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罚似的咬咬自己舌尖,她是傻,已经傻够了,那人从来不愿伤害她,只是她自己像是陷入迷障一般,不肯醒来,不肯走出来。
她拉拢着外衣,自己也是犯傻了,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那人无心害她,她又何苦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要是真发生了什么,看着别人心里装着别人,只怕心里会更加的怨恨。
也许有些事,有些人,就适合当作,从未见过,从未心动,从未慌乱,不至于犯错。
她擦了擦眼泪,褪下剩下袭衣,躺回了床上,盖着被子,一夜难眠。
班景别过灵雪之后,就赶去了幽室,守门人见是他,也就未多加阻拦,只是行礼。
他会意地点点头,就往幽室深处走去,好在闫师叔没直接开口说什么,幸得只是关在此处,若是去了其他地方,只怕要受罪更多。
“大师兄。”
“开门,让我进去。”
“是。”
临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石床上,幽室的环境向来阴冷阴寒,不时有水滴落下,还有老鼠窸窸窣窣地在地上越过干草跑来跑去,头顶上不时有蝙蝠飞来飞去。
他有些发呆的看着头顶上黑漆漆地石板顶,直到班景走到床边,他才反应了过来,抬头看着对方,像是愧疚,又低下了头,没敢跟他对视。
班景微微叹息了下,想到师妹在他临走前说的话,他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下,不知道那竹牌会不会是临风落下的,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这。
他揽着临风抱着他,头枕在他肩膀上,安抚似地轻拍着他的背。
班景抬手抚摩着他的面庞,手感也如羽毛一般柔软滑顺,“这里有送饭吗?”
临风一怔,好半天才指着角落地一个碗,碗上是两个发硬了的窝窝头。
“他们……”班景才想开口说什么,临风很快手覆上他的唇瓣,对着他摇摇头。
“我没事,师傅……”他复又低下头来,“而且都是我自己不好,我没听你的,才招来祸端。”
班景环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让对方靠在他胸膛上,语调温柔地说:“没事,你也没错,谁也预料不到一个老实人会做这样陷害之事,我也调查过邓七的身份,是个守本分的人,不至于有太过歹毒的心肠。”
班景没有想临风预料到的那样训责他,反而是好声好气地安抚着他,宽慰着他不安的情绪。
班景看着四周破败的环境,他需要尽快找到解决之法,将临风解救出去,这幽室虽然不至于是折磨人的地方,在这呆,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
他抚着他柔软的发丝,“这件事我会去查的,你不用担心,也不必自责,事情发生了,你自己要当作教训,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事情,埋怨怪责,都解决不了改变不了什么。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早日把你带出来的。”
临风会晤地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蹭了蹭班景的胸膛,这个人还是让他这么的安心,在他怀里,似乎所有的风雨都会过去。
“王五,送点饭菜过来。”
“可是……”
“可是什么,我想在这就餐,不允许吗?”
“是,大师兄稍等。”
班景大师兄的身份不是盖的,不一会就送来了许多饭菜,连带着让人搬了个小茶几跟木凳,还有几条棉被,其他等。
临风看着烧鸡,水煮鱼,还有各式各样的好菜,捧起碗就开始闷头吃。
班景浅叹一声,他还是没有好好照顾好他,让他饿了许久。
“你慢慢吃,我这段时间,也陪你祝这,直到你出来,我就跟你一起出来。”班景俯首在临风额头落下一吻。
临风一愣,擦擦嘴,也凑上去在班景脸上落下一吻,回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
待到吃完后,班景也没客气,吩咐了别人,除了房里阴冷了些,多了个班景,仿佛其他还在原来的居处一般,该有的基本都有。
夜里,两人各怀心事,临风安安静静地窝在班景怀里,果然算命先生说的没错,眼前这人真心是他命定之人,若不是,怎么会在他犯错之后,还这样寸步不离地陪着他。
也算得上共甘苦。
班景则是心思有些复杂,他有些没底,不确定灵雪手上的竹牌,会是谁的信物,他握着临风的手有些收紧,随后又舒缓些,他没有必要太过紧张。
他揽着临风,感受着那人的体温,安稳地心跳声,他透过短窗看着外面的月亮。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有他在。
81。第七九章,扣押盘问()
那天邓七才开了门,就跟脚底抹油似的飞奔着,好似他要逃命一般。他不得不跑,他没得选择。
那日林辉在他耳边说的就是安排这事,刻意叫他跟临风接近,示好,等到对方毫无防备之后,开始下手。
他刚听的那天,一直是内心慌乱的,十分非常的,一点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他也根本敌不过林辉,只得从命。
后面看见临风出现,还出来帮他,还倒水给他喝,他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那天才走的那般慌乱,慌不择路,这些动作早已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他奔跑着,跟林辉约好了,一旦他推开门,就跑,死命跑,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也不会有人故意阻拦,让他早点离开现场。
他跑到了一个角落,靠着墙边气粗的喘着气,“呼……呼……”心跳声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他整个灵魂都是震颤不安的。
心里是如此地纠结而又迷茫,而他又无解决之策,心里只有难过跟难受,这一切,让他觉得时间是如此的难捱。
对不起临风跟师姐灵雪了……
愧疚与慌乱交错着,他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如果……虽然他陷害了临风,但是临风一旦说出是他待过去的,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林辉让他矢口否认,但是,他神色慌张地想着,那天似乎有人见过他们去了那处。
一时间邓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像炸了一般刺痛,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从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惶然失措。
被欺负,熬熬也就过去了。
这一次,他辜负了临风的信任,如此不义,而且自己恐怕也要担上冒犯师姐的惩治。
心里丝毫不敢想起临风的脸,不敢想他的眼,那双一直包含着热情期翼的双眼,他却亲自抹上了黑。
他瑟缩地躲在角落里,用竹娄盖着身子躲着,躲了一天一夜,丝毫不敢回去住处歇息,怕人抓他走。
可是过了一天,他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听人说抓捕他。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也许灵雪师姐不知道,但是临风应该知道啊,难道……
难道这个时候,他还是没告发自己?
邓七想到这,心里心揪又难受,可是他能怎么办,这么好的兄弟他不想辜负,但是他更舍不得他娘给他的玉佩啊,那玉佩简直是他的命根子,无论每天受尽多少侮辱为难,看着玉佩,摸着玉佩,玉天生的温润沁人心扉,让他心生暖意,好过许多。
他拧紧着眉头,眼角有些发红,鼻间有些发酸,心里像是被人灌了一缸子的醋,满满都是心酸。
“邓七,邓七。”突然有人唤着他的名。
他不由得又往里缩了些。
“邓七,是我,我是睿明,我是来帮你的。”睿明试探着在四周喊着。
过了许久,邓七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掀去了竹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带着哭腔回着,“呜呜……睿明,我好怕啊。”
睿明回过头就看到了他,那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年,他递了一块高粱包给他。
“我看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估计你都没吃饭,快吃吧。”
邓七像是饿狼扑食接过了高粱包,含糊地塞进嘴里,呼哧呼哧地吃着,他实在是太饿了,囫囵吞咽着。
睿明察看了下邓七的情况,脚上有草屑,头上也是,显然是逃跑慌措,摔在地上的结果,再看一眼腰带上,没了以往佩戴的竹牌,他心里猜了几分。
等到邓七消灭完了,他才开口道:“邓七,你去自首吧。”
邓七一听,原本精神状态就不好,整个人顿时像被人推了一把,顿时摔在了地上。
他害怕地在地上边爬边后退着,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求求你了,睿明,我好怕,别带我去,我不要去。”
睿明居高临下地看着邓七,他承认此刻地邓七看着很可怜,他心里也猜得出邓七做这事的原因,他神色平静地说道:“你看看你腰上的腰带,我已经听人说,灵雪师姐似乎捡到了个竹牌,谁倒是还没明说。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真的被抓个现行,你还是认了,我会帮你的。”
“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要承认,我怎么承认!”邓七满眼恐惧地看着睿明,“要我怎么说,难道说我亲手害了临风这兄弟吗让我……让我怎么面对临风……”
“你已经做了,还不承认,有意义吗?好自为之。你愿意回头,我可以帮你”说完这话,睿明留下一个背影走开了。
临风这人,心思还是单纯了些,不过,他会尽力相助,帮他早日度过难关的,他得去告知下班景。
他找到了班景,让他在竹心亭会面,将自己之前见过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对方介绍清楚,虽然他也很想亲自去做,但是对方的名望高些,做事更让人信服。
他去做,没做好,也许还会适得其反,为了稳妥些,让班景去做的好。
班景收到消息后,心里原本也是七上八下,听了消息这才放下心里的石头,安心许多。
师妹那,他倒是不担心了,无论出现什么,他都可以考虑从邓七这边下手。
快到灵雪公布消息的日子了。
会事厅。
因为此事也不宜喧张,也只是在小阁里,几个重要的长辈主持。
几个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灵雪,她神情也有些不安,手攥着帕子,拧巴了几下,才松开,从腰包里取出了一个竹牌,放到了桌上。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了众人,“那日,等各位师兄弟散开后,我在地上发现了这个竹牌。我想,不用我说,大家心里也应该明白了。”
众人围上去一看,竹牌上,赫然用刻着邓字,用朱砂描底,几个人面面相觑。
她继续开口道,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查过门里的户籍资料,门里姓邓的,仅此一人,这竹牌是谁的,想必不用我说了。”说完她神情有些犹豫地看了班景一眼,随后收回了眼神。
话音刚落,顿时像炸开锅了一般,几位长老前辈讨论着,不时有的人说,是,肯定是他干的,也有人说,不可能啊,这邓七小子,胆小地像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
班景走到闫师叔身边,说了些话,闫师叔会晤地点点头,吩咐了人,带人过来。
不一会,邓七与林辉都被人押着带了过来。
林辉则是瞪大眼睛怒视着众人,“你们把我押过来做什么,怎么,这年头做个护花使者都有错?!”他还想继续嚷嚷,班景打断了他。
“安静点,这是会事别院,不容喧哗,没到问你话。”
林辉看了下众人,只得愤恨地盯了班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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