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电星火花一般,在他脑子里炸开了火花。他双手像是神经质一般地颤抖着抓紧着班景腰上的衣物,“原来你就是,原来你就是!”
他想起他刚来悬空门,那人在柴房墙后,问他,想打回来不。
他想起那人每天在桂花树下,教他武功。
他想起那人切磋的时候,总是让着他,哪怕他不依不饶地想看他模样,他也是不反驳地承受着,不曾让他受伤过。
他想起那人吃了他送的桂花糕,在月下的一吻。
他想起他在荷花池下,那人心疼他,大喊着让他别找。
他想起那人抱着自己,给自己上药,给自己沐浴。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那次师姐要公布他们关系的时候,他也是怕让他受什么影响一般,呵退了众人。
原来,原来,他一直这样,一直这样默默对自己好,自己却全然不知道。
他眼眶里爬上了血丝,眼睛里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他一边用袖口捂去自己的眼泪,一边给班景包扎好伤口。
他就抱着班景,肩膀戚动着,眼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他很想让自己的眼泪停下,所有的思绪涌上心头,让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鼻间声音闷闷的,像小兽受伤一边闷哼着。
班景……班景……
57。第五六章,泪眼相认()
是夜。
夜里不时起风袭来,吹的树叶发出嗦嗦的声响,风掠过他耳际,手指变得冰凉,眼中的眼泪一点点漫湿他面孔。
“咳咳。”班景蹙着眉头,眼帘缓缓睁开,入眼就看见临风眼角鼻尖发红,哭的像个泪人。他心中像是被什么一蛰一般刺痛,他叹了口气,星眸含着温柔看着那人。
“我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临风眼里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鼻音里呜呜地,忍不住带着哭腔说:“是你,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就是你。”
班景瞳孔微缩,没想到对方还是发现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他话。
临风扑在他怀里,肩膀颤动地说:“我知道教我武功的是你,月下亲吻的是你,抱我回去休息的也是你。”他又抬起头,眼里像是受委屈的兔子一般,“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就这么好骗吗?!”
班景低首,呼吸带着青草般的气息打在临风脸上,他凑近吻上他眼角,将他的泪水如数吻去。
“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我也不想在玄空门里给你添麻烦。”他心有余悸地说,这个时代对于他们的身份并不认同,随之而来的质疑甚至厌恶的眼神,他不想对方去遭受这些。
临风听完班景的话,连忙摇摇头,他不怕。
“也许我有过短暂的失忆,但是你对我而言,依旧如惊涛拍浪一般,牵动着我的心,我无法不在意你。我也无法直接与你交集,原谅我掩去身份,隐瞒你。”
他修长的手指抚着临风的脸颊,语调温柔地问:“还哭什么呢。”
临风吸了吸鼻子,有些赌气的别过头,“喜极而泣。”
班景因为担心紧蹙的眉头,听他这一句话,还有这别扭的神情,不由眉头变得平缓。嘴角扬起,划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他忍着肩胛骨上伤口传来的痛意,将临风拉近,手埋入那人丝缎般柔软地发丝里,吻上那人,闭着眼将吻加深。
临风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的眉目,那人的剑眉星眸,就像一轮温柔的月光照进他心底,在他心底泛起心酸,却让人割舍不下。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那吻像是一粒火星,渐渐将他心中的草原燎出一片火花,炙热地让他颤抖不已。
让人心里像水坝崩塌一般,心中所有聚满的洪水,奔涌而出,找着宣泄的出口。
原本嘴间还泛着酸楚,那人却是将那酸意一扫而空,莫名地传来一阵暖意,甚至是一种如蜜的滋味,却是如此难得,将所有的心酸熬成了一阵甜蜜。
紧靠着那人的胸膛,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人的心跳声,“嘭嘭”的带动着他也跟着同样的频率跳动着不能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像一片漆黑的夜空,突然放起了大把的烟花,那人的心跳声像那烟花迸发时的声响,一声一声的拍动着他的心扉,在他的心中燃放起了无数绚丽的烟花,所有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他舌尖缠绵,温柔的缱绻着,像是织就了温柔乡一般的美梦将他套牢。
次日。
临风根据班景的吩咐,去附近寻了些草药,将一人一鸟的伤口都处理好,看到绿鸡仔嘤咛一声,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他将竹排放置在前面,绿鸡仔则是在竹排盖上歇着,背后则是背着班景,他就这样带着一人一鸟在山林里缓步的走着。
班景看他发际有汗液渗出,忍不住说,“你还是扶着我走吧。”
临风坳不过班景只得将竹排置后,一路扶持着班景,渐渐地看到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黑瓦白墙地房屋。
临风心里有些欣喜,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突然也觉得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之路一样,一路过颠簸,终于到了头。
门派里的长老接应过他们,临风正欲说什么,那长老看到班景的伤势,就命人将班景用担子担去医疗院处修养。
临风的手在空中停了很久,还是收了回来,听完台前长老公布山野试炼的结果,他却是心不在焉,见会散了,去药房讨了些伤药。
给绿鸡仔敷好,他就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脑子里一时间漫过很多思绪,回到门里,似乎又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着他们俩。
虽然他很想突破那堵墙,但他天生不爱惹事的性子,实在是不想给对方多添一分烦恼。
有些烦恼地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向好睡地他,难得的失眠了。
绿鸡仔还受着伤,一时间他也无人可倾诉心中的种种情绪。
“临风师弟,请随我一趟。”门外传来敲门声,临风一听赶紧套上了外套,出门跟着那人走去。
没想到是去班景的住处,他心里有些惊喜,又有些困惑,难道是班景找他来了。
还没等他心里的欣喜缓过劲,一开门,就看到了闫师叔铁青着脸色,满脸不快地看着他。
临风被看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闫师叔的怒气从何而来。
“临风啊临风,你倒是说说,你们这一路上遇到了什么,为何班景却满身是伤?”闫师叔质问着,目光灼灼地看着临风。
临风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他看着床上的班景面色还有些惨白,心里不由地揪紧。还是低垂着目光,对闫师叔一一讲来。
“班景你也是,凭你的轻功,我不信你跑不过一只黑熊。”闫师叔狐疑地看着班景,又将目光看向临风,忍不住责难起来。“你这小子,自己安然无恙,却害得班景受满身伤。”
班景在床上闭着眉眼,人还是清醒的状态,声音有些哑然:“师叔,你就别训临风了,我没事。”
“你没事?你身上十几个伤口子,肉都被翻出来了,还说没事。班景,你小子我告诉你,玄空门以后的事务是要你主持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闫师叔语重心长地说。
班景露出一个宽慰地笑容,“闫师叔,我也是你们教大的,我的体质,你们还放心不过吗?”
闫师叔看着班景那笑容,却不好再去打断,班景的确是他们一点点教出来的,体能训练跟测试一直是拔尖突出的,一直让他们很放心。
见班景都说到这个份上,闫师叔也不准备去驳了他的面子,只是给临风一记眼刀子,就退出了房门,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58。第五七章,比赛预备()
屋里只剩下了两人,临风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起刚才闫师叔说的话,是啊,班景他会轻功,甩脱黑熊,根本没问题。他低垂着眼帘,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班景闭着眼养神,察觉那人没有走过来的迹象,他才发声道:“过来。”
“啊。”临风还在低头愧疚着,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叫他,他赶忙走到窗前。看着那人的容颜,以及安详的气质,让他真心佩服,明明受了那么大的伤,表现的却好像被风略过般的轻巧。
班景的眼眸平常都是生人勿近一般的气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像是冰山融化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抬眉看着临风,那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让他的嘴角不由扬起。
班景握住他右手,双手交叉而握,那人温热的热度从手心里传来,莫名的让人觉得很安心。
“你不必在意闫师叔的话,我没事,你放心。”像是保证一般的语气说着。
临风清亮的眼眸低垂着看着那人的神情,像是不确定一样仔细端详着对方,生怕遗漏了什么。
班景起身看临风还是呆呆愣愣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想笑,他点了下那人的额头。“别发呆了,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
临风有些疑惑地看着班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班景的眼眸收去了柔和,多了几分严肃,“三日后,就是玄空门里一年一度的新人比武大会。你可要尽力啊。”
临风琢磨了下,睿明的确跟他提过,之前一直在山野试炼,他倒是没特别挂念这件事,被班景这么提起来,才反应过来。
“比武赢了都有什么奖励?”
班景的眼神多了份狡黠,“第一名,可以做门下的大弟子的徒弟。”
临风心里虽然高兴,还是脸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我当有什么呢,原来只是当你徒弟啊。”
班景挑了挑眉眼,像是标明筹码不小一般,又加了一句,“你就可以不用住柴房,跟我一块住。”
临风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他刚入门那会,就对班景的寝居惦念已久了,没想到这个机会现在就摆在他眼前了。
他忍不住低头凑过去,在班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被亲的班景反而愣神了下,没想到对方会突袭。
看到班景的神情,临风心里得意极了,对班景摆摆手说:“等着吧!”
关上门临风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心里脑补了四个字,扫榻以待。
他得去好好磨练功夫了,他根据班景当初每晚教他的招式,勤加练习。
此时少了那人在身旁,他心里却像是聚了个小太阳一般,心里窝暖暖的,干什么都很有劲。
即使那人没在身旁,旁边的风与树叶发出的颤动声,都仿佛在提示他那人一直在他身边,鼓励着他。
他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不过他一定不会辜负对方的期待,这次新人大会,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他挥剑起,像飞鹰一般跃起滑翔飞落下来,带起落叶纷飞。
“好!”听到一阵喝彩声,他回头观望了半天,扫眼了四周,倒是没看到什么人影。
绿鸡仔低下头来,啄了下临风。“我在你头上啦。”
临风收起剑,向脑袋上探去,“你这小家伙又跑我头上去了。伤好些没?”
“好多了,哎呀,我可是灵鸟,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临风手摊平放在脑袋旁,“我不抓你,你自己下来。”绿鸡仔砸砸小嘴,还是不情不愿地从他脑袋上跳到他手心里。
摸了把绿鸡仔的小脑袋,“你可算好了,以后你就别冒险了,我护着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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