还是很效果的。”他陪着笑,春桃早就知道他的意图,还故意不依不饶。
“我刚刚听见什么来着,不跟我过了,还想换个媳妇?家规第二条怎么说来着,于海同志,你已经坠落到危险的边缘!”
春桃学着他当初的口气,怪不得于海那么说呢,话说这种感觉真特喵的爽啊。。。
他好笑的捏捏她鼻子,“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不跟你过跟谁过,到哪儿能换到这么好的媳妇。”
春桃也不是真的胡搅蛮缠,她明白于海的意思,就是跟他闹两句这事儿就翻片儿,要不怎么说于海稀罕她呢,大是大非相当明白,绝不抓点把柄不放。
“要是吊眼稍带人找来怎么办?我继续杀出去吗?”
“没事,他们不敢。”于海心里比谁都有根,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他是什么脾气这些亲戚都知道,上门肯定是不敢的。
“咦?于海同志,您不批评一下我动手的行为吗,不给我讲讲和睦亲友的重要性?家规该排到第几条了,继续整啊!”
“陈春桃同志,不要得寸进尺!怎么的,让我写个表扬信给你贴墙上?”
于海带的都是打仗的兵,私下就是一群刺头,打打闹闹的事儿多了去了,对于这种不伤筋动骨 的打斗从来都是坐(xi)视(wen)不(le)管(jian),哄孩子批评教育思想工作那都是指导员的活,打仗讲究结果,过程嘛,忽略。
他从来不认为讲理能把价值观不一样的人掰过来,动手能解决问题,那就动吧,只要伤的不是他媳妇,就行。
春桃对于他的处置结果也挺满意,她多次对于海的默默观察,这人的包容性挺高,长的像文职但价值取向更偏向武将,对她几次动手的行为虽没有正面表态,但有时候,不表态,难道不就是一种态度吗?
正如于海所料,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二大爷一家就算交恶了,没上门找事,但以后见面也不会说话,赖杏花虽然气后觉得稍有可惜,但家里其他人都觉得挺好。
那样的亲戚,以后肯定指望不上,好了坏了也没多大影响。
赖杏花因此跟春桃和平了2天,她不找春桃的事儿,春桃也就不会跟她顶,正应了于海对春桃的判断,她绝不是不讲理,凡是让她爆的,必然是触犯了她的利益。
过了两天惬意的小日子,俩人打渔顺便黏糊,这天打上来一些比较不错的大鱼,春桃决定进城给安鸿洁送过去。
于海也陪着去了,进城了他却没有一直跟着春桃身边,说是有事情要办,让春桃在安老板的店里待一会等他,也许时间会有些久。
春桃没问他要做什么去,男人也需要**,只要不私会前女友什么的,随他去。
她去的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客人,安老板也不在店里,几个服务员坐着剥大蒜,都认识春桃了,就让她坐在店里等安老板。
春桃等了一会,安老板从外面进来了,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东西,看着就像是购物去了。
“春桃妹子来了。”
春桃看见她回来了就站起身,安鸿洁看见她脚边的筐了,也没掀起来看,眼睛扫过大厅的超大鱼缸,那里面多了几条鱼,心里有数了。
这是春桃怕鱼死了,提前放进去的。
“这几天我家没上什么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今天上来几条给你送过来了,这鱼养不了几天,赶紧让你家服务员推销出去。”
安老板用手拂了拂脸颊上的头发,春桃心说自己怎么就没人家这女人味呢。
“我这两天也不在,出去一趟刚回来,我把帐给你结了,就按着市场最高价走吧。”
“不用了,上次的事儿多亏了你,算我送你的。”她记得用人家车的事儿。
安老板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照旧画着精致的淡妆,虽然时下的妆都是粗眉红嘴唇,可人家画起来也是风情万种的,只是春桃注意到她似乎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虽然用粉遮着,但也能看出一点。
“你这妹子也真是客气,那行,我收下了。你男人哪去了?”
“他说有事,让我在你这等他一会。”
“呆着多没意思,跟我喝两杯――茶,不是酒,别紧张。”
“行啊,不耽误你就行。”
安老板把她买的东西都放在吧台里,春桃扫了一眼,之前放在台子上的合影没了。
她领着春桃进了个包间,服务员很快就送上来一壶茶还有几碟小茶点。
安老板给春桃倒上,纤长的手指染着淡色的指甲油透着精致,近距离端详安老板,无一不精致。
“安姐,你家不是一般人家吧?”小门小户的,很难养出这样气质的女人。
“还好吧,我父亲生前在边境做石头的,我从小跟他身边,看他把一块块原石雕刻成精美的玉器,闲下来的时候啊,就陪他喝喝茶,赏赏石。”
她嘴里说的石头,应该是翡翠,春桃这才注意,她脖子上带一块种水看起来很好的吊坠。
安老板看着她盯着自己看,索性把吊坠解下来给她看。
“这是我祖父一生中开出来最好的翠,帝王绿,做了一个镯子,后来破四儿的时候被收上去了,镯心我父亲藏在地下,后来给我做了这个,是荷花和梅花的双面雕,寓意和和美美,好看吗?”
就算是不懂翡翠的春桃也感受到了那股高贵的美感,这玩意放个二十多年,价值连城。
“挺美的。”
“可是我啊,差点就失去了它,我赎回它高兴,正好你在,就当是跟我一起庆祝了。”
安老板把失而复得的坠带上,举起茶杯敬春桃。
今年新摘的龙井茶,喝下去香气浓郁,玉器世家出来的女人,就算在那个特殊年代会落魄些但是底蕴应该有,怎么就嫁给那么个渣男了?
第68章我没惹你吧()
安老板也是看准了她不会往外宣扬才找的她,这春桃心里很清楚。
她这么直率的指出来,安老板楞了一下,然后笑了。
“怨我了,早知道春桃妹子这么通透,我就把自己的茶具拿出来,好好的请你尝尝我沏的功夫茶了。”
“我个人对这些不是太讲究,茶这东西,要跟对脾气的人喝,器具什么的,不必太讲究。说说这吊坠的故事?”
“那年,我从家里跟着他出来,身上只有几块钱,他也是,我毅然把这个卖了,跟着他坐了两天两宿的火车,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你家里反对吗?”
“必然是反对的,我父临终前对我说,此人眼神游移不定,犹如翡翠色浮无根,不可托付,我偏就不信,硬是跟着他出来了,收我玉坠的是我家远方的伯父,他说他日我若有心将此物收回,就回去找他。几年过去了,火车提速了,我只用一天一夜就回到了家,却再也买不回这几年的青春年华。”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算是青梅竹马吧,他家之前几代贫农,我祖上是地主,早几年我家落难之时经常偷接济我,年少时看,觉得那样的喜欢便是爱情。”
安老板吹吹杯中茶,春桃突然就明白了,她必然是知道了。
但听她用这么淡薄的口气说出来,真是很难理解。
倘若于海出轨,她知道后肯定拿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给他戳个遍,老娘用在你身上的感情收不回,也要图个痛快。
“我身边有个妹子,也跟你这故事开头相似。。。”她想到正处在分岔路口的丫头。
要不要为了个男人背井离乡,这是个难题。
“是吗?其实我觉得婚姻跟赌石是一个道理,同样的原石,有人孤注一掷赌出来有涨有跌,别人涨了跌了都无所谓,自己这块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赌石常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现在想,结婚也是这么回事。”
举杯,茶水微凉,香醇中带了点苦。
“不说我了,说说你啊,我看你跟你丈夫,还是新婚吧?”
“呃,算是吧,他是个军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
“军人啊。。。看着不像呢,什么军衔?”
“可能是上尉?”这些细节她都没问。
“那不够随军的条件啊,等几年他升上去了,你过去随军吧,婚姻担不起分离,青春误不了等待。”
随军。。。?这词是第一次出现在春桃的脑子里,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对啊,还有这么一说。
可是于海并没有跟她提这事,是不愿意让她跟着,还是他级别不够?
俩人正聊着,有人推门进来了,正是安老板的渣老公,那个眼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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