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太太抱在一起哭,一个喊着我滴大儿子啊,一个喊着我的大侄子,哭的撕心裂肺,春桃也觉得有点心酸。
她们哭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一个看着最年长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了,先清清嗓子,然后开口说。
“大海他娘啊,孩子已经走了,你也节哀吧,咱是不是该商量商量,后续的事儿啊?”
赖杏花这会都哭昏了,脑袋里一点想法也没有,茫然的看着他。
“他大爷啊,你说该咋办啊?”
“大海现在不在了,你们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的,我们也不放心不是,这样,我们琢摸着把娘接走,然后小淼年纪这么小,就交给他姑带着――”
于大伯说出了来意。
听着。。。咋那么不对劲?
春桃没在农村待过,但是她也不傻,这刚死了当家男人,来一堆人,老的接走,小的也领走,这想干啥?
赖杏花虽然不聪明,但是这会也觉得不太对劲。
“他大爷啊,干啥要把人都接走啊,小淼有娘有嫂子的,咋也轮不到你们给养吧?”
于大爷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弟弟。
于海的爸排行老小,上头有俩哥哥一个姐姐,于海爸死的早,这么多年瘫痪的奶奶一直是赖杏花给伺候着。
“老四媳妇啊,你看现在大海也不在了,你们俩寡(河蟹)妇带着老人和孩子也不方便,这归根到底也是老于家的根儿,给我们老于家养着,也是天经地义的,你们到底也是俩外姓人。。。”于二大爷接话。
春桃玩味的看着这一群来者不善的家伙,这种时候要是相信他们是出于好意,那就是脑子不好;只从“外姓人”这三字,她就感受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赖杏花大概也觉得事儿不对了,擦擦眼泪,也顾不上哭了。
“他大爷,他二大爷,你们到底想说啥,把娘和小淼都接走,就让我们娘几个守着这么大的院子?大海不在了,家不能散啊。。。”
想到优秀的大儿子,心里的悲痛难掩。
“这院子。。。是挺大的啊。。。”于大爷清清嗓子,有些话吧,直说出来倒是有些困难。
春桃看这架势,突然就有点明白了,难道他们是为了――
“我把话直说了啊,这房子最早是我们老于家的,爹在的时候呢,这就是于家的老房子,现在爹不在了,大海这个长孙也不在了,小淼岁数这么小,你们早晚也要改嫁――”
于二大爷性子急,没有于大爷那种遮遮掩掩的习惯,上来就把目的挑明了。
赖杏花也急了,“我大儿子刚没,你们就跑上门说我改嫁,你们从哪儿看出我要改嫁的!!”
小淼刚出生,她男人就死了,一直是她拉扯俩孩子伺候着老人,这几个人除了大姑有点孝顺偶尔回来看看,其他两家都不接瘫痪的老人。
“你才40多,咋就不改嫁了?还有大海媳妇,才18,日子那么长,这以后的事儿啊,谁也说不好。”于大爷说。
“我儿子刚没啊,你们就说这个,你们到底啥意思啊!”赖杏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春桃这个看戏的终于忍不住了,这都看不明白,这个老玛丽苏的智商可真是令人捉急啊。
“还能有什么意思,把人赶走了,霸占房产!”写了多少狗血文,最不缺的就是辨别极品的心。
“啥?房产?!”赖杏花大吃一惊。
春桃把话点明了,那几个人也不再遮掩,“这是老于家的房子,现在这情况,你们必须把房子给我们让出来,这房本的名字还是我家爹的名字,说好了给四儿,现在四儿没了,他大儿子大海也不在了,你们注定要改嫁的,我们不可能任由这房子跟了别人姓,不过大海媳妇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不是霸占房产,是等着小淼长大后还给他!”于大爷试图说的冠冕堂皇。
按说别人家的破事,春桃是懒得管,她本来就是个过客,但是这种欺负人道到鼻子眼儿的事儿,还真就不能忍。
“小淼还有那么多年才能长大,这期间你们想动什么手脚,谁知道?人尸骨未寒,一群人上门逼着孤儿寡母的腾地方,你们良心让狗吃了?于海是什么你们知道吗?烈士!欺负保家卫国的烈士家属,战时你们就等同汉奸!”春桃讥讽。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说房子,赖杏花也不干了。
“于万财,于万福,你们别欺负人!这房子是老于家的宅基地不假,可是原来那就是小土房,这瓦房是我家大海当兵6年攒的钱盖的!我家大海常年住部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钱盖的房子,你们凭啥抢走!”
这房子盖的可不容易了,当初于大爷于二爷结婚的时候于家的老头还在,他们盖房子都给出钱了,轮到于海他爸结婚,老人穷了,一家人就挤着破土房,直到于海当兵了。
当兵的能有几个钱,于海从18开始当兵,从最底层的开始往上爬,在部队考了军校提了干,一点点的存钱给家里盖了房子。
想不到他“尸骨未寒”,一堆极品就盯上了于家的房子!
“凭啥?就凭你赖杏花是个大扫把星,你克死了大海爹,还有你,陈春桃,你是个小扫把星,你刚嫁过来就克死了大海!你们一大一小俩扫把守着,破坏我们老于家的风水,万一哪天把小海也给克死――啊!”
于二大爷的话还没说完,春桃忍无可忍了,老娘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
第9章春桃小威()
春桃端着桌子上的水杯就泼过去了。
麻痹,你们家务事别特么骂老娘,老娘刚特么的穿过来,扫把你妹!
“你个小扫把星,你竟然敢泼我!目无尊长!”于二大爷把脸上的水抹掉,满脸愤怒的冲春桃咆哮。
“别以为从山羊尾巴上揪几根尾巴毛贴自己嘴上就冒充长辈,尊长?你配吗?人家刚死了儿子,你们就跑上来闹腾要赶人家孤儿寡母,还恶毒的诅咒小淼,这才是你们的想法是吧,把小淼整死了,大大方方的霸占人家的房子?”
春桃这暴脾气哪儿能纵容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损自己,你们愿意当biao子无所谓,别特么踩着姐给你们立牌坊!
“我x!”于二大爷骂脏话了,动手要打春桃,春桃也不是好惹的,你特么要是敢过来,就让你尝尝泰拳的厉害!
于大姑拦着了于二大爷,“都消消气,一个个的少说两句,家里刚出这么大的事儿,你们闹成这样让邻居看着多笑话!”
春桃哼了一声,环抱着胸,倒是要看这出闹剧怎么收场,可甭管这些极品怎么蹦跶,她也不会任由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欺负人的事。
她跟这个家的确没多大关系,也懒得管别人家的事,但看极品不爽那是来自人类的本能,小淼一直恐惧的抓着她的衣角,还有——
想着于海的遗书,春桃坚定了管闲事到底的念头。
冰块脸既然给自己安排了后路,他有情她也不能寡义,就算早就打定注意要离开,那也得摆平这堆极品再走,至少要让他的老娘和弟弟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陈春桃,绝不亏欠任何人的情!
“他大姑,你给评评理,这么多年,老太太谁伺候的?不就是我?那老人瘫痪了,拉尿都在床上,你们谁给来洗过衣服?现在我家大海刚不在,你们一群人跑过来,你让我们那儿住去!”
赖杏花跟抓救命稻草似得握着于大姑的手。
“是啊,四儿媳妇说的有道理,我们老于家也不是没情没意的人,这么多年你给这家做的,我们也知道,只是眼下这节骨眼。。。大哥二哥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春桃翻了个白眼,得,这大姑也没安什么好心!
“那。。。你们说咋办!”赖杏花没人支持,底气明显矮半截。
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小淼抓着春桃的裤管,含着眼泪看着吵成一团的大人们。
“要我说啊,咱这样,你一个人又要照顾老人又要带孩子,太辛苦,我们把老人和小淼接走,当然啊,孩子你要愿意领你带着也行,我家还有个院空着,你们娘几个就搬过去,你要是领着孩子上别人家我们也不说啥,你要是不愿意领,孩子给我们,我们给你养着,都是女人啊,知道你不容易——”
于大姑晓之以情,说的完全是全心全意为赖杏花着想的样子,但是春桃却敏锐的抓住了她的关键词。
“你等会儿,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干啥去住你家的?”
“这院子太大,你们俩女人啊,住着忒吓人,我家后院那间房,也够你们娘俩活着,大海媳妇啊,知道你没娘家回,你放心啊,住在大姑家,啥时候找婆家了大姑啥时候送你出门,就把大姑家当成你自己娘家,我家后院西屋挺好的。。。”
哎呀我去,说的这叫一个恶心啊,春桃要吐了。
合着于家这三奇葩,于老大属于拐弯抹角型奇葩,于老二属于粗放不要费斯型奇葩,这个于大姑最超前,绿茶心机奇葩!
把人家坑到骨子里了,还要做出一副我正在拯救你们,跪下谢恩的嘴脸!
“我可没你这样的娘家,别瞎乱认亲啊,还有,我们几个不害怕住大房子,你家那西屋那么好,你自己咋不住?”
春桃几句话噎的于大姑说不出话。
赖杏花也琢磨过来了,“不对啊,他大姑啊,你家后院西屋不是堆柴火的吗?”
擦,让人家住柴房!春桃分分钟要爆血管了,欺负人没极限啊。
于大姑尴尬的咳嗽两声,“那啥,收拾收拾也挺好的,下雨天也不漏水啥的,冬暖夏凉。。。”
“那么好我们无福消受,你们几个留着自己住吧,今天我家刚出事儿,没心思说这个,你们几个回吧,再说房子的事儿可别怪我翻脸。”
春桃下了逐客令。
于家的三奇葩还想说啥,就听见里屋的老太太嗷嗷的喊。
“活不下去啦,活不下去啦!”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赖杏花赶紧进里屋看,老太太挣扎的要坐起来,但是下半身使不上劲儿,拿着枯瘦如柴的拳头捶炕沿呢。
赖杏花进来,老太太扯着嗓子哭喊,“把外面那几个白眼狼撵走啊,我就当没生养这些没良心的东西啊,啊!”
哭的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昏了过去。
赖杏花着急了,冲着于家三兄妹喊,“娘晕了,快找大夫啊!”
于大姑还有点良心,听见了转身就想出去,于老大一把抓住她胳膊。
老太太年事已高,早晚要不行了,这时候没了更好,房子早晚是他们几个的。
于大姑不是一点也不孝顺的人,只是俩哥来之前也跟她说了,房子要下来了,分她点钱,她儿子要念书,家里紧巴巴的。。。
赖杏花看没人动弹,急坏了。
她虽然喜欢玛丽苏,但仅存一个孝顺的优点,照顾婆婆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了。
关键时刻小淼突然向外跑,“娘,我去找大夫过来!”
春桃冷眼看着这三极品,“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个扫把星,我打死你!”二大爷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春桃扑过来,春桃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来啊,看谁死!”
一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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