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韦九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若是那人有心伤教主,教主不知,我们岂不是看着教主受伤。”
那人简直就像个□□,让人坐立难安。
润易有些叹息地摇摇头,“你啊你,关心则乱。那人也有把柄在教主手上,短时间,不会乱来的,况且那人真有负于教主,教主他自己肯定有一百零八条方法惩治折磨对方,哪用得着你担心的跟个母鸡护仔似的。”
韦九眼帘垂下,整个人似乎冷静了几分,起身拜礼道:“谢过指点,我开悟许多。”
看着韦九离开,润易闭上了眼睛,对于这些同僚,他心里十分清楚明白,他们都是把教主放到心尖上,以至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至于他自己,他效命于教主,也对教主忠心不二,只是某种程度,偏执地程度没那么深。
“顺其自然吧,大禹治水,在于疏通,不在堵塞。”他依旧闭着眼,神情静谧。
他缓缓睁开眼,眺望远方,远处清风徐来,树叶簌簌声,也愿教主不要入局难破。
入夜。
白石被金麟所伤,被安排在其他处,金麟就亲自前来探望临风。
“吱啦。”门被推开,夜风带来一阵凉爽。
“白石,你回来拉。”屋里传来一阵略带欣喜地回应。
金麟走在柱子后,只露出瑰紫色地衣角,“不是。”声音如金石交错,十分悦耳。
临风一脸茫然,“那来者何人。”那人轻笑,“你猜。”
临风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直接拉起被子盖住脸,“不猜,既然不是白石,也不是润易大夫,那就请回吧。”
金麟见那人的模样,嘴角莞尔,只觉得他逗趣可爱,像是小动物一般顽皮不合作。往床头的方向走近了几分,临风也像是准备好吓人一般突然从床上倏然起身。
不料那人动作比他更快,视线才看到前方,一下子就进入了黑暗,那人用手掌覆盖上了他的眼。
临风才想挣脱,那人在他耳边呼了口气,压低了嗓音说,“别动。”他也鬼使神差地配合那人,没有再挣脱。
鼻尖传来一阵香气,那人轻点他唇瓣,随后一个软糯地类似甜点的食物放在他嘴边。
临风试探性地舔了下,带着奶香味,就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下,吃得一脸满足。
金麟见临风吃完咽了下去后,才将掌面撤离,临风一接触光线,神色一脸期待地转头,想看看是谁。
穿越了这么久,也就万顺,班景,对他这么好过,自从被人拍晕,去了玄空门,后面落入这傲天教,临风感觉之后的日子就再没体会过好日子了。
能有这么一个好心人这么热情招待他,他一定要好好地感谢对方一番。
等看到那人的眉目地时候,临风一脸僵硬地将头缓缓转回来。
他也承认,这金麟,是生得模样好,剑眉星目,黑金双瞳,一个像深井无波,蕴含深沉,一个像浮光跃金,光华缭绕,整个人就是特别的犯规。
这人哪怕笑地魅惑些,也能将人七魄勾去三魄。
看着金麟一副气定神闲地模样,临风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来这的种种遭遇,都是拜眼前此人所赐啊,想到这,临风就毫不犹豫地,扶着床边,一手抠自己喉咙,想呕出来。
金麟睫毛忽闪,将眼底的笑意掩去,“吐什么,太难吃了?”
临风在那各种抠,感觉胃液都有些翻涌了,愣是没吐出什么。他状似有骨气地说:“我告诉你,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哦?那还吐得出来吗?需要帮一把吗?”难得此时的金麟心情格外地好。不用看属下苦大仇深地模样,看临风逗趣的模样,让他心里地阴霾少了大半。他笑容异常和煦,状似体贴温柔地,单手呈他后背空中处,似要助他一臂之力。
临风皱着眉头,回想着之前不太好的遭遇,这教主还是不好惹啊,他干咳了两声,“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金麟就神情闲适地取了六角桃木凳,坐他跟前。
临风也察觉自己干咳意义不大,只觉得自己是个大写的尴尬。面色有些冷淡地说:“你来干什么?”
“看望你。”金麟说得十分坦诚,神情关慰,要不是有了之前的教训,临风会真以为这人是把他当病号看望的。
临风别过头,声音多了几分嘲讽,“看望我?教主大人,是想亲自来看看我死透没?”脑子里回了许多画面,自己刺杀了班景,水尹对他的嘲讽,还有其他门徒时不时的冷眼低讽。
他一直想无视这些,想就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过无视,并不代表就没有存在过,这些就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地扎在他心中,每每想起,心中就泛起一种针扎的痛意。
“你!”金麟一把扣住他肩膀,试图让对方正视自己。他做了什么?除非对方拂了自己的意,不然他哪次不是好生照顾的,润易那么医术高明的医生,都得围着他小伤小病的转,他难道还不够重视他吗?
临风侧眼看了金麟一眼,很快闭上眼,不敢多看一眼,那人的黑眸如海浪掀起,金眸如火光中烧,狂风暴雨就在那眉眼里宣泄地淋漓尽致。
金麟看着临风抿嘴咬下唇的模样,察觉到那人有些不自觉地颤抖,不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也是这般,怕的要死,嘴上还是硬的要死,不肯轻易求饶,顽抗到底,即使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
真像自己呢,金麟有些感慨,对于临风,怒气顿时消了大半。感觉那人抖得不行,他不由发笑,这人就当真这么怕他。
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带来一阵凉意,指尖轻点脖子,随机传来一种针麻感,又像是被蚂蚁啃噬的痛意,虽轻微,却没法忽视。
不觉间,血珠在伤口处溢结,倏然,伤口处传来一阵柔软温柔地触感,像是吮吸一般,将血滴悉数含去。
临风只觉得自己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汗毛竖立,有些抗拒地像推开那人,那人却像是螃蟹一般,两只大钳子,钳得他紧紧的。
脖颈间传来绸缎般地触感,是那人的发丝在颈间滑落,那人舔。舐着他的耳朵,触感像触电一般在浑身上下逃窜着,那人带着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说道:“我,不希望你有事。”像是清风划过江面。
临风一僵,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会是眼前这人说出来,哪怕换一个陌生人,这话的可信度也会更高一些。
看着临风一脸不敢置信地模样,金麟微凉的指尖挑起他下巴,用悦耳地嗓音,非常魅惑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恨不得,将你拆吞入腹。”
这下临风真的僵在那了,原来这才是那人真正的画风。
他内心吐槽着:夭寿啦,有人要吃人啦,有官府吗,你们还管不管啊。
第119章 润易救场()
眼看着金麟妖魅一般的面庞越靠越近,临风忍不住闭上眼,下意识想逃避。
“咳咳。”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夜里清净,这咳声像是水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金麟耸然起身,如猎豹一般警惕地看向门,纸窗上迎着人影,他沉着脸厉声道:“谁?
!”
“属下润易,叨扰教主了。”门外的润易半披着长发,只着月白色外披,里着袭衣,看着身形单薄,只是中间部分挽了简单的发带,对着手里喝了口气。
润易看着天上的月色,月光盈满,夜凉如水,他拢了下衣服,自嘲地笑了笑。
他生性闲适自在,除了一些交情好的,忍不住帮衬下,其他时候,他宁愿落个清净。
他当然明白教主出现在此,会发生什么事,论道理,这些事,根本轮不到他来干涉,他嘴角莞尔。
没办法,就当自己是劳碌命了,来此也是因为某只鸟的所托。
绿鸡仔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金麟的存在,荒冥对他说过,他在下界以圣鸟的身份,是无法对该派的教主产生伤害的,如果强行抗拒天命,逆行运转,很有可能会丧自己的命。
它一时间有些犯愁,原本想到白石,四处找了许久,始终不见人影,想到教主对临风做的事,绿鸡仔不敢想下去,只是心底隐隐的不安,只得去跑去求救于润易。
“你让我去帮临风?”润易单手任由火舞给按摩揉搓,扬扬眉毛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请务必帮忙。不然,临风性命堪忧。”绿鸡仔一脸担忧地说。
润易本来不为所动,临风与他而言,说白了,也不过是个陌生人。教主给他安排了门徒的身份,可不见得他就认同那人。
不过,他眉头一紧,脑子里回响起教主跟他说过的话。
“润易啊,我这样的人,估计注孤了。”
“教主,何出此言?”
“我的娘亲,我的亲弟,我的义妹,我的义兄,皆皆去了。义妹,义兄,都死在我手上。”那声音沧凉,如秋叶飘零。
心忍不住跟着一紧。
“我若是他日,有心慕之人,怕是欢好之日,就是生死之别了。”手间忽显着红黑相间的纹路,不一会又隐了下去,似乎从未出现过。
“不,应该不会的。”润易出言宽慰道。
“哈哈哈哈。”笑声空广,“你莫要劝慰了,命中注定吧。”
“教主,属下一定为您研制药,在您控制不了走火入魔的时候,为您解……哪怕为您压下几分,属下,也在所不惜。”
“有心了,润易。”
“润易谨诺。”
他一把抓起外衣披上,就往门外走,火舞随即跟上。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是医者,他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教主为魔功的反噬所扰,一面无敌,一面却是会不经意伤到重要之人,教主的内心,一直如蛛丝,太过纤细,经不起太多的震颤。
他再没眼色,也明白教主对临风的心意,上次临风浑身鲜血四溢,也是费了他老大的功夫拉回来,教主懊悔的眼神,一直在他心里回荡。
他得去,就算是不为了那人,他也必须去。他,他不能让教主,再陷入懊悔痛苦的深渊里。
火舞没多说话,只是将自己的火羽披风给润易披上。润易顿时觉得身体不像漏口的网子不时灌进风来,火舞的火羽披风如墙屿结结实实的挡住了风寒,翎羽如火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润易回头看了火舞一眼,眉眼多了丝柔软。“多谢。”
“嘭。”门被扣打在一旁,金麟接着月光看去,果然是润易,入眼一片火红,只见润易身形略显单薄,似乎是匆匆赶来,身上的披风……果然旁边的人,正是火舞。
金麟目光触及到火舞,火舞微躬身,“属下拜见教主,深夜造访,望教主见谅。”
金麟也深知火舞这人,其他的不提,对于他也算得上忠心不二的,回了示意他不识务的眼神,就将目光挪回到润易身上。
他原本还准备说点什么,看润易缩着肩膀,侧了身子,叹了口气说:“进屋吧。”
润易嘴角莞尔,如夏暑送来的清风,教主人一直不赖,虽然有时候让人拿不准,大体上,总归是个肯体恤下属的好领头,所以他们一帮人,如此追从着他。
火舞替两人斟茶,盛满两杯茶,递到他们俩面前,临风则是窝在床里,那三人似乎也没准备理会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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